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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傲慢的声音略微降下来一点,笑道:“行,读书人不愧是读书人,有股子聪明劲,一点就透。” 沈白淡淡笑道:“敢问秦兄,这话是县尊大老爷让你知会我的,还是二老爷或是其他让你代为警戒训话?” 秦重眯起了一双牛眼,适才还如同牛眼一样大的招子,现在一下子变的就只剩下一条缝隙。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白很是礼貌的问道:“我只是想知道秦兄在越州府衙,现居何职而已?” 一句话,却是问到了秦重的痛处。 他本是越州县衙的捕头,一直在越州城过的是顺风顺水,欺行霸市的潇洒日子,直到柳有道上任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拿下。 秦重原先在越州县凭借着捕头的身份作威作福习惯了,这冷不丁的一被拿下,顿时感觉胸中的空气犹如被抽空了一样,日子从天上一下子跌落到了地上。 因此,他对柳有道和柳画屏的恨意也呈直线上升。 如今这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酸儒,居然也敢这么揭他的短? “啪——!” 却听一声脆香,秦重手中的茶盏被他捏了个粉碎。 “你小子活腻了!” 秦重刚要发作,却见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柳画屏走了进来。 一看见柳画屏,不知为何,那些围绕着秦重的捕快们都飞快的向一旁闪去,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 这一点倒是超乎了沈白的预料。 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好像都有点怕她呀。 沈白疑惑的转过头,却见柳画屏今日穿了一身天蓝色的劲装,面上不施粉黛,却依旧很漂亮。 精致的容颜配上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再加上一双大长腿,说话又温柔又善解人意…… 这样的姑娘,居然把这些大老爷们吓成这样? 沈白不是傻子,他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应该是走入了一个误区。 柳画屏或许在某些地方,和自己所看到的不太一样。 柳画屏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秦重的身上:“秦重,过来一下。” “柳教头有何见教?” 沈白扫了一眼秦重,发现他表面上虽然对柳画屏是恭恭敬敬的,但眼神中却不时的闪出浓重的恨意。 那是裸的恨,一点遮掩都没有的恨意。 柳画屏也不是睁眼瞎,自然能够看出秦重的态度,但她却不以为然,只是很平静的说道:“这位是沈白,今日是第一天上衙,县尊有令,让你将县里最近发生的几件案宗给他,多教教他,今后他便是你们的同僚了,大家一起共事,有什么事还需多多担待。” 秦重有些阴阳怪气的道:“秦某领命便是。” 吩咐完秦重之后,柳画屏又看向了沈白:“沈白,秦兄是府衙中的老捕快了,资历丰富,他曾协助上任县尊破过不少的要案,你有不明白的事,以后可向秦兄多多请教。” 沈白学着秦重的样子,对柳画屏道:“沈白领命。” 柳画屏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过来找我。” 这话说的不轻不淡,但内中却多少含有要为沈白撑腰的意思。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捕房。 沈白心中很是感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柳画屏好像对自己非常的关照,有点不是一般的好。 柳画屏走后,适才那些张牙舞爪,呼喝高喧的捕快们都老实了许多,大家办差的办差,该出去巡街的出去巡街,和适才的散漫状态完全判若两人。 秦重紧盯着柳画屏消失在门口的声音,鼻中发出低低的一声轻‘哼’。 看着这秦捕快的这幅样子,沈白深感无奈。 跟吃了枪药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第十四章 时局艰难
