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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潇潇在自己身旁拍着胸脯,念经似的感天谢地,安澜不由语调微扬。
“睡……睡!”
顾潇潇愣了两秒,然后点了一下头,又点了两下头。
话音刚落,她一溜烟便没了影子。
安澜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不由得垂眸,轻笑了两声,上床睡觉……
冰冷的被窝里,没有多余的温度。
安澜侧卧着蜷起身体,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似乎极没有安全感的模样。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眼前就浮现出了蔺一珩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他正满目神情地看着自己,令人酥心地一遍遍喊着……
“媳妇儿……”
“媳妇儿……”
“媳妇儿……”
安澜蓦然翻了一个身,抬手将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却无论如何都甩不掉蔺一珩的影子。
他究竟为什么要来招惹自己?
又究竟为什么要在招惹上了之后,跟别的女人订婚?
安澜攥起拳来,轻轻地捶了两下自己的头,那抹颀长的身影也依旧挥之不去。
一夜失眠……
……
翌日清晨。
临枫别墅的厨房里,便传来一阵叮铃啷当的声响,切菜的清脆声,按板的起伏声,还有油溅和锅铲的声音……
一阵浓郁的香气很快便弥漫在了客厅里,幽幽地飘到楼上去,勾醒了睡梦中的两人。
“唔……谁这么大清早做好吃的啊,把我都给馋醒了。”
顾潇潇站在楼梯口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款款下楼。
刚一走进客厅,厨房里的馥郁香气便扑鼻而来,将顾潇潇屁颠屁颠地牵了过去。
安澜沦陷在感情里了
“醒了?过来吃早餐。”
安澜将犹如翡翠般透着粉嫩的烧麦摆盘,端上了餐桌。
紧接着,又是冒着热气的小馄饨、温热丝滑的牛奶、外焦里嫩的煎蛋……
令人垂涎欲滴。
顾潇潇红唇微张,口水都快要流了下来,“哦天哪!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吃一次我亲爱的宝贝Ann的早餐……”
要知道,以前在天阑阁时,她馋安澜的手艺,馋得要命,但却无论如何都吃不到。
安澜虽然厨艺甚好,却极少亲自下厨。
“呜……太幸福了!我要舔盘!”
顾潇潇痴愣愣地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手臂一揽,将美食全都圈到了自己的臂弯里。
“夙北呢?给他下点安眠药迷晕,别让他来跟我抢早餐……”
“哦?”
但下一秒,夙北冰冷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仅仅一个单音,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刺骨般慑人,让顾潇潇怂成了一团,但依旧不肯放开臂弯中的美食。
“你如果一个人独占,可能会胖十斤。”
安澜淡淡地扫了顾潇潇一眼,随即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端过一碗小馄饨。
厨师要吃自己亲手做的早餐,顾潇潇显然是不敢阻拦的,以免连自己的份儿都被没收。
“胖十斤我也愿意!”顾潇潇一脸傲娇,终究松手,还是默默地只取了单人份。
胖十斤还是很可怕的……
毕竟在镜头里可能就会变成胖二十斤。
“以后想吃什么,我安排人来做,你不该沾这些油烟气息。”
夙北的薄瓣抿成一条线,嗓音凉薄。
“好。”安澜点了点头。
她平时也不是多么喜欢下厨的人,只是三年前在外面漂泊过一段时间,为了谋求生计,在餐馆里待过。
而今天……
她只是因为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所以索性早起做一顿早餐。
顾潇潇沉浸在美味的早餐里,夙北慢条斯理地吃着烧麦,目光却是停留在安澜身上。
“为什么脸色不好?”夙北倏然问道。
安澜手一抖,刚刚舀起的一小勺馄饨汤洒到了衣服上。
她立即放下勺子,有些慌乱地抽了两张餐巾纸,擦了擦衣服上的污渍。
安澜轻轻皱眉,有些魂不守舍,“你们先吃,我去换件衣服。”
闻声,顾潇潇终于从她的碗里抬起了头来,打量着几近仓皇而逃的安澜,满脑子蹦出一堆问号。
“唔……我亲爱的宝贝Ann也有狼狈的时候嘛?真稀奇哦……”
只是,她话音刚落,便倏然一个激灵,回忆起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发生的事情。
飙车……
洗澡睡着……
大清早做早餐……
结果吃个饭还走神……
“啧啧啧……”顾潇潇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而又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哪怕时隔三年。
哪怕什么也不记得。
她亲爱的宝贝Ann终究还是沦陷了啊!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夙北阴沉地看着顾潇潇,将烧麦全部没收作为要挟。
但顾潇潇却只是向他做了个鬼脸,“略略略,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嘛?”
