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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对自己表示感激，乖乖献上秘方，却不想对方居然抬屁股就走，连话也不留下一句。 眼看着沈白和董万里已经打开了门，徐掌管终于慌了手脚，他急忙跑上前道：“哎！谈的好好的，怎么走了？” 沈白站住了脚，转头看着他，道：“事情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徐掌柜不解道：“什么呀？这还没等开始说，怎么就说清楚了？” 沈白慢悠悠地道：“徐掌柜要压山寨供货价的一半，缘由在下已经全部听清，现在就回山向寨主做个禀报，就这么简单点事，怎么就没说清楚？” 徐掌柜直到现在，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看走眼了。 这小子好像并不白给啊。 “公子听差了，老夫说的不是这件事……是关于你那个……乳酪……” “乳酪？”沈白诧异的眨了眨眼：“那个好像就没有谈的必要了吧，我跟掌柜的在乳酪上经营的想法不同，恐怕合作不来……” “想法不同？想法不同咱们可以商量着来嘛……商量商量，这想法就能碰到一块去了，来来，里面坐！” 徐掌柜软磨硬泡的给沈白又请进了正堂，他命伙计将窗户和门全都关上，再次高高挂起不做生意的牌子。 坐下之后，徐掌柜搓了搓手，道：“公子可否将剩下的半碗……乳酪，再给我仔细品尝一下。” 沈白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 这一次，徐掌柜不装了，他认认真真的细品了那碗合碗酪，只觉得越吃越香甜，越吃越华润，比之糖霜和糕点甚至不知要强出多少倍。 那些高门的女眷……凭这东西一定可以让她们为之疯狂。 徐掌柜将整碗乳酪都吃了个囫囵干净。 他放下手中的碗，道：“公子对此物，有何见解？” 沈白一边喝茶，一边慢悠悠的道：“徐掌柜适才说，此物在民间卖不出去太多，这点在下倒是同意，不过并不是因为它不能卖，而是这东西的受众人群，一开始就不在民间。” 徐掌柜的心不由一阵猛跳。 难道说……这小子居然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不应该啊！看他的模样，双十年华都不到，怎么会有和自己一样厉害的见识？ 徐掌柜低声道：“愿闻其详。” “其实今日给掌柜的品尝的这一碗合碗酪只是基础中的基础，用乳酪为原料能作出的上等食品还有很多，例如乳酪饼干，果酪，乳酪馍……而且大楚现下最为流行的葡萄酒，乳酪可以与其激发出最为美味的搭配方式，堪称绝配。” 沈白的话中之意，徐掌柜听出来了，这是摆明了把目标指向那些上层人物和达官显贵了！ 他不由一叹，此子断非凡品啊。 “公子真知远见，着实是令老夫佩服，公子若是经商，想来必可轰鸣于世。” 沈白摆了摆手，道：“掌柜的客气了，在您面前，晚辈还是稚嫩的紧……晚辈起初并不认为掌柜的有这份眼力，能够识破此物的妙处，如此一来，晚辈还得多废些周折，去寻别的商铺谈这事。” 这天降的横财，徐掌柜自然是不能让他跑了的，一听沈白说去寻别的商铺，他这血压就蹭蹭往上蹿。 “老夫和尧寨主是老交情了，有老夫在，贤侄还往外去寻什么？这好肥还需用在自家的田上……适才老夫说十两银子买秘方，不过是开个玩笑，贤侄不要介意。” 沈白扬了扬眉毛。 两句话的功夫，称呼就变了，公子变成贤侄了？ 不过也无所谓，你给钱就行，爱叫什么叫什么。 “看来徐掌柜是有意做这乳酪的生意？” “那是当然了，这乳酪，贤侄打算怎么个卖法？” 沈白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微笑看着对方。 徐掌柜略带疑惑的道：“一百两银子，卖秘方？成交！” 沈白的脸色一黑，起身就走。 感情唠了半天，这老家伙还跟我耍花腔！ 徐掌柜急了，忙起身去拦沈白：“贤侄不要冲动，有话咱好好说，怎么又要走？” “掌柜的不好好谈，我在这自然是多待无益。” “贤侄休要介意，老夫是开玩笑呢……” 好劝歹劝，徐掌柜才又把沈白留住。 坐下之后，沈白慢悠悠的道：“秘方肯定是不卖，至于现成的乳酪么，我们平海寨可以供……一两银子一市斤，谢绝讲价。” “什么？”徐掌柜的脸色顿时大变：“贤侄，你这不是开玩笑吧？一两银子一市斤，你这乳酪都快赶上麝香了！” 沈白淡淡道：“掌柜的可莫要蒙我，据在下所知，普通麝香的价格目下足可达到十两银子一斤，上等货的价格更是天价，我这区区一介食材，相比之下却还是差的远呢。” 徐掌柜面有难色的道：“咱纵然是不跟那些药材比，但这价格却也太贵了些！