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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东北女真部落本来就不安分。两两结合。东北方向就成为了大明的边防重点。历史上戚继光在万历年间坐镇宣大,令蒙古各部不敢南下,也证明大明与蒙古的战场,从西北转向到了东北。
第五章 述职三事
本来就有这个趋势,而今不过是提前了。
其实,周梦臣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内里就是一件事情,就是将军制改革推行到底,对外就是平定所有战事。
因为周梦臣已经明白,而今这个局面,想要推进军制改革,已经不是正常手段可以了,是要用非常手段才行。周梦臣想起来打击对手的方式,就是战争。
别的事情,周梦臣夹袋之中人手或许不够。但是说起打仗,周梦臣夹袋之中有的是人。
而且周梦臣不至于将他们卖给敌人。这样的事情周梦臣做不来。但是周梦臣用得是阳谋,不去管,账册上有多少,吹嘘自己有多少战斗力。反正打仗的事情,按照账册上的来,这个时候,他们就有两个选择了。承认自己的过错,争取宽大处理。第二,就是执行上级的任务,看看他们吹嘘的战斗力,能不能让对手相信。
当然了,他们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叛国。
如果周梦臣没有各地几十万精锐军队压阵,他行事也不会如此胆大。但是而今他夹袋里面的军队与将领,足够打掉这些阳奉阴违的地方势力。
想叛国,只能能打得过再说。
正如周梦臣一直以来的军改原则。能打仗的。都会给出路,给门路,甚至会提拔重要。不能打仗的,就是区别对待。毕竟在周梦臣看来。
军队不能打仗,就是原罪。
所以,周梦臣名义上说的是太平,其实说的是战事。
嘉靖四十二年,到嘉靖四十五年注定边境不会太平了。
第二,就是户部改制。
这一点,周梦臣早就想做了。
大明财政问题,不要太多,府县一级几乎没有财政权,看似有截留。但是这笔钱已经在户部帐上,方钝在大明财政最困难的时候,是怎么渡过的。就是死劲薅下面羊毛。
大明根本没有一个统一的中央财政。在用度上也很繁复的,比如维持九边。一年花了一千多万两。但大明京师每年的结余,才一两百万两。这还是年景比较好的时候。
年景不好的时候,根本是一个填不满窟窿。
那这一千多万两是怎么支出的,是地方政府按照定额支出的。一般来说,朝廷的财政,是地方到中枢,然后中枢拨给地方,而大明的财政,是地方留下来大头,小头送中枢,大头按照朝廷的规定,很可能是洪武年间的规定,拨给某地做某款项。比如拨给某个卫所做军粮,而且不是一处,对应有好些地方。
这种去中心化的财政体系,让周梦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周梦臣看来,大明之所以没有钱,不仅仅是赋税的原因,同样也是这种财政体系,有太多地方中枢是摸不清底细的。很多款项都是云里雾里的。
别的不说,单单说。徽州有一项最著名的案子。就是某年朝廷徽州府中一县某样东西歉收,不能供应朝廷,于是知府让临县承担了这一笔费用,一共有六千两。
说起来也没有什么。
但是这六千两一直收了一两百年。也是一个较针的生员,他一查本地赋税,发现本县比其他县多承担六千两,但不知道这六千两从什么地方来的。查了好些旧档,才搞清楚这一件事情了。
查出来的是这些,那些查不出来的赋税款项,又有多少?