然后,她便咬着煎蛋,再抱着没吃完的馄饨,从他手里夺过几个烧麦,一溜烟跑上楼去。
夙北:“……”
你和安澜马上就会离婚
MAL财团。
高耸入云的大厦繁华而又耀眼,这里是财富与权贵的象征,更是微城地标性的建筑,几乎囊括了微城大多生活在金字塔顶部的尖端人才。
“哒哒哒——”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回荡在财团大厦中,亦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阿珩,你别走那么快啦!我的腿伤才刚刚好,你等等我嘛!”
江心瑶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实在跟不上蔺一珩迈着颀长双腿走路的速度。
“那就别跟。”蔺一珩冷笑道。
这个女人,已经缠了他很多天。
就像是橡皮糖一般,无论如何都扔不掉,还让人极为倒胃口。
“阿珩,云夫人都已经跟我说过了,你答应办订婚宴对不对?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是你半个妻子了,你应该疼我、护我才……”
“闭嘴。”蔺一珩蓦然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来,垂眸阴鸷地看着江心瑶,丝毫不留情面,“我母亲识人不清,不代表我也眼瞎。”
江心瑶:“……”
她张了张嘴,愣在原地。
什么叫做……不代表他也眼瞎?
江心瑶自认花容月貌、温婉贤淑,又懂得琢磨男人的心思。
跟安澜那种每天都冷着脸的女人相比,自然是她要更有魅力。
“阿珩,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因为我上次偷偷拿走了你们的结婚证?”
江心瑶小碎步跑到蔺一珩前面,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抬眸不甘心地问道。
他一定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了……
否则,自己在男人面前这么有魅力,为什么独独蔺一珩看不上她?
“你还敢提?”蔺一珩眯眸,嗓音沉冷。
若不是上次江心瑶将结婚证偷走,他又怎么可能放安澜离开?
结果现在媳妇儿在别人家里住着,身边还有一个男人,烂桃花他都够不着!
“没关系的,阿珩。”江心瑶垂眸,轻咬着水嫩的唇瓣,“我不怨你怪我,我能理解。”
都说男人最喜欢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她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抱歉。”蔺一珩讽刺地笑道,“我怨你。”
话音落下,他转身便进了首席办公室,将江心瑶反锁在了外面。
江心瑶紧紧咬着牙冠,哪怕屈辱、不甘,却也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阿珩!阿珩,你给我开开门呀!我站在外面好累的,你肯定不忍心让我累着对吗?”
江心瑶一会儿拍着首席办公室的门,一会儿趴在门上侧耳倾听着动静。
但办公室的隔音效果极好,她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蔺一珩也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江心瑶心一横,“阿珩,我的妈咪已经帮我们去办手续了,只要安澜当年的死亡证明被交到民政局,你们就会自动离婚!”
闻言,蔺一珩坐在办公桌前,双拳紧紧地攥了起来,墨眸中窜动着怒火。
这个女人,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蔺一珩拉开办公室的门,蹙起一双剑眉,眸色深沉如夜,阴冷得骇人。
“我……我想要你娶我。”江心瑶向后退了两步,吞了吞唾液。
左少亲自送的亲子鉴定报告
“不可能。”
“那就先办订婚!”江心瑶咬了咬牙,只能委曲求全地退让一步。
蔺一珩眉宇间缱绻着怒火,周身慑人的气息弥漫在了首席办公室里。
他没有答话,似在思量。
“只要订婚仪式顺利进行,我就答应你,暂时不把安澜的死亡证明交给民政局。”
江心瑶见自己似乎有希望达成目的,于是便立即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她在威胁他,而且只是说暂时。
“呵……”蔺一珩冷笑一声。
江心瑶的威胁,他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
就算她江家有本事把死亡证明送过去,那么他蔺一珩自然也有本事把东西拿回来!
