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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腾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率先跳上了金鳞蛟鱼。
辛父辛母也随之跳了上来,众多小狐依次跟上。
周腾大袖一挥,凭空生出一股东风,推着他们顺流而下,朝着长安赶去。
长安水系发达,走陆路本也可以,只是要带上辛家众狐就有点麻烦,所以不如走水路来得方便,同样非常快速。
虽说大江大河之中难免有水妖鱼怪,但是金鳞蛟鱼是用蛟龙的鲜血描绘而成,属于一次性法器,普通的水妖河怪绝不敢轻易靠近。
厉害的水妖河怪没那么容易遇上,即使遇上之后也会掂量掂量能用蛟血做墨的道人到底有何手段。
而且周腾之前专门研究过西邻郡的地理情况,走的是一条很安全的水道,一路上全都是小流小河,绝对遇不到厉害水怪。
就这样,一行人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长安城外。
周腾收起金鳞蛟鱼,辛家众狐再次变作人形,一同来到了城隍庙。
这一次来迎接周腾他们的居然还是宋城隍坐下的水火判官,而且对周腾一众十分客气。
略微寒暄了几句,就踏进了宋城隍的神灵法域。
“子升来了。”
“宋公安好。”
“子升同安,这次过来居然还带了一群朋友。”
“不瞒宋公说,这些并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的亲戚,相信宋公也看出来了,我不是普通凡人,而是一只半妖。”
“原来这些都是子升的亲戚,怎么带来了这么多?子升这次过来恐怕不是单纯为了访友的罢?”
“什么都瞒不过宋公。”
周腾连忙用三言两语解释了一番此行的目的,又请求宋公出手帮忙。
“子升为什么不找陆大人?”
同为阴天子旗下,郡级城隍又是高官,恐怕早就知道了周腾与陆判的关系,或许这也是宋城隍一直对周腾这么客气的原因。
“我是想着陆兄身为阴天子的亲信,可能不太方便,宋公就不一样了,或许会更方便一些。”
“你倒是聪明。”
宋公哈哈一笑:“我们这些城隍虽然名义上是受阴天子管辖,实际上阴天子高高在上,跟我们完全没有怎么接触过,反倒是泰山府君我们更亲近一些。”
“那宋公是答应了?”
“别的事老夫可能还真办不到,不过这件事,你是找对人了。”
宋公捋了捋颌下长须,明显甚是得意:“我与东岳十太保之首的温元帅颇有交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五都巡环使而已,只需一纸奏疏,定能将其打落神坛,贬去神职,届时再想收拾薛西豪那个老鬼,岂非不是易事?”
“可是这样不就有弄权之嫌了吗?”
周腾害怕宋城隍来日也和薛西豪一样被人拿住把柄,给捅到上面去。
“老夫只是将知道的实情上报给温元帅,怎么会是弄权?那个薛老鬼老夫也知道,大坏事没做,小坏事一堆,不论是收受贿赂还是什么,无非都是老夫从前不太想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宋城隍:“这一次他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得罪到了子升头上,也是他劫数将至,怨不得旁人。”
仔细一想,姓薛的老鬼要真的是个正派的人物,他妻子也不会那么蛮横霸道,上奏泰山府参他一本,也不算冤枉了他。
毕竟胡乱构陷同僚,也是一桩大罪,宋城隍不会如此不智。
即使周腾有陆判的面子,也是如此。
而后宋城隍就命左右水火判官用阴官专用的纸笔写了一份奏疏,又取出了一面镜子,将之抛入了其中。
“老夫已经动用私人渠道将折子发给温元帅了,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递到了温元帅的案牍之上。”
“多谢宋公仗义相助。”
“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子升不必在意。”
“对于宋公来说是一件小事,但是对于我这些亲戚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事了。”
不论到了哪个世界,世道都是这样。
无权无势就得受欺负。
幸好周腾有些手腕,又交友广阔,不然这一回单凭他自己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收拾薛西豪。
虽然周腾身怀重宝,但薛西豪乃是东岳泰山府的的阴官,不是单凭武力就能轻易解决的事情,除非是孙大圣那样通天彻地的战力才行。
否则,打死一个五都巡环使自然容易,可若是面对位高权重的泰山府君,难道还能轻易将之打死?
