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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谁说不是呢。”徐文长笑道:“就凭车迟国斗法那段,就足够扣他个影射先帝的帽子,砍了他的脑袋了。”
顿一顿孤蛋画家又强调道:“不过,我就喜欢这调调!”
车迟国那段,还是上次在南京刑部天牢卡文时,赵公子提示出来的。结果吴承恩写出了最露骨讽刺的一段情节,赵昊看完之后十分后悔,这下自己做《西游记》出版人的梦想,怕是没法实现了。
除非,搞地下刊物,匿名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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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趁兴聊到天黑,赵公子才不情不愿的回去书房工作。
“赵公子,咱们得加快速度了。”等了他一天的小竹子,无奈的把他按在书桌后。
三月初一就要开课了,他的讲义还没编完呢。
他虽然有将前世看过的书,原原本本复写出来的神奇天赋。但很显然,光复写出后世的管理学书籍是没用的。这次听他讲课的可不是那班,站在人类智慧最前线的天才弟子,而是一群最多粗通文墨,理解能力也很有限的集团管理层。
必须要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重写一遍,还得结合大明的实际情况,选择并改造出恰当的管理体系。这个费心劳神啊,不比吴承恩轻松多少。
话说回来,要不是下意识的逃避工作,赵公子还不会磨蹭到这会儿才回来呢。
唉,文债缠身,红袖添香它也不香了……
赵公子使劲搓搓脸,喝一口浓茶,继续抠起了脑浆子来。
张筱菁比赵昊还着急,一是开课在即,二是三月她就要跟长公主回北京了。走之前,她得把手头的工作结个尾……虽说赵昊让她留下来,可她不敢真就这么不回去,那样爹娘的脸往哪儿搁?
于是在小竹子软磨硬泡之下,赵公子终于进入了状态。两人挑灯夜战,笔耕不辍,都到半夜了还不肯鸣金。
夜阑人静,两人正干得热火朝天,忽听正房传来‘啪啪啪’三声脆响,在这静夜中清晰分明。
“呃,什么声音?”小竹子茫然抬起头。
“可能是我爹白天审案太投入,晚上做梦拍惊堂木吧。”赵昊赶紧打个哈哈,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道:“睡觉拍肚皮,这很合理吧?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打蚊子呢。”小竹子脸一红,声如蚊蚋道:“春天到了嘛,可能藏在旮旯越冬的蚊子复苏了。”
“嗯,也很合理。”赵昊点点头,两人便继续工作。
但气氛却不受控制的旖旎起来,心猿意马的赵公子,脑袋再也没法思考,便叹口气道:“筱菁,我们也打蚊子吧。”
“讨厌,哪来的蚊子……”张筱菁脸红地要滴血,稀里糊涂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不行,成亲之前不可以的,不然我爹会打死我的……”
“放心,放心,无需越线……”赵昊把头深埋进去,就是耶稣来了,他也不想起来了。
“不,不要,停啊……”小竹子的声音越来越小,终成呢喃。算了,分别在即,让他过个瘾吧。
窗户下,两个影子紧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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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褚六响的假期有限,跟老王家一解除婚约,便马上和郑家进入了婚礼流程。
虽说是抓紧时间,但郑家乃大户人家,三书六礼是不能省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时间再紧,也得按部就班的走完。
这次褚六响的彩礼,是由赵公子命人帮他置办的,丰不丰厚两说,但不能失了礼数。
包括礼饼一担、各种珍馐海味一担、三牲鸡两对、猪肉一片相连对开,大鱼一对、椰子两对、四京果四生果,还有红豆绳、利是、聘金、饰金、龙凤烛以及一幅赵二爷题写的对联。
这每一样都是有讲头的,而且多多少少也有讲究,让褚家自己置办,如何周全?
郑家的回礼也很讲究,茶叶、生果、莲藕、芋头和石榴各一对,寓意‘喜结连理’;以及扁柏、姜、茶煎堆、松糕,寓意‘百年好合,即将大发’。还有长裤、鞋一双,寓意‘长命百岁、同偕到老’。
此外,聘金、槟椰只受一个,另一半也回给男家,意即‘一郎到尾’。
哦对了,还有洁白如雪的贺维巾,证明自家闺女原厂原封,绝非二手。
当然这只是回礼,待到成婚前一天,郑家又将陪送的嫁妆送了过来,一口口做工精美的红木、花梨嫁妆箱子,塞满了整整三间屋。
看热闹的街坊全都目瞪口呆,都说这老褚家祖坟冒青烟了,居然结了这样一门豪阔得亲家。
这以后,还不得顿顿吃吃红糖鸡蛋?说不定还能吃一碗倒一碗?