只要他不点头,任何人都不可能拆散他和他唯一的媳妇儿!
但蔺一珩却颔首,“我答应你。”
他本就想让订婚仪式顺利进行。
只有把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儿得逼真,他那机智的媳妇儿才更有可能上钩。
“真的吗?”江心瑶欣喜若狂。
“嗯。”蔺一珩再颔了颔首。
半晌,他倏然逼近江心瑶,浑身笼罩着强大的气场,逼得后者连连后退。
蔺一珩唇角微勾,笑容却是有些诡谲,“不过,订婚典礼前,你最好不要招惹我,否则,我随时有可能变卦!”
江心瑶一愣,尔后点了点头。
只要蔺一珩答应跟她办订婚,到时候她的身份便就会被全微城所知。
蔺太太的身份被奠定之后,她再怀上一个小太子,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会水到渠成了……
“滚吧。”蔺一珩扫了一眼大门。
这间办公室,除了安澜和必要的员工之外,他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进。
江心瑶这种让他膈应的女人,自然也只有被堵在门口,站在门框下面的份。
听到蔺一珩那冰冷而又厌恶的一声命令,她踉跄着向后仅仅退了一步,办公室的门就被蓦然关上。
“砰——”
江心瑶跺了两下脚,转身娇愤的离开。
算了,要嫁进蔺家的计划,总要一步一步来,不能太过于心急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和仪容,春光满面地离开了楼层,极为风光地走在MAL财团的大厦里。
“这个女人刚刚跟蔺爷进了首席办公室呢,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啊……”
“嗤,想上位的小三儿呗!怕是不知道咱们蔺爷对蔺太太情深义重,自己往枪口上撞呢……”
“可我怎么觉得她面熟啊?这不是前段时间报纸上疯传的蔺爷第二任妻子?马上就要订婚了吧!”
“……”
MAL财团的大厦里,议论纷纷。
江心瑶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免心底默默乐呵,总还有几个懂眼色的人。
“蔺爷的事情是你们可以议论的?还不快去工作!”荀阳听到几个女员工叽叽喳喳,不由呵斥了一声。
江心瑶瞥了他一眼,娇嗔地哼了一声,便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大厦。
荀阳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拿着一份牛皮文件袋,径直去了首席办公室。
“笃笃笃——”
“蔺爷,左少亲自送来的亲子鉴定报告!他说还有事,交给我之后就先回去了。”
亲子鉴定的结果是……(爆)
蔺一珩身躯蓦然僵硬。
他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抬起头来。
双眸紧紧地盯在荀阳手里的那份牛皮文件袋上,心脏不由紧张地跳动了起来。
“给我。”他嗓音低哑,微微有些颤音。
荀阳将牛皮文件袋放在首席办公桌上,缓缓向蔺一珩推了过去。
男人十指交叠,双手紧紧相握,眼睑微垂地将眸光滞留其上,却迟迟不敢拆开。
这份亲子鉴定,是左宸全程亲自紧紧盯着的,应该不会再出现任何差错了……
如果……
他是说如果。
如果报告结果依然是99。99%排除,蔺一珩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你先出去。”蔺一珩出声,几乎看不到唇瓣在张合。
荀阳颔首,转身离开了首席办公室,帮忙关上了门,给蔺一珩留下一个私人空间。
他需要冷静冷静。
等调整好心态之后,再拆开这份亲子鉴定的报告,以免承受不来……
“安澜,你是我的澜澜么……”
有些粗糙的指腹,怜惜地轻轻摩挲着那未曾拆封的牛皮纸袋。
蔺一珩阖上双眸,似乎在用自己的体温,去感受藏在牛皮纸下的那个令他期待并紧张已久的结果。
他指尖微颤,僵硬地摸到那根白色的绳端,一圈一圈地解开缠绕,拆封,取出那几张黑字白纸来……
双眸蓦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