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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随即观望着周边的情况,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来,压低声音。
“东西呢?”
“在这里!我已经打探过了,你只要把它安装到大厅正中央,一幅装裱山水画框的上部就行,那里视线很好。”
顾潇潇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极小的针孔摄像头,递到安澜手上。
安澜颔首,起身正准备行动。
顾潇潇却蓦然扯住了她的衣服,摘掉墨镜,抬眸湛湛地望着她,眸光坚定。
“我亲爱的宝贝Ann,半小时,如果你没出来,我就进去。”
安澜回首,低眸望着她那双潋滟着波光的凤眸,清浅一笑,“好。”
顾潇潇缓缓松手,目送着安澜。
真的,好久没见过Ann的这般笑容。
蔺爷,您怎么回来了?
安澜早已通过顾潇潇发来的蔺家大宅的资料,研究过了这里的地形地势。
于是,她直接轻车熟路地绕到了大宅的院后,避开特警的视线,灵活敏捷地从中式围栏上翻跃了进去。
脚尖轻巧落地,几乎未发出什么声响。
“喀嚓——”
安澜观察着周围的动向,确认没有任何危险后,她摸出一根银针,撬开卫生间的一扇窗,尔后轻手轻脚地翻了进去。
蔺一珩短期内不会带自己来蔺家大宅拜访,以她自己的身份,安澜并没有机会留在这里仔细观察。
因此,顾潇潇才会准备一个针孔摄像头,用来监视这里的一切。
“夫人已经用过早餐了,你去把餐桌收拾一下吧,我先去趟卫生间。”
卫生间门外,窸窸窣窣传来几名女佣在客厅内聊天的声音,脚步声亦是由远及近。
安澜清楚,云姗有在用过早餐后出门散心的习惯,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执行任务。
“哒哒哒——”
脚步声愈发近了,安澜轻轻蹙眉。
她立即上前一步反锁了卫生间的门,以免被进来的女佣发现。
“笃笃笃——”
“有人吗?”女佣站在门口挠了挠头,敲着门疑惑道。
刚刚明明没看到有人进过卫生间啊,可为什么现在的门却是被反锁着的?
安澜怕声音被暴露,于是没有吱声,只是回身摁了一下抽水马桶的按钮。
冲水的声音随即在卫生间内响了起来,女佣立即便明白卫生间里真的有人。
“算了,我先来帮你收拾吧!卫生间里有人,我一会儿再去上,也不急的。”
说着,女佣走回了餐厅,帮忙收拾起残羹冷炙和碗筷来,完全没有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人闯入了蔺家大宅。
毕竟,普通的女佣是没有这种觉悟的。
闻声,安澜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这些女佣在大厅里面来回活动,她必然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冲出去安装针孔摄像头。
一定要想办法将她们支开才行。
如此想着,安澜从卫生间的窗户翻了出去,随手在地上捡起一颗石头。
她绕到了云姗卧房一侧,将石头掷到了二楼阳台的一个盆栽上。
“噼里啪啦——”
盆栽瞬间摔到了地面上,发出一阵声响。
“什么声音?”
女佣们纷纷出来查看,也引起了特警的注意,不免在花园中巡逻了起来。
“怎么回事?”一名特警问女佣道。
女佣蹲下来检查了一下盆栽,又抬头看了看二楼阳台的方向。
“没事,最近风大,可能盆栽被吹起的窗帘刮倒了!”她摇了摇头。
特警也顺着女佣的方向看了看阳台,发现窗帘的确在随风乱飘后,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而此时,安澜早已通过卫生间溜进蔺家大宅的客厅,安装好了针孔摄像头。
“喀嚓——”
她刚刚走回便于自己秘密进出的卫生间,便听到蔺家大宅的门倏然被打开了。
安澜迅速反身锁上门,侧耳倾听。
“蔺爷,您怎么回来了?夫人这会儿正在外面散步,需不需要我们通知一声?”
你的妻子已经去世了!
