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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燕涛闻言,神色一滞。
她也有些始料未及,只不过是刺杀一个新晋宗门的三代真传,竟然搞出如此大阵仗。
“雇佣我的人是西海若山坊的船东……”孔燕涛没有什么犹豫,当场就把自己接单的内幕供了出来。
干这一行,可不兴什么操守,坚决对雇主消息守口如瓶。
但很明显,她供出的也只不过是些封集德等人不认识的小角色,属于商会之中毫不起眼的普通管事之流。
那些人修为不过筑基前中期,财力不过坐拥一二座矿山,苗圃,了不起就是再多几条宝船。
他们能买凶杀人,对付姚灵仙这样的仙门正道真传弟子?
简直就是玩笑。
而且供述出来也并不代表和盘托出,当中有虚有实,有实有虚,虚虚实实,简直正常不过。
但孔燕涛的供词,封集德等人也不能不听,当场记录,画押,然后派了一大堆人将其押向两界交缝。
……
“千幻魔女被抓住了!”
玉琅山那边,席元林与朱天祥很快便知晓了这一消息。
这倒不怪镇守使们不能保密,连这种风声都走漏,实在是此前大动干戈,调动的人手太多,牵涉的势力太广。
等到有所收获,自然也需要通知各方,撤销命令,免得继续产生大额的开销。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虽然比预计之中来得要快,但不打紧,暂时还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两人并没有什么可惊慌的,因为人又不是他们亲自出面雇佣的,多年的经营,叫他们早就已经搭建起间接操控草莽江湖的桥梁,能够通过许多明里暗里的棋子施行自己的意志。
即便是李柃那样的一方巨头,没有十足证据,也不好把这件事情扣在他们头上。
而且,他们胆敢做出这么一件事情,就意味着并未怕过谁。
香市的发展,已经对西海这边的本土豪强形成了十足的威胁,通过这件事情牵连更多人,才能把水搅浑,甚至借此机会挑起本土一派的同仇敌忾,共同对付香市!
他们所借助的渠道,与本土商会势力是脱离不了干系的,查来查去,就会对上商会,甚至西海的草莽江湖。
果不其然,香市那边很快就对孔燕涛供述的西海若山坊进行了一番调查,得出结论,这是一个手套,一个为商会巨头们效劳的手套。
他们本质上还是商会的那些长老,管事们身边的亲近之人,找些玉琅山漏下来的资源大发其财。
“如上所知,那里的坊市是一个港口型的大型货物集散之地,参与经营的势力多大八十余家,大小筑基修士二十余人人,炼气修士上百人!
如若我们要顺藤摸瓜查下去,难免牵涉到商会,更有可能触动到整个西海的草莽江湖……”
濑耳岛上,香市分舵,姚灵仙等人也在商议。
但和席元林等人所想不同的是,这次他们是要铁了心闹大,才不管什么牵涉不牵涉。
“除了我们的盟友与合作势力,其他一切,统统都有嫌疑!”
“还有那些过去曾经记录在案,与魔道有染之辈……”
左忠良与樊仁师对望一眼,也补充说道。
他们和李柃一样,未曾忘记商会中人过往曾经做过的事情。
正所谓,秋后算账,如今正是机会。
……
小半个月后,东南方,若山坊,往来出入此间的修士突然惊讶发现,海面上无端出现了大批宝船。
它们以两艘巨大如小岛的鳇级宝船为首领,结成战阵,浩浩荡荡而来,各船上,武器兵甲林立,机弩火炮架起,远远对着港口方向。
“你们是什么人,围堵商会港口,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若山坊这边也算得上是西海的一条黄金航线上的重要节点,承担着许多灵材宝物与玉琅山的往来。
平日里,就算是昔年龙老仙那样的海盗巨枭,也不敢贸然攻打。
一旦攻打此处,就是和整个商会开战。
“若山坊窝藏邪修,我等奉命缉拿……若不开坊,接受调查,休怪我等强攻……”
对面宝船上,有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岸上的人听得不大清楚,但好一阵后,终于也搞明白,这是烟波国的镇守使们缉拿凶犯缉拿到这边来了。
本土豪强们那个气啊,你们烟波国的人,来我们这里横什么横?
