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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学的祖师爷有很多,单说东方的,在山海时代的大禹、伯益、夷坚。
山海经中的《山经》有人认为就是他们所写的,一般认为大禹走过那些地方,伯益取的名字,而夷坚把它们记录下来。(大禹行而见之,伯益知而名之,夷坚闻而志之。)
然后,就是竖亥和太章,至于后面历代,都有一些专注于大地奥秘的人,不过这些地理勘察者在古代没有特定职业称呼,他们的主职工作,可能是思想家,可能是教书先生,可能是朝廷官员,也可能是游子游侠。。。。
“气交有分,人气从之,万物由之。。。。”
妘载再引用黄帝的一句话,紧跟着便道:“我说一下四季来表达我的观点吧,一年中冬至日为阴之极,应该气候最冷,夏至日为阳之极,应该气候最热,故天之太阳为夏至,天之太阴为冬至。”
竖亥点头,又不解的问:“这是天地的变化,那么,有什么特别需要明白的呢?”
妘载道:“然而大地有一个白天吸热,夜间散热的过程,所以冬至之后。。。。。经小寒、大寒、立春三节气达到积寒的高峰,即地之最寒冷在冬至后三节气,立春一到,气候便开始温暖。”
竖亥眉头皱起:“何谓节气。”
妘载微微一笑:
“那,你且听我道来。。。。”
第四百二十一章 人与自然
二十四节气正是农耕时代,经历无数次修订历法的产物,它们的测定原理,在后世已经弄清楚的情况下,自然不算什么太大的秘密。
但是在古代社会,尤其是上古时代,这完全属于无中生有的成果,而竖亥自然也没有见过这种,能把四季十二时,划分到二十四这般细致的历法。
这让竖亥陷入深深的震惊之中,而另外一边,赤松子也在反思自己。
一个二十四节气就把这个家伙干掉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样装逼呢!
看来还是之前被对方绕进去了。
“但是,节气并不是在所有的地方都能如此运用的,你如果一直向西走,涉过流沙,远及大夏,在西垂之地,二十四节气就不再适用,但那些地方,却也有自己的一套历法。”
竖亥对此表示同意:“我去过很远的地方,在西极的先民国处,他们就有自己的一套历法,和中原的大不相同,和东方沧海的更不一样。”
妘载点头:“所以,这就是水土异也,事实上,也可以看做是天地异也,这个天字,是气候,这个地字,是地形,山川、湖泽、土壤、植被、飞禽走兽、部族风俗,都大不相同。”
“你问我山川地貌,与水脉治理的见解,我也能在现在告诉你了。”
妘载对竖亥道:“大凡地形是,东西方向的叫纬,南北方向的叫经,山高大沉重,水流动不居;高而朝阳处促使万物生长,低而阴暗处加速生物衰亡;丘陵高耸,山峰雄伟,溪谷低洼。”
“。。。。。湿热瘴气使人喑哑,邪恶风气使人耳聋;森林之气使人腿瘸,木林之气使人背驼,河岸之气使人脚肿。。。。。。。。”
这些是地形训中的原话,妘载对于这个是背的滚瓜烂熟。
跟着赤松子这么久,妘载当然也能文绉绉的憋个两句,而且这种语气与措辞,才符合这个时代巫师们神神叨叨的交流。
“部族的,居住在各地之人的心理、生理的特征和性格,都和他们生活的地形气候特征相类似,并和这些地形气候特征相呼应。”
“但是这些地形是怎么形成的呢?”
妘载抽出自己的斧头,平举然后松开,斧头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为什么斧头会向大地坠落,而不是向天空升起?”
“为什么金石产生于大地而不是在天空?”
“江河流淌了数千上万年为什么不会干涸?”
竖亥不假思索:“因为大地拥有伟大的力量,成,可束缚万物,怒,可倾覆万物。”
他感觉到自己貌似触及到了一点真正的大地之理,而妘载则是道:“我认为,真正的地理,要看到一切自然现象的本质,就像是江河流淌数千上万年而不会干涸,是因为天地之间,自有一套循环水力的规律。”
“但是大洪水的诞生,就是因为这个规律被打破,大雨失常,不断灌注江河;大地回春,冰雪消融化为巨水;沧海上大气流动,灼热的风与寒冷的风交汇产生暴风,卷起了惊天的海啸。。。。。”
竖亥心有激动,便说了明邑组观察月亮与潮汐的事情,而妘载听完之后,真正是惊讶不已。
在这个年代,居然就有居住在沧海中的岛屿部落,开始观察潮汐与日月的关系了?!