“不必。”蔺一珩低眸敛了敛袖口。
他款步走进了大厅,在沙发上坐下,身体微微后倾,慵懒地翘起二郎腿,风情恣意。
“我在家里等她。”
闻言,女佣便立即为他准备了些许水果,尔后小心翼翼地奉着茶。
卫生间中的安澜,在听到蔺一珩的声音后,并没有选择直接离开。
她现在尚未被发现,倒是可以留在这里听听这母子二人会谈些什么。
也许会协助自己调查幕后黑手……
“蔺爷,夫人大约还有一刻钟就会回来了。”
女佣站在蔺一珩的身侧,毕恭毕敬地低着头,小声汇报着云姗的情况。
“嗯。”蔺一珩微微颔首。
他捧着一杯茶水,茶杯盖的边缘有意无意地刮蹭着杯口,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蔺一珩嗅着客厅中的味道,竟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不由轻轻挑了挑眉。
“家里最近买了花?”
“没有啊,蔺爷。”女佣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如果您喜欢的话,我现在吩咐人去准备。”
闻言,蔺一珩不由低眸深思,一双墨眸深邃得仿佛看不到底,更是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良久后,他沉声道,“不必。”
但他分明在客厅中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花香,若不细嗅,极难察觉。
难道……是他太想念媳妇儿身上的味道了?
“笃笃笃——”
约一刻钟后,蔺家大宅的门被敲响,云姗早晨出门散心时没有带钥匙的习惯。
女佣立即匆匆上前去打开了门,接过云姗手上的外套,一脸的欣喜。
“夫人,蔺爷回来了,在家里等您好一会儿了。”
她将云姗迎了进来,尔后便知趣地退了下去,给母子二人留下单独的空间。
“阿珩,你怎么回家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你工作那么忙,等久了吧?”
云姗有些嗔怪地望了蔺一珩一眼,面上却依然掩不住笑意,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她牵过蔺一珩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怎么今天想起回家?是不是在自己家里待得不顺意了?”
“没有,母亲。”蔺一珩淡笑,反握着云姗的手,是极能给人温暖和安全感的一双大掌。
“有澜澜在,她照顾得我很好。”
闻言,云姗脸上的笑容蓦然一僵。
她缓缓地将笑意收了起来,将自己的手从蔺一珩的大掌中抽出,神情凝肃。
“阿珩,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需要任何迷魂汤,您很清楚,我们已经结婚六年了,而且我很爱她。”
蔺一珩眸光笃定,一双狭长的桃花眸中,潋滟出些许隐匿着许些深情的壮阔波澜。
“胡闹!”云姗蓦然站了起来,怒斥一声。
“你的妻子已经去世了!泉湖别墅里那个女人,只是跟她长得太像而已!”
闻声,蔺一珩的双眸倏然一眯。
眸底阴霾浮动着,他缓缓起身,攥起了双拳,“没有,我很确定是她,她没有死。”
她没有死,她一定没有死。
身边的这个安澜,一定就是他的澜澜。
她不能死……
三年前,她真的已经死了
云姗望着蔺一珩,见他情绪似有些激动,也清楚安澜于他而言是个禁忌。
于是她放缓了语气,劝慰着。
“阿珩,你这几年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经常出现幻觉……也许,都是错觉。”
蔺一珩长身玉立,他站在云姗的面前,无论听到她说什么都不为所动,坚定自己的直觉。
“你怎么确认那个女人就是安澜?你带她和玦儿做过亲子鉴定了?”
