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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没有空档。有空档,赵兄,就一定能钻出来。”
“如果鞑子咬着追上几百里,人困马乏也就算了。但是大同城与鞑子营地不过几十里,这几十里,赵达就是不骑马,也能摸回来。怎么可能陷入阵中?”
“这不可能。”
周梦臣听了马芳的话,有些将信将疑。
一来,周梦臣觉得马芳说神乎其神,他不大相信。毕竟,他对战场上的情况,到底是外行。不知道马芳说的对不对。二来,周梦臣觉得马芳的情绪有些不对。他估计死的人,是马芳的好友。马芳的判断,就增加了很多情绪化的东西。这些东西影响了马芳的判断。
当然了,这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以此判断军国大事,却显得有些儿戏了。
周梦臣劝慰道:“马芳,你冷静一点。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国家大事为种,赵达的事情,可以放一放。我想让你细细看看着封捷报,到底有没有问题?”
马芳收敛了几分情绪,说道:“有几个问题,第一就是阵亡名单,十几员将领,除却几个是大同外围的千户之外,其余都是周老将军的旧部。仇鸾带过去的将领,一个死的都没有。第二个问题,那就是鞑子都围了大同城,他也好意思说大捷。”
“至于,毙俺答,更是边军为了报捷写的花头。看他还留有余地,就知道俺答绝对没有死,还活的好好的。这分明是一场败仗。而且大同不能阻挡俺答。此刻俺答在什么地方?”
周梦臣听了,忽然明白了。说道:“你是说此刻的俺答已经向北京而来了?”
第六十七章 马芳离京
周梦臣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大同是不是打胜仗,这个可以先放一放。但是如果放在战略上,如果仇鸾正在大同城下,将俺答一炮打死了。那还有战略意义,如果没有杀死俺答,蒙古不会因为内部权力真空而退兵。那就毫无意义。
因为鞑子主力未损。
鞑子这一次南下,还没有结束。
周梦臣猛地起身,不等马芳说话,就说道:“没错,鞑子定然东来,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次从何处扣关。”周梦臣内心之中俨然有一个名字,那就是蓟州镇。
“大人,”马芳拱手说道:“大人在这里等军情,但是等来的军情,却是大有问题,真假参半。末将请命,去一趟宣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俺答此刻正在宣府。才能将前线最真实的情况,调查清楚。”
他顺便也要查一查赵达之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梦臣一时间犹豫了。不过片刻,他就下定决心了。
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
那就是其实大明的军情光从军报上,看不出什么。单单看军报,其实与的大明军方兵额是一样的,无非大捷数百次,成功转进台湾。下面人秉承这样那样的目的,在军报之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水分或者心机。
当然了,如仇鸾如此胆大包天的,也是少见。
不过,最少他看见的局面都是美化后的。
他的确要前线第一手资料做判断。他之所以犹豫,其实是犹豫马芳。他对马芳的才华,还没有多少体会。只是体会到了他的文化课功底之差,甚至比不上一个小孩子。只是他相信周尚文的判断。周尚文说马芳能担当大任,周梦臣并不会怀疑。
他不会觉得他的眼光比老将几十年的毒辣眼光。
正因为如此,他担心马芳的安危。随即又想明白了,心中暗道:“周老将军既然信得过马芳,这一次仅仅是让他到前线看看。只需多派人手,应该能应付这个场面。”
周梦臣想清楚之后,说道:“好,你将四百骑都带走。一路小心,即便没有什么收获,能平安就好。”
马芳却不知道周梦臣在担心他的安全,却不知道他马芳十五六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夺马从草原上杀了出来,之后堪称身经百战。这一次仅仅去看看,又不上阵,马芳从来没有想过有什么危险。
马芳说道:“不必了。只需带十几来伴当,备上一人两马,多带箭矢,就足够了。人多了反而麻烦。”
四百精骑,足够让马芳打一仗了。
只是探明情况,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
马芳去准备了。
周梦臣还是有些坐不住,他本想进宫,随即微微一叹。只是自从嘉靖生病之后,只准周梦臣密折奏事,当然了,嘉靖有什么问题,要么问冯保,要么令冯保向周梦臣询问。
这才让周梦臣保持着与宫中的关系。
只是这种关系,变得很薄弱。
而且日益薄弱。
周梦臣只能准备回去找时间,再写奏疏。而且他要去见徐阶。
徐阶作为内阁大学士之一,虽然与张治,李本一起,都不能与严嵩抗衡,但是最少在朝廷之上,维持了一定的话语权,可谓今非昔比。周梦臣也没有徐阶还所谓的人情,不过两者之间关系亲近了许多。
当然了,周梦臣一辈子都不可能如张居正与徐阶一般亲近。不过在外人看来,周梦臣也算是徐党的一员。
周梦臣一到徐府,就看见张居正。
张居正见周梦臣来了,就立即迎了上去,说道:“你怎么来了?”
