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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得了制海权的明葡舰队就不客气了,万历十三年底,便组织了一次联合登陆,将塞巴斯蒂安和他的复国军送上了距离里斯本八十公里外的葡萄牙港口城市锡尼什!
葡萄牙全国沸腾,民众组织的义勇军从四面八方涌向锡尼什,贵族们也纷纷反正。
腓力二世间大事不妙,再不走就要被葡萄牙人瓮中捉鳖了,只好在近卫军的护卫下,连夜撤出了里斯本。当然临走时,还没忘了一把火把里斯本烧了个精光。
三天后,塞巴斯蒂安回到了被烧成白地的里斯本,向哭泣的民众发誓,将还他们一座更大更繁华的都城!
然后他在山呼海啸的呐喊声中,重新登基为王!带着同仇敌忾的葡萄牙军队,仅用一个月时间就光复了全境……
在随后的万历十四年,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葡西两国军队在边境频频交战,却都没有深入敌境的勇气了。
谁都知道这仗打下去没意义了,但谁也不肯先开口求和,于是就耗在那里。
没想到,这才一年时间,那位骄傲的世界之王,便耗不下去了……
第八章 鸭司令
无论从时间还是空间上,这场旷世之战都过于漫长了。
巨额的战争开销更是让江南集团这种家里有矿,而且还是几十个金银铜矿一起挖的狗大户,都感觉到压力了。只能发发股票债券,转嫁下成本过活这样子。
然而这场战争的好处也是巨大的,南洋收复了,印度洋变成了大明内海,非洲沿岸的控制权也到手了。还得到了对巴西的宣称……大明终于在郑和之后二百年,彻底超越了郑和的成就,迎头赶上了大航海时代!
此外,没有这场战争的刺激,南洋也断不能这么快发展起来。
因为南洋距离前线更近,尤其是南印度洋航线开通后,从巽他海峡至好望角的货船只需要两个多月,时间比原先缩短了整整一半。所以集团将海量的军事及后勤物资订单,下给了南洋的各个行政区。
各行政区有了稳定的大额收入,就有钱搞基建、保障民生,让移民度过最初的困难时期。也让行政区的工商业快速成型,各地商人闻风而至,市面迅速繁荣,经济进入了正循环……
这才在短短八年时间,就取得了遍地开花、移民千万的辉煌成绩!
虽然所有人都深感疲惫,但在不断的胜利鼓舞下,才一直撑到了今天。
~~
听了一林带回来的好消息,一木和一森都松了口气。但蔡主任不愧是方面大员,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那个腓力二世不是很傲气吗,怎么拉得下脸来求和了?”
“不会是缓兵之计吧?”一森也问道。傻子都知道,谁先开口求和,就洗净脖子等着挨宰吧。
“应该不会,因为欧洲那边出了桩大事儿。”蔡一林顿一顿,组织下语言道:
“大哥应该知道,欧洲那边虽然都信天主教,但又分了公教派和新教派。在公教眼里,新教异端比异教徒还邪恶,必须要统统烧死才行。他们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总之在欧洲,现在教派矛盾,已经是最尖锐的矛盾了。”
“嗯。”蔡一木点点头,他可是经常学习的,知道因为罗马教廷腐朽堕落,所以一些欧洲国家自下而上的抛弃了教会,开始直接向上帝祈祷,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这就是所谓的新教。
而且西班牙、葡萄牙之流,都是罗马公教的既得利益者。不为别的,就为了维持瓜分世界的教皇子午线,他们也得力挺教会到底。总之这些国家依然奉教会为上帝代言人,坚决维护罗马公教。
作为教会最大的既得利益者,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自然也是一位狂热的教会拥护者,他对尼德兰的迫害和歧视,就跟荷兰人普遍信仰新教有很大关系。
新教的另一个大本营,英国,又在西元1585年,也就是万历十三年,与荷兰签订了《楠萨奇条约》,决定全力支持尼德兰反抗西班牙的动力战争。
这在腓力二世看来,就是英国向自己宣战了。只是彼时被明葡法三国联军群殴,打得他舰队出不了直布罗陀海峡,也只能先由着小姨子放肆了。
