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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部族的人们称呼中原的几个大人物为大首领,以表示对于他们的尊敬,当然他们本身也确实是中原的大首领,当然中原人,尤其是有点地位的人,会称他们的官职,譬如大工师,大乐师,大司空。。。。毕竟在他们之上的,就已经是“帝”了。
“这样。。。。这话不错。”
欢兜倒是听完之后,虽然他并不知道妘载把那个“忠”字改成了“善”字,但是他对于这改过的话,自然是喜欢的很。
“难吃的草药能治愈严重的疾病,为善的声音往往逆耳不好听,说的好啊,难怪洵山氏的大巫师把你带在身边,看来是要多加教导。”
欢兜这么说着,突然又道:“那,说说你对水脉走向,以及地质,治水方面的了解吧,这么多人推崇你,想必是有大本事的。”
妘载则是突然反问:“不知道大首领想问哪一个方面?”
欢兜一愣,随后想了想,道:“听说你们最近,这里出现了山崩的灾难,在中原的时候,共工氏担任治水的任务,也会遇到这些事情,当山体崩落入水流中,造成水脉不通畅时,就会形成堰塞湖。”
“共工氏早年的处理不妥当,那也是因为没有经验的缘故,这种堰塞湖崩塌之后,会给下游地区带来大量的水流冲击,大水高过河道,冲击流沙与土壤,这就是洪灾。”。
“共工的处理方法是修筑大坝,并且分流到周围的部族,形成小型湖泊,以供部族使用水源,但这样的行为,在大雨之后,常常会出现崩塌与破碎,导致洪灾依旧会发生。”
“你呢。。。。。就拿这个堰塞湖来说一说吧。”
不远处的文命在这个时候竖起了耳朵。
这正是文命以前给共工提过的东西,让他不要再搞这种蓄水工程,但是共工嘲笑他不过是个毛孩子,懂什么东西,于是就把他的提议直接给烧了。
共工氏治理水患足有一千年,何须一个小孩子的提议?
有崇氏的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崇伯鲧若是治水不利,等到出了问题,可是要被帝给责问的!”
共工是如此说的,因为他本就对帝把崇伯鲧塞到水利部门分散他权利表示很不满,有崇氏虽然在帝面前很有地位,但也仅仅是是现在而已,共工氏与帝鸿氏合作,如果崇伯鲧治水不利,四帝合参一本,那可真是够崇伯鲧喝一壶的。
妘载看了看大巫师,洵山氏的大巫师则是道:“这没有什么可谦逊的,载啊,如实说吧。”
“是。”
妘载稍作思索,对欢兜道:“我有三策,分上中下,所耗费岁月,人力,物资,各不相同,不知道大首领想听哪一个?”
不远处的文命不敢大声呼吸。
而有崇氏的水正也盯着妘载。
欢兜道:“什么是上中下三策?上策可是又快又好的那种?”
妘载道:“不,上策耗时耗力,费心血最多,时间最长,不能立刻见效。”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有些懵。
“那这还叫什么上策?”
晏龙失笑:“即使是共工的治水,崇伯鲧的治水,都是至少要能立刻看到些许成效的,若是半点成效都没有,那早就被换掉了。”
“赤方氏的巫啊,你说耗费岁月甚多,但是每年的大春耕,可没有多少时间,来给你耗费啊,一年吃不上粮食,打打猎也就过去了,两年,三年,五年,十年,难道真的要退回到五龙氏的时代去吗?”
“是,大水凶猛,可以治,但是我们也知道,人一旦迁移就会改变当地的环境,大水依旧会尾随而来,避是避不开的,只有治,而且要快。”
“如果真的倒退了,让天下的人们不断的死去,那我们还怎么面对星辰中的先祖呢?那帝的名字,要被驳斥,要被狠狠的,被后人践踏在脚下的吧!”
苍舒憋了一句:“所谓上策,正是迅速而准确,我攻城拔寨,难道打一个小部落还要拖上三年,并且告诉帝,这是上策?”