当下也就摆开架势,准备迎战。
本以为摆出这般的阵仗之后,总能吓退对方,但却不想,那些镇守使们是受了上头明令前来此地的,甚至被授权允许发动战争。
而与这些镇守使们结伴而来的,更是曾为海盗巨枭,如今洗手上岸,做起了海商生意的海上强者海王!
“小的们,对面都把战旗升起来了,你们还等什么?
老子早就看这个若山坊不顺眼很久了,难得有机会开了它,哈哈哈哈……给我上!”
不堪入耳,实在不堪入耳啊!
镇守使们纷纷撇过头去,羞于和这些昔日的海盗为伍。
但这一次,攻打的主力还是那些海盗们。
上头的意思,是消耗掉一些昔年曾经作恶多端的邪修,恶人,然后赦免部分有价值的棋子。
他们所要做的,是等着这些人分出胜负,所以也只能暂时忍受。
一番准备过后,双方彼此对轰,然后在以海王为首的草莽强者带领下,数名结丹高手横冲直撞,径直杀入了坊市大阵内。
足足一天的血战,若山坊之人被彻底打垮,只能屈辱的打开防关,允许镇守使们进来查封商会堂口,抓捕船东。
早有涉案之人察觉不妙,试图伪装出逃,但还没有等他们离开多远,就被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的神人兵将逮住,一并带了回去。
这一役,名单上的数个家族筑基修士战死,势力几乎铲除殆尽,而那些炼气修士,商会执事,管事之流,也死伤惨重。
消息传出,西海震惊,玉琅山震惊,席元林和朱天祥也同样为对方的强硬决绝所震撼,纷纷大感意外。
“他们竟然敢来真的?真的攻打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他们明明可以找借口混进去抓人的,没有必要大张旗鼓正面强攻……这是在刺激我们联合起来,与之决裂!”
两人也算得上是聪明之辈,很快意识到了香市那边如此行事的缘由,不免倒吸一口凉气,隐隐感受到了真正的危机。
可他们想明白这些没用,整个玉琅山早就已经舆情鼎沸,仇视香道的商贾与商会势力联合起来,立起了强硬反击的大旗,甚至有人来找他们,要推举天物商行与无暇宝会挑头,要狠狠惩治那些下令强攻的烟波国镇守使。
席元林和朱天祥避无可避,终究已成骑虎难下之势。
第664章 战火终燃
“诸位,此前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都已经知知晓,那些烟波国的修士实在欺人太甚,竟然借着姚灵仙遇刺的名头四处攀诬陷害,接连带走黄道友,林道友,陆道友等人……”
“还有,他们竟然勾结海盗,攻破若山坊大阵!虽然事后并未上岸劫掠,但此等行径和那些横行大海的盗匪有何区别?倘使别人也来效仿,若山坊还有什么安全清静可言?”
“就是,他姚灵仙遇刺,与我们商会有什么关系?我怀疑这都是他们自己找出来的借口,只为出兵能够名正言顺!”
“事已至此,何患无辞?看来是时候得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让那帮人知晓我们的厉害了!”
“对,决计不能再忍让下去了,要不然的话,整个西海都要看我等笑话!”