第四十六章 老鬼不知死劫至
不说周腾即使手持灵宝都未必是五岳之首的东岳泰山府君的对手,就说现今这个世道,又不是天庭未立之时,要是没有惊天背景,敢随便恃武逞凶,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即使周父是从唐朝活到现在的散仙,恐怕也不敢与天庭正面争锋。
这也是为何世间大多数人鬼妖怪都要求一个“正果”的原因了。
他又突然想到,自家老爹和三生道君很有交情,而且三生道君在地府之中的地位挺高,等到过段时间他的道行再高一些,出入地府会更方便,正好可以去见一见这位身份尊贵的叔叔,说不定还能谋些好处。
而且老话讲的好,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
要是周腾之前已经和三生道君见过面,攀了交情,这一回也就不用来求助宋城隍了,直接去找三生道君,效果绝对会更好。
在周腾看来,三生道君名义上与东岳大帝相当,就算实际有所不如,随便打个招呼,也能轻易收拾薛西豪。
可惜他之前从未上过门,要是第一次上门就是去求人家相助,周腾有些拉不下脸面。
看来,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多亲近这位叔叔。
而后周腾又与宋城隍闲谈了一番,期间宋城隍讲述了很多有趣的见闻。
片刻后,宋城隍突然站了起来:“时辰到了。”
周腾不明所以:“什么是时辰到了?”
“老夫递了折子,温元帅也已批了折子,已经派了泰山府兵前去惩治姓薛的老鬼。”
宋城隍建议道:“不如子升与老夫一同前去瞧一瞧姓薛的下场,也好出一口恶气。”
“这么快吗?难道都不需要调查一番?”
周腾总感觉不太对劲。
此界之中的阴司系统虽然已经十分完善,但却绝对不会高效到这个地步,而且由于是以人治为主,经常会出现各种破情。
难道宋城隍的面子真的有这么大?连温元帅都可以这么轻易请动?
“子升糊涂了。”
宋城隍不禁高声大笑:“阴司与阳间虽然十分相似,但却也有很大的不同,凭借温元帅的道行,别人不说也就罢了,一旦说与他听,叫他知晓前因后果,他顷刻之间就可以辨别真假,一念回溯过去,哪里还需要那些繁琐的手段?”
“原是如此,是我见识浅薄了。”
“子升未及弱冠,年岁尚小,许多东西不清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等过个百十年,经历的事多了,什么都懂了。”
言罢,宋城隍自怀中取出一片青翠欲滴的嫩荷叶,朝空中轻轻一抛,瞬间就变做了五丈大小,上面竟然还立着一座精巧的白玉亭子。
周腾与宋城隍二人,包括辛家众狐,一同上了荷叶法器,坐于亭中,顷刻之间便飞入苍穹,不消一时,就赶到了薛氏祖坟所在的山脉。
……
薛府阴宅之中,郡君看着自家相公,面上欢喜不已。
“夫君此次可要多留一段时间。”
“多谢爱妻帮为夫操持家务,只不过公事繁忙,这一次回来也不能待上多久,顶多也就待个十来日,下个月得继续到五府巡查。”
薛西豪接过茶盏,轻呷一口,赞道:“这茶的阴气真重,爱妻是从哪得来的?”
“上次妾身过寿,有个鬼王送来了一坛尸阴水魄,用来泡茶极有好处。”
“爱妻真是持家有方。”
“相公过奖了。”
郡君温婉一笑:“有件事妾身要说与相公听听。”
“爱妻请讲。”
“前几天妾身遇到了一个亲戚,姓冯,乃是大姑姐家的孙子,刚好他看上了山那边辛家的一个狐女,妾身就使了些手腕,做主叫他们成了好事。”
“爱妻说的是冯云子的孙子?”
