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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否则但凡有一丝空闲，也就顺手将他打杀了。
王动和燕无锋都是对自身情绪完全掌控的人，仿佛没听到一般，看都没看黄烁。
全当不知道般，完全没搭理黄烁，直接带着孔班去了主台。
只不过他俩能不像黄烁解释，但却不能不向另外三位剑尊解释。如此异变，如此恐怖的敌人，不说清楚，这剑盟还有必要存在么？
几位剑尊回到主台，只是宣布了一句比赛继续，一切照旧。就一道雾气升起，把几人笼罩进去，明显是在秘议什么。
这边黄烁回到自己座位，迎来的却是大壮那饥渴的眼神。
“哥，那一剑怎么回事？你…你竟然藏着一手。”
黄烁挥手拍开大壮手舞足蹈的手，没好气道。
“藏毛线，外丹我也给你了，众愿宫你也开了，只不过我这天剑和你路子又不合。你该找的是你家师父，王剑尊那诡异火焰的一剑，燕剑主那一剑，不都一回事么。你敢说你不会。”
大壮闻言，神情沮丧。
“王师的我知道，极致杀意形成的业力，与离龙剑结合，而独特形成的业火。但是我…哎，冲动了，这些宿妖者也太不争气了，就那么点，都不够杀的。早知道和王师一样，把目标定为妖族了。至于燕师…还是算了，那些书我一看就犯困。不过还好，哥你说得对，杀意走不通，斗志似乎是个不错的方向，就是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黄烁本来一脑门问号，一直在思考。被大壮这么一打岔，下意识的转换思路，顺着他的话想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斗者
斗，说起来容易，理论一套一套的，但大壮这么一说，黄烁才发现，自己给他挖了一个大坑。自己竟然犯了当年最痛恨的产品经理的毛病，丝毫没考虑实际操作的可能性，张嘴就忽悠了。
斗争很多时候都是和逆境息息相关的。有反抗，有不服，有桀骜，有不认命，但总的来说都是一种逆境的拼搏。真要让黄烁找出一个代表，自然是斗战胜佛的那只猴子。
但是大壮的问题是，这货太顺了，站的太高了，让他想找个斗争的目标都很难。
这货这一路走来，真就像爽文主角一样。先是意外得宝，拥有了顶级资质。然后被名师捡走，顺顺当当学习，仙剑护身，功法随便学。唯一一次挫折，是妖族入侵剑宗，他的真刚剑被强行夺走，但扭脸就被掌门的掩日剑的剑魂入体。虽然经历了一阵被废的蹉跎期，但有自己护着，也没吃什么亏。扭脸跟着燕无锋学习，掌控了剑魂，重回天骄。
之后就一路顺风顺水，愈战愈强，妥妥的位面之子。
这样一个货色，让他反抗什么？对抗什么？不认什么？还斗什么斗。
这一下还真把黄烁难住了，甚至想收回之前的话，帮大壮换个方向。但想来想去，也就这个斗字既符合他的性格，又和他原本的杀意相差不远，转起弯来不算太猛。
脑子里飞速打转，慢慢的还真被他捋出了一个方案。首先要排除那些感悟啊，深思啊之类的方式，因材施教，这家伙就不是那种思想有深度的人。
相比而言，也真就斩孽峰的这种发大宏愿的方式最适合他。定下一个目标，一门心思的去追寻，可不正是最适合倔驴的修行方式。
而且这种方式，大壮最为熟悉，丝毫不存在门槛。所以重点的核心问题不过是给他找一个合适的目标，和一个合理的过程。
发大宏愿其实是一种最粗浅的灵魂修行之法，也是大战时期冥宗传出的，遍传整个人族修行界的方法。
这种方式在黄烁看来就是一种心理暗示，给自己定一个目标，制定一个流程，并一步一步的去完成。只要你自己坚信，那这宏愿就会反馈给你强大的心灵力量。
只是这种方法并不适合所有人，起码黄烁自己就用不了。只有那种对其坚定信任的人才能获得反馈，也许这力量并不是真的来源于做了什么，达成了什么目标。而仅仅是自身这份坚定信任所转化的力量。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莫种程度而言，发大宏愿其实和黄烁现在利用的信仰之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区别只是一个源于自己，一个源于信徒。