其实郑家不是特别有钱的人家,但郑若曾一来补偿低嫁的女儿,二来在集团强大宣传的之下,这场亲事已是江南瞩目。他怎么也得撑起场面来啊,结果把家底都掏空了一半……
三月初八成婚那天,那叫一个热闹无比,风光无限啊。全县的官员乡绅悉数道贺,还有正在昆山上学习班的江南集团高层也都来了,自然每人都包了大红包。
哦对了,最大红包是赵二爷包的。整整两千两银子的礼金,这下褚六响家是彻底发了。
但赵公子要的就是这效果,他有意要把这桩婚事大操大办,要让褚家发达。好让整个江南都知道,加入海警地位高,保驾护航功劳大!
ps就两更了,早点睡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别离
褚六响和郑若曾女儿十三娘的婚礼,是在昆山县城新买的大宅举行的。他爹妈担心慢待了郑家的小姐,便用王秀才家退回的礼金,在城南宣化坊购置了这处三进大院。
不过对于几百名宾客来说,他家这点儿地方还是太小了。幸好天已经转暖,可以直接在大街上摆上桌。赵昊还特意从苏州味极鲜调来了一帮大厨掌勺,干脆又在宣化坊里摆开流水席,谁来了坐下就吃,自是宾客尽欢,十分的热闹。
唯一的遗憾是,警备区的袍泽们没时间赶来参加婚礼,只能让江南安保公司现在的董事长马克龙,‘冒充’男方单位领导了。
其实袍泽们不参加也好,要是看到褚六响的婚礼竟被操办的如此隆重,赵昊怕他们眼红……
褚六响的爹娘哭得稀里哗啦,也不知是高兴的,还是让这铺张的场面吓得,这得花多少钱啊?后来知道全场消费都由赵公子埋单,老两口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
吉时一到,爆竹喧天,龙狮舞动。褚六响穿着簇新的深蓝色呢绒警袍,胸前系着大红花,帽儿盔上也簪了花,骑在通体雪白的大马上。带着长长的迎亲队伍,风风光光绕城一周后,吹吹打打返回了宣化坊。
待那八抬大轿在门内稳稳落下,由一个五六岁盛装的幼女迎新娘出轿。只见小女娃用手微拉新娘衣袖三下,身着凤冠霞帔、头戴大红盖头的新娘子方下得轿来。
新娘出轿门,先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然后喜娘将一段红绸送到新娘手里,新郎牵着另一端,领着新娘步上红毡,到喜堂前行庙见礼,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马姐姐坐在赵公子身边? 看着拜天地的新娘子,不由一阵眼红心热。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才有资格坐花轿、拜天地的。故而夫妻吵嘴时? 妻子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我是大红花轿抬进门的? 又不是走上门的!以此来论证自己无可争议的地位。
而她这种未来的通房小妾,当然只能走上门了,就连两人抬的小轿? 夫人也是不许坐的。
马姐姐明知道目前的状况已经是极好了? 但还是忍不住一阵酸酸的。没法子,这人啊,就是得陇复望蜀? 永远没个知足。
忽然? 她的手被赵昊轻轻握住了。马姐姐回过神来? 见公子似有所觉? 微笑凑过头来? 在她耳边低语道:“知道了? 花轿和拜天地,一样都不少你的。”
马姐姐登时欢喜炸了,心中酸涩化作一汪春水,与公子紧紧的十指交扣。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只含情脉脉的痴痴看着他。
原来公子什么都知道? 一直都关注着自己的小情绪……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得夫如此? 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其实这一波? 她也算是种瓜得瓜了。
当初的钢铁直男变成如今这样的暖男? 还不都是她调教有功?所以说,有个好老师,实在太重要了。
“回头送走了她们? 晚上又可以一起睡了。”只是,教育的副作用也很明显。赵公子现在满脑子都是非分之想,真叫个见缝插针,无孔不入啊!
