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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画皮
黄烁很怕,怕的腿肚子转筋,但他还要强撑着,装作一切都很正常。
他倒不是怕那些情绪不佳的藏锋营将士,这些人眼高于顶,也不稀罕对一个蝼蚁般的学徒发泄。
他怕的是那位聂统领,但准确说也不是。
黄烁也是过后好几天,一次心绪来潮查看系统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骇人的事实。
在系统里,他绑定的打工地点还是藏锋营,但是绑定的老板却诡异的换人了。不再是藏锋营统领聂无魂,而变成了一个白苍山邪垣观观主百浩真人的人。
什么情况?
黄烁毕竟也是起点毕业的老读者了,如果系统在身份分辨上没出问题,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现在的聂统领已经不是聂统领了。至于是高端的夺魄重生,还是中端的变化之术,或者低端一些的易容变装,那就不是他能猜到的了。
黄烁现在暗恨自己没事多看一眼系统干什么。他现在更想自己不知道这件事,一切还能如常。毕竟怎么想,对方玩的这么大,也没必要为难一个不起眼的学徒。
但现在知道了,黄烁还能保持正常的心态么?
有个成语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有一种伤害叫附带伤害。万一这位真的要对品剑阁不利,自己这么个脆弱的小蝼蚁就在面前晃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附带了。
但是黄烁硬生生控制住了心中的恐惧,说一句财迷心窍毫不为过。他在经历过最初的害怕后,很快意识到了这背后的机会。
这位百浩真人如果真是十万刀剑劫案的元凶,说不定是位真正的世外高人。虽然也可能是团伙作案,设计精巧罢了,但黄烁觉得可能性不大。主要他这个名字的前缀,看起来太有高手的风范了。
如果能从他身上偷取到技能,可就赚大了。
有了这个念想,黄烁硬是催眠自己,强迫自己淡忘掉这件事,一切如常的修炼,打扫。
不过他这个小小的学徒,也真没人注意他。唯一麻烦的是,八爷虽然没死,但也深受重伤,起码要在医馆躺上一两个月。黄烁的修行没人理他了,好在功法教完了。平时需要指导的也不过是些细节,影响不大。
日子平淡而刺激,黄烁默默祈祷二十天内,可别再出幺蛾子了。
可惜,在他不知道的外界,这江阳城,早就成了关注的焦点。
黄烁家的老头这段日子过的潇洒极了。身边没了那个管东管西,罗里吧嗦的小东西,不时还有丰厚的工钱由大壮带回来。老头是有钱又有闲,每日里不是在喝酒,就是喝多了醉成一滩烂泥。
黄烁虽然暂时出不来,但是大壮早就是正经学徒了,每月都有几天回家省亲的假期。黄烁就托他把工钱带给了老头,生怕老头在外面饿死。
这一天,老头依旧是把自己灌的人事不省,趴在桌上,口水流了一地。但老头却突然抬头醒来,一双小眼闪动着精光,却没了丝毫的酒意。
“老不死的,还是这么警觉,真怀疑你功力到底废了没。”
阴影中幽幽的传来人声。
老头一脸的烦躁。
“滚蛋,老子现在请辞了,不想再见你们这帮孤魂野鬼。”
咣当!一块金牌被丢在桌上。
“抱歉,老家伙,我也不想打搅你最后的日子。不过…天字甲等。”
“什么?天字甲等?哪个不怕死的玩意儿这么不知收敛?”
“勇国公刘府的那位驸马爷,刘启明。”
老头脸色大变。
“品剑阁?”
“你那个捡的孙子在里边吧?这件事处理不好,结果你是知道的。”
“神威还是…侍剑?”
老头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神威,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三天就到。”
老头稍稍吐了口气。
“神威还好,神威还好,此事还有缓。”
“当然,毕竟是三公主的夫婿,圣上宠溺三公主,自然不能太过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神威死咬,侍剑灭门,这件事还是要尽快解决。圣上的意思是尽快找到真凶,给神威一个靶子。毕竟是皇亲国戚,被神威那帮疯狗咬死了,损的都是圣上的脸面。”
老头抄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灌了一口,又恢复了慵懒的神情。
“那你这个影王,去查嘛,找我这个废老头干什么?”