当一大摞的越州县的案卷宗册被摆放到沈白的面前时,沈白不由愣住了。 这越州县是怎么个情况?怎么会有这么多未处理的案件? 县衙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光会欺行霸市?平日里一点正事都不干的吗? 这治安当真是让人无语。 沈白皱起眉头,在秦重嘲讽的目光中,翻开了第一册卷宗。 “建武二十四年三月,山中贼劫越西乡绅王家货车,掠绸缎百匹……” “建武二十五年六月,山中贼劫持本地富户许家米仓,掠米千石……” “建武二十五年八月,城郊发生命案,山中贼火烧村民房屋,导致一家三口遇害……” 沈白转头看向方小五,问道:“山中贼是何方妖孽?怎么什么案子都和他们有关系?” 方小五听了沈白问话,浑身不由使劲的打了一个哆嗦,好似被毒蛇咬了一下似的。 似乎‘山中贼’这三个字,犹如什么诅咒魔咒一样,让方小五听了浑身的不自在。 沈白前世的时候看过的世界巨著《哈利波特》当中,那些骑飞天扫帚的长裙子巫师,听到伏地魔的名字就这熊样。 方小五惊讶的说道:“公子你咋连山中贼都不知道?” 这话问的很没水平,严重的刺伤了沈白的自尊心。 一个穿越人士被旁人说什么都不知道,犹如没有见识的土鳖一样,这不符合常理。 又不是什么大牌巨星,我为什么非要认识他们? “因为我失心疯。”沈白干巴巴的回答道。 “哦!对!”方小五猛的一拍额头,恍然道:“我把公子疯了这事给忘了!” 小五年纪不大,正处于青春期往上的变声阶段,这一嗓子,却是喊的整屋子的捕快都听见了。 所有的捕快都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目光望向沈白。 甚至有几个坐的离沈白比较近的捕快,还赶紧挪动了下屁股,尽量离他远一点,以示疏远。 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疯子都属于人类社会中一个比较难缠的物种,他们的思维和行为完全不能用常理推断。 而且最可气的是,疯子伤人是没有具体的重典可以制裁的。 这些捕快负责整个越州城的治安案件,也算是见多识广,他们就曾亲眼见过一个疯老太太一口咬下了路人的半个耳朵,还没法处以典刑……根本没地方讲理。 方小五低声对沈白道:“咱大楚建国二十载,当今陛下文治武功,实乃天下一等一的明君,他扫灭诸獠,平定乱世,收复江南半壁江山,还百姓安乐,重建太平盛世……” 沈白无奈的听着方小五犹如说书一样的在自己面前絮叨,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这话一听,就是从大街上说书的那学来的。 “麻烦说重点。” 方小五嘿嘿一笑,还真的摆出一副说书先生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拍了一下桌案,说道:“重点就是,我大楚陛下虽然平定江南,但因为在大楚建立之前,江南时局实在太乱,不但是群雄割据,且山贼水寇多如牛毛,时至如今,也无法完全剿除,而在咱越州管辖境内,这势力最大的山贼,便在县衙往东五十里的山中!那里山势连绵,当中贼寇极多,分为数股,打家劫舍,极是了得,多年来就是周边的各处县衙也拿他们无可奈何,百姓畏之如虎,这就是山中贼了。” 沈白伸手拍了拍小五的肩膀,长叹口气没好意思多说什么。 贼寇就贼寇呗,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这孩子好像比自己还疯——人来疯。 将那些卷宗大概的看了一遍之后,沈白捋出了一些头绪,然后去旁边的房间见柳画屏。 柳画屏在名义上只是个外聘教头,没有实质公务,因此她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她上衙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多余的杂物,和那些大老粗捕快的上衙的地方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而且房间中还有一个小小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熏香味,很是幽雅清香。 这不由的让沈白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办公室。 干净整洁的环境,才能让人心旷神怡,办公做事的时候才有工作效率。 至于那些大老粗捕快们的上衙房,在沈白看来跟猪窝没什么区别。 柳画屏的眉头微蹙,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案,发出的“咚、咚”声响略带沉闷,似乎正在映射着她此刻的心情。 看见沈白进来了,柳画屏露出了微笑:“沈兄,请坐。” 沈白在侧面找了把椅子坐下,关切道:“柳教头好像有什么心事?” 