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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公孙瓒急切间难以攻破……如之奈何?”袁绍其实就是久攻幽州不下,生了退意。
“主公,我军虽久战师疲,然公孙瓒又何尝不是,兼且此人刚愎自用,既然强攻不得,不如以计图之!”郭图微笑道。
“哦?”袁绍闻言,目光一亮:“计将安出?”
“如今我大军逼的太紧,是以公孙瓒虽有不敌,却是全力抗敌,不如我军撤军三十里,并放出消息,吕布攻占河东、上党之后,屯兵箕关与上党,公孙瓒闻之必然追击,主公可佯做退兵,同时遣一员大将伏兵于半道,待那公孙瓒追击之际,从后方杀出,我军则掉头猛攻,前后夹击,何愁公孙瓒不败?”郭图笑道。
“倘若公孙瓒不追又如何?”一旁的逢纪反问了一句。
“若他不追……”郭图想了想道:“我军便只能重整旗鼓再战了。”
打仗吗,计策本就不一定能成功,不过按照郭图的估计,公孙瓒此人一者睚眦必报,二来好大喜功,中计的几率极大,逢纪此言,纯属抬杠。
“就依公则之言!”袁绍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用郭图之计,吕布确实攻占了河东,他也确实有意撤军,这计策合情合理,至于公孙瓒是否追出来,那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当下,袁绍开始休兵,着手准备退兵之事,同时暗中让人散播谣言,另一边,公孙瓒很快得到消息。
“吕布攻占河东、上党?”公孙瓒来到地图前,仔细对照着地图道:“若真是如此,也难怪那袁绍要逃,太行八陉,此二郡便战四陉,若吕布此时出兵,那袁绍腹背受敌,何愁不败?”
“主公,那袁绍既退,我军是否追击?”严纲询问道。
公孙瓒观察地图片刻后皱眉道:“若真是如此,自当追击,就怕此事不过是那袁绍计策,诓骗我等,某听闻今岁关中大旱,那吕布便是想动兵都未必能动,怎会突然攻入河东?而且这等事情,朝廷也该昭告天下才对,我等尚未收到消息,这袁绍军中却先传开了?”
此中莫非有诈?
公孙瓒也不是只知打仗的莽夫,他跟袁绍打到如今,打仗有手下众将,但这谋略方面,几乎都是靠公孙瓒自己来决断,这个时候,想要靠一条自己编造的消息可不行。
但很快,公孙瓒这条疑虑被打消了,袁绍退兵的第二天,公孙瓒便收到朝廷来使,却是之前朝廷派出的使者因为战事被挡住了,袁绍在城外,自然能见到,但公孙瓒在城中,使者一时间也进不来。
如今袁绍一撤,朝廷使者自然也就进了城中了。
竟是真的?
公孙瓒看着朝廷的诏书,上面有传国玉玺的玉印,这个诸侯可仿不了,目光一眯,也就是说,那袁绍退兵也是真的?
也没理会那朝廷使者,公孙瓒将诏书往地上一丢,朗声喝道:“传我军令,众将集结!”
既然袁绍后方出现问题是真的,那公孙瓒还跟袁绍客气个什么,趁你病,要你命,往死里打就对了!
