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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朕的骨血,朕挂念他也是应该的嘛。”
说罢朱慈烺示意桐棠往殿里走。
他走在前面,桐棠跟在稍后的位置。
进了正殿朱慈烺便从奶妈的手中接过朱和垣,见儿子一副憨态不由得乐了。
“皇后啊,朕看垣儿的眉眼长得像你,嘴巴倒是像朕。”
朱慈烺是越看朱和垣越喜欢,兀自打趣道。
“陛下说是便是。”
桐棠十分合时宜的说道。
“唔,垣儿,来叫父皇。”
朱慈烺满是慈意的看着朱和垣,轻轻的在他脸上抚摸着。
“陛下,垣儿不过刚五个月大,哪里会说话呢。”
桐棠被朱慈烺逗乐了,略带戏谑的说道。
“朕的儿子和别人的不一样。”
朱慈烺却似乎是早有准备抛出了这么一句话,弄得桐棠是哭笑不得。
你若是说皇帝说的不对,那不是质疑皇帝受命于天的事实吗
可你要是说皇帝说的对,那小皇子现在确实不能张口说话啊。
桐棠无奈,只得选择岔开话题道:“陛下,您上次跟臣妾说的飞梭织布机臣妾已经命宫中婢女试着用了。一上手确实有些难以适应,不过用了几日后竟发现比原来使用的织布机还要顺手。”
朱慈烺心道那是当然,飞梭织布机的效率可是惊人的。
“皇后有心了。这件事你量力而行即可,朕可不希望你累着。”
桐棠面上一红道:“臣妾多谢陛下关心。不过臣妾也是乐意找些事情做得。整日闷在这宫中若是再不找点事做真的会闷死的。”
“哦那你是想出宫走走”
朱慈烺的心情显然不错,背负着双手和声问道。
“臣妾都听陛下的。”
朱慈烺微微颔首。
“远的地方怕是暂时去不了,但南京近郊还是可以的。你什么时候想出宫提前跟朕说就是,朕会命人去安排。”
皇后出宫绝不是件小事,即便是微服出巡也需要几十上百人在暗中护卫。
所以提前布置准没有错。
桐棠有些感动的冲朱慈烺礼道:“臣妾谢陛下恩典。”
“对了,皇儿的抓周礼是不是还没有办”
朱慈烺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满是兴致的问道。
“是啊,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唔,朕是觉得蛮有意思的,朕今日正好有时间,索性就替皇儿办了这抓周礼吧。”
朱慈烺既已决定,桐棠自然不会拒绝,淡淡笑道:“便依陛下说的。”
说罢转向一个女官吩咐道:“把抓周用的东西都准备好。”
所谓抓周是一项传统风俗,早在魏晋时期便已存在。
孩子的父母将弓矢纸笔、刀尺针缕等物摆在孩子的面前,任由孩子抓取。
孩子若抓到了什么,将来很有可能从事这一行当。
一般来说抓周是在周岁礼上进行的,但皇家不比民间,提前进行也无可厚非。
本来就是图的个热闹和彩头,谁也不会真把这抓周当了真。
宫人们在床前摆上案几,摆放了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勺子等。
朱和垣一下子就被这些新奇的东西吸引,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案几上的物品。
“垣儿,你喜欢什么尽管去拿。”
虽然知道儿子不一定能够听懂,朱慈烺还是慈声说道。
朱和垣似懂非懂的傻笑,爬着来到了案几前。
他先是看了看账册,想要伸手去拿,可胖胖的小手临到边上又缩了回来。
这个举动可是吓了朱慈烺一跳,看到儿子收手才是长松了一口气。
朱和垣是嫡长子,注定是要做太子的,将来是要继承大明皇帝之位的。若是拿了一册账簿算什么,去做账房先生吗
朱和垣把手收回去后并没有急着去选取宝贝,而是吃起手来。
这下朱慈烺和桐棠有些傻了眼。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垣儿竟然会突然停下来。
包括一众宫人在内的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了朱和垣身上。好在朱和垣吃手吃高兴后目光又落在了案几上的一排物品上。
这一次朱和垣的注意力被一只瓷勺吸引。