周梦臣说道:“我有要事要禀报给徐阁老,阁老可在?”
张居正说道:“不巧,刚刚去了内阁,说是严阁老有要事要商议。”
周梦臣听了微微皱眉。
张居正说道:“要么你给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给你解惑?”
周梦臣听了,说道:“好。”
两人借了徐府一家客房,周梦臣将大同捷报,与他从大同捷报上品读出来不对劲的地方,还有马芳的分析,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张居正。
张居正听了,并没有立即说话,而且轻轻的敲着桌面,思忖了一会儿,说道:“你一说我想起来。刚刚有一封奏疏,是宣大总督苏祐的奏疏,他居然上奏朝廷,请仇鸾总领宣大之兵,恐怕就是看出了端倪,只是他可能没有想到,仇鸾的问题这么大?”
周梦臣听了,细细想了一下,也品味出新任宣大总督苏祐的无奈了。
他身为宣大总督,对下面的控制力太差了。而今又是兵危战急之际,鞑子很可能进犯宣府,他身为宣大总督,管不住大同也就罢了,如果连自己的驻地都要被兵,他还无能为力。他自己也接受不了。
思来想去,再加上仇鸾宣称什么大同大捷。身为宣大总督,苏祐自然是有想法的。
他如果什么不做,真出了事情。这背锅的人,自然是他苏祐。而他要做什么?却是处处掣肘。特根本什么也不做不了,他思来想去,或许想出这个办法。这个位置犹如烫手山芋。自然要给别人,只是他才当宣大总督几日。这个官职暂且丢不出去。不过可以与鞑子交战的权力,丢出去。
而打出大同大捷的仇鸾,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仇鸾似乎在能力上可堪重任。苏祐大体,只是感觉。鞑子主力没有遭到损失,定然会移师宣府,至于更多的细节,却是仇鸾没有预料的。
二来仇鸾乃是严嵩的心腹。有了严嵩的支持。想来仇鸾能指挥得动宣府军。从而让宣大军得到统一的指挥,在战争之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苏祐的建议或许有私心,但并不全是私心。
周梦臣皱眉,说道:“仇鸾是可堪大任之选吗?”
张居正叹息一声,说道:“那用谁?其实谁不知道仇鸾大抵欠些火候,但是用谁?周尚文一去,代表着嘉靖初年一批大将,凋零殆尽,至于朝廷的文帅更是一个也没有?只能从勋贵之中选拔几个可靠的。你也认识丰城侯,他也算是勋贵之中能战的人了。你觉得,他可以代替仇鸾吗?”
周梦臣一时间语塞。
他虽然与丰城侯关系不错,但是对丰城侯一些事情还是了解的。
不错,丰城侯是打过仗,但是打的都是一些什么仗。都是一些平乱,剿灭叛苗土司的战事,不是周梦臣小看丰城侯。而是这个时代穷山恶水之间乱匪,是远远不能与蒙古人相比的。
倒不是说云贵的人都不能打的,盖因战争是一门学问,蒙古人而今再不行,也是有全盛的蒙古帝国的遗泽,一系列战术与作战组织形式,都是行家里手,但是西南叛乱,恐怕连最基本的组织能力都不具有,无非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来对抗朝廷吗?
