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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金科一摆手,几名留在快船上的手下,便调整风帆划船快速去传令了。
天下着雨,湖面水雾朦朦,那小船还未行出百丈,便已经无影无踪了。
“走,咱们跟着米管事送银子去。”赵昊笑着招呼金科一声,进去舱室中。
船舱内,一箱一箱的堆满了银子。赵昊随便找口箱子坐下,将那从华家顺来的水域图展开。
他指着上头一个标着‘小竹岛’的小点,对金科介绍道:“这是交钱的地点。水匪在岛上挖了个大坑,让我们把银子埋下就走。”
金科点点头,问道:“公子有何计划?”
“原先就是有,现在也没了。”赵昊却两手一摊道:“金大哥来了,当然都听你安排了。”
外行领导内行永远是大忌,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才是明智之举。
不然花重金养着他们干啥?
“是。”金科也暗暗松了口气,谁不怕摊上个瞎指挥的领导?
“不过还请公子给出明确的作战目标。”
“很简单,第一要保证人质的安全,同时也要把水匪都干掉。”
金科点点头,沉声问道:“那属下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水匪拿到赎金就放人,我们便等确认了人质安全再干掉他们。要是水匪拿了钱还敢耍花招,就直接干掉他们!”
米管事忍不住提醒道:“强攻的话,我家小姐的安全怎么办?”
“放心。”金科瞥他一眼道:“只要我们够快,他们来不及伤害你家小姐的。”
“呃……”米管事嘴唇翕动几下,想问问他哪来这样强大的自信?
“放心吧,米老叔,金大哥说行,那肯定就行!”赵昊笑着拍了拍米管事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
~~
金科没有马上制定计划,而是对着地图默默研究起来。
赵昊也不打扰他,躺在两口银箱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金科突然抬起头来。“快到了。”
果然,也就是盏茶功夫,米管事进来禀报道:“公子,小竹岛到了。”
赵昊朝金科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戚家军中水战第一。
两人跟着米管事来到船头,就见前方水面上出现一个三五丈见方的小岛来。
居然光秃秃,一棵树都没有。
“真会选地方啊……”赵昊嘴角抽动两下。
他本来的计划是派人埋伏在岛上,等水匪来取钱时将他们一举擒下,然后逼他们带路,直捣匪巢救人呢……
幸亏没说出来丢人。
金科环视四周,只见水面浩渺并无一舟片板,也没有任何可藏身之处。
“先照做吧。”
“哎。”米管事点点头,命人将船尽量靠近小岛,然后用三条小舟一趟趟往上运。
十万两的银子整整装了三十箱,一时半会儿可运不完。赵昊和金科也上了岛,果然看到一个两尺多深,直径四五尺的坑。
这么小个坑,一半的银子都装不下。
“挖的很不用心啊。”赵公子揶揄笑道,“以为本公子掏不出这么多银子吗?”
金科默默看他一眼,心说一般人还真想象不到……
“看来水匪很谨慎啊。”
“可惜他们对科学的力量一无所知。”赵公子却轻笑一声。
“公子说的是。”金科淡然点头,一切尽在掌握。
半个时辰左右,三十口银箱全都按要求埋好。为此,伙计们还拿铁锨又把坑挖深挖大了一倍。
然后众人便回到大船,拔锚远去了。
~~
待船儿驶过的涟漪散去,热闹的小岛恢复了平静。
大半个时辰后,一艘尾舵仿若木枪的小船驶入了小竹岛水域。
但那枪船没有立即驶向小岛,而是在距离小岛一里处,绕岛转了一大圈。
确定没有船只在附近盯梢后,那枪船才驶到岛上。
两个伸长脖子的水匪,第一时间就发现,他们挖的坑被填上了。
一旁还多了许多凌乱的脚印。
“我的天!”水匪们心脏都要跳出胸膛,忙不迭上岛查看。
当他们撇去浮土,撬开上锁的银箱时,所有人都被那白花花的银光惊呆了。
又撬开一箱,还是白花花!