当下公孙瓒集结众将出城,亲自率军寻着袁绍撤军的方向穷追不舍,一路追出五十余里,沿途遇到不少断后的兵马却被公孙瓒率领精骑轻易击破,眼见天色已暗,正要安营扎寨,修整一晚明日再追时,两面突然响起一声锣响,紧跟着便见两支人马从斜刺里杀出,时机选的恰到好处,正是公孙瓒准备安营扎寨,将士们最放松的时刻,而且是从后方杀出。
公孙瓒猝不及防之下,被两支人马杀得阵脚大乱,而另一边,本该撤走的袁绍眼见后方信号起,连夜挥军赶回来,跟伏兵一起,前后夹击,致使公孙瓒大败溃逃,袁绍趁一路背上,夺城二十余座,一直追到易京,方才歇止。
公孙瓒经此一战一蹶不振,同时那些本就支持刘虞的幽州官员也是望风而降,甚至易京都差点失守。
而袁绍却是信心大增,命大将守住后方之后,便不再理会,开始指挥大军对公孙瓒展开全面进攻。
北方战事如火如荼,南边曹操也没闲着,四月起筹措到足够的粮草之后便开始再度进攻徐州,想要一举拿下徐州,奈何因此前屠城之举,使得徐州百姓对曹操颇为抗拒,也让曹操此番攻伐徐州比上次更加艰难。
而在这一仗中,陶谦也请来几位厉害将领,正是当初虎牢关下与吕布有过交手并全身而退的三兄弟,此三人勇猛过人,几次率领徐州军在局部战场上击败曹军,给曹操制造了不少麻烦。
然而似乎曹操时运不济,就在他要不顾一切攻破徐州之际,后方出事了,豫州刺史郭贡伙同张邈、陈宫等士人攻入兖州,兖州诸郡纷纷响应,一时间,曹操后路差点断绝。
至此,曹操也顾不得跟陶谦算账,急忙回师兖州,跟这些由世家组成的叛军大战,陈宫出谋,几次差点把曹操坑死,但最终曹操还是在荀彧、程昱等人的帮助下,成功收回了兖州,但兖州一带出现蝗灾,不少地方颗粒无收,曹操也因此再无力攻伐徐州,只能暂时安定下来,舔舐伤口,休养生息。
总之,这兴平元年一点也没有兴平的样子,关中大旱,吕布忙着赈灾,关东诸侯也是混战不休,但也正因为这场大乱,不少兖豫百姓逃往河洛之地,吕布以卫觊为河南尹,负责收拢治理这些逃难而来的流民在河洛之地落户,同时命魏续率军进至洛阳,屯兵偃师,未曾直接占据成皋,免得挑动关东诸侯脆弱的神经……
第五十三章 清谈
又是崭新的一天,吕布是从王异温香软玉的被窝中醒来,恢复了旺盛的精神后,开始自己新的一天。
关中赈灾的事情现在是头等大事,吕布要负责调配各种赈灾,为了防止贪污,专门设了一军监督此番赈灾的各个环节,这支人马不受任何人统御,直接向吕布负责,但凡发觉有贪污的迹象,贪污一石粮草以上者,立刻斩杀,而且是抄家灭门那种。
同时为了不至于让人饿死,吕布又给这些官员额外免了一年的赋税,做得好是有回报的。
关中士人已经没人会怀疑吕布是否有杀人的决心,法不责众这种事在吕布这里显然是走不通的,抄家灭门都是起点,严重的可能夷灭三族。
一边是高昂的犯罪代价和严密的侦查机制,一边却是一年免税,虽然不多,但也总是一份奖赏,使得这次赈灾无论效率还是效果都让人相当满意。
七月底的时候,赈灾也基本接近了尾声,让吕布和荀攸等主持此事之人彻底松了口气,没有出现大乱,同时也没有大规模死人,这次赈灾相当成功,经此一事,不但关中人心凝聚,最重要的是,随着这次赈灾成功的事情传出去,吕布这边对百姓的吸引力定会上升,非常有利于河洛之地对流民的吸引。
赈灾成功,再加上新得河东、上党二郡,吕布心情自然不错,卫觊被他打发到洛阳去收拢流民,这人虽然一天天摆着一张臭脸,但能力还算不错,卫尉署这边有荀攸、杨修已经够了,现在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卫觊留在这里也是浪费。
吕布手边也确实没有河南尹的人选,无论是重建洛阳,还是在一片废墟中重新整理出百姓,都非一日之功,眼下吕布手边也没有太适合的人,钟繇不错,但就信任来说,吕布更信卫觊,毕竟卫家都在吕布的掌控之下,而钟家在颍川,所以无论钟繇表现的有多好,吕布都不可能信他。
想获得吕布的信任其实也不难,整个家族都放到长安来,那信任自然就有了,如果不来,我可以用你,但别指望我信你。
眼看着赈灾结束,长安乃至关中所有的官吏都不决松了口气,赈灾结束自然是好事,但更多的是头顶悬的那把剑终于开始松了,那种随时会被砍头换人的感觉,并不美妙,贪腐砍全家,但出工不出力砍脑袋!就没见过当官当得这般憋屈的。
而且想辞官都不行,也不是不行,交出家业……
交出家业那么大一个家族,喝西北风去?老老实实的干吧,正经的干,不生什么歪心思,吕布还是很好说话的,这种对民很松,对官员、豪族、士族却是时刻拿刀子威胁的执政方式,堪称古今未有。
但你不得不说他很有效,这次赈灾,几乎没有出现饿死的情况,所有环节都几近完美,虽然看似严苛,但真的在这场赈灾中被抄家灭族的也没几个,在这种情况下都敢向赈灾粮伸手的……也不知该说是穷疯了还是蠢。
除了活该之外,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打发。
而且因为赈灾做的完美,吕布还给各级官员发放了足额的俸禄,这让不少人竟然生出感动之情。
当然,这感动不止是因为吕布竟然发俸禄了,更多的是走在街上,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来自百姓那种敬意,不是以往的畏惧,而是真正发自骨子里的爱戴和敬佩,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
“此举便是所谓廉政吧。”书院里,蔡邕跟吕布坐在一块儿喝茶,谈到如今关中风气,蔡邕也不由有几分感慨,谁能想到古之圣贤毕生追求的模式,在吕布的屠刀下接近了。
作为士人,名士、大儒,对于吕布这种以刀逼迫的方式,多少是有些不认可的,这是很明显的暴政!但这效果却是让人大跌眼镜,在吕布的治理下,关中竟出现盛世之相!