云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于偏激,容易引起怀疑,也劝不动这固执的儿子。
蔺一珩微怔,“没有。”
的确,他没有从安澜的身上索取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一切猜想。
那是因为……她的一切他都熟知。
哪怕是闭上眼睛,只要他的澜澜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也可以察觉得到。
这是一种来自骨髓血脉中的深情。
“没有做过亲子鉴定,你怎么就能把这个女人领去泉湖别墅呢?万一她不是安澜,万一她另有所图……”
“不可能。”蔺一珩打断了云姗的话。
他阖上双眸,低首摁了摁自己的眉心,“不可能……她一定就是澜澜……”
他深爱的澜澜,只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情导致失忆,将他忘记了而已……
他只需要等,等媳妇儿想起他的那一天。
“阿珩,你真是糊涂!”云姗有些愤懑地坐回到沙发上,双手环在胸前。
不过,蔺一珩的这个回答,却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只要安澜的身份还没有被完全确认,她就有的是机会制造假象来“拆穿”她。
如果让蔺一珩相信了她不是安澜,她就根本不需要再使用什么手段,安澜就会被赶出泉湖别墅。
“我知道你爱她,但她三年前已经死了。”
云姗拉着蔺一珩的手,让他重新坐回到自己的身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我只是一直没忍心告诉你……那时候你在军区执行任务受了伤没能赶回来,我们的确把她和玦儿从安家救了出来。
“本来是还有一口气的,医院的抢救也很顺利,但烧伤面积实在太大,术后发生了严重的感染,她就……就……”
云姗哽咽住了,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双眸中却是已经噙满了泪水。
“不可能!”蔺一珩倏然暴怒地甩开了云姗的手,从沙发上腾了起来。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件事情!
他一直以为,安澜被抢救之后,抛夫弃子地离开了医院,至今不明去向,同时,也不明生死……
但他的澜澜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绝不可能……不可能……
“阿珩,你冷静一点!”云姗从蔺一珩的身后抱住了他,泣不成声。
蔺一珩僵滞在原地,额上青筋暴起,狭长的双眸更是腥红一片。
心脏,蓦然剧痛无比,就像剜心一般,仿佛要夺尽他的一切呼吸。
“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个更好的人选,瑶瑶也有几分像她!你娶了她,就可以全当安澜还在你身边……”
云姗弯身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眼泪后,调整了呼吸,对蔺一珩说道。
让安澜滚出泉湖别墅
“我已经跟江家商量过了,你们随时可以结婚,瑶瑶也不介意你有过孩子,答应一定会视玦儿为己出。”
云姗握住蔺一珩的手腕,抬头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眸,计划趁热打铁。
现在正是他情绪激动的时候,更容易做出冲动的决定。
“母亲,我跟澜澜是军婚!只要我不同意,任何人都不可能让我们离婚!”
蔺一珩亦是低眸,眸光极为坚定地看着云姗,一步也不会退让。
“江心瑶,我是不会娶的。”
而安澜的身份,他也会尽快弄清楚的。
他会给出云姗一个明确的答案,那个安澜,千真万确是他深爱的澜澜。
如若真的不是……
他宁愿陪媳妇儿一起死,也绝不会离婚!
“你……”云姗伸出手来指着蔺一珩,气急败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就算是你现在暂时不想娶瑶瑶,也好!但我也不能接受一个身份不明、对我儿子图谋不轨的女人,住在泉湖别墅!”
闻言,蔺一珩眯眸,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云姗,倏然猜不透自己的母亲。
为何,安澜的出现会让她如此激动?
为何,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安澜离开?
“她的身份,我会立刻弄清楚的。”蔺一珩眸光深邃地望着云姗,“在此之前,我不会同意她离开我。”
“蔺一珩,你!你是存心要气死我……”
云姗蓦然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发白,仿佛摇摇欲坠一般。
蔺一珩见状,立即箭步冲上去扶住快要晕倒的母亲,紧紧蹙眉。
“母亲,你怎么样?”
“你……你让她滚出泉湖别墅……”
云姗紧紧地揪着领口,虚弱地望着蔺一珩,双唇一张一合,仿佛威胁。
蔺一珩凛了凛眸光,当即明白云姗是在用苦肉计来威胁自己赶走安澜。
他立即挥手找来了女佣,将怀中的云姗交了过去,吩咐一句。
“立即叫医生来,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们几个,照顾好夫人。”
语罢,蔺一珩便深深地看了云姗一眼,转身决然地离开了蔺家大宅……
而在卫生间中侧耳倾听的安澜,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听了进去。
虽然由于隔音效果,她听到的声音并不完全真切,却也几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呵……”
安澜不由轻扯嘴角,嘲讽地笑了一声。
云姗说,蔺一珩的妻子在三年前的的确确已经死了,而他近年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