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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赵昊心虚,老躲着她。
他心虚不是因为抄了马湘兰的诗诓马湘兰,而是担心爱好诗词的马姐姐,在两人熟悉之后,会向他求教如何作诗填词。
这他喵的还有个好?马湘兰教他还差不多。
所以赵昊整日猫在家里,轻易不到酒楼来。就算来酒楼,也是趁马姑娘忙着弹琴,走马观花一番便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实在让人不爽,赵昊准备今天做个了结。
“这一个月来,马姑娘真是帮了我们大忙,无以为报。”
赵昊从袖中掏出一张诗笺,递到马湘兰面前道:“就把这首小词送给姑娘,做个纪念吧。”
马湘兰微微一愣,她蕙质兰心,焉能不懂赵昊这话里的意思?
她双手接过诗笺,小心收在袖中,并未当场拜读。
“多谢公子赏赐,日后若有差遣,只管吩咐湘兰。”
然后她敛衽朝赵昊道个万福,便悄然退了下去。
见马姑娘痛快离去,赵昊大松了口气,钱货两讫,合作结束。
终于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
~~
那厢间,马湘兰揣着诗笺出了味极鲜,马车早就在门外等候了。
一上车,梳着双丫髻的小侍女便满面笑容的,捧着沉甸甸的一盘银锭,对她献宝道:
“姑娘,你看,方掌柜刚才给了二百两银子呢。”
这一盘银锭十两一枚,足有二十枚,在车顶那盏琉璃灯的照耀下,白花花一片,煞是惹人喜爱。
这自然是赵昊让方掌柜转交的。就算马湘兰来帮忙不为钱财,但车夫丫鬟,还有一应日常开支,总不能再让她自己贴钱吧?
方掌柜告诉赵昊,像马湘兰这样没籍教坊司的乐户,每月要向教坊司缴纳二十两脂粉钱。另外还得给教坊司和礼部一应官员,每月八十两的孝敬,才能换取相对的人身自由。
所以想当个优哉游哉、无拘无束的清倌人,代价就是每月一百两……
除此之外,车夫、丫鬟、嬷嬷、香粉、首饰、吃穿住用行等等,一个月少说也得五十两的开销。
因此赵昊给出了二百两。
不算多,也不算少……当然,这个钱不能直接给她,不然太羞辱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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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善财童子赵
其实马湘兰若不来味极鲜,每月只弹弹琴,召集几次诗会,收入便能轻轻松松超过这个数。
但她来弹琴,图的又不是钱。
她让见钱眼开的小侍女休得聒噪,再给琉璃灯加根灯芯。
待到车厢中明亮起来,马湘兰正襟危坐,轻舒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了赵昊所赠的诗笺来。
只见这是一首《采桑子》,马湘兰便轻启朱唇,低声念诵道: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念着念着,马湘兰不知不觉便已泪水涟涟,泪珠滴落在信笺上,氲湿了‘凄凉’二字。
她慌忙将诗笺举起,一边哭着,一边小心吹去泪珠,看到上面赵公子的墨迹,还是不可避免的花掉了……
伤心的马湘兰居然痛哭失声起来。
这下可把小侍女吓坏了,忙掏出帕子一边给马湘兰擦泪,一边问道:“姑娘这次怎么哭得更厉害了?”
“本以为赵公子,是不屑于和我这种烟花女子接近,”马湘兰一边抹泪,一边抽泣道:“孰料我错了,错的太离谱了。他其实是这世上,最懂我、最怜惜我的人啊……只是面冷心热,不善言辞而已……”
~~
“阿嚏……”
味极鲜,春字雅间内。
赵昊又打了个喷嚏,忙用帕子捂住鼻子,对被叫进来的王大厨闷声道:
“最近忽冷忽热,要注意别伤风。”
“是,东家。”王大厨忙点头应声。虽然赵昊不常露面,但他见掌柜的和几位股东一提起这少年,就满脸的崇拜,哪敢在东家面前有丝毫懈怠?
