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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乾坤袋里掏了一会儿,拿出两颗夜明珠,分了一颗给燕无咎。
薛仲正:“……那我呢?”
唐樱看了他一眼,呃了一声:“你就……跟紧我们吧。”
薛仲正:“……”
虽然大家都知道樱姐和这个人魔混血关系挺好的,但亲眼看到好到这样的程度,还是令人震撼。难道这就是仙神的格局?
薛仲正启州人,人魔大战前,启州常有魔族出没。薛仲正远远见过一次魔族,吓得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燕无咎和他所见的魔族不一样,但他还是下意识想离他远点。
燕无咎在前面打头阵,唐樱走中间,薛仲正殿后。
洞穴太窄,燕无咎个头高,只能稍微躬着身子走路。
越走越窄,走到后来,连唐樱也要微微弯腰才能不碰到头了。
弯腰之后又走了两刻钟,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唐樱有点喘不过气了。她拍拍燕无咎的肩膀说:“我们歇会儿。”
燕无咎停下来。
他蹲着,从乾坤袋里拿出水和食物。
唐樱有些惊诧:“你竟然带了?”
燕无咎:“嗯。”
薛仲正也大为感叹:“我只带了指南针和换洗衣物。结果指南针进来完全失效了。”
这次进东山林前,要求学生们不允许带多余的乾坤袋,只能用学院统一发放的。里面的空间差不多是二十九寸行李箱大小,唐樱在看过论坛的帖子后,带了短剑、夜明珠和一些药。唯独忘了带水和食物。
燕无咎把水囊和荷花糕给唐樱。
薛仲正眼巴巴看着,小声哀怨地说:“都怪先生没有提前说这次不给丹药了,我还以为和上次一样,吃一颗管一天,不饥不渴,用心完成考核便行。”
唐樱心道其实她也有点这样的想法,这才忽视了这点。
她接过燕无咎递过来的,咬了一口清甜的荷花糕,问燕无咎:“你不吃吗?”
燕无咎说:“我不饿。”
“那喝水?”
燕无咎说:“我喝这个。”
他拿出一小瓶果酒。
唐樱笑了一下:“没想到你还会带青梅酒进来。”
燕无咎喉结滚动,低声道:“好喝。”
薛仲正重重地咽了咽唾液。
唐樱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
燕无咎捕捉到她脸上的神情变化,转手扔给薛仲正一块绿豆糕。很小一块。
“没水了,”燕无咎说,“等出去给你找吧。”
薛仲正说:“多谢多谢。”
他将绿豆糕塞进嘴里,竖起大拇指:“真甜。”
燕无咎没有看他。
薛仲正认真嚼了嚼,把这么一小块绿豆糕吃下去,只觉得这浓郁的香甜抚慰了他一进东山林就遇到崩山熊的惊魂不定,甚至感动得想要泪流满面。他能遇到樱姐……和燕无咎,真是太幸运了!
休息了片刻,燕无咎说:“继续走吧。”
唐樱叹气:“还要走多久啊?”
燕无咎说:“应该不会太久了。”
三人继续往前,从直起身走路到弯腰走,再到最后得蹲着、趴着慢慢爬。
薛仲正心里有点打鼓了:“前面真的有出路吗?万一是死路怎么办?万一前面有危险怎么办?我们这样连回头都没办法……”
燕无咎说:“前面是出口。”
“你真的能肯定吗?”
“能。”
“拿什么肯定啊?”疑虑一旦冒出来,便根本止不住,薛仲正确实有些害怕,“你又不能神识一扫,这里头的构造就清清楚楚。”
燕无咎不耐烦道:“若不愿意跟着,你就此停下也行。”
薛仲正:“……”
“樱姐……”
唐樱说:“哎,坚持坚持。小薛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个故事,一个人,想要挖金矿,他挖啊挖,挖啊挖,挖了很多年,但一直没有挖到金子,就放弃了。结果你猜后来怎么着了?”
薛仲正:“怎么着了?”
唐樱说:“后来他去世了,他的孩子决定实现他想要挖出金矿的愿望,于是进入他挖的地道,在他停下的地方再多挖了一锄子,哇,金光耀眼!”