这一类战事,甚至可以说是治安战。
丰城侯所有战绩都是在这样的战事之中刷出来,让他一下子派到主持两国大战的主将位置上,不要是别人了,周梦臣自己都不放心。
他这个时候次察觉到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大明将领的青黄不接,要比周梦臣想象的严重,也明白了周尚文临终的时候,特别强调这一件事情。
周梦臣想起马芳。又暗暗摇头。不可能的,马芳才什么资历,怎么可能一下子放到一军主将的位置上。马芳到底是欠缺一些资历有战绩,不足以说服上下。周梦臣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此说来,仇鸾主持宣大战事,已经成为必然了?”
第六十八章 火铳兵
张居正叹息一声,说道:“关键是严阁老一心要推他。即便是没有苏大人这一封奏疏,恐怕也会有别的人上奏。”
张居正一语中的。
周梦臣也明白,虽然说大明将领陷入青黄不接之中,就真的没有可以主持大战的人选。却也是未必,大明这么大一个国家,或许最合适的人没有,但是次合适的人却不少。别的不说,宣大总督苏祐,或者在履历上资历上有所欠缺的,虽然精通边事,但是这些年一直在巡抚任上,但是未必就不能担任这一战的主将。无非是仇鸾打通了严嵩的门路。而严嵩怎么可能将大军交给与自己不对付的人手中。
他不放心。
而仇鸾是让他放心的人选。当然了,仇鸾的履历也算光彩,别说安南战事是怎么解决的,最少担任过征南主将,从这一点上来看。还是有几分合适的。
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或许只有败絮自己冒出来,才能知道。
这个时候徐阶回来了。
周梦臣一打听,果然如张居正猜测的一样。徐阶说道:“这一次严阁老召集我们过去,就是商议这一件事情。鞑子大举入侵,各路各自为战,当总任一名将领,总领全军,授仇鸾平虏将军印,令他节制大同,宣府,蓟镇之兵。据敌军于长城之外。”
说实话,如果没有侯爵的身份,仇鸾这个平虏将军印,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大明授将军印是很慎重的。不过仇鸾这个平虏将军印,一部分是酬大同大捷的功劳。一部分却是循国初惯例,勋贵出镇一方,很多情况下都挂将军印。
只是此刻让周梦臣听了,只觉得冷笑。觉得德不配位。
他还不知道大同城下的真相,否则,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这个时代的战事节拍没有那么快,前线与后方的消息脱节,周梦臣将马芳派出去之后,只能将更多心思放在军器监新招的三千学徒工身上。
军器监附近的一处校场。
北京城中其实有很多校场的。即便是现代北京很多地名都有这个词,就是因为北京城内外七十二卫,也就是京营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很多卫所在京师之中都有单独的驻地与校场。
可以说,在明初北京的定位,就是一座兵城。明成祖在北京的原因也很简单,居北京掌天下之兵。
当时的天下之兵,一部分是边军,更多是京营。
可惜一百多年过去,当年雄军风吹雨打去。但是当年的校场还留了下来,周梦臣随便找了一处。
戚继光站在点将台上,手按宝剑,目光如鹰,一眼看去,就看出有谁做得不够好,一声厉害,道:“停。”
戚继光大步下了点将台,走在队列之中,快步走动,然后一脚一个。将十几个人踹出来,说道:“你们几个,去那边站着。”更神奇的是,戚继光明明一路踢了十几脚,却没有丝毫影响速度。
戚继光将十几个将动作做错的倒霉蛋。他又回到了点将台上,厉声说道:“继续。”
随即身边的亲兵手中的旗帜挥舞。四面旗帜代表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四面都角楼上都有戚继光的亲兵,确保在任何方向,都能看到命令。而随着亲兵手中旗帜挥舞,下面队伍左右转向前后翻转。
对,他们训练的就是很多学生军训上的那些动作。
军队列阵而战,在商周时期都确定了。是多少年来,几乎所有兵家都不屑于记录于兵书之中的基础。
所有步兵阵法都是基于这些队列训练之上的。只是古代与后世军训的队列在细节上有所不同,或许没有那么多讲究。但是原理上是一样的。只不过,古代这种训练,自然是有其实用性的。而后世转化成一种意志力,服从性的训练。在加上西方排队枪毙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