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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柘却没有立刻入席,而是拱手对大汉道:“八大王有事相招,小道虽不敢推辞,却也是能力有限,只怕难有作为。”
显然,曹柘已经认出了这突然宴请他的是谁。
这八大王本是一头巨鳖,却非寻常妖类,曾经入天庭为官,分管一方,相当于人间一县令,官虽不大,却也有品级,要比寻常散仙、小神地位要高些。
只是后来沉醉于饮酒,触怒了天帝,被贬谪下凡。
虽然失了官职,但是本身底蕴还在。
倒是也不好随意开罪。
至于这八大王为何要宴请曹柘。
曹柘心中,也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八大王见曹柘不入席,却直接开口推辞,顿时拉下脸来。
“道长不吃我的酒菜,莫非是嫌弃我此处招待不周?”
“若是传言出去,我将来还怎么在江河流域中厮混?”
曹柘却道:“临行前师兄多有嘱咐,莫要误入了红尘俗事,耽误了修行,八大王还请莫要让我恼了师兄。”
二者对话,看似简单,实则已经是在相互威胁。
八大王警告曹柘,他交游广阔,江河流域都有他的故交旧友,若是恼了他,以后怕是寸步难行。
而曹柘却告诉八大王,他有师兄在,若是做的过火,师兄追责,八大王吃罪不起!
果然,八大王还是服软了!
曹柘猜的不错,崂山道人的真实身份很不简单。
“道长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说着递上一枚明珠道:“此物为辟尘珠,水火不侵,采集日月之光,于修行有益,若是道长答应帮忙走上一遭,此物便赠给道长。”
曹柘却摇头不受。
曹柘需要这点玩意帮忙修炼吗?
只要给足资源,他可以开足马力,一日千里式的进步。
所以坦白而言,一粒辟尘珠的诱惑力,还不如那一桌子的酒菜。
八大王无可奈何,遂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册来,隐晦的递给曹柘。
随后用传音之法,在曹柘耳边说道:“此书之中,载有不少山川异类,凶恶妖魔老巢所在,以及它们所忌讳、害怕之物,乃是我昔日在天庭当差时,借用异宝所记载。今日便送给道长,让道长好积外功,早日飞升成仙。”
曹柘倒是被这书册吸引,翻开来稍稍看了两眼,其中记载果与他记忆中,聊斋故事里一些妖魔的出入位置,有所对应。
倒不似这八大王胡编乱造。
收起书册,曹柘正色道:“你是想让我去肃王府搭救你那救命恩人吧!”
八大王神情起了变化,再不敢对曹柘有丝毫轻视之心。
“道长能掐会算,果然不假。”
“您说的不错,我自下凡之后,年岁日长,又失了仙灵之气,已没有多少时日了,便贪杯醉酒,不慎被捉了去。正应了那该有的灾劫,本是在劫难逃。”
“却因贵人搭救,脱离了死劫,再得一新生。”
“只是我那贵人,却因此命中该有一劫数,若是无法化劫,或将代我一死。我本以至宝相赠,以为他凭借收集的财宝,可以在灾劫来临之时,有些抵挡能力。却不料,正是我这送出至宝的行为,为他招来了灾祸…。”说着这老鳖精,不住摇头,显得唏嘘。
只是他这话,能否当真了听?
曹柘是看过原篇故事的。
临洮冯生,原是富贵人家的后代,后来家事衰败。有一个以捉鳖为业的人,欠他的债务偿还不起,打到鳖就献给他抵债。
而冯生看到八大王生的神异,便将其放生。
后来八大王宴请冯生,便送了冯生鳖宝。
至此以后,冯生双目便十分明亮,凡是藏有宝贝的地方,即使在很深的地下,都可见到。即使平日所不认识的东西,也可随口说出它的名字。
之后,冯生因为寻得的一面宝镜惹祸,得罪了肃王。
几次差点身死,幸而得其妻子,聪明果敢,拼命搭救,这才将其救出。
等到冯生脱险之后,八大王却又取回了鳖宝,只言借予时间已至,鳖宝久留体内,有损心血,折损寿命。
前后对应来看,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八大王就是借用冯生祖上的阴功、阴德,避祸渡劫。
如今,八大王寻曹柘帮冯生出劫难。
这究竟是帮冯生,还是帮他自己?