朱慈烺吓了一跳,方才若是拿了账簿也只是去做账房先生,这要是拿了勺子,难不成去做厨子吗
好在小孩子的注意力转变的很快,没过多久朱和垣便伸手朝砚台摸去。
这是上好的端砚,朱慈烺暗暗松了一口气。
自己儿子的眼光还是可以的,拿了砚台至少证明他将来好学,写的了一手锦绣文章。
可是这小子的胖手在即将摸到砚台的时候又缩了回来,朱慈烺快要落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儿啊,你倒是快点摸一个啊,不要再折磨你的父皇了。
朱慈烺此刻恨不得亲自上前替朱和垣抓周。
也许是感应到了朱慈烺的想法,朱和垣再次伸出了手,这一次却是摸向一块印章。
这块印章是朱慈烺的一方私印,一般是在临帖作画时使用的。
朱和垣毫不犹豫的摸去,然后一把将印章抓起,然后还不忘表功似的冲着朱慈烺傻笑。
这下朱慈烺真的开心了。
小孩子在抓周礼上摸到印章可是很有说法的。
一般来说,会认为抓到印章的孩子长大之后会承天恩祖德,官运亨通。
朱和垣是什么人那是将来的太子啊。他承天恩,自然是继承大统。
若论官位,普天之下还有比皇帝更大的吗
再说那方印本就是朱慈烺的私印,虽然比不得传国玉玺那么正式,但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代表天子的身份地位了。
朱和垣摸到这枚印章,真的可以说是天大的好兆头了。
朱慈烺龙颜大悦,笑声道:“好,不愧是朕的儿子”
皇后见状也连忙贺喜道:“臣妾恭贺陛下。”
第四百一十四章 蛇鼠一窝
朱慈烺心情大好,轻轻抚摸了下儿子的脸蛋笑声道:“希望垣儿将来能够成为一个有为之君。”
桐棠和声道:“垣儿一定能够像陛下那样出色的。”
朱慈烺咳嗽了一声道:“垣儿现在还小,等到他懂事了朕要亲自教导他。朕的儿子绝对不能被腐儒那套毒害。”
朱慈烺对于程朱理学那套东西是深恶痛绝的。
所谓存天理,灭人欲简直就是有悖于人伦纲常,有悖于人性。
偏偏自宋以后,凡是大一统王朝基本上遵奉的都是程朱理学。
这时的儒学已经不是孔孟之儒已经变了味道,完全变成了一种士大夫攫取利益的工具。
偏偏皇明遵奉的也是这种儒学。
朱慈烺一直想对儒学动刀子,但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如果用力过猛或者操之过急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若是太平年景倒也罢了,偏偏现在是乱世,大明国运未稳,这种时候还是应该求稳一些。儒家是迟早要动的,但不能是现在。否则若是这群腐儒群起而反抗便是身为天子的朱慈烺也难以控制。
如今大明的外部环境刚刚有所好转,绝对不能再在内部出现问题了。
但即便如此,在太子的教育问题上朱慈烺同样不会让步。
他的儿子只能他自己来教。
其实换一个角度思考,如果当初朱慈烺没有穿越,崇祯的太子还是其本人,那怕是在这个时空皇明又要像历史上那样分裂内斗了。
一个人的判断力、决断力和他所受的教育有直接的关系。
一个受腐儒思想毒害的人,即便他想要做出改变也会畏手畏脚,举步维艰。皇明养士近三百年,养出了一些什么牛鬼蛇神
指望这些人辅佐天子成为圣皇,无异于痴人说梦。
朱慈烺深知皇明要想中兴,不能仅仅靠他一个人。
这甚至不是两代人能完成的,最少也要三代人。
那么他的继承人就绝对不能是一个平庸之辈。即使达不到他的成就也至少应该有个八成相似。
所以朱慈烺要亲自插手朱和垣的教育,让朱和垣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桐棠眼眸一亮道:“那臣妾便多谢陛下了。”
朱慈烺笑声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与不谢的。你以后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朕说,别管是天上地下的,只要有朕就给你取来。”
“陛下对臣妾真好。臣妾只希望能跟陛下长久相伴,能够看着垣儿长大成人。”
“这个想法嘛倒是实在。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便先回寝宫了,有时间了再来看你和垣儿。”
