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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
察觉到书房的门被推开,他下意识以为是冷月带着澜澜的消息回来,于是蓦然抬头,还有几丝慌乱。
“蔺爷,您……”荀阳欲言又止。
蔺一珩阖了阖墨眸,既见不是冷月,他便又将视线移开了,无心与荀阳聊任何公司上的事情。
“出去。”他低哑着嗓音。
声音中透露着无尽的沙哑与疲惫,滴水未沾以至于他开口时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荀阳深吸一口气,难得违抗命令地在他办公桌上放了一杯热水。
“蔺爷,您还是休息一下吧!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就算夫人回来了,看到你这副模样,也会被吓跑的。”
蔺一珩此时内心烦躁无比,他蓦然挥手将那杯热水打下了办公桌。
随即传来“啪”的一声,高级定制的陶瓷杯被摔了个粉碎。
“蔺爷!”荀阳心惊,立即向后让了一步。
蔺一珩抬起一双猩红的眸子,狭长的眼眶冲布满了血丝。
他低吼一声,“我让你出去。”
“我这就出去!蔺爷您别动怒!”
荀阳再不敢招惹蔺一珩,仓皇转身出门。
尔后,他便见泉湖别墅的佣人们井然有序地排队向书房走了过来,每个人手上都端着各式各样的酒水。
“谁让你们送的?”荀阳凌厉道。
“荀特助。”站在最前面的女佣向荀阳点了点头以示礼节,“是蔺爷亲自吩咐的。”
“都撤下去!”荀阳脸色一沉,挥了挥手。
“可……”女佣们为难了。
她们既明白蔺爷近日心情不佳不敢得罪,又清楚这种状况下喝太多酒并无太多好处。
可……主子毕竟是主子,主子的命令,她们没有办法违背。
“撤下去!蔺爷若怪罪下来,我担着。”荀阳蹙眉,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书房的门。
女佣们彼此相视,犹豫了许久后才终究同意,将酒水送了回去。
不久,泉湖别墅的客厅中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声,荀阳向楼下探看了几番,随即下楼。
“冷月,你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了?”
“荀特助。”冷月毕恭毕敬地向荀阳鞠了一躬,板着脸道,“没有。”
闻言,荀阳冷眼回视,不由得审视起眼前这个对蔺一珩忠心耿耿的男人来。
“冷月,我知道你心里对夫人有意见,但我相信你清楚,夫人对蔺爷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冷月清楚,冷月不敢。”冷月低眸,手握在剑上,越攥越紧。
他这几日,的确未曾有过私心,而是在尽心竭力地调查安澜的下落,并且与慕祁夜手里的人无缝对接。
但……的确没有什么结果。
安澜在微城举目无亲,唯一的朋友便是顾潇潇,但是关于她的消息,就连慕祁夜都破不了那道防火墙。
“我希望你,最好以后也对夫人不要再有什么意见。”荀阳的目光紧锁在冷月身上。
“喀嚓——”
就在这时,泉湖别墅的门开了。
见到你,心醉了
在荀阳和冷月的强烈要求下,安澜上了楼,推开无人敢扰的书房的门。
“你们难道都忘了!没有澜澜的消息,任何人都不允许来这里打扰我!给老子出……”
蔺一珩以为又是荀阳不识抬举地来叨扰自己,他蓦然抬头,却瞬间僵滞住了。
安澜站在门框下,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仿若一副经绝世高手精心雕琢过的装裱画作般,美艳不可方物。
“既然如此,我出去了。”
她微微一笑,从平静的语气中分辨不出丝毫情绪,转身便要走。
蔺一珩却蓦然起身,箭步如飞地冲到了她的身后,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生怕失去挚爱一般不忍撒手。
“澜澜……真的是你吗?澜澜!”他弯下高大健硕的身躯,将下颌抵在安澜的肩头,阖上双眸。
他不敢看,甚至不敢睁眼。
生怕自己睁开眼睛后,却发现这是一场梦,怀中没有他的女人。
“是我。”安澜怔在原地。
男人的臂膀粗壮有力,大掌温暖而又稍有些粗粝,蔺一珩在她身后将她抱住,竟让她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嗯。”蔺一珩轻轻应了一声,却从这单音中便能察觉到嗓音的沙哑。
“你喝酒了?”安澜微微侧眸,总觉得这个男人的行为似乎又有些失常。
疯狂得……像是醉了一样。
“没有。”蔺一珩摇了摇头,下颌摩擦在她的颈窝之间,使她有些酥麻,“见到你,心醉了。”
“微城蔺爷,讲情话倒是轻车熟路。”
安澜低眸望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抬手便抓住他的两个手腕,试图用力挣开。
但她尚且还没有使出丝毫力气,蔺一珩便有些手足无措地将她给放开了,还有些不甘地向后退了一步。
“澜澜,我……不碰你。”他仰起下颌,喉结微微滚动,“对,我不能碰你。”
安澜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个男人来来回回究竟是什么意思。
怎么?
