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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沉思了一下,道:“在你还没有正式确认你可以继承皇位之前,你绝不能露出对皇位有任何渴求的样子,相反的,你到了京城之后,要更加流露出贪玩不上进的姿态,这样你日后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就会愈大。” 张桓疑惑的挠了挠头,道:“我若是不求上进,二叔对我失望,还肯将皇位传于我吗?” 沈白想了想,道:“不好说,说不定就会传与你,但就算是不传与你,至少你不会一到京城就会丢了性命,至不济将来还能回姑苏当个吴王。” 张桓也不是蠢钝之人,闻言道:“你的意思是,二叔此举……是有意试探我的?并不是真心要传位于我?” 沈白叹了口气,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真如你所说,陛下现在身体不好,那他最有可能的想到的,就是谁会对他的儿子产生威胁,目前泰王就是其中之一,而你也非常有可能,只是他现在摸不准你,就顺便招你入京试试……当然,也不排除他确实真心想传位于你,但小心一点是不会错的。” 张桓闻言,似乎有些沮丧,不过他还是承认沈白的想法是对的。 “不错,皇二叔久经风浪,乃是大智大勇之人,城府极深,试探我一下确实是他的作风。” 沈白沉声道:“做事得考虑周全,就算是陛下真心传位于你,那泰王呢?你考虑过他的感受没有?你若是表现的太过激进,泰王又会如何对待你?你毕竟只是一个外来的藩王,而他却是常年驻在京城的藩王,他的人脉你有吗?你是他的对手吗?” 张桓的脑袋上开始流下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发现自己有点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若不是沈白提醒,他现在还真就是有可能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京去准备接手皇位呢。 但当中的凶险,似乎远超他的预料。 沈白又道:“我想问你个问题,泰王麾下都有哪些支持者?你知道吗?” 张桓细细的想了想,道:“三叔久经战阵,各州府的驻军将领,不少都是他的旧部,而且他还执掌兵部多年……朝中和边镇的武官将领,至少有一半是他的支持者。” 沈白恍然的点了点头,道:“那太子的支持者呢?” 张桓慢悠悠地道:“想来,朝中那些崇尚古礼,亦或是遵守人臣之道的老顽固,应该是太子的支持者吧。” 沈白指了指吴王的鼻子:“你的支持者都有谁?” 吴王闻言顿时愣住了:“我?我也不知道我有哪些支持者……” 沈白长叹了口气,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有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他……” 说罢,身边伸手指了指那边呵呵傻笑的唐天豪。 唐天豪对于沈白和张桓的话根本就没听进去,只是望着天,一个劲的傻笑,自言自语道:“陛下、下召我进、进京了,陛下、下召我进、进京了……” 看着唐天豪已经魔怔的样子,张桓顿时陷入了绝望。 “二哥,要不然……咱还是掉头吧。” 沈白摇头道:“那怎么行,天子找你进京,你抗旨不去,岂不是有谋反之嫌?放心吧,咱们相机而动,只要装傻充愣,应该就能瞒天过海,至于后续应该继续怎么走,咱们再看情况不迟。” 张桓有些愁苦道:“问题是,如何才能装傻充愣?” 沈白一指旁边的唐天豪:“你学大哥,装傻充楞装的神乎其技,犹如真傻,视大千世界如梦幻泡影,实乃装傻充楞的最高境界!”
