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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送我巧克力的叔叔,我是来谢谢您的,巧克力很好吃,我的哥哥们也很喜欢吃。”歌莉娅天真无邪的笑容,令夏尔之前的烦恼一扫而光。
夏尔哈哈笑着,轻轻刮了一下金发女孩那略微翘起的小鼻子,开始在从口袋里摸索,真不巧,今天他没带任何零食,为了不让小家伙失望,他用5法郎从一名宪兵的背包里换来两大块巧克力,交到歌莉娅手中。
“谢谢您,又一次用给我巧克力的叔叔!”小女孩很有礼貌的答谢起来。接着,她想把巧克力放在腰间的布纺小挎包里,却有些费劲,夏尔笑了笑,动手去帮她完成。
夏尔忽然看见在布纺小挎包里,居然藏有一把小刀。小刀是木制的,很小,长度仅有**手掌的一半,或许是小女孩哥哥们不要的玩具,被歌莉娅拾起并收藏了。
夏尔认为刀剑的玩具,并不适合天使般的小女孩,后者需要漂亮的公主裙,柔软的布偶娃娃,以及好吃好看的糖果,他善意的劝说歌莉娅应该丢掉小刀,因为这样太危险了,而且还可以腾出小挎包的空间,来装更多好吃又好看的糖果。
谁知,小女孩的反应却令夏尔大感震惊。歌莉娅气呼呼的拉开夏尔的手,任由两块巧克力掉落地面,她退后两步,跺起双脚,双手拼命捂住装有小刀的挎包,冲着夏尔大声叫嚷起来,“不要动它,留着它,等我长大了,可用它来杀死一个法国人!”
夏尔惊呆了,他简直想不出这样一个年幼,且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西班牙小女孩居然如此痛恨自己的同胞,还发誓长大后要杀死一个法国人。小女孩紧握着双拳,闪闪发光的眼睛露出极为严肃的表情,显然不是说笑,而是发至内心的真实。
直到歌莉娅转身跑远,夏尔才回过神来,他一脸沮丧的瘫坐在教堂里石阶上,原本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所表现的仇恨,让少尉回忆起自己进入西班牙境内以来,在维多利亚,在萨拉戈萨,在阿里萨镇上遇见的一切:几乎每个西班牙人都愁眉苦脸,他们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而在那冷若冰霜的面具后面,平民们还隐含着对那些摧毁他们的城市,破坏他们的古迹,玷污他们的圣地的外来者的深仇大恨。
盛装白兰地的高脚杯,带着浓郁的酒香,被送到少尉手中,夏尔面前浮现出德赛上校的笑脸,有一种阴谋得逞的味道。
“为了健康!”德赛举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夏尔也不想拒绝长官的好意,抿下一口。
德赛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他不再豪饮,只是轻轻晃动酒杯,闻着浓郁的芳香,接着说道:“知道吗?少尉,这些晶莹剔透,高贵典雅,有着琥珀般金黄色的白兰地,可是18世纪,法国人在西班牙境内首先发明的。可惜,西班牙人太过懒惰,原本可以是妙不可言,香醇可口的美酒,让他们酿造成自己人都不喝的潲水。还是我们法国白兰地味香纯正,但在这里太过稀少。”
夏尔继续沉默无语,只是将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酒杯,仿佛想从那带有宗教般色彩的金黄液体里,寻求内心的安宁与解脱。
德赛拉来一张长椅,坐在自己部下的面前,继续一番说教:
“当我们踏上西班牙的国土,侵略者的身份就将伴随着所有法国…军人,除非回到比利牛斯山的另一侧。所以,请不要慈悲的心肠来看待敌视我们的敌人,哪怕他们不一定是士兵,或许是妇女,老人,或是孩童。
少尉,你也清楚我的另一个身份,一个血管里还流淌着西斯拉夫血液的波兰人。18年前,当俄国,普鲁士,奥地利三国瓜分波兰时,我的外公,在将我送回巴黎前,也曾让我牢记这份仇恨,因为1个礼拜后,我的外公,一位和蔼仁慈,德高望重的老公爵,战死在华沙街头。后据一名波兰将军说过,杀害我外公的是一个来自弗里德兰的普鲁士营。几年前,在格但斯克城里,我遇到了那个已投降的普鲁士营。
嘿嘿,知道吗?我为了报仇,挑唆起一队法国士兵与普鲁士人的械斗,而最先赶来镇压的是波兰军团,整整512人的普鲁士营士兵,被波兰军团一并执行枪决。
在望着这群放下武器,后被阴谋处死的普鲁士士兵的尸体时,我并没有任何快感,而是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仇恨法国或波兰的人杀死,所以,我暗下决定,在敌人想要杀死自己之前,先干掉他们,无论男女,还是士兵或平民。
请记住,少尉!仁慈只适用于自己,以及自己的同胞。对付一切不可以收买或不愿意归顺的敌人,必须坚决、残忍的杀死他们,直到最后一个!”