薛仲正:“……”
唐樱一边喘着气一边说:“你知道这个故事教会了人们什么道理吗?”
薛仲正干巴巴道:“要坚持。”
“没错!坚持就是胜利!”
薛仲正不吭声了,没过多久,一片光洒了进来。
燕无咎率先爬出去,然后搭手先拉出唐樱,再拉出薛仲正。
薛仲正的一身白衣已经成了灰衣,灰得还很斑斓。
他看着明亮的天空,眼角差点流出泪了:“出来了!我们得在下面爬了快一个时辰吧?”
燕无咎:“没有,半个时辰一刻。”
一小时十五分钟。
唐樱心想自己也很牛逼了。
他们找了处干净的草地坐下来休息,这里有一条很窄的小溪,水流汩汩,看起来很清澈。薛仲正便摘了片宽大的叶子,屁颠屁颠舀水喝去了。
唐樱喝了两口水囊里的水,悠悠道:“小薛,你知道吗,刚才我给你讲的故事,还有一个对应的版本,你想听吗?”
薛仲正喝水喝得痛快,顺道洗了把脸,闻言疑惑道:“嗯?”
唐樱说:“同样有一个人,他想要挖金子,挖啊挖,挖啊挖,一直没有挖到,但他没有放弃,一直挖到了死。”
薛仲正:“那他挖到金子了吗?”
“没有,”唐樱摇摇头,“后来有人替他检查了一下……你可以想象是惠虚上君那样的大佬,神识扫过去,一切洞悉。那人挖的地方,根本半点金子都没有。”
薛仲正愣道:“啊?”
唐樱:“你知道,这个故事教会了我们什么吗?”
薛仲正迟疑道:“别坚持?”
“错!”唐樱说,“是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坚持。”
“那刚才在洞里……”薛仲正没底气地说,“你怎么没说这个……”
“因为我相信燕无咎,相信这是正确的路。”
唐樱站起来,对薛仲正说:“从刚才到现在我们能走出来,都是燕无咎的功劳,你应该多谢谢他,而不是谢我。”
她神情认真。
被这样看着,薛仲正莫名觉得心虚。他逼迫自己正视燕无咎,有些艰难地说:“多谢,燕无咎。”
“客气了。”
“不不,不是客气,应该的!”薛仲正重复道,“应该谢你!”
燕无咎看了唐樱一眼,唐樱正在笑,阳光灿烂的样子。
他收回目光,站起来说:“现在还是想办法找出去的路。十二个出口,很大可能是平均分布,也就是说东南西北各三个出口。我们现在在南边……其实我猜崩山熊出现的那个方向应该会有一个出口,这样的杀器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很可能是你当时很接近出口了。”
薛仲正喃喃:“确实……有些道理。我当时是看到那边有道奇怪的光闪了一下,走过去看,结果……”
“光?”燕无咎说,“那我们在找的时候,可以多留意‘光’。”
唐樱豪气道:“那出发吧!”
薛仲正说:“等等!”
唐樱疑惑地看着他。
薛仲正说:“我要换身衣服!”
唐樱:“啊?”
薛仲正脸有些红:“我衣服弄得这么脏,成何体统,当然要换一身!”
唐樱说:“那你快去快回。”
薛仲正跑去一棵粗树后面。
唐樱看看燕无咎的黑衣,又看看自己深紫色的衣裙,感叹道:“这种时候还是深色衣服方便哦,脏了也看不出来。”
燕无咎勾了下唇:“嗯。”
他定定看了唐樱一会儿,说:“紫色不错。”
唐樱愣怔一瞬,然后躲开眼神说:“是吧!别整天穿黑灰啦,有点颜色也挺好的。”
“知道了。”燕无咎说。
薛仲正换完衣服出来,朝两人招手。
唐樱一回头,发现他又换了一身雪白。
她遥遥喊道:“你不会带了一乾坤袋的白衣吧?”
薛仲正说:“樱姐见笑了……确实是的。”
唐樱:“……”
他抚平衣襟,向他们走来,走过来没两步,突然叫了一声。
唐樱眼睁睁看着他摔倒,白衣摔进淤泥里。
薛仲正:“救命!”
他两只手胡乱挥舞,拔了一堆草,整个人被拖进林子里。
唐樱冲过去,燕无咎紧随其后:“是森蚺!”