“我想知道,是谁告诉你,我要经过此地,且有能力搭救冯生的?”曹柘始终不松口,却追问八大王,他的行踪是谁泄露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剑说
八大王推脱道:“传言者,特意交代,让我莫要告知道长,道长若是逼问,岂不是陷我于不义?”
这话听着像是拒绝。
低情商:他讲义气,他不说。
高情商:他要个台阶下。
“朋友之义当然不能不顾,但是救命之人的恩义,难道就能视若无睹吗?”
“孰轻孰重,想来你也是清楚的。既是你的朋友,以后也定能明白你的难处。”曹柘很贴心的送上了台阶。
八大王又迟疑了一会,这才说道:“是岐山的老狐狸告诉我的,他只是通报各方朋友,遇到道长可多多照应,而我确实是打听过后,对道长您知道的多了些,清楚您有能力解决我那恩人的麻烦。”
这话得深入的听。
中间加一句‘知道您师兄有能力’,就算是完整了。
否则曹柘在这方世界,从未真正出过手,也没宣扬过名气,八大王如何果断认定,他能解决问题?
“这老鳖说的是假话。”
“老狐狸老于世故,与我无冤无仇,且将孙女托付给我,不会做这等昏聩之事。这老鳖精这般遮遮掩掩,反而生疑,若不是有什么歪鬼乱妖,在其中捣乱生事,便定与那和尚有关了!”曹柘头脑清醒,如何能被这老王八给蒙骗了?
得一话佐证,不是要听这话里怎么说,而是听这话里没怎么说。
即便是知道其中有诈,曹柘却还是没有完全一口拒绝,然后拂袖而去。
因为他也眼馋鳖宝。
修仙不是习武。
习武除了萃取天地元气之外,更多的是压榨自身,故而修武不修命,虽得一时之强横,却难以持久。
曹柘不会放弃武学之道,却要先打下修仙的根基,以仙道为本,再扬武学之威。
修仙既然不是压榨自身,那便是向外压榨灵机,一锅炸鬼脸,让曹柘勉强凝聚了一粒不死炁。
但是他还要更多的话,就得寻得更多具有充沛灵机生炁的天地奇珍,采集服用。
吃妖也可以,但是还不是那么的快捷。
有法子更快些,那当然最好。
鳖宝既然能辨别宝物,甚至寻宝光而探宝窟,曹柘既然撞见了,便没理由错过。
思虑之间,八大王已经拉着曹柘坐席。
红玉和田鼠妖也跟了上来,坐在桌角,等着开席。
觥筹交错之间,曹柘与八大王相谈甚欢。
这老王八别管用心如何,见识是有的,且交游广阔,江河流域、五湖四海的事情,他都能提上一嘴。
虽不往深处说,却也算是让曹柘开了些见识。
酒足饭饱,曹柘体内的另一粒不死炁,也草草有了几分痕迹。
老王八这顿酒菜,还是下了些本钱的。
袖子里,曹柘已经用一手点字成灵的小术,将那本书中的内容,全都拓印在了道袍内侧。
随后掏出书册,交还给八大王。
“实在抱歉,师兄有事嘱托,贫道该速速去办才是,不宜再行耽搁了。”
“今日感念你的招待,来日你到了崂山,贫道定与师兄一道设宴答谢。”曹柘仿佛带着三分酒意,拱手对八大王说道。
酒菜吃了,话也说了,曹柘这会要走,八大王哪里能放?
正要说些胁迫之语,却见曹柘一拍腰间的铜剑,醉醺醺的起身,随后说道:“趁着酒兴,不如贫道舞剑一曲,来助助兴,也算是答谢大王今日招待我等的恩情。”
“大王可有曲乐?”