那人冷哼一声。
“大燕国这么大,风景优美的埋骨之地多了去了。您这位前影王,独独跑到了这江阳城,一待就是两年。你觉得我信么?师父。”
哼!老头冷哼了一声,抬起手,用手指沾着酒水写下了几个字。
“去查吧,本来都快收网了,让你捡个现成的。”
沉默了数秒,那人犹豫着问了一句。
“师父,你那个捡来的孙子…?”
“别打他主意,我为圣上办事是真,请辞也是真,没两年活了,给自己找个逢年过节烧香的人。别把他卷进来。”
“明白…师父,下边见。”
“滚!”
小屋安静下来,不久又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黄烁这段时间虽然提心吊胆,但过的还算安稳。相比于品剑阁其他各院对如此大笔货物丢失议论纷纷,藏锋营作为直接受害者,这话题在这里成了一个禁忌,没人敢提。那些回来的士卒,就像丢了魂一般,每天只是机械的修炼,双目麻木而茫然。
至于那个假的聂统领,黄烁就不清楚了。他本就有意躲着,而且那个聂统领回来后很少再在院子里监督习武了,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屋里。两人身份差距巨大,黄烁从事发之后,十几天了,都没再见过那位。也算松了口气。
还有五天,黄烁计算着系统里剩余的抽奖时间,哪怕算了无数回了,还是每天要看一次,才能安心。这次不得不说他运气是真好,因为换了绑定老板,抽奖时间重新计算了。
但是别忘了,黄烁他们三个学徒在这藏锋营学武的时间只有一个月,品剑阁招收的是锻造学徒,又不是武馆。让他们习武,是为了增强体魄,更好的干活。
万幸,练武结束的时间和抽奖的时间正好一样,但凡有一点差池,黄烁非哭死不行。
随着时间临近,黄烁越来越有点患得患失。既担心朱剑羽说的一个月准不准,万一提前来提人。又担心这个假扮聂统领的到底有何目的,会不会这几天行动,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八章 神威
墨菲定律,只要事情有变坏的可能,无论多小,都会发生。
黄烁很幸运,他担心的事并未发生。但是他完全想象不到,事情还能有多坏,涉及的有多广。
这一天,江阳城来了一队衣着怪异的人。
这一队十个人,穿的衣服名贵且浮夸。他们的衣服是用一种名为鎏金烫彩纱的名贵料子所裁。这种料子据说是一种名贵稀少的冰蚕所吐冰丝,混合了金线纺制。在不同的光线下,会映照出不同的光彩。这还没完,最显眼的是左胸胸口绣着一只眼睛。
这只眼睛,墨玉为珠,金线绣眼,最关键还是明明只是一只绣的眼睛,却能透露出一股逼人的威严。显然是大家手笔,光这份手工就价值不菲。
衣服还算简单,配饰就更为浮夸了。腰带是金线穿玉,一块块方方正正的玉牌被金线围在腰上。每一块玉都温如羊脂,而且还雕刻着各种图案。
而腰带上挂了一圈锦囊,玉牌,玉扇,无不是一眼看去就价值不菲的东西。
就这么一身奢华的能压江阳城所有富商几头的行头,极为不和谐的却是,背后背着一把长剑。这剑却朴素的紧,看上去就像是路边铁匠铺的手笔。
一队人冷着脸进了江阳城,虽然看上去是个肥羊,但这江阳城里快泛滥的小贼却一个也没敢上前。不光他们,街面上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避让,远远地躲开。
大家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但是这江阳城毕竟是商业大城,大家的见识还是有的。不说别的,这鎏金烫彩纱是朝廷贡品,朝廷明文规定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穿。违例者杀!整个江阳城够资格穿的也就两位,知府大人都不够格。
这些人进城后就直奔品剑阁了。
品剑阁作为地头蛇,耳目众多,自然早早的就有人回去报信。
品剑阁后堂的净室内,六个人凑在一起,冷汗直流。这六个人里就有黄烁认识的张大彪,还有之前和他对话的那个瘦猴。剩下四个人包括品剑阁大掌柜和账房。还有两个孔武有力的,是店里的唯二两位铸剑大师。
这六个人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刘府的家奴,刘大驸马的亲信。
“是…神威,报信之人描述不错的话,是神威了。怎么把这帮疯狗招来了…”
大掌柜抹着冷汗,声音颤抖着问道。
瘦猴可能工作性质的缘故,是最冷静的一个。闻言,敲了敲桌子。
“冷静,都冷静点。神威来算好的,要是侍剑,大家就坐好等死吧。”
大掌柜哪能冷静。
“冷静?怎么冷静?这帮疯狗一旦咬上,就往死里咬。多少勋贵倒在他们手上,店里的生意经得住查么?经得住么?什么生意没点灰色地带,一心查怎么可能不出问题?”