玉琅山,议事堂中,诸人聚集,激动议论。
说到动情之处,许多人俱皆动容,露出了义愤填膺的表情。
自从李柃来到西海,创立香市基业以来,一些矛盾便已注定无可调和。
因为香市的崛起,本质上是在原有格局之上硬生生的分出一块利益,让积香宗得去。
虽然这当中也有香道创造价值的部分,能够不断增长,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得上李柃的脚步,适应形势发展。
这些利益分配起来,总会有人吃亏的。
尤其玉琅山这边的商会修士掌控航道已久,早就过惯了坐地生财的日子,对烟波国那边的发展变化毫无适应能力,反而是一些烟波国本土的散修和世家屡遭劫难之后,逐渐跟随李柃,转化成为镇守使,打更人,甚至阴神地祇之流,吃到不少发展的红利。
这些红利使得原本那些毫不起眼的底层修士们迅速转化成为坊间的新贵,并在事实上统治了整个烟波国和周边地区,玉琅山这边的修士们,跟随的是传统商会的阵营,吃的是玉琅山的发展,多多少少,也有几分眼红。
但彼时的西海,仍然还有别的财路,大家各自经营,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不至于发展到战争的地步。
一直等到魔道败退,甚至就连海市坊这样的地方都被剿平,某些暴利生意大受打击,他们才意识到,这处地方已经快要被仙门正道的势力所占据,再也不能把过去的财源维持下去了。
这其实也是仙魔之争的一个缩影,此消彼长,此长彼消,反映到草莽坊市之中也有各自道途的特征。
曾几何时,剑道盛行,最吃香的是能够炼制顶级飞剑的锻造大师,各种相关的宝材,灵蕴之物也异常受欢迎。
那个时候,某些矿山可比灵石矿都来得有价值,守着那些矿山的家族自然兴旺发达。
但是随着其他道途陆续崛起,剑修没落,金属宝矿的价值大跌,那些家族就只能退出时代的舞台。
因为整个修仙界不兴这一套了,也不需要那么多的飞剑,宝器。
席元林在堂中听着众人的议论和争吵,忽然就想到这些。
他已经意识到了,西海这边的形势已然发生重大改变。
烟波国的草莽修士们都以功德为重,追求仙门正道修持之法,行的是光明之路。
而香道诸宝的普及,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对其他宝材的依赖。
这些都使得,过往所曾流行的采生折割,人口交易等等生意再不能做。
除非,能够把这股风气再度煽动起来,人为造就更多魔道和邪修。
也只有魔道邪修,才能消费他们手中的老行当。
“战争,或许也不失为一次机会。”
他心里在权衡着利弊。
过往不愿冒险,是因他的天物商行原本就占据着西海市场的优势地位,维持现状才是最大的利益。
但当这个优势地位正在逐渐失去,越来越多的利益都消失不见的时候,他就要重新考虑自己的对策了。
“正所谓,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商会之中人心可用。
骑虎难下,也意味着可以顺势驾驭这头猛虎去征战。
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彻底交恶积香宗,连总会那边也将别眼想看……
想要做到这一点,还得赢得总会的支持!”
他与朱天祥对望一眼,彼此之间都有几分默契。
当日,他们就各自通过自己的渠道紧急联络总会,与金源岛那边的修士进行了一番密切的私下会谈。
与之交接的是一位名唤鱼云飞的元婴大长老,对他们道:“总会其实也对西海之事密切关注,但因长久以来的惯例,不宜对地方事务多加干涉,积香宗和玉琅山的事情,也可以视作是地方事务。
更何况,积香宗的背后还站着天庭,站着其他仙门正道……”
“那鱼长老您的意思,是要我们忍下这口气,然后认了罪名,随他们摆布?”席元林忍着怒意,反口质问道。
鱼云飞道:“本座可没有那么说,本座只是提醒你们,积香宗早已今非昔比。”
席元林道:“此事我们当然知道,金源岛上的诸位,究竟打算如何?”
鱼云飞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决定两不相帮!”
神他妈两不相帮!
你们可是总会啊!
不过席元林细细品咂,却又从这一番言语当中听出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有些话,它要正着听,有些则要反着听。
鱼长老所要表达的重点,其实是他们不会帮积香宗。
他们看积香宗四处扩张已久,也很不满意了。
“总会其实也是赞成我们与西海碰一碰的,对吧?就算金源岛对我们和积香宗的争端两不相帮,也不至于阻止道友们自发前来帮忙。
至于坊间的亲友故旧,门人弟子,能够聚拢多少是多个,全凭各方自己的本事!”
除了金源岛之外,对西海局势最具影响力的,无疑便要属西海本土的元婴大修士韩若明,还有另外几名同为玉琅山供奉的大长老了。
他们虽然没有用心经营什么势力,但是门下的徒子徒孙,血脉后裔,同样并不在少数。
于是,席元林找到几名韩家子弟,让他们去自家老祖闭关之地哭诉,着实挣得一番谒见的机会。
然后,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