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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投影的声音渐渐变弱，直至最后彻底失音。
太上投影可以说极其悲剧，若是遇上一般人的话，结局肯定不会改变，可是遇上了却是身怀各种禁器的夜羽，而且都是魂体克星的那种，太上投影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好。
就像戒灵落天说的那般
可怜，可悲，可叹……
第七百六十二章 她是谁？她是……
对于镇魂碑跟五色祭坛可以将太上投影除去一事，夜羽没有太大意外。
要知道哪怕是魂体的老黑在面对镇魂碑的时候都有股心悸，更不要说只是区区的太上投影了。
根据老黑告诉他的消息，夜羽知道在诸天万界中，总共有九块天碑，它们是如何出现的不得而知。
但是每一块天碑都拥有神鬼莫测的神秘力量，哪怕是古之大帝也无法理解九块天碑的出处，只是明白当九块天碑齐聚一堂的时候，就是真正决战之时，也预示着诸天万界都将毁灭。
夜羽脑海里浮现出老黑那个老妖怪告知的一些禁忌之物的讯息，其中就有九块天碑以及干将莫邪。
如今，他拥有干将莫邪的子剑，也拥有九块天碑中的镇魂碑，他还知晓另外一块天碑的下落，那就是千魂宗。
夜羽将心中的想法压下去之后，开始闭关，并且就在原地，不论是天帝之眼还是战后的伤势，他都必须尽快调整才行。
至于其他事情，等神之战结束之后再做定夺。
有关身上拥有的那些禁器，夜羽也曾苦恼过，但是老黑那几个老妖怪却说无事，说到底就是把他当成倒霉蛋了。
“嗯，算了，不论是镇魂碑还是其他，它们都帮过我不少忙，救过我好几次，只是没想到的是蓝灵珠最后选择了成全我，想想还是有些对不住它啊……”
十天后……
重新换好一袭黑色大衣的夜羽站在满目疮痍的古地上，一边略显感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是时候差不多离开了，可惜的是萧无魂的歃血旗没有留下，我有种感觉，恐怕日后还会与歃血旗重新战过。”
夜羽有些无奈，他看着身旁的落天说道。
“日后事，日后说，真没想到，你如今已经是碎丹境界了，而且还是碎丹十七层，你真的打算突破极致吗？要到十九层再化婴？一个弄不好就很有可能万事成空啊。”
落天看着夜羽，眼中除了震惊之外就是安慰与骄傲，可他不愿夜羽冒险，毕竟碎丹十七层已经跟传说里的禁忌人物年轻时一个高度了，没有必要再做冒险。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也曾深思熟虑，也曾纠结过，可是当我魂穿万古之后，当我得知我的第一世已经站在最强圣王境，但最终还是落败了。
我就明白，唯有超越极限，超越前人，唯有在每一个境界都没有遗憾后，才能够真正做到同阶无敌。
更何况，自从五行神将还有老黑跟王霸老驴他们在谈及陨神之地时，都是心有余悸的模样，老黑更是直言，陨神之地中有一个亘古长存的仙帝，他（她）万劫不朽，最重要的就是年轻的时候，每一个境界都超越了极限，所以哪怕在大帝林立的陨神之地中，他（她）才能够一枝独秀，号令天下。
我的师尊还有一些前辈，他们都在陨神之地，生死不得而知，我若是想日后帮助他们，唯有打好每一个境界的基础，我不想再看到让我恨欲狂的事发生了。”
夜羽将他心中的想法以及落天沉睡这些年所发生的事大致的说了出来。
他们这一谈就是三天三夜。
夜羽跟落天推心置腹，跟萧雨仙在四海交心再到情殇天魔阁，魂穿万古的经历，再到魔界等等。
夜羽说的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些事不关己的事一样，但是落天可以感觉到夜羽心中的苦还有负担。
“老主人如果知道你今时今日的成就的话，肯定会很欣慰，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好了……”
落天心里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夜羽当年的真相，因为他不想让夜羽身上的担子加重。
若是不说的话，落天心里又会觉得对不起夜羽，也对不起那个纯真的女孩，虽然那个女孩已经死去了一百多年，其尸骨也早已经腐朽。
“落天，我感觉你不一样了，我不希望你有什么事隐瞒我，你明白吗？”
夜羽察觉出落天话里有话，只是他不愿落天有事瞒着他，如今的他虽然做不到横推天下，但是自保已经没有问题。
