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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跟着主任家嫂子,看全团的八一大比武,真是好热闹、好气派!人太多了,那么大的操场都站不下,只得把炮营和八个直属队排在周边的几条大道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我问嫂子,有没有五千人,嫂子说四千多人,都赶上国民党一个旅了。那天下午比武结束前,我和嫂子一个一个单位都去看了,那些小战士真好,连连叫我嫂子。其实,那些老班长,一个个都比我大,有的还胡子剌茬的……”老婆子似乎回到了当年的场景,说起来活龙活现,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讲这件事情,发这样的感慨。
“难得你还记得当年的情景,毕竟过去二十来年了……最近几天,我想回老团看看,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过去?”我试探地问老婆子。
毕竟大学还没有放假,作为系主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也是身不由己,除非你不当那个破官,请假可能就容易一些。
“我正想说这事呢!好几年不回去了,也该去看看了,今年清明节,我们都没空,抽不出身来,连王大哥的墓都没去扫,还是让周文先(我原来的一个排长,天津人)代的,很不应该的……”她说的王大哥,叫王学功,是我的副连长,当时我们在炮兵二连搭班子,一正一副,王大哥实际上是代替我牺牲的。
那天新兵投实弹,原本应该是我去现场指挥的,团里临时来电话,让我去参加一个会议,副连长就代替我到现场指挥,结果出事了,一个新兵一时惊慌,把冒烟的手榴弹扔在了跟前,副连长迅速扑上去,推倒了那个新兵,刚刚扑在新兵身上,手榴弹就爆炸了,一块弹片击中了他的太阳**,当场牺牲……
我的眼泪就要往上涌,副连长被炸的情景,似乎历历在目:“你说得对,是应该去看看王大哥了,再给他扫扫墓,尽管晚一点了,也是一种情谊、一种义务!”
老婆子理解我的心情,直接问道:“你想什么时候走?如果这个礼拜走,我就不能跟你回去了,大学下周一才放假,学生虽然明天离校,但老师和领导还有些事情要安排,校长说,这几天任何人都不要请假了,我是系主任,不能带头破坏纪律……没法子,只能让儿子开车送你过去了。正好,儿子昨天已经放假了,没什么事了。再说,他开车的技术也不错。”
“那就下周二走吧,也不差这一两天!正好还有一周时间,我也好把办公室的工作处理一下,不能留下个尾巴,让人说闲话……另外,以前基本都是我们一家三口去看望王大哥,给他扫墓,这次也应该这样……”我和老婆子简单商量之后,出发的时间就这么定了下来。
老婆子拿刀子切开西瓜,递给我一块:“那好!这两天,我就让儿子把车子收拾一下,下周二一大早就出发。高速公路已经通到了老团附近的县城,四个小时就能开到那里,然后进山沟。前几天我还听说,往山沟里的路也修了,比以前方便多了……还和上次一样,路上你坐后排休息,我和儿子换班开车,战友们都很热情,到那里,你可能还得应付喝酒,野战部队的干部喝酒野蛮得很,你又躲不了,不能驳人家面子……”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前几天,我原来所在的那个集团军后勤部的一个战友,到我办公室来看我时,特意告诉我,还有几个老首长在老营房住,没去干休所。
这些老首长都是河北、山东、山西人,他们都是我们团的创始人,一个个都是酒篓子,以前我每次回去,都要给他们带去几瓶酒,这次也不能例外:“准备点好酒带过去,那些老首长都还在老团营房里,没有搬走……”
老婆子笑了笑:“这你不用操心,每次都这样,已经习惯了,这次也不会拉下。我们学校对面就是糖酒批发公司,明天下班时,我就去拉五箱‘老白酚’回来,应该够用了。一会儿我再让儿子开车到郊区小酒厂,弄两桶老烧酒回来,塞在车子的后备箱里带过去。我记得,周副参谋长和田副政委这一对河北老头,就喜欢那玩意儿,连五粮液都不感兴趣……”
周二凌晨,我们一家三口还没等天亮就起床,一切准备就绪,就开车出发了。
可能是一直紧张工作,没有得到休息,身体似乎很疲劳,车子刚上高度公路,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我似乎已经回到了那个火热的年代,回到了最初的军旅之路……
………………………………
第82章 踏进军营第一步
咚咚呛!咚咚呛!咚咚咚咚呛!