而财政是庶务之母。周梦臣想做什么都不能没有钱。
而且银行体系建立起来的。周梦臣更希望将大明财政与银行体系相结合,成为新式的财政体系,最少,让周梦臣对大明财政的掌控力更强。
所以,这一件事情,一定要做的。
而且这一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容易的。
大明这么多府县,要一一对账清查,重新厘定税额,地方财政收入,与中央财政收入。这是一件非常繁重且琐碎的工作。
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也正是因为这个工作的困难,周梦臣才让张居正监管户部。
就是用张居正的斑斑大才,为自己出力。
第三件事情,就是治水了。
虽然这一件事情,早已定下来了,但是一直都是纸面上的。不要以为这个动作缓慢了,其实不然,周梦臣制定的计划,要修三条主河道,以及辅助的河道,湖泊,配套的清淤工程,不知道多少。
整个工作量比南水北调也小不了多少。
唯一的问题是,都是由西向东,高低落差不用太在意。技术上难题不多,最大的难题,就是土方工程。
周梦臣决议让很多蒸汽机械加入这一次大工程之中。
如果能在修建河道的同时,能沿着河道修建一道平行的铁路就最好不过了。用来运输土方的同时,也为将来搭建铁路网做准备。
毕竟,大明对铁路的认知还没有上升到国家战略上。
不是不知道,铁路的好。而是铁路太费钱了。
也就周梦臣内心之中,有一个国家铁路网计划,大多数大臣,想得最多的,不过是修一条南北铁路,用来代替运河而已。
也就是两京铁路,从北…京到南京。
但是在修河上,很多人只是质疑周梦臣的方案,但并非放弃的意思。
毕竟铁路之利,或许不被所有人认可,但是黄河之害,却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做事是需要技巧的。周梦臣与这些人大战三百回合,敲定铁路发展计划。固然可行,但是其中有多少阻力。有多少问题。任何一次强制推行某一件事情,都是消耗周梦臣的政治威信。
所以,周梦臣采取这个方法。算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铁路作为治河工程的一部分存在。
周梦臣相信,铁路修的越长,惠及的地方越多。见识过铁路好处的人越多。那么支持修铁路的人也就越多,总有一天到双方支持相反的地步。
那个时候,就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要等待时机。
这就是周梦臣决定未来五年要做的大事。
在嘉靖看来,却是太保守了。
嘉靖从头来知道,周梦臣是朝廷之中少壮派的一员。是改革派的。
甚至周梦臣一些改革思想,嘉靖也有所耳闻。但是今日看周梦臣几乎,根本没有一字涉及到朝廷根本,也没有提倡周梦臣气学。
在嘉靖看来,周梦臣的计划,还没有他之前的内阁计划更加激进。
这让嘉靖有些想不明白了。
这就是一个实干家与理论家之间的差距。
实际上,嘉靖也不算是理论家,但是的确是从来是看着别人办事,从来没有自己动手做过事情。根本不知道涉及天下的诸多大事,其中有多少问题要解决。
很多事情都是急不得的。
别的不说,户部的财政改革,难度就不下于张居正推广一条鞭法。即便张居正将一条鞭法落实的时候,也就万历六年前后了。这其中依然有很多都是听地方上上报的数目,其中也是相当有问题的。
这一次户部财政改革,更是动了地方官的钱袋子。其中各种纠结,甚至于官不聊生。
周梦臣只要一想到,依然觉得有些为难。他虽然相信张居正的实力吧,但对于张居正能不能在五年之内,将这一件是安安稳稳做下来并没有多少信心。
毕竟,这并不是内阁改革,内阁不过数百人的衙门,只需调整一下内部,重申一下内阁与各衙门的关系就行了。也不是钱法改革,只是设一个新衙门。与银行对接,找一些人来查银行的账目就行了。
这次改革是对应天南地北的,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财政是一个国家的血脉,军事是一个国家的骨骼。这两项没有搞好,周梦臣不敢对大明朝廷动大手术的。
第六章 国事大会
同样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难度。
不过,嘉靖对这些没有说什么。他说道:“那就召开你所谓的国事大会。我与太子到时候会去的。只要百官不反对,这一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嘉靖是想看看,周梦臣设计的制度能不能行。
周梦臣谢过不提。
他立即开始筹备这一场大会。
这一次大会,周梦臣不仅仅邀请了在职的六部九卿所有衙门的主官,致仕的六部主官级别的官员都收到请帖。
徐阶自然少不了见了一封。
当然以徐阶的消息渠道,他所知道并不仅仅是这一封请帖。
徐阶将手中的书信全部交给了徐蟠,让徐蟠全部读一遍,徐蟠读完之后。最后才看见国事大会的请帖,立即说道;“父亲,我陪您上京。”
徐阶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上京做什么?”