天下大乱,诸侯割据的情况下出现盛世端倪,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以至于蔡邕这些注重研究学问之人开始仔细思量士的意义。
以前士大夫共治天下,似乎也没能达到如今的效果,关东士很多,是关中士人的十倍、百倍乃至千倍之多,但诸侯治下,却无一人能达到关中这种效果,甚至乱象丛生,士似乎并未起到积极意义。
“廉政算不上,我知道,伯喈兄所说的廉政,定是官员们发自内心的要为百姓做事达到如今的地步,可对?”吕布接过蔡琰递来的茶盏,笑问道。
蔡邕迟疑片刻后,点点头,这是他们心目中理想的状态,官员大公无私,百姓拥戴。
一旁的马日磾倒是没想到蔡邕心中竟然还有这等念头,一时间也有些无言,那种世界真的会存在吗。
“但得承认一点,人性他是自私的,为官者就是昔日那些高士,他们初衷或许确实想要为民做事,但他们有家族,有亲人,有朋友,这些人来求他或是遇到什么好事时,人会本能的偏向亲人这边,既然如此,便无法做到真的公正。”
蔡邕点点头,他虽然有自己理想中的天下模样,但那也只是理想而已,并不代表他不懂现实。
吕布也没有取笑,没什么好取笑的,事实上让蔡邕这种怀着无比崇高理想的人彻彻底底认清了现实并向现实妥协才是一种悲哀。
“既然如此,刀就很有必要了。”吕布笑道。
“温侯。”一旁作陪的马日磾犹豫了一下开口询问道:“既然如此,温侯何以平日不用此法?”
吕布闻言沉默片刻后叹息一声道:“凡事过犹不及,那需要大量的兵马来执行此事,若非关乎到关中生死存亡,轻易不可动用。”
吕布自然也希望一直使用此等方式,但那不现实,光是监督官员,这次就调动了两万兵马专门做这事,人力成本太高。
“难道别无他法?”马日磾忍不住感叹道,一是感叹世道不易,二者也是对吕布的感叹,旁人看到的是暴政,是吕布杀伐无度,接近了才会发现,吕布这里有清晰地章程,他从一开始就给所有人画好了线,越线者死!
关中如今这般景象,绝非只是暴政,最核心的就是吕布的调度,对人心的通透,对时局的把握放眼天下恐怕也无几人能与吕布相比。
“倒也不是。”吕布难得清闲,也愿意跟这些人闲谈:“但要有利益,足够的利益。”
“利益?”蔡邕和马日磾微微皱眉,他们是羞于谈钱的。
“不错,正是利益。”吕布点点头,这点上,哪怕已经过去很久,他都受吕伯雍影响严重,微笑道:“给官员足够的利益,再加上法度让他们放弃与民争利,不争自然便是天下太平。”
“就这般简单?”马日磾好奇道。
简单?
吕布看了看他:“利从何来?”
马日磾本想说什么,但却突然发现没什么能说的。
“朝廷的利益,多半都是税赋,要养兵,要修桥铺路,还要时不时赈灾,何来多余的利益于人?税赋不能给,那便只能见面赋税,这般一来,自然是地越多越好,但地越多,朝廷能收到的赋税必然有所削减,同时百姓的压力也就更重,天下足够大,初时或许无关紧要,但时间推移,这份压力会越来越多,到后来,天下耕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