“但那英国女王伊丽莎白变本加厉,居然在今年正月,把自己的侄女,信仰天主教的苏格兰女王玛丽给喀嚓了。”蔡一林比划了个砍头的手势。
“这女人真狠啊……”蔡一森啧啧道。
“女人当皇帝能不狠吗?”蔡一木评价道。
“那倒是。”小弟弟缩了缩脖子,想到了武则天和自家马总编。
“这下腓力二世彻底没法忍了,谁都知道,他一直在背后指使玛丽女王反对她姑姑。现在伊丽莎白公然砍了玛丽的脑袋,他这个公教扛把子要是再没反应,以后谁还跟他混?”蔡一林接着道:
“腓力二世当初刺杀沉默者威廉也是一步臭棋,尼德兰人现在闹得太凶了。而且法国是信天主教的,但是为了跟西班牙争霸,也帮新教国家一起对付他。现在腓力二世终于回过味来了,他就是天选之子,也没能力四线作战。而且因为我们封锁了大西洋航道,他的珍宝船队已经很多年没有为本土运去美洲白银了。这让西班牙国内民生凋敝,还闹起了大饥荒……”
“嗯。”蔡一木点头道:“明白了,他是真顶不住了。”
“不错,他这时候就知道是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了。”蔡一林将汽水喝光道:“对腓力二世来说,继续跟我们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而且葡萄牙还是天主教国家,吞并不了最好还是收手,腾出手来对付真正的敌人为妙。”
“远交近攻的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嘛。”蔡一森笑道:“那我们会从欧洲撤军吗?”
“应该会撤一半,留一半。按照总司令的指示精神,我要在欧洲保持长期的军事存在,当然仅限于海上。”蔡一林说着笑道:“如果西班牙人能出个好价钱,帮他们打英国人也不稀奇。”
“大老板对英国人还真是忌惮啊。”蔡一森扶了扶眼镜。他记得当年那个环球航行的英国船长德雷克,还有手下二百多英国水手,被大老板同时以海盗罪处死,而且是立即执行。
那也是赵昊唯一一次公然干预司法,虽然在程序上仍是合法的……
“总司令最重视的是荷兰人,英国人只能排第二位。”蔡一林淡淡道:“他命令我们坚决阻止那群海上马车夫的船队驶出欧洲,并尽一切可能,破坏阿姆斯特丹的造船和航运业。”
“没想到,堂堂西班牙只能排第三。”蔡一木唏嘘道。
“不,排第三的是法国。”蔡一林笑道:“要不是考虑到过于削弱西班牙,不符合总司令的战略,我们不会只把他们的舰队闷在家里了事的。”
“这样啊……”蔡一木和蔡一森虽然听不太懂,但都大受震撼。大老板的庙算水平,真是小母牛坐电线,一路牛伯夷带闪电啊……
兄弟三人正说着话,忽然感觉马车停了。
“到了吗?”蔡一林问道。
“没呢,管委会离着码头可不近。”蔡一木说着掀开车帘往外一看,不禁莞尔道:“哦,是给鸭军团让道呢。”
“鸭军团?”蔡一林也听到车外嘎嘎之声不绝于耳。探头出去一看,好家伙,起码上万只鸭子,正排着队过马路呢,乌央乌央的看不见首尾。看上去还真像一支大军在开拔。
“南洋各地农科院,这些年都在推广复合农业。”蔡一森对此做过追踪报道,便如数家珍道:
“比如传统的桑基鱼塘、稻田养鱼,还有这种鸭稻共生模式。公社养鸭场的鸭司令们,每天天一亮,就带着鸭军团在各生产队的水田里穿梭。鸭军团能吃掉稻田大半的虫子,还能吃掉杂草,却不伤害水稻。而且在田间穿梭时,还相当于对土壤进行了一次中耕,这对水稻根系生长是非常有利的。此外,鸭粉还是极好的肥料,可以帮助水稻生长。”
“稻田也为鸭军团提供了充足的水源、丰富的食物,也让养鸭场节省了大量的饲料,就生产出大量的鸭蛋和鸭肉供给社员,可谓相得益彰啊。”蔡一木笑着接话道:“所以管委会特别规定,遇到鸭军团过马路,所有行人车辆必须让行。”
“二哥,考考你,为什么鸭子会这么听话?换成鸡成不成?”蔡一森笑嘻嘻问道。
“真当你二哥四肢发达了就头脑简单?”蔡一林白他一眼道:“因为鸭子是雁形目水禽,像大雁一样,喜欢有组织的行动。而鸡,比较散漫。”
“这是《初等生物》第九课的内容,我都记得。”蔡一木也笑道,说着满心钦佩道:“校长真是学究天人,无所不知啊。”
“那是,科学真乃破一切愚昧之学,更是真正的经世致用之学!”蔡一森深以为然道:“而且还是真正能救大明的学问!”