“正是。”
郡君笑道:“相公的记性真好,大姑姐就是嫁给了冯云子。”
“爱妻做的很对,不过是一介野狐,能嫁给本官的亲戚,也是她的造化。”
“可不是吗?只是那狐女心气儿倒高,差点还不同意呢?”
“竟然还有此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来日必要叫她父母姐妹受些磨难,她才知道本官的厉害。”
“那狐女的父母倒也罢了,是个谨小慎微的,全然不敢违逆妾身,唯有她那个舅舅,叫什么周腾的,是查察司的行走令,竟然敢找上门来退亲,被妾身几下撵出去了。”
“查察司?”
“怎么了相公?有何不妥吗?”
“爱妻难道忘了?这察查司乃是阴曹四大主司之一,由陆判掌管,我是怕那行周的行走令万一认识阴曹的大人物,可就麻烦了。”
“相公真是多虑了。”
郡君笑道:“那姓周的若是真的认识阴曹的大人物,又岂会与一群山郊野狐混在一起?查察斯虽说是由陆大人执掌,可是那么多行走令,难道都能认得陆大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爱妻言之有理,是为夫杞人忧天了。”
薛西豪复又欢喜起来,将周腾之事抛在了脑后,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忽然,一股强大的神灵法威从天而降,郡君道行不够,顿时就感觉心慌意乱,即使薛西豪已经达到了神道之中的敕灵级别,相当于玄门的洞穴境界,心神同样也不禁为之一紧。
“相公,这是怎么回事?”
郡君捂着胸口,颇感不适。
“这是宋城隍到了,快随为夫出去迎接。”
薛西豪心中已经不安起来,宋城隍向来和蔼可亲,此次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
丝毫也不收敛自身气势,反倒像是故意为之。
……
天空之上,一叶翠荷悬浮。
小亭之中,周腾与宋城隍相对而坐,两人中间摆着一张青玉棋盘,上面以黑白二色棋子相分,杀得不可开交。
眼看周腾就要落败,宋城隍连忙放下指尖白子:“到地方了,你我改日再行对弈。”
周腾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自然欣然答允。
他随手将棋盘抹乱,起身向下望去。
只见一座府邸瞬间代替了原本的荒芜坟地,出现在了青天白日之中。
正是薛老鬼的手段。
毕竟其身有神职,与一般鬼物不同。
第四十七章 报应不爽神将到
而后就见一名身穿青色官袍的白发老者走了出来。
这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五都巡环使薛尚书薛西豪了。
而在他身后,还有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老妪,正是郡君。
她身上的斗篷是件法器,所以她才能以阴鬼之身出现在烈日之下。
“下官携内子参见城隍大人,愿大人福寿无极,长乐未央!”
薛西豪连忙与郡君拱手作稽,对着宋城隍见礼。
“薛巡环威势煊赫,比之老夫都要更胜百倍,老夫又如何敢受薛巡环的礼?”
宋城隍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薛西豪面色一变:“大人此言何意?”
“老夫听说你纵容妻子逼迫良家女子嫁于你的远甥,可有此事?”
薛西豪连忙否认:“大人明鉴,绝无此事!”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就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更不可以随便承认。
“姓薛的,你敢做又为何不敢当?”
周腾忍不住开口质问:“你问问你旁边的那个老鬼,她是不是逼迫辛十四娘嫁给你家那个姓冯的后辈了!”
“不知阁下是谁?本官身为五都巡环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训斥本官的!”
薛西豪并没有把郡君逼迫辛十四娘嫁给冯生的事情放在眼中,因为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郡君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大不了不承认就行了。
反正逼婚和“说媒”很大程度上比较相似,没有证据谁又说得清楚?
就算是宋城隍来势汹汹,他也不怕,因为宋城隍又不是和他同一个体系的阴官,还管不到他身上。
所以他此时底气很足。
“贫道不过是地府查察司的一名普通行走令,自然比不得薛巡环权势滔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全然不将阴曹地府的法纪放在眼中。”
周腾最讨厌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