一会儿将她误认为是自己的妻子,一会儿又认出不是而将她弃到一旁。
如此想着,安澜薄怒地转身,“蔺一珩,你以为我是可以随便挥之即来,又挥之即去的人么?”
蔺一珩身形微顿,他缓缓低下头来,眸光灼灼地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无措的女人。
“我不对你动手动脚,你是不是就可以不走?”他踌躇着,几番犹豫。
蔺一珩站在那里,西装裤依旧笔挺,但白色的衬衣却凌乱地挂在身上,性|感而又颓靡。
他双手放在身侧,佳人在前却不能拥抱,他甚至不知道还能将手放在什么位置,去控制住想要触碰她的冲动。
“莫名其妙。”安澜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他几眼,转身欲走。
但她刚刚背过身去,却听到书房内倏然传来一声响动。
下意识地回眸去看,却见原本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桀骜男人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
“蔺一珩!”
她的心被紧紧地揪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接到自己的怀中,几近被这强壮的身躯压倒。
妈咪要陪爹地睡觉
安澜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前一秒还在自己面前屹立着的男人,下一秒竟会晕倒在自己的怀里。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她的心脏,狠狠地将其拧成一团,不肯放开。
“蔺一珩,你醒醒。”
冷月和荀阳两个人将蔺一珩送到了床上,左宸也立即被通知来了泉湖别墅给他诊病。
安澜守在一旁,紧紧握着蔺一珩的大掌,第一次觉得这双温暖的手有些许冰凉。
“爷没事,只是三天没有休息过了,让他睡一会儿就好。”左宸收起自己的听诊器,神色轻松。
安澜闻言却微微拧起一双羽玉眉来。
三天没有休息过了?
也就是说,自从她离开泉湖别墅之后,蔺一珩就再也没有合上过眼睛?
“安小姐,恕我多一句嘴吧!爷这三年来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总是会幻想你就在他眼前,而且经常出现连续失眠的情况,不过自从你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犯过病,除了这三天。”
左宸如实将蔺一珩这三年的情况汇报给了安澜,是真心希望这夫妻俩之间不要再出现诸如三年前的事情。
安澜思索,“看来……蔺爷很爱她,不过还是请你们节哀。”
左宸微怔,不由将目光投向蔺一珩。
这家伙……还真的没有将安澜的真实情况跟她讲清楚?
他愈发搞不明白蔺一珩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只要说清失忆的事实,再让她去跟蔺玦验个DNA,岂不直接真相大白?
“既然爷已经把安小姐当成了她,不如请安小姐配合一下吧,就算是配合我们医生的治疗了。”
左宸佯装自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毕竟,蔺一珩的打算,他也不合适插手太多,以免弄巧成拙。
安澜抿唇,似有些为难,“我没有这个义务,不过我会尽量。”
毕竟,她现在住在蔺一珩的家里,又必须要想方设法一直留在他的身边,直到结束她的任务。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安澜也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帮他们这个忙了。
“那我便先谢谢安小姐了。”左宸淡笑,“还有一件事……如果安小姐肯陪爷睡觉的话,他失眠的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
该说的话,他点到为止,然后去房间外面嘱咐了冷月和荀阳几句后,便离开了泉湖别墅。
蔺玦一直趴在门边,偷偷听着几个大人的谈话,不由撅起了小嘴巴,似乎有哪里不太明白。
不过有一句话他是听懂了的。
迈开小短腿,他哒哒地跑到安澜身边,轻轻拉扯着她的手指,“妈咪,刚才左少说了,要妈咪陪爹地睡觉哦。”
安澜:“……”
这个小家伙,为什么总在这种时候出现?
