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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竹煦站在旁边看完了一场大戏,手轻轻背在身后,眸光流转。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梁瓷笙的认识其实并没有多长时间,甚至在印象里,他觉得梁瓷笙就是典型的“被宠坏”的小公主。
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平时受着梁瓷笙的气,楚竹煦都很少往心里去,大多都是当场记到自己的小本子上面,事后报仇。
可不远处坐在凳子上面跟宝月低声说笑的梁瓷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跟他刚开始认识的,在记忆里面的小公主完全不一样。
“真是奇怪。”
楚竹煦感觉眼前就像是被人挂上了一层薄纱轻雾,分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到底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
连带着有胸膛发出强有力跳动声的地方;之前突兀的阵痛也让楚竹煦各种疑惑不断。
银面看着不远处配合默契的主仆,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瞥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主子,清嗓低声道:“主子,咱们还要帮忙出头吗?”
“还出什么?”楚竹煦敛眸扫了他一眼,就远处梁瓷笙那做法,摆明了就已经将这场戏牢牢地拿捏在自己的手里面了。
还有什么好帮的必要?
“那我们现在是?”
“直接站在旁边看就好了。”楚竹煦单手背在身后,显然他准备做的事情就跟他说的一样,并没有打算往前帮梁瓷笙一把。
大夫们成群站着,中间的女大夫没有说话,其他人则是擦着额角密集的汗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梁瓷笙慢慢悠悠地接过宝月给自己端过来的温茶,轻呡一口,擦干净嘴角笑道:“看样子各位大夫们应该都是已经诊断好了。只是结果如何……”
纤细白嫩的手指在几个大夫里面来回指指点点好几下,指尖最后落下的方向直接绕过了梁瓷笙自己从宫里面带过来的女大夫,而是落在一个不知道穿着不知道是谁家家服的男大夫。
“那就你先吧。”
………………………………
037:喜脉
“免得我让我的大夫先,到时候后面的大夫串了口供,惹得别的人说我是假认真。”梁瓷笙优雅地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等着那个被自己手指点到大夫进行第一个汇报。
“这……这这……”男大夫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点到成为第一个跟梁瓷笙进行汇报的人,毕竟按照面生面熟又或是等级地位,怎么都轮不到他成为第一个开口说话。
这下彻底成了点火的引火线了。
“我……”男大夫忙地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嗓子干涩嘶哑,说一句话都宛如走在刀山之上,生怕自己一个没站稳,就从刀尖栽下去,直接生死难料。
“是是是这样的,刘小姐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情绪起伏剧烈,悲伤过度,再加上原小姐想要救她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她的睡穴。”
男大夫心慌慌得很,“碰到睡穴以后,出现这种昏迷的情况,倒也是……正常的。”
梁瓷笙轻嗯一声,柳眉轻挑,显然不是想听这些,“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梁瓷笙看着男大夫一脸纠结为难的样子,轻呵道:“看来大夫学艺不精啊,这么浅显的病都看不出来,让你请个脉都请不会。”
“宝月。”
“奴婢在。”
“记住他是谁家的,直接将他给刘小姐诊脉的过程记录下来,到时候送到他家家府上面。”梁瓷笙笑得无害,甜兮兮的,像是在邀请在座的各位欣赏什么如意珍宝一样,“相信那位大人应该也会很感谢本宫的。”
“毕竟花这么多钱养个废人,还不如早点换个大夫,可能对于大人的身体或者是他们府上的女眷,好处更多。”
梁瓷笙的话语刚落,宝月甚至还没有叫人给自己找来白纸墨水,就看到男大夫一脸惶恐地跪在地上面,砰砰砰地给梁瓷笙磕了几个大头。
汗水从额角滑落直接滴落在地面上,
“还请公主饶命啊!小人不敢欺瞒公主……这刘小姐的脉象是真的……真的奇怪啊。”男大夫被这么一恐吓,也知道公主到底是想要听什么话了。
也不敢再有什么隐瞒,连忙将自己诊脉整出来的所有实情都跟梁瓷笙以及在座的各位小姐们说明白。
“刘小姐这个脉象的确是奇怪。”男大夫给自己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小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有未出阁的姑娘,脉象竟然是喜脉。”
“小人刚开始也不敢相信,还连着诊断了好几次,但是次次诊断出来都是喜脉……”
“怎么可能是喜脉!你这个贱人,谁知道你是不是谁故意往我们家小姐身上面泼脏水啊!”刘敏云的奶嬷嬷站在一边,听到大夫的话语,连忙叉腰瞪目怒斥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长了张嘴就敢替你背后的人乱说话了是吗?知不知道我们老爷是谁啊?”
