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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下午实在是太忙了,也就没有注意穆家的动向。所以待穆蓉蓉走后,屠成仁第一时间问起心腹立夏来。
立夏听着老爷的问题,拱了拱手回答道:
“回老爷,穆家老爷那边是戌时派人来府上找夫人的。”
听到立夏的回答,屠成仁狠狠地将手在书桌上一拍,冷笑道:
“哼!戌时才来的,这穆家只怕是要卸磨杀驴了!穆宗本这老不死的,还想着另攀高枝,打脸了吧!”
立夏听着自家老爷的话,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老爷,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夫人那边可需要小的动手了。”
屠成仁再次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朝着立夏摆了摆手道:
“没事,以不变应万变。你老爷我也不是穆宗本那么好甩的,要不是留着穆家人还有用的话,我早弄死穆蓉蓉那贱人了。”
“那贱人那边暂且别动,派人暗中看着就是了。好了,你先下去吧。”
将立夏打发走之后,斜靠在椅子上的屠成仁眼中露出森森狠光道:
“哼,穆宗本你既然找好下家,想卸磨杀驴了,那就别怪我屠成仁不义了。”
这边穆蓉蓉刚回到房中,屏退下人只剩下自己的贴身大丫鬟后,脸上那柔顺的神情就不见了。
房中无人了,穆蓉蓉才气得扭着手帕道:
“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已经牺牲了这么多了,爹还在逼我!他眼里是不是只有穆霜霜那贱人!”
听着自家小姐的话,青果连忙安慰道:
“小姐,您再忍些日子吧。等老爷的大计成了,表公子就接你和小少爷远走高飞去了。”
听着青果的安慰,穆蓉蓉的心中好受了许多,她将头上的一根金簪拔了下来递给青果道:
“还是你这丫头嘴甜,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青果高高兴兴的接过了穆蓉蓉赏赐的金簪,只是她面带犹豫的说道:
“小姐,门口那人还等着您回话呢。”
穆蓉蓉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道:
“不管他,反正我横竖是尽力了,屠成仁那糟老头子不放小弟,我一个填房能有什么办法。”
见小姐做出了决定,青果也没犹豫,喜滋滋的拿着手中的金簪退下了。
夜深了,此刻富丽堂皇的穆家正厅中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看着还是没有动静的门口,穆宗本那张老脸越来越沉,半晌之后才对着身旁那保养得体的美妇,幽幽叹气道:
“别等了,屠成仁的心大了,他是不会放轩儿回来的了。”
第168章 第一天上衙烧第二把火
穆宗本的话音刚落,穆夫人那焦急的脸上立马出现了一丝恼怒,十分气愤的说道:
“他敢!我们穆家帮了他多少忙,现在轩儿身陷牢狱。他竟然丝毫没有作为?他对得起我们吗?”
穆宗本听着穆夫人的话,想着从府衙回来管家学与他的知府大人的原话。
在得知穆景轩被抓的第一时间,穆宗本就派管家带了重礼前去府衙后院谢启的住处赔罪的。
这时谢启已经睡下了,不过他早就知道穆家会来人的。
于是提前吩咐了景平,穆家人上门要拖延一下时间。
这么一拖延,就将时间拖延至了傍晚宴会开始之前。
出门前夕,谢启面带笑容的收下了穆府管家送来的礼物。
不过放人之事,谢启却是没松口,笑眯眯开口道:
“穆管家,你带来的礼我收下了,本官原谅穆少爷了。不过,穆少爷我已经移交给屠大人处置了,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还是请回吧。”
得到了谢启的回答,管家立马火急火燎的回府前往穆宗本的跟前回话。
见谢启收下了自己的重礼,穆宗本还是挺高兴的,看来这新任知府也不是那油盐不进之人嘛。
松了一口气之余,穆宗本立刻就派人去寻屠成仁,想让屠成仁将穆景轩给放了。
但哪知道派过去的人屠成仁不是避而不见,就是已知不回,可见他的立场了。
虽然穆宗本知道这是谢启的阳谋。
但得知了屠成仁的反应,他还是忍不住生气,脸上不由得浮出一抹冷笑道:
“他这是拿我们家轩儿当新知府的投名状呢!轩儿这次吃怕是要好好吃些苦头了。罢了罢了,这次让他好好长长记性了。”
“不过屠成仁这条喂不熟的白眼狼不仁,那老夫我也就不义了。”
“夫人,你最近多给闺女置办几身新衣裳和新首饰。蓉蓉这丫头不中用,还是得霜霜亲自出马了。”
穆夫人听着自家老爷这话,有些不乐意的高声道:
“老爷,贱皮子生的女儿也就算了。我们霜霜可是嫡出的小姐,万万那不能去伺候那老头子的!”