她侧眸看了蔺玦一眼,微微一笑,“小玦爷,在一起睡觉这种事情,是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可以一起做的。”
蔺玦歪着脑袋,不解地咬着手指,“可是妈咪刚才那么紧张爹地,难道不爱他吗?”
安澜微怔。
她……紧张他吗?
刚刚似乎的确是这样的,而且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控制的范围。
这究竟是为什么?
不能叫醒梦游的人
安澜沉思了片刻,只觉得心头似乎有一根红绳,冥冥之中将她与一些事情牵扯在了一起。
她轻叹一口气,捏了捏蔺玦的小手,“如果你在街上遇到一个老爷爷突然在自己面前晕倒,难道不会下意识紧张吗?”
可是爹地不是老爷爷哇……
蔺玦转了转黑珍珠般澄澈的大眼,半晌后点了点头,“但是妈咪,就算你讲得很有道理,也是不可以转移话题的。”
他将小手抽了回来,小小的身体挤到了蔺一珩的床边,蔺玦悄咪咪地掀开了一角床褥。
另一侧的凹陷,使灰黑色的床单有几丝褶皱,微微浮动的被褥下,是蔺一珩平稳呼吸的健壮胸膛。
“澜澜……”
蔺一珩紧紧蹙起剑眉,似乎又被恐怖的梦魇缠身了一般,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但,他喃喃自语的却是她的名字。
安澜心神微恙,侧眸望向蔺玦,“小玦爷,你的妈咪……也叫安澜吗?”
唔……也?
蔺玦点了点头,拉起安澜的小手,“没有也哦,妈咪就是我的妈咪。”
他的小手软软糯糯,还有些许温暖,让安澜的掌心温热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些许母爱的光辉。
她微微一怔。
“小玦爷乖,我们出去吧,让你爹地在这里好好休息。”
闻言,蔺玦急了,他用另一只小手拍了拍大床另外一侧空荡的地方,然后不满地扭头望向安澜。
“妈咪,你要陪爹地睡觉的。”
安澜:“……”
她回眸望了一眼蔺一珩。
紧蹙的眉头依然不曾舒展,雕凿的五官冷峻迷人,他神色痛苦,额间隐隐沁出些许冷汗,于一张俊脸上更易惹人心疼。
安澜的心揪了一下,却还是扭头,“我们出去吧。”
语罢,她牵着蔺玦的手便准备离开。
然而蔺一珩却蓦然睁开了双眼,一双深邃迷离的桃花眸中,溢满了惊慌和无措。
醒来的那一瞬,他下意识低喝一声,“不要走,澜澜!”
安澜瞬间僵滞在原地,似乎被蔺一珩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
她尚未来得及转身,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蓦然腾空了起来,然后背脊便触到了柔软的床。
“蔺……”
安澜睁大杏眸,一腔怒火正准备发作,却见身侧的男人双眸紧闭,平稳地呼吸着。
他……睡着了?
分明刚才还将自己抱到了床上陪睡,竟这么快就睡着了?
蔺玦站在旁边,望着这一幕,张大了小嘴,他回忆了好多自己参演过的电视剧的狗血情节,最终编出来了一句话。
“妈……咪,爹地他其实不仅失眠,而且有时候还会梦游,梦游的人是不可以被叫醒的哦。”
安澜抬手摁了摁眉心,有些头疼。
“我知道了。”她轻叹一口气,竟着实拿这父子俩没辙。
蔺玦蹦跳着离开了房间,内心暗暗夸奖自己方才的神助攻。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啃着棒棒糖,心里默默给蔺一珩记上了一笔:今天这场临时的演出,得给丰厚片酬才行啊!
你最好是真的在梦游
咖色格调的精装豪华主卧中,屋门紧闭,窗帘半掩,似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安澜尚未反应过来方才发生的一切,却察觉身侧的男人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面朝她侧躺着。
一只健硕手臂搂向她的腰间,微一用力,便将女人揽入自己的怀中,继而沉沉睡去。
安澜:“……”
若不是生怕惊扰到梦游的人,安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