临近话尾,德赛上校重新站起来,他又用手中的马鞭敲打失魂落魄的夏尔少尉,还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你在后天的战斗中,没有杀死3个以上的西班牙人,我会解除你的武器,送你一个人回法国,好让你尝尝,愤怒的西班牙人惩罚侵略者的凶残手段!”
离开教堂时,卡尔斯少校如同猎犬一般,凭借灵敏的嗅着,凑到德赛团长面前。一边磕着瓜子的少校,一边还询问自己的长官,为何他没听说过曾有一支投降的普鲁士营被集体枪决。德赛没好气的翻起白眼,夺过少校手中的向日葵盘,语气略带讥讽的说,“骗骗小孩子的东西,你居然也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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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围歼叛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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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戈麦斯还是马德里近郊的一名农民,他体格健壮,孔武有力,善于格斗。马德里五。二起义时,他正好在城内贩卖山货,因为教士和市民的鼓动,也顺势加入了起义军队伍。起义失败后,他便一直追随着米纳将军,辗转瓜达拉马山脉一带作战。因作战勇敢,戈麦斯在去年被米纳将军提升为少校营长。
三天前,遵从米纳将军的命令,戈麦斯的营队,共400多人,下山潜伏在阿里萨镇四周,就近观察法军的动态。
已近日落西山,戈麦斯仍旧趴在距离阿里萨镇西侧最近的山头上,借助四周树枝的天然掩护,窥视敌人的动静。作为游击队营长的他,这几天的日子并不好过,风餐露宿倒也罢了,但最郁闷的是,法国人像团紧身体的刺猬,始终都龟缩在阿里萨镇里,丝毫不留给游击队任何可乘之机。
和前两天一样,法国人依然昼夜不停的在城墙上巡逻,晚上还在四周燃起大量篝火,充当夜间照明;通向镇外的3个出入口,都有宪兵队把守着,并对出入境居民做严格搜查,期间,法军还驱使大批成年镇民,修缮围绕城墙的壕沟,挖宽挖深。
或许是担心游击队的突然偷袭,镇外负责警戒任务的百人巡逻队,活动区域始终在200米内,未曾离开过城墙守军的视野之外。一旦有风吹草动的迹象,巡逻队会像惊吓的兔子一般,迅速回撤镇内,而不是主动向外搜索。法国人的胆小行为,使得戈麦斯在镇外荒野设置的几次伏击都宣告落空,尽管己方没什么损失,但队员们的士气大减。
因为两座教堂高耸的塔尖或圆形屋顶的视野阻隔,在单筒镜内,戈麦斯无法看清法国人在小镇内的动静。从外出砍柴的游击队同情份子那里,戈麦斯得知,阿里萨镇内几乎也没什么变化,唯独法国人又将**教堂及其百米之内划为禁区,以方便他们的士兵每天在此出操。另外,对于小镇居民的外出内入,审查依然严格。
数天前,法国宪兵从哥特教堂里搜出了全镇居民的花名册,他们按图索骥,搜查全镇的同时,也给每位进出小镇的居民颁发了一个吊在脖子上的木牌,上面详细记载了该镇民的年纪性别,特征相貌,以及所从职业等信息。每一位出镇居民都要严格登记,回镇时也要遭遇宪兵查验,比对身份牌是否符合本人。
身份木牌标注是法国人的独特密码,游击队根本无法破译,数名试图蒙混过关的游击队员被宪兵队当场识破,2人被当场打死,3人负伤后逮捕。简单的审讯之后,负伤的游击队员被法国宪兵枪毙于城墙之外,尸体悬挂于城头。
好几次,戈麦斯强压部下要求夺回队友遗体的冲动,他告诫所有人必须忍耐到米纳将军率领数千大军的下山之日。唯有在蓄积足够实力后,才可以向所有法国人报仇雪恨,杀光侵略者,将他们尸体悬挂在通向马德里的大道两侧。