穆宗本听到穆夫人的话,就是一阵无语,多年的夫妻了怎么这点默契都没有呢?
他赶忙解释道:
“我是准备带霜霜去见见知府大人,你想哪里去了?”
“我穆宗本的嫡女还能嫁得差了?知府大人可是年轻有为的状元郎,倒也是配得上我们家霜霜了。”
听着自家老爷的一番解释,穆夫人才落下的心头的那块大石,不去伺候老头子就好。
再一听女人能攀上状元郎,瞬间大喜过望道:
“好好好,我明日里一早就去办。”
随着穆府主卧的灯光熄灭,整个绵州府都陷入了睡梦之中。
第二日清晨,谢启就早早起身了。
来到了后花园之中开始练起了武,待将身体彻底活泛开来之后,谢启才换上了官服前往府衙的广场处。
昨天只是谢启和绵州府的官员们认识了一番。
今天府衙内所有的官差,包括守城的官差也全都来到了府衙的广场上,接受着谢启的检阅。
至于无人把守的城门,谢启则是派了申穆和阎山一同前去。
谢启一身绯色官袍立身于广场台阶上,而其身后站满了一排属官。
见人都到齐了,谢启直接开始了他的训话了:
“本官谢启,是你们新上任的绵州府知府。废话本官也不多说,只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你们恪尽职守,忠于大梁王朝,不做那欺上瞒下之事。”
“明白了吗?”
见着谢启那有些年轻的脸庞,以及口中文绉绉的话语。
底下的官差油子们纷纷嬉皮笑脸,稀稀拉拉的应答声,听得谢启那是眉头一皱。
看着底下这些蠢货,屠成仁怀疑自己以前是猪油蒙了心,要不然怎么会笼络这群蠢货呢?
连基本的眼色都看不懂,等下少不了要被眼前这知府大人收拾。
不过屠成仁却觉得问题不大,他的心腹有眼力多了,才不会像这群老油条一样傻不愣登的。
更何况他的心腹们早就被自己安插在了府衙中的各个职位之中。
没等屠成仁多想,谢启一声厉喝响彻在了整个府衙的广场上。
“肃静,再喧哗者板子伺候!”
看见谢启这番说辞,底下的老油条们不但没有肃静,反而还乱哄哄的向着谢启告罪道:
“大人恕罪,我们这就闭嘴,这就闭嘴!”
只有少数人闭上了嘴巴,静静地等待着谢启的指示。
官差们这是故意的,昨晚谢启举行宴会的功夫。
几个老油条头子也笼络了大部分差役来了个聚会。他们仗着老资历,想要为难一下新来的知府大人。
顺便在谢启这个知府大人面前展现一下自己治下的能耐,好保障他们以后在府衙里还能继续过上舒服的日子。
不过也有少部分聪明人没有听那几个老油条的馊主意。
“甘树,华高上板子!”
“周泉,给我拎人。”
见底下还是乱哄哄的,甚至背后还传出窃窃私语的笑声,谢启立刻出口吩咐道。
几乎是在谢启话音刚落之间,周泉就动了,他立马朝着离自己最近那嬉皮笑脸的差役抓去。
瞬间的功夫,这差役就出现在春凳之上,紧接着甘树和华高一人一边就对着这差役的屁股打去。
看着这一幕,所有的差役和官员们一下子肃静了,呆若木鸡的看着趴在春凳上哀嚎的那差役。
这知府大人竟然来真的!
