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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恤，那是必然的……”
程昱满口回答，可他依然觉得这袭营，还有曹昂的防备都那么奇怪呢。
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好像敌人十分倒霉，碰巧就被曹昂给防住了。
但毕竟是跟随曹操的老人，经验极其丰富，疑惑道：“来袭的东吴军如此精锐，他们的统帅怎会不跟随？你们在应对之时，有没有发现率军的是什么人，可是甘宁？”
“不知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
第七十一章 等他们来赎人
程昱等人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曹昂这边完全摆烂。
也有道理，我是被偷袭的，哪能知道那么多呢，至于收拾粮草运上船，那只是个巧合。
其实除了搬运粮草这段，其他也都合理，当然，还有曹昂能如此快速反应能拿下大部分的来犯之敌，也能归结为运气好。
张郃倒是没多少疑问了，他作为将领，觉得被偷袭嘛，被动就很正常。
曹昂让人把张郃曹植带回营帐，好生保护，程昱却留了下来。
“大公子，这次东吴军偷袭，唯独把建寨所需木材给烧了，回头若是丞相问起，我该如何回复？”
“仲德先生，这是没办法的嘛，最起码我保全了营地里的人啊。”
曹昂一脸无奈地说，“你看，若是光有东吴之敌在对面还罢了，前些日子的粮草被劫，先生就不觉得蹊跷吗？”
“大公子这是何意？”
“面对明着的敌人，我不需要考虑太多，但面对背后的敌人，我就没多少办法了，将士们不怕敌人强大，我们不能让将士们心寒啊。”
话里有话，在暗示被自己人捅刀子了。
以程昱的智商，他会不知道那次粮草被劫有问题？
这回程昱也说不出话来，曹昂还在暗示此次被偷袭还是跟内鬼有关。
出了内鬼那能怎么办嘛。
不是曹昂在自己军队里抓就可以完事的，后方可能也有极大问题，虽无证据，但程昱心中怎能没有猜测，这些猜测都不能明说。
“难为大公子了，我与丞相禀报，多给大公子些时日吧。”
也只能这样了，程昱也叹息着离开。
果然这招好用，曹昂一直没有揭发内鬼的事，以后再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往这上面赖。
你们后方也不管管，害得我腹背受敌，故意逼反荆州降将吗？
程昱也觉得有道理，毕竟在这件事情上，是愧对曹昂和荆州军的，背后搞事情就不地道，他打算跟丞相禀报一些事，虽不能明说，但也要暗示。
这三人一走，曹昂立马就叫文聘过来。
“三件事，你去将俘虏的两名将领秘密监禁，别在营地内。”
“这……大公子不审讯他们？”
“有什么好审讯的，省得相看两厌，记住，好吃好喝待他们，我还要拿他们换东西呢。”
“明白，还有什么？”
文聘现在对曹昂的命令也没什么质疑了，本来，抓到敌将不杀，还暗中养着，你想干嘛？要不是丞相儿子，都会怀疑曹昂想投敌了。
“第二件，东吴估计会很快派人来商讨，你守卫营地，若是遇到东吴使者，也别往营地里带，让他在外面等着。”
“在外面？”
“那么大的林子，你不会临时建立个秘密营地吗？”
“哦……明白，可那位女将怎么办，咱们也没有女兵。”
曹昂一愣，这位虽然是美女，但他没什么太多想法，关键是太生猛了。
你说要柔弱一点还好，这时代曹昂还可以做各种无耻的事没人管，然而人家是女将军，一个疏忽她就会暴起杀人的！
“这样，你去招募几个民间妇人，照顾她。”
“这……好，大公子，第三件事呢？”
“第三件是需要一直注意的，我们的事，就是你我，还要蔡瑁等人，咱们军中发生的这些事一概保密，不论是谁，对仲德先生还是张郃以及别的什么人，都不能泄露。”