通过这段时间观察,戈麦斯已完全确信,法国人没有携带任何火炮,也没有任何援军增援的迹象,人数依然是1千左右,大大少于即将下山的游击队。即便是法国人有什么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论法国人如何坚守城池,都将是不堪一击的。何况,己方还能得到大批同情、支持游击队的当地居民的帮助。
因为自己不识字,戈麦斯叫来自己的助手,一位在马德里的低阶教士,营长口述,教士执笔,情报写好后卷成一团,装入铜管内封存。一名士兵负责将铜管牢牢系在信鸽腿部,随后放飞信鸽,望着它向深山里飞去。
在**教堂的穹顶上方,德赛也通过望远镜,注意到那只飞往瓜达拉马山林里的信鸽。穿越者咒骂着这类原始的通讯方式,因为敌人能够装备,自己却没有。那是法军高层不屑于这么干,因为他们更倾向于法兰西科学院的高科技产品,臂板信号机。
早在大革命时代,巴黎就成立了专门的电报局,在全国各地设置大量的信号基站,通过基站安装的高大臂板信号机,以操控的机械臂力取代人体胳膊的旗语,收发国内军情民意。在莱茵河发生的战况,数小时后,巴黎便能清晰准确的掌握。
随着战场推进到敌国境内,这些类似风车的机械手臂,也被法国工程师安装到欧洲大陆的各个占领区。奥茨特里斯会战时,拿破仑之所以能迅速调动军队,以寡敌众,在局部范围内形成优势围攻,臂板信号机也起了很大作用。
但在西班牙境内,臂板信号机及其基站在运转之初,就被神出鬼没的叛匪游击队破坏殆尽,法国工程师们拒绝没有生命保障的前提下,跑到崇山峻岭间部署这些笨重的家伙。想来珍惜士兵生命的德赛指挥官,没有鲁莽的派出信使求援,在大批叛匪的围困下,德赛团、辎重队,以及该镇兵站与外界的通信联络,基本宣告中断。
当然,这些都在德赛的意料之中,其中也包括在他身旁围绕的几位军官,包括德尔尼少校,卡尔斯少校,克勒上尉,雷德斯中尉等人。
刚刚结束的通报会上,卡尔斯少校告知团长,从混入城外叛匪的己方密探反馈的信息里了解,叛匪首领米纳召集的5千人部队已差不多集结完毕,目前正向阿里萨镇行军,进攻日期应该就在明天夜里。在城外叛匪发动进攻时,阿里萨镇内也将有一支不少于150人的镇民自愿军同时响应,他们一方面会试图解救教堂广场上的俘虏,一方面还会四下放火,袭扰法军驻地,配合叛匪的正面进攻。
另外,德尔尼少校表示,德赛团业已整顿完毕,包括驻守该镇兵站的100名士兵,辎重队的350名士兵,其中补充到主力一营有150人,二营300人,另外还从一、二营总共从抽调了200名老兵,与宪兵队合并,组成300多人的小营,作为全团预备队。一营营长依然是德尔尼少校,二营主官改由雷德斯中尉担当。
至于克勒上尉,他将回归炮兵指挥官位置,负责一支百余人的炮兵连队,并拥有2门4磅火炮,以及4门6磅火炮。在从萨拉戈萨出发之前,德赛上校命令克勒上尉在二营队伍里隐藏一群火炮手,6门火炮的炮架后端补充两个轮子,被伪装成辎重队车身,青铜炮身以及弹药箱、各类工具,统统隐藏在粮食之中。
“报告上校,我的炮兵连同样准备就绪,所有火炮均已装卸完毕,安装就位。按照您的部署,分别部署在各个交通要道的民宅里隐藏,除了军官和少数宪兵外,别说镇上的居民察觉,就连一、二营的士兵,都很少有人看见。”炮兵上尉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上校,关于塞泽尔上尉与雷诺上尉的安置,是否重新考虑一下?”德尔尼少校提出谨慎的看法。
在进入阿里萨镇的第二天,辎重队的塞泽尔上尉与兵站的雷诺上尉,两人被德赛上校暗地剥夺了职务,挂在团部里闲置。他们自然会有不满情绪要发泄,讲讲牢骚话,并一路传到一营营长的耳边。
德赛笑着竖起食指,摇了摇,“既然马德里方面让我主演这场大戏,那就是说,至少在那位雨果将军到达之前,无论辎重队里,还是兵站内外,一切都有我说了算。”
众人也非常清楚,这位奸诈无比的团长大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