到也没有什么强弱之分，一人虽然单薄，但是像大壮这样的修行者本身灵魂的强度就远胜普通人。而且自己的心灵力量，有种左手倒右手的意思，基本没什么损耗，提升是实打实的。
但是信仰之力，虽然来源广大，但却也有着质量参差不齐，稍显斑杂等缺点。而最致命的还是不易掌控，现在修执宗的仙国一片欣欣向荣中，那些孩子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照顾，整体自然积极向上，信仰纯洁浓烈。
但是一旦出问题呢？自己的心自己能控制，信徒们的心只能引导，却无法掌控。一旦大部分的信徒充满了负面情绪，那这股信仰之力又何尝不是毒药。
所以那些碧灵丹招惹来的众生愿力，黄烁是一丁点没敢留在自己体内，都用来炼制法器了。就算出了问题，也不过是毁了件东西。即便是信仰之力，虽然和天剑结合了，黄烁也留着分寸，只用来和剑气结合，而并未参合进自身的修炼体系。
简单来说就是把这股信仰之力当做那种神力转化的无属性剑气来使用，只用来当作外力强化，而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依赖。
从这方面来说，黄烁还是挺羡慕大壮的简单纯粹的。发大宏愿却是正经的自我修行之法，虽然粗浅了些，但毕竟风险也小，好处是实实在在的。
既然只是一种心理暗示，那其实就和目标对象的种类没什么必然联系了。那就何必是某种人或生灵，天大地大，生灵会死，人会变，相比于生灵的短暂，大自然称得上亘古不变了。
黄烁很严肃的看着大壮。
“斗者，行艰难之事，破困顿之局，战不可胜之敌。以渺小之躯，不灭斗魂，行逆天之事。把一类人，一个种族当做宏愿的目标实在格局小了。还记得我们在江阳城时么？那时候我们的敌人是谁？饥饿，病痛，和平凡。进了剑宗，环顾四周，以你的成长速度，真的有配与你为敌的存在么？”
大壮听的两眼发亮，隐隐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可惜他不知道，鸡汤这玩意儿喝撑了也没啥营养。
黄烁也就是做个铺垫，很快转到了正题。
“都叫你天骄，呵呵，天之骄子。屁话，你是谁的儿子你自己不清楚？这天道从未眷顾过人族，我们有现在的地位，现在的生活，是一代一代前辈们奋斗而来。你要想领悟这个斗字，无外乎两条路。对内，可以研究人族史，剑宗史。在前辈们卓绝的奋斗史中攫取精神。对外，无外乎四个字，逆天而行。例如…”
黄烁稍稍沉吟了一下，抬手指向远处山涧的一处瀑布。
“水，由高向低流，这就是天道。如果你的剑能让瀑布倒流，岂不就是逆天之举。”
大壮两眼亮如灯泡，前边说的学史，他是一点兴趣没有。但这倒流瀑布这么不靠谱的事，他却上心了。
这种简单直接的事太适合他了。扫了远处的瀑布一眼，大壮点了点头。
“行，哥，我去试试。”
当即也不废话，御剑就飞离了。
御剑动静不小，引来不少目光。毕竟大比这么重要的场合，即便真有急事离开，也会悄悄离开。这么光明正大，可就有些不讲规矩了。
只是看清是大壮，所有人嘴角抽了抽，也没什么废话。不少人都被打过，对这个混世魔王说不怕是假的。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反正也没人挑战他，怕是无聊了。
第一百二十章 无趣
忽悠完大壮，其实也不是忽悠，这种事就是一个方向，关键是大壮他自己信不信。信了，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发宏愿。
大壮之前的杀意发下的宏愿因为宿妖者的暂时消失，已经走到死路了。黄烁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反正效果如何不敢确定，起码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应该出不了什么错。
一旁的吴锐都傻了，那可是吕真刚啊，剑宗剑尊之下第一人，生生打出来的威名。那些外来剑修中的刺头，谁没被修理过。
但眼前这位，虽然之前接触就发现他有点好为人师的样子，没想到，连吕真刚这样的人物也要他指点。见了鬼了，之前自己是疯了么，竟然敢挑战这么一个牲口。
不过这吴锐也是有野心，有想法的。虽然内心震撼，还是撑起笑脸凑了过来。