八大王眯着眼,拍拍手,立刻有蚌精、蟹妖、鱼妖,纷纷踏入进来,个个变化的妖艳多姿,窈窕动人。
蚌精手持长萧,蟹妖抚琴,鱼妖抱着琵琶。
一时,厅内竟然响起铮铮管弦之音,曲乐悠扬。
曹柘提剑便挥,恣意潇洒,虽不成体系,仿佛胡乱挥剑,却看得观看者直冒冷汗,时刻都感觉像是杀机四溢,下一瞬就会被刺穿胸腹。
以至于原本曲乐娴熟的三妖精,也都屡屡破音,乱了节奏。
“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
剑气微吐,虽不璀璨,却刺的人头晕目眩,不敢直视。
“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我觉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
剑锋遥指八大王,虽如灵蛇般摇晃,却寒芒轻吐,时刻准备挺剑而行。
八大王屡次扭身,反复调整坐姿,却发现无论怎么转换位置,都似乎逃不掉随时可能落下的割喉一剑。
唯一能破局的法子,或许唯有化出原身,以其庞大的鳖身,强行摧毁曹柘此刻若有若无的剑意。
只是如此一来,便是他先撕破脸了。
八大王唯有端起酒杯,尴尬饮酒,用手挡住自己的喉咙,不至于让破绽暴露。
“待燃犀下看,凭栏却怕,风雷怒,鱼龙惨。峡束苍江对起,过危楼,欲飞还敛。”
剑锋一转,却分别点向了八大王在暗中布置的‘刀斧手’。
当然‘刀斧手’这个说法,实则严厉了些。
那些隐于暗处的妖魔,若说是随时可以出场,以供驱使的奴仆也好,说是可能对曹柘离去,造成阻碍的家丁也罢,总归都是有些用处的。
“元龙老矣!”曹柘没有将辛弃疾的整首词念完。
只到这一句,然后收剑看向八大王。
随后一甩长袖,朗声长笑。
道一声:“红玉!咱们走!”
说罢便大跨步的出门而去。
八大王在后面,看着曹柘潇洒离去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齿,攥在手心里的酒杯,都已经捏成了粉末,却犹不自知。
他老了!没有了仙职,也没有了胆魄。
红玉丢掉鸡腿骨,拎着田鼠妖,快速的跟随上来。
本要说话,却被曹柘下了封嘴咒,嘴巴像是被缝合了一般,根本开不了口。
等一行飞出了几十里,曹柘停了下来,解开红玉的封嘴咒,然后说道:“用你的真视之眼看看,有没有谁幻化而来,紧跟在后面。”
红玉到了嘴边的抱怨,被曹柘这么一打岔,然后就忘了。
双目亮起微微的青芒,不过一会她便冲着曹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曹柘笑着接过红玉手中的田鼠妖。
然后对它说道:“去!到那块石头上撒泡尿,尿完了我就不吃你了!”
田鼠妖得了这样天大的好处,那里还能不卖力?
撒欢的往曹柘指着的那块石头冲去,岔开腿就是一大泡黄尿。
尿完了还不顺意,顺势将憋了大半天的‘恐惧’,化作的那股翻江倒海之威,全都倾泻出来。
当真是有了天崩地裂的气魄。
简单形容就是,小小的身体,竟有大大的能量。
随后,曹柘带着红玉以及竟然还跑回来的田鼠妖,一同上了云层,继续飞驰,做出直往京城而去的假象。
第一百四十章 谋鳖宝
半道中,曹柘数次转向,随后施了隐身术,携带着一狐一鼠,同入了甘州城内。
先化作一老汉,打听冯生家宅所在。
寻得之后,见到的便是一间已经被贴上了封条的大宅。
宅子里的下人都已经被遣散。
本该以财货帮忙打点,寻求转机的冯生之妻,却也并不在宅院之中。
只听人说回娘家去了。
曹柘摇身一变,幻化成了游方的郎中,走街串巷。
熟练的变幻口音,也模拟出了脸上的风霜。
就在附近,支起了摊位,给一些百姓看病问诊的时候,便悄然已经打听清楚了冯家的情况。
虽是临时的‘副业’,却因为曹柘展现出来的医术,以及每次问诊只收一文钱的仁德,许多百姓都闻讯赶来,拥挤在曹柘的小摊前。
“冯生得了鳖宝之后,如同原著中所载,凭借异能,得到了一面可照人一次,便留住容貌的宝镜,冯生偶然见到肃王府的三郡主,魂牵梦萦便起了色胆,以宝镜留住了肃王三郡主的容貌,日夜欣赏,东窗事发后,被肃王派人抓走,打入死牢,只等秋后问斩,这是冯生替八大王所受的劫。”
曹柘随手写着药方,都是一些常见的平价草药,多数百姓都应该吃的起。
“但是肃王假意要将三郡主嫁给冯生,而冯生竟一口答应,立马要休了糟糠之妻,迎娶三郡主…这就与原著故事不符了。”曹柘拿住一名满身污垢的老汉手腕,也半点不嫌脏,凝神片刻之后,挥手写下药方,且反复嘱咐对方,往后喝水,定要煮沸了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