“嗯，你要有心理准备，在此之前你先将那个魔灵叫出来，我感觉他好像是当年的某个人。”
落天也不扭捏，当年没有告诉夜羽真相。是因为当时的夜羽实力太弱，知道真相的话，肯定会无惧生死也要到巫神教走一遭，那样的话，可能真的会身死也不一定。
“陈世美出来。”
夜羽眼神有些不解，但他还是让无精打采的陈世美从天戈中幻化出来。
“你看一下他一百多年前的记忆，你应该就会明白了。”
落天早在魔界第一次苏醒的时候就认出陈世美其实就是当年那个倒霉蛋，陈忠了。后面因为他又再次陷入沉睡，所以这件事也就暂停了。
要不是今日落天打算将在魔耶旯发生的事说出来，也就不会抖出陈世美曾经的陈年往事了。
“哦？”
夜羽感觉事情越来越微妙了，陈世美怎么也牵连进来了？而且还是一百多年以前。
“打开心扉，不要挣扎。”
夜羽直接对着陈世美命令道。
陈世美虽然不甘心，但又不敢怎样，最终只好有些哀怨的看着夜羽道：“主子温柔些，人家是第一次呢。”
夜羽满脸黑线，这都哪跟哪啊？
最终没有理会陈世美，夜羽直接对其施展了幻术，继而开始翻看陈世美的记忆。
夜羽直接无视了陈世美来到魔界之后的记忆，太过乱七八糟了。
“这小子真不是东西。”
夜羽忍不住爆口，因为哪怕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也是会被陈世美那极品的恶趣味给恶心到。
慢慢的，夜羽看到了陈世美在玄武大陆时的记忆，那个时候陈世美还是叫陈烽火，不过陈烽火之名也是刚改的。
在陈烽火这个名字之前，他叫陈忠。
最后夜羽看到了当陈世美还是陈忠时的经历，最终画面定格在了……
良久……
夜羽将陈世美收进了天戈里，他目光有些复杂，他转过身看着落天。
“她是？她是……”
夜羽声音有些哽咽，因为他在陈世美的记忆里看到了他失忆时的某段经历，也看到了一个让他感觉灵魂有些颤抖的人影……
第七百六十三章 飞鸟之约
她究竟是谁？
夜羽很想问出来，却发现心在痛，无法说出口。
“她是刘红艳，你应该记得当年在小须弥山的山脚救过一个采药女吧？就是她。”
听着落天的诉说，夜羽渐渐的陷入到了回忆里。
“怪人你叫什么名字呀？”
“怪人你进入迷雾山干什么呀？”
那一次，夜羽是为了寻找弟弟夜凡而走到小须弥山附近，也是因为如此，他才救了那个叫刘红艳的女孩。
可是……
夜羽想都未曾想过会跟刘红艳有所交集，可是他在陈世美的记忆里的确看到了他跟刘红艳态度亲昵的画面。
然而……
夜羽对那些画面却没有任何印象，就仿佛是在看另外一个自己一般的经历，他有些不解。
“嗯，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夜羽心中微微感到疼痛，原本他的心里只有雨仙，也本该只有雨仙才是。
如今怎么多了一个采药女刘红艳出来了？
夜羽有些茫然了，他望着落天，希望落天可以将一切前因后果都说出来，否则此事没有解开，他的道心也会因此出现裂痕，这对他日后的修道之路将会是致命的。
落天内心暗叹，但还是将夜羽失忆的那三年的点滴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轰！”
随着落天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原本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此刻像雨后春笋一般在夜羽的脑海浮现，渐渐的，他想起了那三年的点点滴滴。
“诸葛师尊……艳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若当初我没有被你们所救的话……”
落天回到了玄皇戒中，他明白夜羽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另外一个夜羽那三年的生活。
此间，这个时间可长可短，最重要的还是看夜羽的道心以及心态。
夜羽独自坐在山坡上，倚靠在一颗苍天古树旁，在他的身边有六七个空酒坛。
夜羽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只是沉浸在那段记忆中。
小白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小家伙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夜羽，最终小家伙感觉有些无趣，也学着夜羽饮酒，最终小家伙抱着比它个头还大的酒坛不省人事，它醉了。