水匪们忽然一齐爆发出狼嚎般的欢叫声,然后不约而同扑上去,拼命往怀里塞银子。
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二里外的赵昊和金科眼中。
两人趴在一条舢板上,各举着一具双筒望远镜。
下着雨又水雾迷茫,肉眼只能分辨出百丈近远的物体,用望远镜却可以看二里。
所以水匪兜那一圈子,根本发现不了他俩。
“他们不会拿了银子就跑吧?”赵公子有些吃不准。
“公子放心,但凡派出来干这个的,家眷都在匪首手里做人质。”金科摇头轻笑,不禁暗暗感叹有了这望远镜,人人都变成了千里眼。
这不纯属欺负人吗?
果然如金科所说,那几名水匪各取了一份银子后,便重新盖好银箱埋上土,上船回去禀报了。
“跟上去。”金科给操舟的手下指明了方向。
两名精壮的汉子便拼命划着桨,远远地缀在对方船后。
其实两个汉子也看不见水匪的枪船,但只要金科能看见就足够了。
赵昊和金科分工明确,一个负责追踪,一个负责警戒四周的敌情。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远远吊在后头。
当金科看到那枪船又开始兜圈子,便对赵昊道:“找到匪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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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六爷心乱了
湖岛密林深处,位于中央的竹屋里。
余六爷背着手,绕着炭盆来回踱步。
四大金刚的脑袋也跟着他一起转圈圈。
“大当家,你还犹豫个啥?”
“犹豫个啥?”余六爷吹胡子瞪眼道:“人家为啥会给十万两,想不透能行吗?”
“我看没啥好想的。”大黑胖子闷声道:“给了咱们就拿着,拿到手就散伙,让他们找去吧!”
“是啊大当家,你管人家为啥给了?给了咱就拿着,还嫌银子烫手啊?”疤脸汉子道。
“大当家的,那么多银子堆在那里不去拿,让路过的捡了便宜咋整?”三头目道。
“大当家的,喵……”年长的头目也急得直搓手。
“你们都被银子迷了心!”余六爷无语的指指这帮夯货。“这叫利令智昏知道吗?”
“大哥说的是。”四人一块点头,然后齐声道:“可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哎,你们啊……”余六爷苦笑一声,终于说了实话道:“好啊,其实老子也满心都是银子,思考不得了。”
“那不就得了!”四大护法激动的蹦起来。“出船拉银子去喽!”
“不能都去吧?得留人看家。”年长的头目稍稍稳重点。
“还看什么家?”三头目道:“拿了银子就散伙球了,反正一二年我是不得出来了。”
“嘿嘿。”另两个头目深以为然,疤脸汉子道:“老子要把阊门的青楼逛一遍!”
“我要赌个痛快!”黑脸大汉的脸都涨成红的了。
余六爷心说也是,对方能出十万两银子赎人,说明船上肯定有不得了的大人物。
那大人物回去后,说不定就能再出十万两银子灭掉自己。
什么?杀人灭口?开什么玩笑?那样伍记会拿一百万两灭掉自己的……
他是越想越害怕,一刻都不敢在这地方久留了。
嗯,赶紧拿了银子,立即远走高飞。去南边躲上一二年,等风声过了再回来。
“别瞎嚷嚷,大伙儿都听见了怎么分?”余六爷一张嘴,就是老吃独食的了。
“也是啊……”四大金刚登时安静下来。
十万两虽然多得吓人,但他们可是整整两百来人。
均分的话,一人才五百两。
估计所有人都不会满意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像以前那样,让下面人以为,只拿到了五万两赎金。
这样他们五个每人都能分一万两了。
啊,一万两啊……
算了,那就让下面人以为,统共拿到两万两吧。
不是还有几个报信的要封口吗?
所以两万两很合理。
五人交头接耳一番,商量出了个对策。
“这样吧,咱们五个悄没声儿的,各带五条船去拉银子。”余六爷最后拍板道:“等把银子拉回去藏好了,再让人来知会小的们散伙。妥不妥?”