“这种天地间的力量看不见而摸不着,却又真正存在。”
竖亥询问:“那,问题在此,你之所以敢改道河流,就是因为找到了这种规律吗?难道说,你已经得到了大地之理?”
妘载谦虚道:“大地之理是不能从一片土地来探知所有的,你从平原走到丘陵,丘陵自己有自己的一套循环,从丘陵走向沼泽,丘陵的动物不能在沼泽生存,你从沼泽走到沙漠,你会看到那里的动物都是白天躲藏而夜晚出没。”
“把东方的水引去西方的沙漠,沙漠会不断的吞噬水流,那么水去了那里呢?”
“在天地的循环之中啊,我告诉你,世上可以依此来划分的,天与地互相影响的很多状态,都是由气候带所形成的。。。。”
竖亥在问,妘载在答,而不论是何种问题,妘载都能给出解答,甚至还有一套严密的逻辑,竖亥逐渐出神,直至最后,他感慨道:“如此广阔的天地之理,未曾想居然会在这样一片不大的土地上听闻,也难怪这里的人们衣食无忧,传颂歌谣,能合适的运用天地之理,这才是造福于世间的圣贤啊!”
妘载吓了一跳,圣贤这种名头可不好拿,但竖亥就像是一个学到了很多知识的学子一样,恭敬的对妘载行礼,并且口称“大载”而退!
“我将离去,不负大载所教,观世间山川土地,江海湖泽之本质,学得天文地理,教化万民,使其知天时而认地利,再著竹简,广传大载之名!”
竖亥此时气势昂扬,正欲立刻离去,远走它方而观测诸多天地变化,他向妘载询问,这卷未曾写下的竹简,将和他过去所记述的那些人文完全不同,然而妘载却制止了他。
“人文地理,也是地理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啊!”
妘载想了想,忽然道:“我觉得你可以把两个结合起来么,人文的现象,也会触及到天地之理的本质的,你看,像是我们这些炼气士,就是一直在这么做啊!”
这话讲完,几个炼气士纷纷点头,并且争相道:
“此言不差,载说的极对,我们就是为此而一直修行的啊!”
“是啊,修了上百年,天地之理的本质,我们一直在探索的路上!”
“诶!我们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啊!”
竖亥顿时为几个炼气士的探索与求知精神所感动,连忙行礼道:
“诸位都是天地之理所探寻的先行之人,是造福世间众生,使其衣食无忧的引导者,为万民开福祉,此精神之远大,上比日月之辉光,还请诸位受我一礼!”
炼气士们顿时很满意!连连摆手,言“分内之事”而已!
你看,这个逼不就装回来了么!
阿母的,有个徒弟是真的舒服啊!
竖亥说请妘载为这不曾书写的简牍赋予名字,神情诚恳而认真,妘载想了一会,忽然抱着有点搞怪的心态,对竖亥,以及所有炼气士道:“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那么。。。。”
“这,就叫‘人与自然’。。。。。。吧。。。。?”
是啊,人与自然!
上古实地考察节目!
第四百二十二章 远方的家乡
当远方的云雾汇聚,天空中再次下起雨水的时候,竖亥已经走了很久了。
业站在大江的对岸,他靠着一艘船舶渡过了江水,对岸的山野已经开始恢复生机,胥敖离去之后,对这里造成的破坏,也在日益的被天地自己修复着。
天地的力量是伟大的。
业来到这里,并不是要走,毕竟他才去到南方半年而已,他在这里送人。
有人从中原跋涉而来,至此间,来见业。
有很多的东西需要送回去,除去业自己在南方的报告之外,还有一些人的家书。
九黎氏的联名简,崇伯对于有崇氏的安排,祝融回报帝放勋的简信和一个包裹,风融氏递向中原寻找自家巫师的讯息,还有象寄给自己大哥的消息,以及赤方氏人寄给阿红的祝福,包括一枚特殊的简牍。
那是义均的挑战信。
因为简牍的数量很多,所以就一起被业带了过来,而业身前的两人,郑重的接过了包裹,向业行礼。
“老烦老天神远行!”
