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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歇指望此事会给自命不凡的德赛公爵一个小小教训,让他乖乖的交出至少500万法郎。但德赛却不受任何威胁,支票上的数字依然不多不少,50万法郎。
“好吧,那请问警务大臣阁下,需要我再解释什么?”德赛在明知故问的挑衅。
“请收回您的支票,我不接受任何贿…赂!”面色铁青的富歇盯望着年轻公爵,
“哦,真是抱歉!”德赛从沙发上跳起,伸伸懒腰,漫不经心的来到书桌前,举止优雅拾起支票,轻轻撕开,再揉成一团,丢进左侧的壁炉里。
“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富歇阴毒的威胁道,并给后者最后一次机会。
“算是吧!”德赛头也不回的朝房门走去。在走出的书房的一瞬间,他抛出一句话来,“也奉劝您一句,辱人者必自辱!”
孩子们与雨果夫人、富歇夫人,依然在花园里快乐的玩耍,没人注意到德赛公爵悄悄来过,又轻轻离去的事实。
下楼后,德赛径直跳上向院外停靠的马车,在20名全副武装士兵的护送下,赫鲁纳公爵的马车驶离斐扬丁纳瓮巷12号。
“科罗尔,传话给彭杜瓦斯,让他和他人准备行动,战斗就要开始了!”德赛对着自己的情报官命令道。
二楼书房的阳台上,富歇冷眼注视着德赛的马车离去,心中始终费解,年轻公爵为何不多做几句争辩,就匆忙的下定决心与自己开战。
难道他真有把握在巴黎力压自己一头?简直可笑。
是凭借他手中的赫鲁纳罐头,30多人的公爵卫队,还是军情局设置在巴黎,却势力单薄的情报站?即便是有了萨瓦里将军指挥巴黎宪兵队的暗地支持,警务大臣也能轻而易举的拔掉德赛的所有助力。
书房的门再度被推开,富歇从来人的脚步声就听得出来,那是他的妻子。
作为忠实的丈夫和慈祥的父亲,富歇转过身来,给予妻子一个亲切的微笑。
“我看见德赛公爵面色不悦的离开了!”妻子对着丈夫轻声问道。事实上,她一直在花园里陪同女主人和孩子们,就是为德赛与富歇的秘密会晤创造机会。
这位看似腼腆羞涩的妇人,长得身材娇小,双手纤细,脸上略有几点小麻点,但是在面部依然娇嫩的肌肤里,和充满颖慧的双目下,隐藏着坚强的个性。
事实上,富歇夫人并不是一个心肠很软的妻子,她对她丈夫的血腥事业,并没有丝毫的反感或忌讳,相反,她在各方面都和她丈夫有着一致的看法。
除了妻子与母性的本能,对丈夫,对儿女的极度关爱外,富歇夫人对奢华的巴黎时装,名贵的珠宝首饰,热闹的舞会沙龙,也不怎么感兴趣。她唯有的嗜好,就是痴迷于收集各式古堡与庄园。从督政府时代开始,在法国、在意大利、在瑞士、比利时与荷兰等地,富歇夫人一掷千金,先后拿出上千万法郎购买了20多座丰饶庄园与中时代城堡。
富歇点点头,他对妻子不会有任何隐瞒,“嗯,谈崩了。实际上,该死的罐头公爵压根不是来和谈的,反倒是给我下最后通牒。我反而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妻子接着问。
“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我想不出来。”富歇的心中不无忧虑。
富歇夫人安慰道:“那就别多想,我亲爱的约瑟夫!多想想你在1809年八月的壮举,就连皇帝都自愧不如,不得不册封你为奥特朗特公爵。德赛不过是个凭借父荫的幸运儿,只要你在施加一点压力,他就会奉献几百万法郎。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我们又可以购买至少10座庄园。”
富歇夫妇所谈论的,发生去年8月的事情,的确是一件了不起的壮举。
1808年的7月间,法国的五十万军队都被牵制两个战场,伊比利斯半岛和多瑙河流域。在大西洋东岸一线,几乎没有防备英国人的法国正规部队。
抓住时机的英国人决定冒险一试,企图趁着法军主力各部首尾不能相顾,直捣法国的心脏。英军首先占领敦刻尔克,攻克安德卫普,又在比利时煽动反对拿破仑的起义,配合英国远征军长驱直入,进而兵抵巴黎城下。