“嗯。”马秘书含羞点点头,这阵子被人插队太多,她也很想公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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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拜完天地之后,按说应该送入洞房了。但也不知道是安排好的,还是褚六响终于开窍了,居然带着新娘子,过来给赵二爷和赵昊父子敬酒。
众人起哄声中,赵公子将新人敬酒豪迈的一饮而尽,然后拍着褚六响的肩膀,动情的对众人高声道:“海警是我们的守护神,非但可以保护海上贸易,让我们所有人有工作、有好日子过。还为我们江南百姓筑起了一道海上长城,让倭寇不敢出海,自然也就不能再骚扰我们江南!”
“对!海警太了不起了!”
“谁敢再诋毁他们,我们就和他没完!”
“海警无上光荣!”宾客们高声应和起来,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赵守正也乘兴表示,回头要给本县所有海警,家门口都挂一块‘警属光荣’的牌子。并命甲长里长等社区干部定期走访关怀,排忧解难。并将此事纳入本县文明建设的考核指标。
赵二爷今天十分开心,便知不觉喝的便有点高,最后是被抬着回去的。明天宁安就要回北京了,自己的使命也算完成了,终于可以回衙门踏实睡觉了。
他所谓的‘使命’,指的是开拓娄江的水利工程,才不是当女性用品呢。
某些人想哪去了?要纯洁啊!
看着侍卫将老爹抬进了月亮门,秉承‘顾客就是上帝’的赵公子,不禁摇头叹气。‘真是前功尽弃啊……’
这临别前的最后一夜,老爹居然要在不省人事不能人事中度过,客户满意度怕是要降颗星的。
他不敢面对干娘的埋怨,便转身进了签押房对面的客堂,让人把叫来徐维志。
小志这会儿也在昆山,不过他热丧期间,不能去婚礼凑热闹,便在县衙里等师父回来。
闻听召唤,他赶紧过来,给师父磕头后,便道明了来意。
徐维志先撇清了魏国公府的干系,表示他爹说了,不用看他的面子,他也没必要为了这帮混账,折上自己的面子。
然后小志奉上一口皮箱,打开来,里头整齐堆满一摞摞红票子,乃是漕运勋贵们凑的二十万两赔礼钱。
“我爹说,这只是一点小意思。这帮家伙家底厚的很,师傅不妨狠狠敲他们一笔。”
“唔。”赵昊满意的点点头。他就是再不做人,也不能拿把自己的徒弟啊。
便淡淡笑道:“其实为师早就想收拾收拾他们,没想到这群渣渣这么快就怂了……”
“惹了惹不起的人,他们不怂能行吗?”徐维志忙讨好笑道,见赵昊把腿搭在凳子上,他赶紧上前给师父捶起来。
“就是一群白痴,师父收拾的好,收拾的妙啊!”
“呵呵,既然你爹开口了,你又亲自跑一趟,这次我可以请干娘,不要捅上去。”赵公子也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截了当道:“不过那些抓到的人,包括平江伯的弟弟在内,就不能放回去了。此外,但凡参与的各家都要派直系子弟来投案——不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如何让他们日后老老实实?如何警告效尤?!”
“是是,师父说的是。有把柄在您手里,日后我爹也好拿捏他们。”徐维志忙点头如捣蒜。
“正是这个理。”赵昊对徐家父子上道的表现,感到很是欣慰。自己当初卖好徐邦瑞,收徐维志为徒这笔投资,这下就算是稳赚百倍了。
想到这儿,他心情大好,笑着点点头道:“那就让你爹更好拿捏一些,回头来倒夜香……哦不,来投案的名单,就让你爹来拟了。谁来谁不来,由他说了算。”
“唉,那就替我爹多谢师父了。”徐维志笑得合不拢嘴,根本不像刚死了爷爷的。
他知道师父这是要扣下各家勋贵子弟做人质,这样他爹和师父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能死死捏住那帮南京勋贵的蛋蛋。
当然,赵公子做事最讲首尾,自然不会非法拘禁,授人以柄的。届时会由操江衙门以拦江抢劫、绑架未遂等多项重罪,判处这帮家伙无期徒刑、流放劳改。
而且抢劫绑架都是重罪,遇赦不赦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