离开了京师的蝇营狗苟,徐阶的脸色居然好了很多,似乎头上多了几根黑发。
徐蟠目光流转之间,就想到在海瑞手下遇见的种种为难。一股怒火都忍不住冒了出来。他说道:“自然给周梦臣一个好看。”
徐阶从一堆书信之中抽出一封书信,给徐蟠说道:“再读读。”
徐蟠看了一眼,这书信他刚刚读过了,是张居正写给徐阶的,介绍周梦臣的新内阁制度。他看完之后,抬头看自己父亲。两眼之中,充满了茫然。
徐阶心中暗暗摇头,他有些明白,嘉靖对太子的感觉。他这个儿子,比太子强不了多少。虽然称不上蠢材,但在政治上也缺乏敏感度。张居正言语之中,已经写的明明白白的。他还没有明白这个新内阁制度代表着什么。
徐阶只能开口讲解了,说道:“咱们这位陛下,是一个刻薄寡恩,猜忌无度雄主。对于权力是一丝一毫不肯让人。但是你看这个新内阁制度,其实就是重新立相,之前说内阁首辅是丞相,其实我最明白,那不是,所谓内阁首辅,只能不过是维持班子。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而今内阁首辅却是真丞相了。”
“你知道代表什么?”
之前的内阁首辅承圣命办事。有圣旨权力滔天,没有圣旨,什么都没有。而今的内阁,有执掌,有属吏,与各部之间的领导关系也确定下来了。
自然与唐宋之政事堂相差不大。而首辅自然是首相了。
徐阶觉得自己已经在明示了。但是徐蟠依然茫然的挠挠头,说道:“这代表什么?”
徐阶说道:“你还怪我不让你出仕,以你之才,当一个知府都有些不足,你如果出仕,定然走不长。”随即叹息一声说道:“周梦臣做的事情,就是给陛下这条真龙脖子上面挂了一铃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如此人物,注定要横绝一时的。其实我倒是不怕他,但是为了你们着想,我还是要避他一头的。海瑞是他的爱将,你惹怒了海瑞,我在一日,都没有问题。但是某日我不在了,真不知道你何以为继。”
徐蟠听了徐阶的话,袖子里握紧的拳头,却不敢让徐阶看到。
这是徐阶与徐蟠父子之间,永远过不去的坎。
在徐阶看来,徐蟠的能力太差了。他如果出仕的话,就会成为徐阶的弱点所在。徐蟠自己出事不要紧,还连累徐阶他在严嵩面前落于下风了。
而徐蟠觉得自己才华横溢,之所以这辈子不能建功立业,就是因为徐阶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前程,不在乎儿子的未来。
只是徐阶也是徐蟠一辈子不敢面对的人 。徐阶不在松江的时候,徐蟠敢胡作非为,但是徐阶一挥来,他只能老老实实的,什么也不敢做。
徐蟠不敢反驳徐阶,只能低沉的说道:“这就是你不去京师的原因?”
徐阶说道:“也不完全事,因为我知道这一次国事大会,注定乏善可陈。如果过了一两界之后,我倒是有想去看看。”
徐阶虽然退下来了,但是他对大明朝廷整体把握还是没错的。
嘉靖的统治之下,称不上万马齐喑。但也差不多。很多敢直谏的大臣,都死的死退得退,即便这几年,徐阶宽纵言官,一时间也没有恢复过来。
而国事大会第一次召开,很多人都弄不清楚,这是做什么的。自然不会乱发言。结果就是,整个大会都是在走流程而已。
这又有什么好看的。
倒是百官熟悉之后,知道这一次大会真的议定未来数年的大事。到时候就有的吵了。
如果徐阶到时候身体还健康,他倒是真想去看看热闹,看看周梦臣构建的政治新生态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上演全武行啊。
毕竟大明文官之间动武,也是有前科的。
徐阶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是对国事大会的判断,还是非常准确的。
的确,一场大会整体上乏善可陈。整个流程,也就是百官入位,嘉靖到,行礼。周梦臣宣读自己的国事书。然后大臣开始质疑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