得知这一危机时刻时,富歇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他首先派人破坏了巴黎通向莱茵河的电报基站(当然是将责任推卸给别国间谍),让前线的皇帝无法及时了解国内实情;
接着,富歇以警务大臣兼内务大臣(自封)名义,绕过巴黎内阁与议会下院,直接宣布大西洋沿海4省进入紧急状态,招募了由铜匠、木匠、瓦匠,流浪汉与无业流氓组成的10万国民自卫队,进驻沿海各省要塞,防御英国人的入侵;
不久,他任命拿破仑的情敌,贝尔纳多特元帅为北方军团司令官,率领一支东拼西凑的军队,主动攻击停留在荷兰与丹麦境内的英军;
事实上,因为一场黄热病的蔓延,英国远征军内部已放弃了对法国突袭计划,双方唯一的交锋,是英军殿后部队与贝尔纳多特元帅的北方军团,在安德卫普打了一场。
此役的胜利,为富歇赢得了崇高声誉,有了“法国守护者”一说。尽管巴黎内阁与议会下院纷纷向皇帝投诉,抱怨南特人侩子手独断专行,致宪法与法律不顾,非法宣布沿海各省,来自全法国进入战争状态,发布了战争总动员令。
皇帝却力排众议,为了表达警务大臣挽救帝国于危难间的伟大壮举,9月中旬,拿破仑在维也纳皇宫里,签署了册封富歇为奥特朗特公爵的赦令。
富歇似乎太得意忘形了,因为被他打败的英国人赶紧送来了英镑,皇帝也安抚他一个尊贵的公爵头衔,却不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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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巴黎暗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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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岁的詹金逊是一个出生在巴黎贫民窟的私生子,既然是私生子,小詹金逊的父亲一般就查无所记。然而,街区教堂的维卡神父或许清楚一点内幕,那是詹金逊,这个姓氏显然不属于法兰西,如果追究下来,应该是在不列颠诸岛出现的频率更多。所以,小家伙的生父国籍呼之欲出。
街坊们逐渐淡忘的印象中,小詹金逊的母亲,是一个金发碧眼,但又体弱多病的美人儿。曾有传言,在波拿巴将军的执政…府时代,詹金逊的母亲还是当甘公爵的一名女仆,因为私自怀孕,她被主人家赶了出来,辗转流浪到巴黎贫民窟。
一个身怀六甲又无家可归的可怜妇人,其命运是悲惨的,作者也不想多加描述。但值得赞誉的是,至始至终,詹金逊的母亲没有做出任何侮辱自身人格的事情。她栖身在贫民窟里,靠给街坊帮佣,洗衣或是做饭,来维系自己和腹中孩子的贫困生计。
1802年,在一间四处漏风的木屋里,詹金逊的母亲生下了小詹金逊。因为产后大出血,又无钱找大夫医治,可怜的母亲没能支撑到儿子降临的第五天。
去世前,詹金逊的母亲在向街区神父做最后一次忏悔时,她用微弱但一贯坚强的语气,告诉上帝的侍者,詹金逊是一个高贵的姓氏,必须让自己的儿子记住,永远记住!
就这样,刚出世的不久小家伙有了自己名字,詹金逊,同时他也成了巴黎千万个孤儿中的一员。
19世纪初的巴黎,白天金碧辉煌、夜里群星璀璨,但它始终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万幸的是,詹金逊在这污水横流,肮脏不堪,强盗横行的地狱里,依然能够艰难的生存下来。因为贫民窟的小孩无所谓人格与尊严,他们为了一点干面包渣或是发霉的奶酪,能与野狗或老鼠奋勇争夺;偶尔的,小詹金逊还能得到街坊们的施舍,毕竟生活在贫民窟里的人,极少有多余的食物;但更多的时候,是善良神父抚养了孤儿詹金逊。
按照寻常巴黎孤儿们的人生轨迹,他们中的大部分将最终沦为乞丐、流浪汉、小偷、抢劫犯、甚至杀人犯。直到1813年之前,那个令所有法国人都深恶痛绝的帝国征兵令,也从未下达到巴黎各街区的贫民窟里。
当然,如果是长得眉清目秀,健康活波的男孩或女童,或许“幸运的”能被某位上流社会人士看中,进而成为后者饲养的小宠物。1809年的圣诞节那天,独自在街头玩耍的詹金逊,也差点获得如此的好运。