第一百四十六章 吏部尚书
京城地处后世的河南地界,按照具体的位置估算,应该就是开封一带,一行人马从杭州府前往河南地界,并不算是非常的远,距离完全可以接受。 一队人马走的慢慢悠悠的,大概不到二十天的时间,方才抵达了京师。 京师相比于越州,规模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语,无论是城墙的修葺,城门的防备人手,往来的人口,还有周边的热闹程度,都是相较于越州强上一大截。 这里是大楚的经济重地,也是经济中心,楚国中的各行各业,只要是在一方面有所精研的人,就会到京师发展,毕竟这里机会多,能人多,资源多,是古人实现梦想的最佳栖息地。 吴王乃是外部藩镇,即使得到了天子的亲召,也不能轻易入京,于是一行人便驻扎在郊外,派人进京进呈书信,等待天子召见。 天子召见藩王,自然是有一个流程需要走的,但在走流程的期间,藩王哪里都不能去,只能是在郊外驻扎,犹如小朋友夏例营一样,对于皇帝来说,心里着实也是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不让进家门就算了,还这么一直晾着人家的话,那就有失天子气度。 当今的楚皇自认为乃是圣明君王,自然不可能干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于是便派出使者,携带御用酒食,前来营地犒劳张桓等人,也是从侧面表现对张桓的重视。 楚皇这一次派来的人非常有意思,乃是吏部尚书魏大勋。 按道理来说,外地藩王进京,就算是慰问,也应该是派礼部的人,派吏部的人算是怎么回事?况且也不用让吏部的一把手亲自过来吧?如此是不是有点太过捧高了吴王。 但楚皇却是在打他的小心思。 在诸臣之中,魏大勋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是阳翟魏氏出身,乃是当世有名的名门大儒,身份威望极高,且为人高傲,不屑结党营私,且一向是敢做敢当,直言进谏。 若是换成别人来见吴王,所带回的信息怕是不尽实,但若是魏大勋出马,楚皇敢拍胸脯打包票,吴王是个什么德行,魏大勋就会跟他说吴王是什么德行,不会贬低一分,但也不会抬高一毫。 “下官魏大勋,见过吴王!”魏大勋年约五旬,一脸刚正之样,面上棱角分明,很是周正,瞅模样不像是个文官,倒像是一名武将。 只有他身上的官服,表明了他吏部尚书的身份。 张桓也听过魏大勋的名声,看他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心中有些胆颤,他尴尬的向着魏大勋拱了拱手,道:“魏大人亲自前来慰问,让本王好生惶恐。” 魏大勋道:“魏某固然是国事在身,事务繁多,但天子嘱咐,却又不可不从,吴王大可不必内疚。” 吴王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暗道这人可真不会说话。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内疚来了? 你有没有公务,跟我有什么相干?你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吗? 魏大勋将天子的赏赐单转交给吴王,吴王行了道:“陛下托臣向吴王传话,陛下近日身体不适,且国事繁多,不能及时召见,还请吴王稍待几日,切勿着急才是。” 吴王忙道:“陛下国事繁忙,自然当以大楚为重,本王多等几日,再正常不过了。” 魏大勋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左顾右盼,看起了吴王营地内的风景,似乎并没有传完话就要走的意思。 吴王疑惑的看着魏大勋,奇道:“尚书大人,这是在等本王请你吃饭呢?” 魏大勋闻言不由一翻白眼。 这吴王倒也是个奇才,下逐客令下的这么不含蓄。 不过魏大勋生性耿直,论及不含蓄,他若是自称天下第二,天下第一就得直接去跳楼自杀。 他捋顺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淡淡道:“听说殿下此番进京,领了两个人,一个叫沈白,一个叫唐天豪,不知可有此事?” 吴王愣了愣,没有想到魏大勋居然会问起他的这两个义兄,这倒是让吴王很诧异。 “不错,这两个人乃是我的义兄。” “哦。”魏大勋闻言笑了笑,道:“不知吴王可否领我见一见这两位才子?” 吴王闻言楞了。 才子? 好半晌之后,却听吴王犹犹豫豫地道:“魏大人,领你见一见倒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您是听谁说他们两个是才子的?” 魏大勋哈哈一笑,道:“老夫主管吏部,天下吏事,哪个老夫不知?那沈白当年乃是越州解元,不过阴差阳错的被卷入舞弊案中……听说上次吴王您呈递给陛下的记账之法,乃是此人所发明的,不知是否?” 