“妥。”四大金刚点点头,老的那个又问道:“那伍记那些人……”
“放了放了。”余六爷赶忙摆摆手。“不过不能现在放。等人都散了再说。”
“成。”四人便离开竹屋,去叫上各自心腹,准备出船。
余六爷也把报信的手下叫进来,让他再去找十个身强力壮能打的铁杆弟兄,跟自己走一趟。
顿饭功夫,五人各领着十来个全副武装的手下,来到野码头上。
大伙儿各自看看对方身后,都露出了尴尬的笑。
往好处想,这是都不放心旁人。
往坏处想,这是他娘的要闹哪样啊,准备黑吃黑吗?
“人太多了吧?”余六爷便干笑道。
“是有点。”
“加上东西船装不下啊。”
“要不,都减半?”
“减半。”
“可以。”
五位老大便各留下五人,带着另外六名手下上了枪船。
然后余六爷对码头众人挥挥手道:“我等有要事要办,你们看好家,不要让人质跑了。”
“大当家的放心。”还蒙在鼓里的众手下忙高声应下。“诸位当家的早去早回……”
余六爷五个点点头,心说拜拜了您呐。
~~
水匪撑起竹篙,五条枪船缓缓驶离了野码头。
野码头最深处,搁浅着五艘粮船。
跟水匪们的枪船比起来,五艘粮船就像巨无霸一样,船舷比枪船的顶棚还高。
其中一条粮船上,舷侧木板接缝处,居然被开出个两指宽的观察口。
一双警惕眼睛透过观察口,注视着那五条枪船鱼贯离开了码头。
待到码头恢复了平静,那人才转身跑去船头一间舱室。
另一人马上接替他,继续透过观察口监视着码头的风吹草动。
起先那人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船头一间关着门的舱室外。
他先敲了敲门,然后毕恭毕敬道:“大……掌柜,那条枪船回来没多久,又有五条船离开了。”
“能看出是些什么人吗?”舱室里,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像是他们的头领,看所有人都在奉承他。”
“嗯。”女孩子应一声,又问道:“现在外头什么光景了?”
“马上天就黑了。”
“咦?”女孩子发出讶异的声音。
外头人不敢再做声,唯恐打扰她的思考。
片刻后,舱门开了。
一个穿着男装,脸上还故意涂脏的少女走出来。
“大小姐有令,抄家伙,准备动手!”
“好嘞!”
“遵命!”
早就在又黑又闷的舱室里憋坏了的伍记水手和伙计们,登时来了精神。
他们连忙一起动手,将舱壁的木板撬下来,便露出藏在其间的一柄柄倭刀、长刀,还有用油布包着的鸟铳、弓箭。
被水匪搜去的只是一部分,还有一半武器藏得好好的呢。
水手和伙计们赶忙给弓箭挂弦,给鸟铳装药填弹,忙活着准备起来。
那传话的少女转身进去舱室,里头还坐着个穿男装的少女,正是伍记的大小姐江雪迎。
雪迎妹子都要郁闷死了。
她其实是知道太湖不安生。
所以往常都是走安全的大运河。
但这次不是挂念着昆山的情况,想要早点见到赵大哥吗?
而且,带着几船粮食来见赵大哥,肯定会很加分的。
只要一想到,赵大哥亲自到码头迎接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把自己举高高……最后一条划掉……的画面。
雪迎妹子就上了头,心说这回得分一下就能超过,那劳什子县主了吧?
她便决定偶尔小小冒一次险,跟着船队横穿太湖去昆山。
按说风险真的不大啊。道上混的哪个不知道伍记的底细?
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该对他们老前辈的后人下手吧。
可谁知,就真有不给面子的……
让堂堂伍记大小姐,在太湖里头翻了船。穿着男人的衣服,脸上涂着灰,被关在臭烘烘的船舱里整整三天。
这真是奇耻大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