一条巨蛇盘在树上,唐樱看到检测到的幽玄之气往上跳了一大截。
燕无咎从乾坤袋中抽出长剑,挥砍过去。
巨蛇黄色的眼瞳看到燕无咎,在霎时间瑟缩了一下。
除了崩山熊以外,所有东山林中的猛兽身上都沾染了魔气,换而言之,它们已经处于魔族的体系内。那么害怕燕无咎,就是本能。因为燕无咎是比它们更高级更强大的魔。
森蚺挨了燕无咎一剑,痛得颤抖,它没有反抗,缓缓松开薛仲正,甚至用尾巴推了推,把薛仲正推到燕无咎面前,摆出一副让食的态度。
薛仲正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躲到唐樱身后。
燕无咎再度举剑。
唐樱喊道:“等一下!”
燕无咎问:“怎么?”
唐樱说:“等一下,我有办法解决它。”
杀掉多浪费,让她吸干它!!幽玄之气这东西,她不嫌多。
燕无咎尽职尽责震慑森蚺,唐樱则运用灵气,找到熟悉的吸收幽玄之气的方式。
灵气扑过去,飨尽这条巨蛇。
薛仲正屏住呼吸,感受到唐樱倾巢而出的灵气,再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条巨蛇逐渐萎靡,最后变成了一堆焦黑的灰烬。
眨眼之间,灰飞烟灭。
薛仲正:……樱姐真的是神!
唐樱满意:“很好,我们接着走吧。”
燕无咎突然笑了,对唐樱说:“若接下来遇到魔物,也这么做?”
唐樱说:“好啊好啊。”
薛仲正嘀咕:“还是不要遇到了吧……”
他举手道:“我能再换次衣服吗?”
他胸口已经布满泥巴。
唐樱扶额:“你换吧……你不要离开太远。”
薛仲正根本没打算离开,他里面又不是没穿亵衣,刚才害羞个什么劲,咬咬牙,速度快点,当着两个人的面换了也没有。
“你是有强迫症吗?”唐樱好奇地看着换上新衣的薛仲正,还是白色,雪白。
“强迫症?”薛仲正,“什么意思?”
唐樱说:“就是只愿意穿白衣服。”
薛仲正说:“我是喜欢白色……”
唐樱点点头:“希望接下来能一路顺利吧。”
三人由燕无咎领路,继续出发。
燕无咎说:“上次进东山林我到处走过一遍,对地形还算熟稔。”
薛仲正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唐樱就说:“那我们就跟你走。”
“嗯。”
燕无咎在路上说:“既然是考核,出口必然不会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越危险,越有可能存在出口。南边有崩山熊,我们便不回头走了,现在往西边走。西边……有一处沼泽,可以一看。”
从南到西的一路是很不平静的。
具体表现在薛仲正狼狈不堪,后来又换了四身衣服。
唐樱则幽玄之气收入 40w。
一只猛兽的幽玄之气在七八万左右。
他们一路遇到了一只老虎,两条鬣狗和两只狼。
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都是薛仲正。
到后来,燕无咎都默了。
他看着快要哭唧唧的薛仲正,说:“快到了。”
“最好是,”薛仲正抽噎一声,“最好是快到了。我只剩下最后一身衣服了。”
唐樱:“……”
衣服是重点吗?
拨开最后一片荆棘,缭绕着雾霭的沼泽地出现在三人面前。
除此之外,还有萧未非、葛清尘、吕依依、鱼恬、穆子津和几个唐樱不认识的人。
前三个是他们飞泉斋的,以穆子津为首的是正阳斋的人。
唐樱他们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聚集过来。
鱼恬冲她招了下手。
唐樱说:“大家怎么都在这里?”
萧未非神情僵硬,没有出声。
穆子津说:“猜想这里可能会有出口,便过来看看。”
“那怎么不走?”
穆子津说:“这一片是沼泽,沼泽往后是浅塘,塘里有鳄鱼,很难走。”
唐樱:“哦?”
她使劲张望,恨视线不能穿透薄雾。
唐樱说:“有几条鳄鱼啊?”
穆子津有点惊诧于她毫不惧怕甚至跃跃欲试的态度:“十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