此刻,再也没人敢说话了,生怕自己也被拔了裤子趴到春凳之上。
见场上彻底安静了下来,谢启才重新将刚刚的话复述了一遍。
几乎是谢启话音刚落的瞬间,底下众多的差役和谢启身后的官员们立刻异口同声的行礼道:
“属下/下官明白了。”
震慑住差役,点燃了第二把火的火苗之后。
谢启则是继续开口,将火苗烧得更大道:
“昨日里值守城门的是哪些?给本官站出来!”
差役们不敢有侥幸心理,白班和夜班一共十六名差役纷纷出列向着谢启抱拳行礼。
看着这十六个人,谢启却是笑道:
“竟然有这么多人值守,我还以为没人守城门呢?白天值守正门的是哪几人。”
看着谢启的笑容,其中四名差役有些颤颤巍巍的往前迈了一步。
完犊子了,偷懒竟然被知府大人看见了。
“大白天擅自离职,竟然喝了酒在城门口睡觉,要是放了朝廷要犯进城你们该当何罪?”
听到谢启的话,这四名官差们止不住的磕头求饶。但谢启铁了心要将这火烧大的,自然不会饶过四人。
继那喧闹的官差之后,这四人又被剥了裤子一人打了二十大板。
看着谢启这说打就打的板子,整个广场上的人心中的小心思立刻就收了起来。
第169章 第三把火
看着底下跟个缩头般鹌鹑一样乖巧的差役们,谢启这才满意了。
他露出和往常一样和煦的笑容,对着下方的差役们说道:
“好了,本次的训话就此结束。”
再看着谢启这和熙的笑容,底下的差役们和官员们不敢再冒犯了,纷纷恭敬的行礼。
虽然谢启还是不满差役们有些懒散的态度,但现在身边可用的人太少了,还是将就着用吧。
等后面熟悉了这绵州府之后,再做改革吧。
见谢启训完了话,封季同等人又给谢启举行了一个隆重的欢迎谢启上任的仪式。
在大梁王朝中知县和知府的欢迎仪式都差不多,只是知府的要显得隆重许多。
在封季同屠成仁等属官的陪同下,谢启按照惯例是要绕着府衙巡视一圈的,即所谓的“兜青龙”。
巡视完了府衙之后,就要进行最为重要的活动了。
谢启要穿着公服往北面而跪,意思是叩谢圣恩。
谢启跪地的同时,差役们则在一旁发梆。
第一次击七梆,代表为君难为臣不易,第二次击五梆,代表仁义礼智信。
第三次击三梆,即代表衙门正堂牌匾上的清慎勤三个大字。
等这三梆敲过之后,另一边一个有些壮的差役则是敲响了堂鼓。
这堂鼓一共需要敲两次,第一下接连敲击三次,表示奉圣命,第二下则是接连敲击四次表示叩谢皇恩。
待这有些壮实的差役敲完堂鼓之后,就代表着谢启的上任程序基本走完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其实不单指官员们为了震慑属下而做出来的事情,也指官员上任后的三个惯例。
第一个烧香拜神,谢启需要在众官员的陪同下前往绵州府的孔庙,关帝庙,以及城隍庙等寺庙进行祭拜。
这也是大梁王朝官员正式上任的规矩。
官员正式上任行使自己的权力之前,必须拜这些神,表示自己上敬天下敬地,是皇帝派来主持正义的。
绵州的孔庙和关帝庙以及城隍庙都是修建在绵州府城内的。
在穆家的有所求之下,三座庙里的神像可谓是金碧辉煌。
府城内不大,谢启在一干官员们的陪同下很快就将这三座庙中的神明祭拜完毕了。
祭拜完神明之后,谢启又开始了第二个项目,那就是检阅府城的设施。
守卫绵州府,保一方百姓的安全是谢启身为绵州府知府的责任。
不过昨天谢启上任之前就大概查看了一下各地值守人员的数目了。
今天在谢启的一番训话下,这些人可不敢擅离职守了。于是谢启看到的守卫兵丁人数就对得上了。
确保了治安没问题,谢启就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忧患。
紧接着,谢启就在属官们的陪同下来到了府衙之中,朝南而坐正式升堂。
至于盘查账目和视察监狱等一系列杂事,谢启决定后面再抽时间做。
因为他还要看着屠成仁亲自处置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