需不知就算是要卖个高门大户，前期也需要多多铺垫，这当中的费用很多，公子不知这其中的门道……” 沈白掰着手指头替徐掌柜算账：“掌柜口中所说的的门道，不外乎前期拓展的费用而已，这账好算……不过是找些高门大户的管家下人采办，给他们些好处，将这乳酪供入高门世家的府中，只要是上了一家的餐桌，被那些世家大族的人赏识，那一传十十传百，接下来的事情，便好运作多了，届时掌柜的在许以功效，便是漫天要价，人家也是出得起的……不外乎这么点费用而已，我没算错吧？” 徐掌柜干巴巴的瞅着沈白，显得既无奈又委屈。 这小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当真是后生可畏…… “唉，想不到公子如此懂行，我看我这个掌柜的，还是你替我干好了。”
第七十章 天上掉下的好姑爷
凭心而论，沈白觉得徐掌柜说的没有错。 若是把德记铺交给他打理，他觉得自己一定能比徐掌柜玩的更转。 但心里想想可以，话不能这么说，毕竟对方也是人精中的人精……虽然没有用对地方。 “乳酪一两银子一市斤，不还价，而且每个月我们暂时只供应一百斤，多了没有。”沈白丝毫不退让，斩钉截铁的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左右他都已经反客为主了，这乳酪是徐掌柜打开眼下僵局，重新占领江南市场鳌头的敲门砖，是他的希望，姓徐的非要不可。 只要自己拿捏好尺度，耍耍大牌完全没有问题。 徐掌柜低着头久久不语，心中感觉很是不甘。 能够让德记铺发扬光大的好机会就在眼前，说实话，一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并不多，他完全可以承担，而且往后利润之丰厚，也定然远远的超出这个成本……他对此非常有信心。 只是，他一个明州巨富，却让一个山贼姑爷牵着鼻子走，徐掌柜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但事已至此，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徐掌柜长叹口气，道：“罢了，一两银子便一两银子，不过一个月只供一百斤可不行……目下或许可以，但此物若是真在士族高门中盛行，那每月百斤的供应，着实是九牛一毛了。” 沈白微笑着道：“问题是，平海寨不光是这一项营生，还有很多其他的生意需要操心，每个月一百斤的量，已经是很难得了。” 徐掌柜砸吧砸吧嘴，心中颇感苦涩。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哪曾想这小王八蛋还有下文。 虽然大致知道他接下来要放什么屁，但这屁徐掌柜必须得闻。 “山寨中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乳酪之事还要重要？”徐掌柜干巴巴的问道。 沈白的脸上露出了苦楚的表情，满面凄凉之色，看的徐掌柜一愣一愣的。 这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山寨的生活，苦啊……大当家的仁厚，严谨我们劫掠良善，山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连辛辛苦苦做的酱醋等基本材料都卖不出去，还要被人压价，这些事弄的大家伙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干别的。” 徐掌柜心中很是无奈。 就知道他要说的是这事…… 这小子就是要跟自己讨个公道！其实以乳酪的价值，平海寨完全可以放弃其他生意，专攻一项……但他还跟我提这茬，分明是翻旧账。 不过徐掌柜也知道自己这事办的不太讲究。 他露出笑容，道：“老夫的疏忽了，唉，光想着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却忘了山寨中还有那许多人需要糊口，老夫罪莫大焉。” 沈白惋惜的道：“也不是掌柜的错，毕竟你这么一大摊的生意……你也得为手底下的人考虑不是？” 徐掌柜苦笑道：“那都是小事……这样吧，公子回山寨之后，让人将上次老夫退回去的酱醋茶送回来，老夫分文不少，依旧如先前一样的价格，从平海寨拿货，如何？” 沈白没说话，只是一脸沮丧的抬头望天。 “每斤三文的价格，比市面上低不少啊……都是平头百姓，为什么我们平海寨的货就这么不值钱？” 徐掌柜着实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你们一群山贼草寇，绿林草莽，什么时候也开始以平头百姓自居了？ 