“那，我吩咐营地里的人，随时注意。”
保密工作很重要，如果没有可靠的人，啥事都做不成。
曹昂这里想法不论再怎么好，一旦泄露出去，曹操一插手就白干。
文聘得令，转身要离去，又被曹昂叫了回来。
“等等！”
“大公子还有事？”
“你去和蔡瑁说，马上出人探查一下江对面，现在是何人在驻扎。”
“得令！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曹昂想了想，挥挥手让他去。
一军的操作就如此复杂，将来还要面对那么多更复杂的问题，头都大了，所以就得有可以信赖的人来管理，如果你谁都不信，那活不下去。
在营帐里想了片刻，又吩咐护卫，再做调整。
首先，让黄忠挑一些部下，去看守甘宁，感觉除了黄忠没人看得住。
然后再让民夫停工一部分，加强营地的警戒，反正工期误了就误了。
曹昂又跟贾诩商讨起来：“先生，若是真有东吴使者来，咱们要点什么好？”
“公子想要什么？”
“我当然想要东吴跟我妥协，这是最大功劳，显然不可能，让他们送来精兵名将给我立功……孙权若是不蠢，应该不会答应，起码甘宁没这分量。”
谁都没有这分量，除非直接威胁到孙权。
贾诩想了想：“或许……咱们可以慢慢拖，也不急于让他们换回甘宁。”
曹昂点点头，讨价还价嘛，这需要时间。
至于甘宁本身，自然是一个猛将，对东吴很重要，标志性的人物，但对曹昂还是孙权来说都不是什么关键所在。
曹昂能抓他一次，就能抓他两次，看东吴给多少诚意了。
忽然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先生，既然刘备与孙权要联合，那是不是说……”
“公子尽管要价，若没有什么实际好处，大不了斩了那甘宁。”
贾诩也没怎么在乎这名勇将，谋士眼里，匹夫之勇无足轻重。
换不到足够的好处就杀，曹昂都懒得招降了，反正也没人知道。
如果是要拆解刘备与江东的联盟……那机会很大，让孙权出卖刘备，怎么操作是个问题，因为实际上他们有可能不讲信用。
比如，换回甘宁的条件是他们卖了刘备。
你一旦放了甘宁，他们就反悔了怎么办？
拆散他们的联盟很重要，刘备不能小看，他是一个绝对的核心。
两人又商讨了许久，时近中午，文聘回来汇报了情况。
“公子，江东有使者到，要求见公子。”
“什么，居然来得这么快？”
孙权着急了，这不急不行，他肯定想知道曹昂有没有杀了甘宁。
如果连甘宁都做掉了，那江东还有谁能挡曹昂？
对方着急了，这会不会是曹昂的机会呢？
………………………………
第七十二章 她到底是谁
“公子，那人被我们拦下了，没让进营地，在等着回话呢。”
“这样……先招待着，别让进营地，晾着他再说。”
曹昂稳了一手，文聘不明白：“公子，若是不想谈，咱们可将他驱逐，甚至杀了也是可以的，为何让他留着？”
“他们想谈就谈？自然得看我的脸色，去把那使者留住，先看看情况。”
“诺！”
文聘也不考虑那么多了，马上去办事，将东吴使者单独留在门外。
贾诩淡淡道：“来者身份当不弱，应该是有智之士。”
肯定，没点智商敢来谈这种事，别以为谋士就比武技安全多少，很多时候谋士都必须亲身涉险进入敌营，当说客或者刺探军情。
风险越高回报就越高，他们一张嘴获得的功劳有可能比武将砍杀一辈子都多。
贾诩是在提醒曹昂，来人肯定能说会道，不简单。
“先生放心吧，我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要什么。”
“那公子就随便应付吧，这种事，一两次当谈不成，放长线。”
曹昂微微点头，意思是别答应什么，有得谈先谈着，没结果也比被坑强。
之所以晾着东吴使者，曹昂当然有自己的目的，他在等蔡瑁的消息。
没多久，蔡瑁也巡河回来了，马上就来汇报。
“公子，那对岸营里的当是刘备，我看到了他的旗帜。”
“什么，居然是刘备来了？”