看到小家伙陪着自己喝醉，夜羽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若是当初肯听那神秘人的劝诫的话，不去水月洞天的话，也就不会出现血遁十万里，也就不会失忆了……也就不会……”
“落天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就是怕我再次上演血遁十万里……此事怪不得他……”
夜羽再一次饮尽酒坛里的烈酒，酒从喉咙经过，辣中带腥，可是他感受到的却是难以言喻的苦与涩，他很想醉，却发现那些烈酒就像是苦酒一样，朦胧中带点醉意，却又无法醉去。
喝着，想着，渐渐的，两行泪水从夜羽的眼眶中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今生，夜羽只落过两次眼泪。
第一次，夜家村被灭，夜仙命悬一线的那一天，他哭了……
第二次落泪则是雨仙的魂魄被天道无情夺走的那一次。
那一次，夜羽想逆天，然而人力终究有尽时，那一次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雨仙的哀叹以及无能为力的看着她闭上了眸子。
所以那一次他再次哭了……
现在，他再一次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因为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跟萧雨仙的相爱是因为美丽的误会而变成。
若是当初他能够得知那失忆三年的记忆的话，也就不会踏上东灵山，也就不会跟萧雨仙再次相遇，若是没有相遇的话，萧雨仙也就不会为了他而牺牲了一切。
“你现在是在替你当初去东灵山的举动感到后悔了？还是说跟雨仙的相遇让你觉得后悔了？”
夜羽沉浸在自责的愧疚里，但是他的心底里却有另外一道声音在回荡。
跟雨仙的相知相守以及相爱，他感到后悔了吗？
不！
那是不可能的，他从来没有后悔跟雨仙的互相倾心。
可是……
若没有后悔的话，那么他究竟在悲哀些什么？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谁也无法改变，你能做的只有替他们好好活着，等到全部事情都结束了，等到雨仙睁开眼了，你再慢慢的哀伤也不晚。
等到了没有任何战斗与战争的那一天，你再去履行与艳儿的飞鸟之约也不迟，我相信艳儿她会一直守在那大海的尽头等着你……”
是啊……
既然从未后悔，那么又何物纠结昔日种种？
只要登临超越了仙帝的境界，那么逆乱时空复活已故之人就不再是念想。
仿佛间，夜羽好像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背上背着一个药筐的妙龄少女从那遥远的时空朝着他挥手。
“怪人，艳儿会一直等着你，你不要太早过来咯……怪人，你要坚强……”
“艳儿，等我……飞鸟之约……”
夜羽迷迷糊糊间仿佛看到了在那遥远的大海的另一边，有一个天真无邪的采药女在那海边安静的等着他。
“我不会倒下……我一定会兑现飞鸟之约……妳要等我……”
“咚。”
“噼里啪啦。”
夜羽醉了，他手中的酒坛滚落到一旁，支离破碎，就像夜羽那颗凋零的心再次遭到重击。不过他不再迷惘了。
虽说这一天一夜他在宿醉，可是当他回想起跟雨仙的种种之后，他将自责、悲愤、悔恨化作了动力，他不能自暴自弃，唯有努力变强，这就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渐渐的，夜羽闭上了双眸，他累了他只想好好休息一次，他更想用幻术让自己回到在魔耶旯的岁月，那段他以刘鼬之名生活过的岁月。
“诸葛师尊……青儿……艳儿……我是鼬啊……”
夜羽有些含糊不清的说着梦话，他真的回到了刘鼬时的岁月……
晚风萧瑟，卷起了片片没有根的落叶，落叶纷飞，最终落在了夜羽的脸上，似乎落叶也不忍看到其伤心的模样，又仿若夜羽就像是那没有根的落叶，所以两者才互相吸引。
夜，无比的寂静，唯有风声在天地间回旋，似乎这片终极之地的古地连虫鸣声也不会有。
“哎……”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在四周飘飘荡荡……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