“这个月收成不错,老王要记头功。”赵昊笑着从银箱中,端出一盘银锭,推到他面前道:“五两是本月工钱,五十两是这月的赏银。”
“唉呀,东家这太多了吧……”王大厨吃惊的合不拢嘴。他原先就是方德酒楼的大厨,当时在秦淮河边,一年也就赚这个数。他来这蔡家巷,纯属是为了报答方德当年的恩情,为此还跟老伴吵翻了天。
却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能一个月赚了一年的钱!这下看那死老婆子还怎么作妖?
“这是当初就说好的。哪有因为赚的太多,却赖账的道理?”赵昊指了指桌上的账本道:“账目就在这里,你不放心可以自己看。”
“东家折杀小人了,你说多少就是多少。”王大厨忙大表忠心道:“要是小人还疑神疑鬼,那还算个人吗?”
“好,去把刘大厨叫来。”赵昊满意的点点头,王大厨忙将银子小心收在怀中,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另一位刘大厨,同样分到五十五两。
然后是两个帮厨,四个跑堂,每人都得了十二两。这能顶他们在别处累死累活大半年的工钱了,自然无不欢天喜地,发誓要为东家卖命到死……
“不用卖命,尽心竭力就成。”赵昊享受着众人的感激,也不忘展示自己的亲切,笑眯眯将每个伙计送到了门口。
~~
吴玉夫妇是一起进来的,看着桌上四锭五两、四锭一两,共二十四两白银,两人却死活不肯收。
“公子前番帮我们讨到八十两,这一个月又吃公子,住公子的,一文钱都没花着,怎好再要公子的钱?”汤四丫急声道:“公子再给钱,我们就没脸呆下去了。”
“一码归一码,你们不也没白没黑的扑在店里吗?之前装修那个月,我不也一文钱都没给?”赵昊笑着摇摇头道:“所谓人无信不立,做买卖更是如此。章程立下来,就得严格执行,你们是想让我食言吗?”
“这……”夫妻俩哪能说得过赵昊啊?登时就无言以对了。
“收下吧,这个月赚得多大家才分的多,要是下个月没买卖了,那就干巴巴一点工钱喽。”赵昊大方的摆摆手道:“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明天还得继续给我干活呢。”
“那就听公子的吧。”四丫还想推让,却听吴玉小声说一句。
她便不再坚持,让丈夫收好钱,夫妻俩给赵昊行过礼,退了出去。
在酒楼时,两口子还能绷得住,一回到租住的小院,就终于忍不住乐开了花。
“怎么样,当初我咬牙离开汤家圩,是对的吧?”四丫从吴玉怀里掏出银子,一边小心收好,一边得意洋洋道:“当初跟你说我旺夫,你还不信。”
“可赵公子是我遇到的啊?”吴玉盘膝坐在床上,一脸不解道:“要旺也是我旺你呀。”
四丫竟无言以对,便扑上去拧他道:“死和尚,就不会让让人家。”
“我没有,不要……停……”夫妻俩在床上笑闹成一团,灯花爆开,不足为外人道哉。
~~
打发走了心满意足的厨子伙计,酒楼中只剩下一众股东了。
当然,赵锦如今堂堂七品御史,自然是不会出席的。
不过赵昊已经吩咐高武,将他那份钱送过去了。
桌上堆满了银锭,在明亮的灯光下,令人无法直视。
方德立在一旁,给众位股东报账道:“……给马姑娘二百两茶水钱,付工钱赏钱共二百零六两,留二百三十四两充下月开销,最后得净利一千六百二十两。”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余甲长咽口唾沫。
“可惜你只能分半成。”赵昊笑着,点出八十一两银子,分给了余甲长。
“谢东家、谢东家。”余甲长知足万分道:“这半成股份,根本就是公子赏我的!要是知道居然一个月就能拿这么多,我是打死也不会要的。”
“不会要就给我呗,我不嫌多。”高老汉打趣他道。
“那可不行,你分得比我多得多,还想打我的主意……”余甲长忙抱住银子,开心笑道:“算命的说老头子晚景富贵,原来是应在公子身上。”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气氛一片快活。
高老汉和方德各占两成股份,均得银三百二十四两。
高老汉这一把,就将买铁匠铺的钱赚了回来。
而方德,距离还清债务,只差三个月而已……那笔债,他原先以为这辈子都还不完的。
剩下八百一十两,就是赵公子本月的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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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绝不收徒赵公子(盟主加更)
第八十九章
第二天开张前,赵昊召集酒楼全体员工,正进行月度训话。
无非就是上月表现不错,下月继续努力,谁敢懈怠别怪方掌柜不客气之类……
“大堂和雅间的冰块要常换,不要等到客人催。这三催两催下来,难免就会让人说咱们店大欺客……”
正在夸夸其谈,大过老板瘾时,他忽然看见马湘兰抱着七弦琴,面带微笑的进了酒楼。
“呃……”赵昊当时就词穷了,看着马湘兰半晌说不出话来。
难道自己昨天没把话说清楚?好像说过‘做个纪念’之类,委婉表达结束帮忙的话吧?