“你这话要是传到我们老爷太太耳朵里面,还不得扒你一层狗皮。”
“呸,不讲道理的狗东西,狗眼长着干什么用的?”
刘敏云的父亲算得上是泥腿子考上进士,一家翻身,这奶嬷嬷也是刘敏云奶奶给找的邻家少妇,平日里就嚣张跋扈,仗着自己的主家分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张口闭嘴便是粗俗到家的语言。
刘敏云未出阁便敢跟男子私通,不可谓没有她的一份责任在里面。
………………………………
038:头鸟
梁瓷笙听粗俗话听得脑壳突突直疼,手一抬,就有人上去将奶嬷嬷的嘴巴用抹布堵上。
“这刘家果然不是正经世家,从偏僻乡村里面爬出来的进士果然是不入流的,瞧刘敏云那奶嬷嬷就知道。”
“说话粗俗又不知羞耻,刘敏云一瞧就知道是她带出来的,哈哈哈,一样的粗鄙。”
“先前还挠着要撞墙,非说公主辱了她名声,现在看来,明摆着是她心里有鬼,担心公主找人过来给她诊脉,所以才自己狠心往那墙上撞的。”
“就是,到底是雷声大雨点小。刚刚喊了那么久也没有看到人往墙上面撞,估计就是嘴上面喊喊。”
“……”
贵女们又不是傻,三言两语再加上刘敏云先前的所作所为,也基本上猜测出来了刘敏云刚刚那些行为代表的是什么。
但……
梁瓷笙习惯性地伸手探去自己的耳垂,指尖摸了个空,才愣神反应过来,自己早就不在北楚了。
楚竹煦喜欢给她带的那个青玉耳坠早就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死的的时候……
梁瓷笙恍惚了会儿。
死的时候她带了还是没带,也想不起来的。
青玉耳坠是楚竹煦心情好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水乳交融的时候,楚竹煦总是舔舐、含弄着那个耳垂,青玉耳坠还几次都从白嫩的耳垂上面掉下来落在床上,映衬着肌肤上的红痕愈发明显。
“白瓷配青玉好看。”
“爱不释手。”
“……”
梁瓷笙下意识地轻晃自己的脑袋,现在她的耳垂上面什么也没有,强拉回自己的思绪,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大夫,心里面多少有些沉闷。
先前好不容易找到的乐子,也就没了多少心思。
刘敏云不是她的死敌,搞垮她也不过是因为荷香在她手里面吃了亏。
枪打出头鸟罢了。
梁瓷笙手托着腮帮轻嗯一声,对眼前的混乱格外的不伤上心,抬手随手指了下,“行吧,你们挨个挨个地继续往下面说,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冤枉刘小姐。”
大夫们一个接着一个说,很快就把他们的诊断结果都说完了。
基本上跟男大夫说的是差不多的。
刘敏云是喜脉,而原晴的动作并没有给刘敏云带来任何的伤害。
花宴会场上面一阵沉默后,梁瓷笙玩弄着自己纤细的玉指,从指间缝隙之间抬眸看向江之烟,嘴角轻扯着。
嘴角微弯的弧度就像是在嘲笑江之烟一样。
梁瓷笙从自己的座位上面站起来,朝着江之烟走去,擦肩而过的时候,薄唇轻张。
“你跟刘敏云相比,也没好到哪里去。”
“都是臭水沟里面的脏东西,说不定我下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过来收拾你了。”
梁瓷笙说完,连思考的时间都没给江之烟,便将自己手中那份卷轴剩下的事情告诉给了各位贵女。
“各位手里面拿到的地图都是有问题的,这件事情也是我的疏忽,没想到江姐姐组织的这场花宴里面,竟然还有别有用心的人进来,将地图进行更换。”
“而更换地图的人是谁,本宫带来的侍卫也找到了。”梁瓷笙手背在后面,悠闲地看着四周盛开的绝美的花朵,嘴角轻扯,“因为担心各位不相信本宫说的话,等会儿我就让人压着上来给大家公开升堂。”
………………………………
039:深意
梁瓷笙没打算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她只是换了一件外衣,上了点口脂遮盖住自己苍白的脸色,身上还满是伤口。