“是，公子，这可不好对付啊，先前在当阳一战……”
“怎么，德珪是怕了？”
曹操一方的将士经过长坂坡多少有点被赵云吓到，还有张飞在桥上的一吼。
先不说战斗力如何，蔡瑁这种将领在心气上就不如那些名将，他有机会也能向曹昂证明自己的价值，但大多数时间会摆烂。
能名垂青史的名将，大多数都心气很高，一根筋死磕到底的那种。
有时候不是你战力如何，而是气节意志能感动人，就可以名扬天下。
蔡瑁，显然不是这种人。
“公子，丞相手下名将如云，尚且吃了亏，咱们……”
“咱们你不用担心，汉升也是天下最为悍勇之名将，嗯，现在还没有名气，将来一定会有的，我也不会让你们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
“公子，倒不是我怕，只是全军对那刘备手下的将领都有敬畏之心。”
“这么厉害，我倒是要打一打他们的威风。”
说那么多，就是怕了麻，怕不丢人，但会败，会死。
这关头就别想什么丢不丢人的事了，如果曹昂捞不到足够好处，回去到了许都就不可能站稳脚跟，那两个兄弟就会给他制造巨大的麻烦。
特别是曹丕，那应该才是最狠的人。
所以曹昂现在面对的不是什么脸面问题，而是生死存亡的问题。
“公子，那黄汉升真有如此之能？”
“有没有你等着看就明白了，现在……你去叫仲业，是时候谈谈了。”
……
曹昂一直等到打探明白对岸是谁，才去见江东使者，否则他要什么条件都没想明白。
这是打仗，抓到的都是敌人，没什么好处一刀砍了不是省心？
再说，东吴也没什么俘虏可以交换的，他们手上基本没什么筹码。
曹昂出了营寨，去见使者。
营寨外面的林子里，文聘让人建造了一个小的营地，附近严密看守起来。
抓到的两名将领关押在这里，曹昂也在这里见到了江东来的使者。
此人身材伟岸，面貌儒雅，长须飘逸。
“这是江东来的使者？”
“在下鲁肃，敢问足下可是曹昂曹子脩？”
这家伙来了……曹昂点点头，心想着这家伙就是孙刘两家联盟的中间人，江东名士之一，居然送上门来了。
“是我，没想到是子敬先生来了。”
“哦，公子认识在下？”
“谈不上认识，先生乃江东豪杰，我有所耳闻。”
“豪杰不敢当，些许虚名也不如丞相帐下的那些名士啊。”
纠正了曹昂的用词不当，鲁肃又赶紧问：“曹公子，你们是否……囚禁了我方的将领？”
“是，他们今早才来劫营，被我活捉了，没想到这还没一天，你就来了，是要如何？”
“在下也知此番是我方不对，可公子所掳之人对我们也很重要。”
鲁肃有些为难地说，“江东向来安稳，从无忤逆之心……”
曹昂对他摆摆手：“先生不必跟我说这个，也没有用，还是说些实际的吧。”
谢绝绕弯子，直接谈价格，你们能给什么价。
不是不能谈，只要价格合适什么都可以谈，战争本质上是做生意。
“曹公子，我方原以江东之财富，换回……”
“你先等等，鲁子敬，你觉得以我的身份，会在乎什么财富吗？”
曹昂冷笑，“若是换个将领，你这些条件也不是不可以谈，但我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先生之能，不会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吧？”
“这……丞相所图之大，公子如此就不好谈了嘛。”
鲁肃心说你不能拿着个人质就想让我们所有人都来送死吧？他缓了缓继续道，“也不过是个女将军，影响并不大，可以的话，我们多付些钱粮交换？”
曹昂一愣：“你说什么！”
居然没提甘宁？
这不对劲，甘宁那么猛一个武将你不换，单单换那个女人？
然后曹昂又笑了：“子敬先生，她到底是谁？”
“啊这……公子，她也不过一女将，无名气，难道这也不能换？”
“不是换不换的问题，一名女将，就引得你鲁子敬亲自过来，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