妘载:“治水与战争不同,欲‘速’则‘不达’,而且攻击部落,正如大首领所言,其实拖上三年,也有拖上三年的打法。”
苍舒哼了一声:“不需要你来教我打仗,你继续说你的治水事情。”
而欢兜则是道:“那所谓下策,才是耗费岁月最少,且见效最快的?那既然这么好的办法,怎么能说是下策呢。”
妘载对欢兜道:“还请我为大首领一一道来。”
“堰塞湖之害,如共工修筑堤坝,其实也是一种方法,而且属于中策。”
“哦?”
欢兜来了兴趣,同时暗道,共工算是遇到知音了。
每个月都要收到三五条辱骂信息和骚扰石头的共工,如果知道南方有个擅长治水的小族长,很认可他的治理思想,恐怕当场就要拉着妘载,烧咕头斩黄纸的认弟弟。
但是下一句,妘载的话让欢兜有些懵,而共工恐怕也要把刚刚烧好的咕头给一脚踹到泥巴里面去。
“因为共工无法掌握下游民众的居住情况,对于山野地脉,以及水流的动向也没有清晰的认知,所以他也只能采取这种办法,但是他虽然用了我的中策,却对于堤坝加固的方式方法,做出了错误的工作与行为!”
妘载一个大喘气,开口先表扬,然后一句话直接大拐弯。
“正如我刚刚所说,想要用中策,必须要完善了解下游区域的民众,部落的居住情况,起点,对于山野地脉水脉的走向也要有了解以及勘察,而且加固也不是随便加固!”
欢兜听得很难受,打断了一下,道:“先说一下下策。”
妘载住口,盯着欢兜,依旧很认真的给了一个方案:
“轰山,放水,若是运气好,大水顺原本河道而走,若是运气不好,大水淹没耕地,但那也比堵塞淤积最后造成的洪灾结果,要好得多!”
而欢兜一听,顿时有些失笑,却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轰山放水,说的可真容易,确实是简单且快速,但这是让你治水,你怎么能把大水给直接放出去呢!”
然而欢兜在这里不满妘载给出的两个答案,也不想再听那最繁杂也最无用的上策,但是在所有人之外,文命听到了这些话,却表现的十分激动起来!
之所以要放水,正是因为这是最快,且最简单,能把损失降到最低的方法啊!
文命看着妘载,此时心中满是激动,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听从上策,然而欢兜却已经不想再让妘载说下去了,这让文命又焦急,又失望。
“用这样的人,根本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治得了水灾呢!”
文命愤怒的看着欢兜,却敢怒不敢言,而有崇氏的水正拍了拍文命的脑袋,低声和他说了些话。
“其实他说的有道理,但是欢兜不喜欢,文命,你若是想和他说说这些事情,便去那边待个几日,趁着现在三苗未来,若是能从这里找到些许治水的好法子,回到中原,也好和崇伯多多交流一下。”
文命愕然,随后欢喜起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小小的孩子
中原来的大人物不喜欢自己的治水方法,当然也可能是妘载说的比较直接,不过在妘载思考之后,认为自己可能是关于说共工的那方面触怒了欢兜。
欢兜在记载中,与共工走的比较近,后来被定为四罪,放逐出去,很可能就是因为参与了,或者间接帮助了共工进行叛乱。
“大首领看来不喜欢我的法子。”
妘载对洵山氏的大巫师表示歉意,而大巫师则是摆摆手,示意没有事情。
“人总是有不同意见,中原深受水患之害,有些急功近利,也是理所当然。”
大巫师并不想了解中原内部的各种勾心斗角,因为这和南方无关,而妘载现在只是作为南方部族的,一个擅长治理水道的巫师,来回应中原大人物的询问而已。
大人物满意也好,不满意也罢,对于南方来说,都没有太大影响。
地方不必考虑中央的不满,只要不造反,不乱搞土地改革,亦或是割地为王到处闹事,那么中原基本都是放任自流。
部族时代,中央对于地方的管控力并不高,而且地方也多是联盟自治,名义上臣服于中原罢了,像是东夷,每年都有几个部族首领跳出来造反,然后被中原,或者东夷内部自己搞定,结果商丘、寿丘的生意买卖还不是照做?