柳画屏摇了摇头,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县衙内事务繁杂,挺多事情都需要劳心,习惯就好了。” 沈白的脑海中想起了秦重适才看柳画屏的眼神,再想想自己适才看的那些县内案件的卷宗,表示深感理解。 他安慰柳画屏道:“在下虽然只是第一天上衙,但是多少也能品出个中三味,柳教头一个姑娘家在县衙协助父亲处理这么个大烂摊子,委实不易。” 听了沈白的话,柳画屏的鼻尖不由有些发酸。 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就算是有些武艺和智谋,但却也是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若不是越州城的情况复杂,柳有道独力难支,她何苦抛头露面的出来当什么教头? 教头名义上可以训练捕快和衙役,偏偏又不能直接管辖,柳有道把秦重从捕头的位置上撤下来,看来是有心让柳画屏接替他帮自己管理县衙内的捕快们,但很显然,事情似乎并不那么容易。 一个姑娘家,天天跟一群大老粗打交道,这当中的难处也唯有她心中自知,与旁人却不方便说。 但面对沈白这个文弱的书生,不知为何,柳画屏似乎感觉是找到了一个可以理解自己的人。 至少跟那些粗汉捕快比起来,沈白是个正常人,他跟柳画屏的思维算在一个频道上。 柳画屏长叹道:“多谢沈兄宽慰,画屏坐在这个位置上,自当为越州城,也是为百姓做些有益的事情。” 沈白听了这话不由莞尔。 理想很美好,但现实……着实是有点太残酷了。 沈白刚才翻阅了全年的刑事案件的卷宗,若是没有记错,越州城今年的重大刑事案件,破案率基本等于0。 如果沈白猜测不错,这应该是秦重从捕头位置上下来后,暗地里给柳有道下的脚绊。
第十五章 悬案之秘
沈白斟酌了一下词语,用相对较为客气的方式对柳画屏解释自己翻看案卷的心得。 “柳姑娘,在下适才翻阅了一下咱们县衙今年的案件卷宗,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卷宗里面的记录情况比较详实,内容生动,调查的人手也出动的挺多,上报给知府的奏报内容也很是得当……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破案的数量少了点。” 柳画屏的脸瞬间变的有些发红,不过通红的面庞却更能显出她的美丽和青涩娇嫩。 “沈兄好眼力,唉,其实这事也着实棘手,越州的大案要案,大部分都是山中贼所为,据说这些贼寇在江南盘桓了十多年,势力不小,各地县府都拿他们没有奈何,有些县城组织兵马入山讨贼,反倒是被他们打散了……” 沈白用手摸了摸鼻梁子,问道:“柳姑娘,在下想问你一件事,你适才说的这些,是不是都是秦重告诉你的?” 柳画屏不知道沈白为何会猜到,疑惑的看着他:“是。” “那这些案件的具体操作,和经手之人,是不是也是秦重一众人等?” 柳画屏点了点头:“秦重原先便是越州的捕头,办案多年,经验老道,他虽然因为贪赃受贿而被我县尊撤职,但越州的案件,还是得依仗于他……我名义上只是一个教头,这个中的具体事宜,也不能问的太细。” 这就没错了。 看着这个漂亮,天真,温柔,娴熟,善良……但就是不懂办案的萌妹子,沈白的嘴角露出了苦笑。 她叫什么柳画屏?干脆叫柳花瓶算了。 再这么纯洁的蠢萌下去,让秦重给她拐到青楼里卖了还得替人家数钱。 “柳姑娘,敢问在令尊大人上任县令之前,越州城一年下来,悬空未破的案子,也是这么多的吗?” 这话问到了事情的根上。 柳画屏的脸色比起适才还要红。 “越州往年的悬案虽然也多,但像今年这样的,一件没破……确实是少有。” 沈白闻言笑了:“那柳姑娘觉的,这是为何?” 这话问的其实挺气人的,柳画屏若是知道,她也就不会坐在这长吁短叹的空上火了。 “沈兄觉得是为什么?” 沈白伸出两根手指,微笑道:“我这有两个选择答案,供姑娘参考,一是咱们越州城的治安越来越差,二是秦捕快欺上瞒下,消极怠工,有意给你和你爹找难堪,待年底有上官对越州城政绩进行考评的时候,让你爹政绩受损,仕途受阻……柳捕头觉得这两个答案哪个靠谱点?” 柳画屏两只的娇柔的手掌合实,凝脂葱玉般的两根手指在来回转圈碰触,显露了她此刻不安的心情。 “沈兄的意思是,是秦重在背后下脚拌?” 沈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还算这小妞不是纯粹的傻白甜,还知道点是非轻重……她刚才要是真选第一条,这话题还真就没法往下聊了。 “正是如此,在下适才仔细看过所有的卷宗,发现只要是今年的案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