我们刚刚翻过一个山坡,就听到前面不远处响起了欢乐的锣鼓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放眼望去,锣鼓声传来的地方,灯光一片。
在灯光的照耀下,一排排低矮的房子,依次矗立在几个山沟边的山坡上,看上去至少有十几排、三十多栋房子。
班长一指前面的房子,大声招呼:“新兵同志们,你们大家都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部队的营房,右边山沟里最上边那几排房子,就是我们新兵连的营房,也就是他们以后进行新兵训练的地方。”
我急忙问道:“班长,房子怎么那么低矮?是用砖头砌的吗?我在郊区农机站时,听我们站长说过,东北好多地方盖房子,都是‘干打垒’,用泥土和着稻草,一层一层的堆砌成墙,盖成一间间土房子,又低又矮。不知道我们部队的营房,是不是也是那样的‘干打垒’房子?”
班长笑着回答:“你说得不错,东北有些地方盖房子,确实都是‘干打垒’。不过,辽东半岛很少有那样的房子,这里一般都是盖砖瓦房。‘干打垒’房子在黑龙江寒冷地区比较多,因为那里冬天比较冷,‘干打垒’冻得住,以后慢慢干了就成型了。我们部队的房子,都不是‘干打垒’,全部都是砖瓦、石头房,墙特别厚,冬天住在里面都很暖和。”
我们离营房越来越近了,营区宽广的道路,以及道路两旁那一排排粗壮的白杨树,清晰可见。
我看到,在交叉道口的几个拐角的大白杨树上,都挂着大灯泡,每个灯泡至少在200w以上,通亮通亮的,照在大道上,也是很亮很亮,就象白昼一样。
借着灯光,抬头望去,营房的墙面、屋顶,已经看得非常清楚了。
墙面有红砖,也有一块块大片石,而且大片石占绝大多数。房顶上都盖着红色的长瓦片。
各排房子的外部形状,基本都是拱形的,明显的区别,就是有的排很长,有的排却很短。长的看上去一大溜,有六、七栋之多,短的也就两、三栋连在一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门洞也不一样,有多有少,少的两、三个洞门,多的十来个洞门。
我好奇地问班长:“房子怎么都是大石头砌的?我们老家的房子都是砖瓦房,这种大石头砌的带拱形的低矮房子,怪新鲜的,我是第一次看到,就是不知道里面冷不冷?”
班长介绍说:“这些营房,都是五十年代初期,另外一个部队抗美援朝回国之后,自己动手,在这里盖起来的。后来,这个部队换防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们部队才搬了进来。那个时候,他们盖房子时,讲究自力更生,节约办事。他们就在右边的小石头山上,自己打眼放炮,开山凿石,自己烧石灰、烧砖,自己动手盖起了这几十个山沟里的一排排营房,这种拱型房子,上面没有房梁,都是用钢筋水泥和石头砌成的拱形房顶,非常结实,非常坚固。房子的墙面,主要是用大块片石砌成的,只有门洞和房檐等处,使用红砖拉直的。这种房子墙很厚,窗户是双层的,里面特别暖和,住起来很舒适。”
“暖和就好!我们这些南方兵,在温暖的地方过惯了,很怕冷的,可别把我们冻着了!”我小声对班长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其实,我说的这些,也是大多数南方新兵的想法,只不过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而已。
前面就是一座小桥――一座也就十几米长、用钢筋水泥浇铸成的小桥,桥下是干枯了的小河,没有河水,只有一道道白色的冰层。
这座小桥,就是部队营区和驻地老百姓村庄之间的分界线。桥的东头是部队营区,桥的西头就是老百姓的地方,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归他们所管。
这里也是进入军营的迎门。
老兵们就在桥的东头宽宽的营区大道两旁,站成两排,敲着锣打着鼓,鼓起响亮的掌声,热情欢迎我们的到来。
欢迎我们的锣鼓乐队,就在欢迎队伍的最前面,排成一行,十几个老兵正在使劲的吹吹打打,一派欢天喜地的样子。
看到我们走了过来,就要和老兵队伍会合了,有两个老兵马上领着大家,大声喊着口号:
“热烈欢迎新兵的到来!”