一名身披黑色大氅,头戴金色面具的中年男子,看中了8岁的詹金逊,他用几片白面包想引诱小家伙,自己登上四周封闭的马车。中年男子的引诱但被詹金逊拒绝,因为詹金逊很幸运,他有一个教导过自己的教父,就是母亲在临终前,交代后事的善良神父。
俗事繁多的维卡神父平日里,无暇有时间来照顾小家伙,但他反复告诫詹金逊,不要接受任何陌生人的馈赠,更不要跟随陌生人离开贫民窟。
头戴金色面具的中年男子不甘心自己的猎物跑掉,他指示手下将小詹金逊捉住,准备抱到马车车厢。倘若有人来上前询问或干涉,那些魁梧蛮横的流氓随从会阻拦好事者,宣称小男孩前天盗窃了自家主人的名贵怀表,必须将小偷送往巴黎岛上的儿童惩戒所。
但马车载着拼命挣扎的詹金逊行将离开贫民窟时,维卡神父带领手执棍棒的街坊们闻讯赶来,神父首先挺身而出,阻拦了绑架者马车前行的道路。
在马车主人的命令下,打手们纷纷抽出手枪或马刀,威胁着神父与贫民窟民众,大声呵斥所有人让开道路。走在人群最前列的教堂神父却手捧十字架,寸步不让,他领着众人与打手们对持,要求马车主人即刻释放无辜的小詹金逊。
就在双方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一辆由大批武装卫队护送的豪华马车从街道另一侧驶来。见到前方道路被人群阻塞,卫兵们即刻警觉起来,在对豪华马车四周进行严密护卫的同时,一名上尉军官则骑马上前,查明情况缘由。
数分钟后,军官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禀告给豪华马车的贵族,两人隔着车厢一阵低语完毕,上尉又领着几名士兵重返对持现场,官兵们选择站到神父与民众一边。
上尉挥舞着手枪,无视打手们的存在,直接来到装载小詹金逊的马车旁,对着里面的绑架者命令道:必须立刻、无条件的放人,不然将以“意图行刺赫鲁纳公爵”的罪名,将所有人逮捕;若遇武装反抗者,公爵阁下已授权士兵一律当场击毙。
那些身披黑色大氅,头戴金色面具的中年男子,自然不敢违背来自德赛将军的命令,事实上,连他后背的主人也不敢轻易得罪骄横跋扈的赫鲁纳大公。两分钟后,绑架者马车在民众的阵阵奚落声中狼狈逃窜,小詹金逊也平安无事的回到神父身边。
“感谢善良的人,愿神永远保佑您!”街区神父领着小詹金逊来到解救者的马车旁,大声的表达致谢。尽管维卡神父不清楚解救者的真实身份,但从围绕这辆马车的众多卫队,以及豪华马车的奢华程度上看,解救者不是将军,就是贵族,或者两者兼是。
依偎在神父身边的小詹金逊,以自己清纯无邪的眼睛,看到豪华马车里走下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贵族。下车伊始,踏到一摊散发恶臭的污水时,马车主人仅仅皱起眉头,并没向其他贵族一般,矫揉造作的拿出雪白的,涂抹着浓郁香水的丝巾,紧紧捂住口鼻。
青年贵族就是德赛公爵,他接受了维卡神父的谢意,并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神父告诉好心的贵族:近一段时期以来,包括自己教区在内,巴黎各区的贫民窟里,已经有大批孩童先后失踪,通常在一个星期左右,他们的尸体将漂浮在塞纳河河面。
尽管负责收敛遗体的巴黎警察局对外封锁了消息,但维卡神父还是从教会内部得到某些情况,那些孩童在生前遭遇了可怕的虐待,最后是被活活折磨而死。正义的神父试图追查下去,阻止此事继续发生,但无人理会他,连那些遇害孩童的亲人也拒绝提供线索,因为在事后,他们都收到一笔不菲的补偿金,或者叫做封口费。
维卡神父希望面前,这个富有正义感的年轻贵族能够帮助自己,解救贫民窟里的无辜孩童。但在当时,德赛并没再说什么,他只是命令彭杜瓦斯上尉将马车上的全部食物,以及200法郎现金,交给维卡神父之后,自己便一言不发跳上马车离去。
几天后,一份有关失踪孩童的调查报告,摆放在德赛公爵的书桌上。该份报告将某些巴黎权贵,包括高级军官、国会议员、富人投机商,列为被害孩童案的罪魁祸首,但真正幕后的保护伞,该报告却直指警务大臣,约瑟夫。富歇。
富歇并非虐童案的主谋,实际上,当第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