打完了还是要恰饭的,这都没有太大影响的。
但是妘载万万没想到,很快有一个小孩子跟着自己,等到欢兜几个人去查看要塞的时候,洵山氏大巫师特意把妘载向后头推了推,而丹朱瞟了一眼,给了一个眼神。
于是妘载就落后了一步,至于欢兜他们,则是在因为妘载之前的事情,有些小争执。
主要问题,是晏龙觉得欢兜这种话说的太过于武断,共工确实是老弄堰塞湖,但妘载说共工不理解山野地脉,以及水流的流势走向,在晏龙看来,也有一定的道理。
而他们之前并没有听见文命的那句骂人嘀咕。
不然恐怕文命他老爹又要头大了。
共工想要把崇伯鲧弄走,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是谁?”
妘载微微向前倾下身子,文命今年才十二岁,个子只到妘载胸口,而妘载到了今年,帝陶唐六十七年,已经是十七岁了。
这个年纪,完全是部族中的成年战士了。
“我是有崇氏部落的战士。”
文命深吸口气,尽量保持严肃,但是因为太过年幼,所以看起来显得有点滑稽。
小孩子装模作样的当大人,也只是装模作样而已。
但是妘载想到有崇氏,刚要问他姓甚名谁,文命便给了妘载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是姒文命!”
妘载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这你阿母的就是大禹?!
卧槽,金色传说!
好吧,长得其实挺好看的,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恐怖如斯般的人物。。。。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
妘载有些傻了,问道:“你找我有什么贵干?”
文命认真道:“我想听你之前说的上策!你不是还没有说吗!”
不不不,你完全不需要听我说,因为对于我们地质勘探,尤其是水利方面的人来说你才是应该拜拜的祖宗。
妘载很想这么说,但是现在貌似自己要比大禹年纪大一些。
“这。。。。现在讲?”
妘载看到文命的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不由忽然心中一动,问道:“行吧,但是,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文命嗯嗯的点头。
妘载:“还是之前的堰塞湖问题,你对于我的方法,以及中原大首领所说的,共工氏的办法,都有什么意见吗?”
提到这个,文命便有些一脸不屑。
小小的孩子脸上全都是鄙视,张口就道:“共工就是个扛大包的。”
这话好熟悉啊!妘载觉得好像有人和自己说过,谁谁谁说过这个话。。。。
在前面带路去要塞的丹朱打了个喷嚏。
“我当时就说,共工的方法有问题,但他不仅不采纳,还骂我,还嘲笑我,还把我的简给烧了,还骂我父!”
文命说到这里就很委屈,也很生气,拳头紧握,咬牙切齿。
小小的年纪,埋下对于共工的恨,当然,这源自于小孩子的骄傲被一个大人无情拍碎而后产生的恶意。。。。。
毕竟是个人,基本上都不会重视一个当时只有十岁的孩子提的提议。
妘载心道,要是自己不知道他是大禹,不知道大禹小时候玩泥巴的过程中,发现了水流疏导以及水脉走向的关键性,恐怕把自己放在共工的位置上,自己也会做出和共工一样的事情。
废话,老子治了千年的水,还没有你个毛头小子明白,一把年纪不都活到狗身上了?
“我之前听你讲,讲共工不能掌握下游民众的居住情况,不能掌握山野的形势走向,不能掌握水流的动向与脉络,对于堤坝的加固也是错误的,都觉得,你说的对啊!”
文命张开手,做出大大夸张的动作,似乎在想努力表现他的激动。
“很好,那么你的意思?”
妘载开始询问。
文命挠了挠头:“水正常和我说,要了解水的走向,了解水的脾气,才能了解如何治水,这是有崇氏治水的方针。”
“我觉得,你的中策说的很对,但是加固堤坝,也不能完全阻止水患,灾难的源头没有治理,一直在中游拦截,是不可以的。”
“共工说要在整个大河进行拦截,分布数个堤坝,要能开合的,那是另外的话,但是堰塞湖,却也有和共工的计划,相通的地方。。。。”
“蓄水是绝对不能蓄水的,必须要自然泄水,要让水顺着我的意思走,但是怎么泄。。。。”
文命看着妘载,斟酌了一下,认真的道:“要‘因地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