啪!瘦猴一巴掌拍在大掌柜脸上。
“我说了,冷静!你现在的状态,不用查就死定了。我来理一理啊,都冷静。”
几个人也都不是凡人,经过了最初的慌乱,被瘦猴这么一震,终于恢复了些神志。没办法,在大燕国,神威和侍剑这两拨人太恐怖了,没人不怕的。
“时间不对,如果是那场兵器失踪案,那就时间不对。失踪案到现在已经十几天过去了,如果牵扯到修行界,神威早就该动了。以他们的行动力,最起码十天前就该到了。所以我猜测,要么为的不是那件事,要么就是他们已经查到了动手的人,找我们只是例行询问。我们应该不是调查的目标。”
分析的合情合理,众人无不点头。但问题的核心还是,人来了,怎么应对。
瘦猴也是脸色一丧。
“听天由命吧,好好配合,管好自己的嘴。不说假话,也不多说废话,只能这样了。”
世人皆知大燕朝有三大恐怖机构,暗影司,神威殿,侍剑轩。不过外人看来,这品剑阁毕竟是驸马爷的买卖,皇亲国戚,就算这些机构也要给几分薄面。
但是他们这些跟在驸马爷身边,知道更多朝堂内幕的人才清楚。这所谓的三大机构,只有暗影司是皇帝直属的机构,负责监察天下。倒也确实还能给驸马爷,或者说驸马爷身后的三公主几分薄面。
但另外这两个…这根本就不是朝廷的机构。更准确说他们是负责监视朝廷的机构,别说一个驸马爷了,皇帝的面子都不给。大燕朝建国五百年,就已经有一位皇帝,三个太子,十几家勋贵死在侍剑轩那帮杀人狂手里了。
不过这两个机构平日里倒也不干涉大燕朝任何朝政。所有死的人都只有一个罪名,私售修行物资。
据说这两个机构的人都来自一个叫昆吾剑宗的宗门。据说包括大燕朝在内,周围十数国的范围都属于昆吾剑宗的仙域。这片土地上产出的任何修行物资都属于昆吾剑宗。这些皇朝只是代为管理民众,开采物资的代理人罢了。
所以周边十数国都有神威和侍剑两个机构。神威监察,侍剑诛杀,一切敢贪墨昆吾剑宗修行物资的人,都难逃一死。
不多时,神威众人来到品剑阁,大掌柜等人只能笑着出外相应。
“刘启明呢?”
神威为首之人很不客气的直接问道。
大掌柜施礼答道。
“五日前,驸马爷接到圣旨传唤,启程赴京。至今还未归来,在下恬为品剑阁大掌柜,府上老人,这里的事我能做主。大人但请吩咐,无不遵从。里边请,已备下薄茶,还请赏脸。”
“躲京城了?还真是受宠。行吧,给皇室点面子。”
说着,大踏步的进了品剑阁。
很快,分宾主落座,作陪的也只有之前的六人。也只有这些刘府的老人,才有资格待在这里。
“我等例行查案,问什么你们回答就可以了。不要废话,不要搪塞,更重要的…不要撒谎。”
“我懂,您放心,这些都是刘府老人了,懂规矩。剑心之下,阴影无存,我们知道的。”
那人冷哼了一声。
“哼!这就是废话,下不为例。”
说着向旁边一个眼色,身边一人掏出一个本子。
“你们失窃了一大批刀剑,交易的对象是谁?”
大掌柜这回不敢废话了,赶忙作答。
“北方赵国的右相,益申君钱惠。出面的是他府上的大管家,钱管家。”
“是么?据查,钱惠一月多前,全家被屠,有迹象显示是邪修手笔。其中也包括你说的这个钱管家。又怎会和尔等达成交易。”
大掌柜脸色一变,赶忙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