吴王擦了擦头上的汗:“是。” 魏大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记账之法,陛下曾与老夫仔细研讨,若是能让各级官府履行遵守,则每年大楚国库盈余必然翻增,吏治必然清明不少,此乃是利国利民的上策!能做出这样的记账之法的,想来用经天纬地之才形容,当不为过。” 吴王:“……” 魏大勋继续道:“至于那唐天豪,听说在江南创办了一家三笑书坊,最近其读本已经流传至了京城,老夫读了几本……不得不说,真异才也!其中的故事,着实感人肺腑,令人心折,老夫也是佩服的紧啊。” 吴王可能是实在有点听不进去了,他一转身,伸手对魏大勋做了个请的收拾,道:“他们就在里面……在我的帐篷里,大人要看,尽管去看便是。” 魏大勋笑呵呵的捋了捋胡子,心道这吴王倒也是大气,一点也不藏人才。 然后,便见他走进了吴王的行营。 刚一进去,便听重重的一记拍桌子的声音。 “我杀!” “我、我闪!” “我再杀!” “你、你凭、凭甚再杀?你又、又没有连弩?” “我是张飞,大哥,你眼神不济啊!张飞是可以无限杀的,无限突突你!” 唐天豪脸色阴沉的将卡片遮上,道:“我、我死了。” 沈白笑呵呵的看向杨忠彪和董万里,道:“主公已死,你们还有没有人有桃了?没有就是我赢了?” 杨,董二人一同摇头。 “好,那就是我赢了!一人二十文,拿钱!” 唐天豪一边摸钱袋,一边嘟嘟囔囔的道:“你、你休要得意,这、这次是我选错了英、英雄……你、你看下一局的!” 迎着魏大勋吃惊的目光,吴王笑呵呵地道:“魏大人,你要找的两位才子在此。”
第一百四十七章 故人
魏大勋一句话都没说,转头就掀开帐帘子想走。 但走到帐篷口,魏大勋却又闭起了眼睛,似乎是在努力压着胸中的火气,然后将帐篷帘子放下,转身又走了进去。 他再次进入帐篷的时候,沈白等人已经看到他了。 沈白奇怪的道:“三弟,这位是?” 张桓笑了笑道:“二哥,咱一会再玩,先把东西收拾一下,这位是吏部尚书魏大勋……” 刚说到这的时候,却听唐天豪奇道:“不应、应该是魏大人么?怎、怎么变成了大熏、熏?” 魏大勋被这个磕巴气的直咬牙:“小子!老夫的名字是魏大勋!” 沈白用手肘轻轻的顶了顶唐天豪的腰,然后道:“沈白见过魏尚书。” 唐天豪这也猛的反应过劲来,同样问礼:“见过魏尚书。” 魏大勋扫了一眼他们玩的三国杀,虽然他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东西,但他也能明白,这是纯粹的游戏之道。 这些东西在魏大勋的眼中,就是破烂,就是纨绔之道! 他冷眼扫视了一下沈白和唐天豪,然后又看了看吴王,道:“大好的时光,不可玩物丧志。” 沈白闻言皱了皱眉。 这老头一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批评自己这些人,是不是有点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不过看他的装束,想来应是陛下派来的使者,如今张桓等人既然是要装,那就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装一装,让他带信回去给楚皇。 想到这,却见沈白冲着魏大勋道:“回大人话,大人此话似有不妥,我等只是闲暇娱乐之举,又不是成天成宿的玩,何来玩物丧志之说?难不成只有每日孜孜不倦的读书,读的毫无情感,不懂喜怒哀乐,神觉麻木,才是有志之人吗?” 吴王听了这话吓了一跳,使劲的冲沈白挤眉弄眼,但沈白只是装作没看到。 魏大勋哼了哼,道:“一派胡言!老夫本以为是什么有志有学之士,不想竟是这般货色!” 说罢,便见魏大勋转头冲着吴王拱了拱手,道:“殿下与这等人为伍,还称兄道弟,大为不妥!还请殿下好自为之。” 说罢,便见魏大勋冲着张桓拱了拱手,然后转身消失在帐篷外。 张桓苦笑着看向沈白,道:“二哥,你平时脾气不是挺好的吗?这种时刻,为何要得罪他呢?魏大勋乃是当朝名士,声威素著,说他是士子领袖,亦不为过……皇帝叔叔平日里都让着他,你却生生的把他给气跑了……唉。” 沈白没想到魏大勋居然还有这样的背景,不过仔细一想,倒也是好事。 “三弟,眼下这种情况,咱们连陛下的面还没见到,最好还是低调一点,像是魏大勋这样的重臣名士,最好不要刻意和他结交,不然传到朝中,多少有些不太稳妥,得罪了倒也干净。” 张桓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就算是沈白说的有道理,但他还是打心眼里心疼这次机会。 若是能够跟魏大勋交好,其实对他还是很有臂助的。 …… 魏大勋气哼哼的往吴王的行营外走,一边走一边哼唧:“什么东西!顽劣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