徐掌柜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他长叹口气，无奈的道：“既然如此，那徐某人便重新寻行问市，按照世面上的价格，收你山寨的酱醋茶糖，如何？” 这话说出来之后，沈白才露出了笑容。 “如此就多谢徐掌柜的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徐掌柜真的有点冒火了。 你小子有屁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老大喘气算怎么回事！欺负我老实吗？……信不信我揍你！ 但是当徐掌柜看到沈白身后膀大腰圆的董万里之后，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公子还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徐掌柜心中全是苦楚。 沈白笑了笑，道：“其实就是一点小事，听说掌柜的生意遍布江南各州府和县城，这乳酪生意，不知徐掌柜可否不要做到越州去？” 徐掌柜咬牙道：“行！” 只要能拿到货，区区一个越州，不算事！ 事情谈成了，沈白和董万里神清气爽的走出德记铺。 沈白站在明州城热闹的街市上，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感慨道：“爽！” 董万里站在沈白的身后，认真的看着沈白，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以及深深的崇拜。 姑爷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那个什么合碗酪……拿到人家店里，随随便便的就卖出了一两银子一斤的价格，还说以后每个月供给对方一百斤……对方还嫌少！ 这是什么概念？ 山寨以后每个月就会有一百两的净挣啊！甚至是几百两！ 而且连酱醋茶叶等辅料的价格，徐掌柜也不在继续压价了，反倒是按照市面上的价格收购，这是从打山寨和姓徐的合作开始，从没有过的事情。 当这个消息传回山寨的时候，会在山寨中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董万里用力的咽了下口水，突然一把拽住沈白，道：“姑爷，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沈白冷不丁被他一抓，有点不明所以：“什么做梦？” 董万里使劲的摇晃着沈白，力气大的给沈白摇晃的直迷糊：“姑爷，要不你扇我一个耳刮子看看，我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沈白被董万里晃的有些无奈，他一边想办法挣脱董万里的摇晃，一边道：“不用打耳光，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山寨以后即使不抢劫，也不会缺银子花，只要大家肯动手，勤劳致富，过上好日子那是早晚的事。” 董万里的手停住了，他静静的注视着沈白一会，感慨道：“天上掉下一个这般好的姑爷，是平海寨何等的幸事！” 沈白摇了摇头，打断他道：“四当家的搞错了，我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是你们生拉硬拽的抢上山的。”
第七十一章 不解之缘
事情办完了，沈白倒是也没着急回去。 他对董万里说，想要在明州考察一下当地的市场环境，看一看现在市面上商品的流行趋势。 沈白说的话，董万里一个字也听不明白，但他还是按照沈白的话去做了。 毕竟现在的沈白就是董万里心中的神，他要做什么都是对的。 别说是在明州住两天，就是沈白说要去月亮上跟嫦娥睡两宿，他都觉得是理所应当。 谁让他是天赐的姑爷呢！ 白天在集市里转悠，晚上几个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沈白自己一个房间，董万里和他手下的两个跟班住另一个房间。 董万里他们进了房间没多久，就听不到动静，想来应该是睡着了。 沈白没有睡的那么早，他坐在桌边，开始整理自己今天在明州城得到的各种市场信息。 既然他已经让乳制品进入了这个古代市场，那就应该趁热打铁，沿着这条生产线，将产品延伸式的做下去。 关键问题，沈白自己没有足够的资金和实力，只能依托平海寨这个大型民营工厂和徐掌柜这位经销商，来满足自己眼下的需要。 但他觉得这样不是长久之计，特别是他和平海寨之间，当中的利益分配还没有定清晰，眼看着大批的乳酪就要生产，银子也将源源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