在业身前的人,正是曾经来过南方的,伏羲氏的六大辅佐之一,天神视默。
而视默身边的人,头角峥嵘,丰神俊朗,向业行礼。
他叫做先龙,是上代西岳吕伯夷的孙子,当代西岳吕咨伯的儿子,年纪比业要小一些,跟随老天神视默修行。
海内经中所记述,伯夷父生西岳,西岳生先龙。他们和幽都山处于同一章内。
先龙看着业,听清楚他和视默之间的对话,对于他们口中的南方,他的眼中满是狐疑与不解。
于是忍不住道:“南方自古以来,山林密集,瘴气丛生,湖泽遍地,比起西方太华都远远不如,太华之地,虽然不甚繁华,但是人民也能安居乐业,衣食无忧,不会受到更西方昆仑三部的骚扰,而南方,与野兽为伴的土地,原始而蒙昧,这般落后的地方,真有您与老师说的那么好么?”
业还没有说话,视默便已经训斥他道:“这山海之大,能人圣人,层出不穷,山沟里也有大智大贤,你只看到中原,难道那些荒凉之地,深谷野林之中,就没有部族了吗?”
“当然还是有的。”
先龙沉默一会,还是摇头:“如果有一日,我进入南方,或许会对此有所改观。”
业便也微笑:“耳听是虚的,眼见才是实的,这也是很好的一种行为,我当年也不相信南方的变化,但是现在。。。。。”
他感慨道:“天与地相距太远了,从中原到南方的距离也是一样,两地相距过于遥远,就不太可能及时的受到讯息,日积月累,谁也不知道天地的彼方产生了什么变化。”
先龙道:“家父常说,西方不比中原繁华,更比不得陶唐之地,难道中原发展了这么久,还比不上南方么?”
业回应道:“这,便不能一概而论了,如果说人口,南方人不足十万,各个部族的土墙也不过一人高而已,所处的地方更像是聚居部,如果从外在看,那自然是远远比不上陶唐之地的。”
“但是南方拥有南方特有的东西,多的也不再多讲述了。。。。”
先龙带着怀疑和视默走了,视默便和他讲述去年他来这里,看到南方治水的情况,以及和中原治水的区别,老天神表示,如果他希望的话,会让他去一次南方的土地的。
“一年过去,那里应该又变样子了。”
“仅仅一年而已,能够改变多少?”
“日新月异。”
————
当帝放勋收到简牍和包裹的时候,业和祝融的消息也已经传递到,其他人的简牍,也都已经拿到了。
士敬在有崇氏收到了部族的问候,告诉他们崇伯已经来到了南方,而有崇氏的人们也收到了崇伯的简牍,里面大致说的是一些南方的情况,以及他现在的状态,尤其是提到了妘载这个人。
文命看过之后,异常开心,有崇氏的水正也很开心,文命对他道:“看吧,阿父见到了载哥,那一定是很欢喜和开心的!”
有崇氏的人们都很开心,而另一方面,大彭去监牢里给蚩杜送信,上次帝放勋会见了他,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看起来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但蚩杜认为自己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所以依旧住在监牢里。
当看到简牍之后,蚩杜久久没有说话。
因为他完全看不懂自家族人在上面七嘴八舌写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犁具什么的,他倒是知道的,毕竟中原也普及了,但是剩下的,一些更新奇的东西,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过蚩杜虽然看不懂很多描述,可依旧笑的很开心。
“我的族人们过的很好,在他们的第二个家乡。”
蚩杜笑着,甚至和大彭询问:“您有家乡吗?”
大彭也笑:“当然是有的,怎么,要聊聊吗。”
说着,便递给他一朵花,蚩杜看过之后,极为惊讶,此时才听大彭悠悠道:
“家乡的杜梨花,好看吗?”
蚩杜看着那朵杜梨花,忽然大笑起来。
“或许,不必执着于古老的故土了,杜梨花已经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