马湘兰朝他敛衽嫣然一笑,便抱着琴走到角落,熟练的摆好琴,款款坐下后,弹奏起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来。
琴声旋律典雅,韵味隽永,将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洋洋展现的淋漓尽致。
还蕴含着一股伯牙遇子期般的莫名欢喜……
赵昊听着马湘兰的琴声,脑海中蓦然蹦出四句诗来。
‘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说坏了,低估纳兰词的杀伤力了……
这下怕不是被马湘兰赖上了吧?
想到这,赵昊哪还有心情摆什么老板架子?草草结个尾,便灰溜溜跑回家去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窘状,马湘兰非但没有像往常一样感到低落,弹奏出的琴声反而更欢快了。
~~
谁知家里居然也不安生。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头戴唐巾,身穿蓝色遥赖哪凶樱谧约以和馓酵诽侥浴
院子里,巧巧手握菜刀,一脸警惕的望着那陌生男子道:“你找谁?”
“这位姑娘有礼了,学生王武阳,特来拜见恩师。”那文士便整整衣襟,朝着巧巧拱手道。
“我家老爷去坐监了,你还是晚上再来吧。”巧巧暗暗松了口气,但决计不会放他进来。
“坐监的那位是师祖,学生找的是师父。”文士摇摇头,认真的解释道。
可他越解释,巧巧越糊涂,直到看见赵昊的身影拐进巷子,她才带着哭腔道:“你可算回来了,这人在外头转悠半天了,说的话也听不懂。”
“哦?”赵昊身后立着高武,自然没甚好怕。微笑着问那文士道:“这位秀才有何贵干?”
那秀才打扮的文士转过身来,定定看着赵昊道:“请问足下高姓大名?”
赵昊也打量着这秀才,见他不过二十出头,眉清目秀一脸书卷气,让人很难心生敌意。
便客气答道:“在下赵昊,还未请教仁……”
“啊,师父!”便见那看上去很正常的文士,脸上浮现出狂喜之色,然后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他面前,高呼道:“徒儿王武阳,拜见师尊!”
高武连忙挡在赵昊身前,唯恐这疯子会伤害到自家公子。
赵昊拨拉开高武,一脸不解的问那王武阳道:“请问,我认识你吗?”
“师父自然不认识徒儿,但徒儿早就认识师父了。”便见王武阳一脸坚决道:“自从拜读了师父那六首大作后,我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拜你老为师,为师父鞍前马后,甘为门下走狗!”
听他说‘你老’,赵昊翻翻白眼,转身就想回酒楼,却又想到那里还有个马湘兰。
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愁死桥上的汉子了。
忽然他想起一事,转身看向王武阳道:“你从哪看到那六首诗词的?”
他清楚记得,雪浪说过,六首诗都暂未付梓,旁人最多知道两首而已。
“是这样的。”王武阳跪在地上,口齿清晰的解释道:“学生乃王弇州之侄,前番叔父进京,命我代为收看书信。上月,收到雪浪法师写给叔父的信件,上头附有师父所做的六首诗词。”
说到这,他又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学生看了之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