“臣妾恭送陛下。”
桐棠冲朱慈烺福身一礼,柔声道。
却说朱慈烺返回乾清宫后便直奔暖阁开始批阅奏疏。
通政司每日送到内阁的奏疏都能堆积成小山,哪怕是经过内阁的筛选挑出最重要的那些送到御前,仍然颇有数量。
朱慈烺已经算是勤政的皇帝了,但批阅完这些奏疏也要到后半夜。
那些以为当了皇帝就能闷声睡大觉玩女人的吃瓜群众怕是真的想错了。
刚刚看了两本奏疏朱慈烺便皱起眉来。
其中有一份是关于江西旱灾的。
总体来说弘业元年的灾情已经要比崇祯十七年少的多了,但大明版图实在太大,总有一些地方不可避免的会遇到灾情。
就拿这江西来说吧,以往给人的印象便是鱼米之乡,想不到今年也会遇到旱灾。
此时的旱灾和后世的旱灾是两个概念。此时大明正处于小冰河时期,天气突出一个冷字。
再加上旱灾,便是又冷又干。朱慈烺在逃往南京的路上曾经亲眼见过逃难的灾民。那些灾民一个个身体肿胀,眼睛都是红的。
他们肯定经受过非人的折磨,挨饿挨到难以忍受便去吃人。
吃过人的人双目就是红色的,身体也会随之变得浮肿,实在是可怕不已。
朱慈烺当然不希望江西也出现这样的情况,故而他御笔朱批,要求总督江西军务的袁继咸立刻开仓赈济灾民。
江西一直处于安全的大后方,故而并没有遭到兵祸袭扰。
如今不说仓廪丰实,但要拿出些粮食赈济灾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对袁继咸的个人品性朱慈烺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相信袁继咸不会在这个过程中中饱私囊行那贪墨之举。只要官府诚信赈济,便是灾荒来的再凶猛也能渡过去。
可怕的是官府还想着趁着灾荒捞一笔,那就真的怕要引发大祸了。
好在旱灾仅仅爆发在江西一地,南直隶、浙江都无奏报。即便是江西存粮告急,朱慈烺完全也可以从别省去调。
批阅好这份奏疏朱慈烺把它放到一边,正准备取另一份来看,韩赞周却是突然求见。
朱慈烺宣他觐见,韩赞周一进暖阁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陛下,查出来了,与桂王勾结的乃是广西巡抚瞿式耜、两广总督丁魁楚,还有,还有”
朱慈烺面容一板道:“还有什么”
“还有福建总兵,南安侯郑芝龙”
朱慈烺听到郑芝龙的名字后非但没有惊讶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思前想后他认为也只有郑芝龙可能和桂王勾结了。
二人一个是宗亲藩王,颇有野心。另一个是一镇军阀且和满清眉来眼去。
如今郑芝龙被朱慈烺封锁,只能去两广买粮,那么他跟桂王走到一起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朱慈烺有些奇怪瞿式耜也在拥护桂王的朋党之列。
在原本历史中瞿式耜确实是极力拥护朱由榔对抗隆武帝,但那是在崇祯太子不知所踪的情况下。
如今朱慈烺已经继承了帝位,瞿式耜又在搞这些到底是图的什么
难道他真的想要贪图拥立之功到了这个地步吗
至于丁魁楚朱慈烺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此人是个典型的军阀,除了自己的利益他什么也不顾。
只要朱由榔能够给他提供利益,他投靠过去也是很正常的。
这三个军阀外加一个亲王凑在一起,倒真是给朱慈烺出了一道难题。
第四百一十五章 陛下圣明
不过现在显然还有时间着手应对。
谋反是需要经过极为复杂的谋划的,绝不可能凭一时之心血来潮。
桂王要谋反,所需要准备的粮秣至少要够大军半年使用。而以两广的财力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
至于朱由榔和一众军阀的关系则更有说道了。
尤其是丁魁楚和郑芝龙。
二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支持朱由榔无非是有利可图,但若是这利益没有了呢若是大祸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