“哈哈,这个论调好熟悉。”蔡一林不禁笑道:“这不是蔡大记者成名的那篇《科学复兴中国》吗?”
“正是。”蔡一木也清清嗓子,背诵道:“张居正改革救不大明,二祖再世也救不了大明。因为二百年来陈陈相因,百代积弊、已无人可解!”
“但那只是在传统的窠臼中无解,只是对旧式的帝王将相来说无解!”蔡一林接着背道:
“跳出自我束缚的千年窠臼吧,到更广阔的天地中来,看看我们的海外行政区,你就会找到答案——”
“答案就是,以科学技术为根本,以增进华夏民族的福祉为目标,通过构建更高效、合理、精准、公平的社会组织方式,来重构我们的国家!”兄弟三人异口同声道。
这番话非但道出了他们的心声,更道出了整个集团的心声——这就是赵昊许给他们的新世界!
“只是这个新世界,包括整个大明吗?”看着列队远去的鸭军团,蔡一林忽然幽幽问道。
“当然。”蔡一森雪亮的目光透过镜片道:“不然有什么意义呢?”
“那可太难了。”蔡一木皱眉叹气道。
安装了橡胶轮胎的马车,沿着天然沥青铺成的柏油路缓缓启动,兄弟三人却久久凝视着北方不愿回头。
那里不仅有鸭军团的鸭司令,还有他们的鸭司令。
第九章 最宝贵的财富
一夜骤雨倾盆,终于让这七月流火的姑苏太湖,变得凉爽起来。
湿润的晨风轻轻拂过湖面,掀起细浪如鳞。湖面上的芦苇氤氲在水汽中,被红日未出的晨光一照,色彩浓重的如泼墨画一般。
忽然间,一轮红日跃出云雾,将这烟波浩渺的湖面瞬间染成嫣红一片,也把那西山岛上众多烟囱喷出的滚滚浓烟,染成了妖冶的紫色。
那些烟囱有江南水泥厂的,也有江南化工的,还有江南钢铁的。另有一些小一号的烟囱,是属于研究中心的各种实验室的。
作为江南集团第一个工业基地和试验中心,西山岛的环境已经不如二十年前了。虽然因为雨水频繁,岛上还是郁郁葱葱,但工厂区周围已经光秃秃、臭烘烘,看上去面目可憎了。
而且集团工人们最爱的碧螺春茶,它渐渐也没那么香了。
渔船打回来的太湖三白越来越稀罕了,吃起来还有股子奇怪的味道……
不过集团已经制定了搬迁方案,计划五年内关闭所有的工场,研究中心也要逐步向潮州府南澳岛转移了。对此集团的宣传口径是,不能污染了江南的母亲湖,但高层真正在担心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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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中心二十年来积累的成果、锻炼的队伍,非但关系着集团的未来,也是我们的民族领先对手的杀手锏,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在前往研究中心的马车上,赵昊郑重的叮嘱张鉴和赵士祯道:“在转移过程中一定做到万无一失,妥善保密!”
“是,师父。”两人赶紧点头应下。
张鉴苦笑道:“不过罐,这一搬家不知道要糟蹋多少。”
“所以要精心包装、轻拿轻放嘛。”赵昊蓄起了修剪整齐的唇须,三十六岁的年纪已经无需故作沉稳,自然而然便神意自若了。
“还有那么多没法移动的呢。”赵士祯苦笑道。
“只能在南澳岛重新建造了,这里的要彻底拆除,片瓦不留。”赵昊再次强调道。他对技术扩散的担忧,已经近似病态了。
“叔,真的要变天了吗?”赵士祯忍不住轻声问道。
“呃……”赵昊有点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摸了摸下巴道:“就是变也不会那么快,不过研究中心太重要了,还是提前搬到更安全的地方心里踏实。”
“那还好。”张鉴松口气道:“各所都有好些个项目在关键时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