梁瓷笙不愿意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疲倦之意,抬眸在庭院里面搜寻了一圈,只看到自己表弟宴允满脸焦急地站在不远处。
梁瓷笙叹了口气,朝着他勾勾手,“宴允,你过来。”
宴允本来在外围,看到自己表姐没有落下风,也就一直没有往上冲。
本来他还估计着这周边都是未出阁的姑娘,他一个大男子汉冲进去不太好,但是在看到梁瓷笙朝他招手的一瞬间,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朝自己姐姐奔跑而去。
那股高兴劲,坐在高位上的梁瓷笙抬手遮掩住自己的面容。
怎么看都像皇奶奶养的毛绒狮子狗看到腊肠一样,一个劲儿地朝她扑来。
宴允虽然在外人看来不太靠谱,但是梁瓷笙知道,自己这个表弟单纯是因为性子太单纯,被宠得时常脑子缺根筋儿,直来直去的,其实性子是个好的,也聪明。
梁瓷笙低声将这件事情交代给宴允,然后便先一步离开了这个宴会,带回了自己的女大夫,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从前厅绕到了后面厢房。
这次的南山别庄是江之烟做局,按理来说应该是江之烟安排好各位贵女住哪里。
梁瓷笙却懒得讲究那么多,直接叫来南山别庄管事的人给他们重新安排新的厢房。
“能够住人就好,其他的本宫都不在意。”梁瓷笙身上疼得很,但还是忍着疼痛将所有的事情都嘱咐好,尤其是自己请回来的神医,双手一拱。
神医摸摸自己的胡子,赶忙上前将人给扶起,“公主身娇位处高位,使不得使不得。”
“再使不得,师父依旧是我的师父。”梁瓷笙扯唇轻笑,连带着“本宫”的自称都改掉,生怕自己自报家门时候的欺骗会让廖远心生间隙。
等将所有人都安顿好,刚准备迈开步伐进入房间的时候,眼角余光这才瞥到还有一道阴影矗立在她的视线内。
梁瓷笙一抬头,就看到楚竹煦端得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站在她旁边。
毫无表情的脸上在看到她抬头的一瞬间,忽地露出宛若春风拂过的笑容。
光是看着,就让梁瓷笙背后一凉。
这是脑子里面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梁瓷笙心一沉。
不得不说,到底是上辈子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人,无论她多不喜欢楚竹煦,还是会在对方情绪发生变化的下一秒,就在脑海中自动分析出来楚竹煦现在是高兴,还是在想着要怎么算计别人。
“楚太子做什么还站在这里?”梁瓷笙抓着门框的手微微施力,逼迫着自己镇定地看向楚竹煦。
楚竹煦闻言,轻敛自己面上有些肆意的表情,朝着梁瓷笙微掀起长衫的衣摆,“等看到公主入了房间,臣才敢安心离去。”
“毕竟……想要杀公主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梁瓷笙哑言。
她懒得跟楚竹煦有太多的交集,轻嗯一声,便转身进了房间,没有多久就让人去传热水,里面时不时传来娇呵声。
银面站在外面,轻咳一声后便低垂下头,露在面具外面的耳朵微红。
楚竹煦魏然不动,依然站在梁瓷笙房间门口,从面部表情上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银面想——主子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深意。
………………………………
040:死亡
“我们走吧。”
楚竹煦轻握腰间的玉佩,垂眸迈开步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至于他方才为什么会对一个被他打上“蠢货”的公主房间矗立如此之久。
这件事情也只有楚竹煦他自己知道。
…
深夜。
南山别庄又恢复到一片安静祥和的模样。
楚竹煦睡在床榻之上,屋内焚着浅淡的香,薄纱垂落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