“那个…黄大师，您看我还需要如何修炼？”
他刚一开口，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尊称黄烁。一般来说，不熟的话叫声道友也就够了。在一个宗门，也可以称呼职务，尊号一类的称呼，都是尊称。
他本想叫黄院住，毕竟黄烁现在还是礼法院的院住。但是话到嘴边紧急刹住，想到那段天德貌似是带着礼法院的人集体背叛了这位。现在称其院住，会不会被他认为是讽刺。
其他的似乎也没什么尊号了，想了一圈，还是按照其大锤师父的身份，称了一句大师。
这种犹豫其实就是一种被降服的征兆，正是怕了，才会顾忌，也就会犹豫，更担心对方的看法。
黄烁一摆手。
“称一声道友即可，我看中的是你在技术上的追求，是个同道中人。我们现在还没什么从属关系，你也不必拘束。追求真理的人，不该困守于俗务之中。罢了，比赛也没什么看头了，我先传你基础的阵法之道，看看你的资质。”
是的，这场大比对黄烁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虽然他还有很多问题，但也想通了一些问题。那个破界而来的大手，无意打开了黄烁的眼界，提升了他看问题的高度。
起码让他终于想清楚了一件困扰他很久的，很遥远但却也很重要的事。人族这千年到底在追求什么？
这个疑问是从第二次妖族入侵的时候，那场不了了之的大战的时候就种下了。
按理说，四大上宗和圣域作为人族正统统治者，总是要有些追求的，他们是有义务，有责任，在这个位置上带领着人族向前走的。所谓激进，保守，鹰派，鸽派，也总要有一派，有一定的目的。这一点是不受个人意志为转移的，是一个阶层天然带着的使命。
尤其是见识了圣域那恐怖的众生愿力，黄烁更确认了。信仰之力可不是那么好玩的，所谓成也信仰，败也信仰。这信仰中混杂了整个人族的一种共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人定胜天，对那些借助了信仰之力提升的人来说，人族的共愿就是他们的天道。
但是让黄烁意外的是，从他接触的情况来看，人族貌似对神界没有多大兴趣。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秋水寒机关算尽，才在人间界开辟了一个稳定的两界通道。这件事以黄烁现在的眼光看，充满了蹊跷。
神界真的有反攻人间界的力量么？万一没有，这通道到底是妖族入侵的通道，还是人族攻入神界的通道？
最重要的就是，这个通道是秋水寒建立的，一个人族的叛徒，但却又是一个上宗无数新生代弟子追捧的英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想做什么，黄烁一点头绪没有。
但蹊跷的就是人族的应对手段，直接大阵一卷，完全封闭。然后连着一大块土地直接发送升空，去和月亮作伴了。
这个态度就很有意思，总让黄烁有种闭关锁国的感觉，仿佛上宗们不愿多和神界接触。就是想隔绝开，谁也别打搅谁的意思。
既不是保守的防御，也不是积极的进攻，更像是一种嫌弃。
但是为什么呢？刚刚黄烁有了答案，冥界。
人族那些真正顶级的高手，那些化神境的存在，在攻略冥界。所以才在未尽全功之前，不愿意和神界接触，无论是被骚扰，还是主动进攻，都不符合当前上宗的核心利益。
为什么会是冥界？黄烁也不清楚，不过大致也能猜出些原因。冥界是亡者的世界，除了无尽的黄泉吸纳着死后的阴灵外，也就一些为了弥补天道不足而存在的怪，生活在冥界。
所以，某种程度上而言，冥界是无主的。或者换个方向，冥界相关的权柄是无主的。这也许才是对那些化神境的高手最大的吸引力。相比从神界偷取的小权柄而言，那些无主的权柄也许是新神诞生的契机。
化神毕竟只是化神，从秋水寒的态度就能看出，人族的高层中对成神有着强烈的追求。
看穿了这一点，黄烁对现在剑宗的紧张气氛瞬间就失去了兴趣。
他几乎可以断言，剑宗根本就没多大的危险，但也向外发展不出多少地盘。
一直以来，黄烁最担心的就是上宗不玩了，动真格的了，几个化神高手带着一帮尊者级别的高手，一波就把剑宗给灭了。那是让人生不出反抗之心的恐怖力量。
但如果化神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