“欢迎新战友,迎接新战友!”
“向新战友致敬!”
作为回应,我们新兵队伍中,在带兵干部的带领下,也开始高喊口号:
“向老战友学习!”
“向老战友致敬!”
然后,我们又在带兵干部的指挥下,开始高唱起**语录歌曲“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赛歌是老兵的长项,我们一起头,他们马上应战。接连唱起了《我是一个兵》、《打靶归来》等连队歌曲。
我们这些新兵还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参加过拉歌比赛,歌声原本就不是很整齐,加上有的人可能是胆怯,或者不好意思大声喊叫,所以,歌声根本就不宏亮,很快就处于下风。
而老兵就不同了。他们可不管那些,一个个都是扯着嗓子使劲的喊,不管音调是否准确,歌声是否粗野,都非常卖力的高声歌唱,很快就把新兵队伍的歌声盖住了。
就这样,我们的第一脚,已经顺利的踏进了让我们感到非常神秘、又非常神圣的军营――部队这所大学校。
………………………………
第83章 我们进入了新兵二连
进入营区大道之后,许多新兵一个个都累的不象个样子了,有些人虽然强装硬汉子,还在那里硬挺着,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走起路来,也是一拐一瘸、里拉歪斜的,感到非常的吃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看到这种窘况,很多老兵毫不犹豫,马上走进新兵队伍,一个个从新兵肩头解下背包,背在自己的肩上。或者从新兵手里接过其他行装包裹,拎着一起往里走。
对那些已经走路一拐一瘸的新兵,老兵们更是关怀备至,不但把新兵的背包、抢了过去,还急忙伸手,搀扶着新兵往里走。
我从小就爱锻炼,体力和耐力都还可以,一路走来,也没有感到怎么疲劳。现在到连队了,心里反而感到很愉快、很兴奋。
尽管如此,一位老兵还是笑呵呵的挤到我的跟前,抢走了我肩上的背包,还接过了我手里拎着的书捆,和我并排向营房走去。
老兵和新兵走在一起,互相问候,有说有笑,非常亲切。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瞬间,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拉近了。
到新兵连以后,我才知道,给我背行李的老兵,就是新兵连的炊事班班长,名字叫王兴全,和我们班长是小老乡,一个大队出来的,但不是一个村子的,两家离开有三里多地。
当他远远的看到我和班长有说有笑,显得很亲热的样子,因而爱屋及乌,马上对我产生了好感。所以,看到我走了过来,马上就过来关心我了。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我和这位来自山东的、没有文化的豪爽老兵,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路上,他告诉我,他是二炮连的九班副班长,现在临时调到新兵连当炊事班长。
我也向他介绍了湖南老家的情况,包括我的家庭,我的兄弟姐妹,还有我以前的工作单位。
我这个人闲不着,在新兵连期间,只要有空,我就到炊事班去帮他们干活,收拾饭桌,洗碗洗筷,洗菜切菜,打扫食堂卫生。
总之,只要是能让我们干的杂活,都尽量争着去干。
王兴全对我也很关心,在自己职权范围内,尽量的照顾我。
头两个礼拜,我不爱吃高粱米籽,总是饿肚子。
晚上蒸馒头时,他就悄悄的给我留下两个,等到我去帮他们干活时,偷偷的塞给我,让我填饱肚子。
知道我爱啃锅巴,他就常常在盛饭时,专门给我铲出一块黄橙橙的、香喷喷的二米饭锅巴,悄悄给我留下来。
在王兴全的关照下,我在新兵连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