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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黄烁更干脆，连伪装都不伪装了，直接卸掉了身上一些拟人用的装备，恢复了一部分傀儡的外观，干脆就装作一个灵智不高的生活辅助性傀儡，给大壮当起了跟班。
当然了，这个主意是大壮提出的，黄烁深深怀疑这货就是对走狗的外号不满，故意让自己给他端茶倒水的。但是细细分析，这主意确实不错； 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傀儡，有时候也许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明知道大壮恶意满满，黄烁还是同意了。
不久后，两人坐上一艘还算华丽的浮空舰，正式上了贼船。现在的大壮新的身份是一气海纳宗掌门郭亨。
他这个化名也充满了潦草的恶趣味，黄烁在知道了他给这个宗门安排的功法后，就无法直视这个名字了。他这个一气海纳宗名义上属于冥宗外传的再传宗门，术法师传承。
只不过他那会什么术法，只是因为冥宗现在几乎被灭，各种关系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容易攀附罢了。而且术法师传承悠久，变种极多，伪装起来相对容易而已。
他就把自己改造的那套炼体功法，重新改造成了法力体系，在肺部构筑术法矩阵，对敌之际一道气箭从口鼻喷出，威力竟然还颇为不俗。只不过施展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发出哼哈之声，所以他这个宗门也被人戏称为哼哈宗。
而且实力强一些的喜欢鼻孔施展，一次两箭，灵活性和威力都不错，法哼音。低手为了追求威力，则多用嘴，发哈音。
而大壮也许是因为伪装的原因，颇有些放飞自我。之所以起名叫郭亨，就是为了方便报名之时，爆起偷袭。
郭字才起，哼音未落，对方已人头落地，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恶趣味。所谓的小有名气，那可是纯纯的恶名。当然这也是有意为之，通过自污来减少和其他宗门的来往，减少露馅的可能。就连黄烁都有点分不清大壮这到底是自己的恶趣味带来的凑巧，还是深谋远虑的安排了。也许…都有吧。
所以很明显，刚上了这艘专程来接这批高手的战舰，还有长于交际的高手过来打招呼，待介绍了身份后，马上就能感受到明显的排挤和冷落。所有人对大壮都避如蛇蝎。
而大壮则一副嚣张跋扈惯了的神情，自顾自占了个舒适的位置，就指挥起黄烁东奔西跑取来各种吃喝物资，享受了起来。这幅做派，自然让那些本就看他不顺眼的更是心生厌恶。但很意外的，却始终也没一个跳出来教训他的。这让大壮有些小失望，他故意这样也是有些手痒，顺便想打几个人立立威。
毕竟修行界，地位和实力成正比。他们这种小宗门的参加这样的大事，基本就是打酱油的炮灰，这显然和他俩搜集情报，了解敌人的目的不符。
所以故意装刺头，打几个人展露实力，无疑是最快进入某些人视野的方法。可惜没人配合，毕竟这一船顺路接的都是离得不远的几个宗门的人。他们对这个郭亨多有耳闻，毕竟大壮自身实力在那摆着，偶尔为了刷声望的出手，栽在他手里的都不是无名之辈。哪怕大壮已经激励掩盖实力了，但他表现出来的战力也足够震慑普通的金丹了。
不过他这一番表演也不是没有意义，一上船，两人就察觉到了暗中观测的目光。尤其是大壮这种本能强烈的人，甚至能隐隐从这目光中察觉对方的意图和心绪变化。
他能明显感觉到，他越嚣张，那几道目光中欣赏的成分就越多。显然他这种震慑众人的举动，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那剩下的就简单了，吃吃喝喝，等着对方上钩就好。
来之前黄烁就分析过了，这种拉壮丁式的汇聚，就不可能有多强的战力。虽说基本汇聚了天下金丹以上高手，但是散兵游勇，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小九九。上面四家新上宗就不统一，下面又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桀骜之辈，能顺利才奇怪。
这样的队伍光是内部整合就是一大关，所以黄烁基本可以确定，这番动作必然另有目的，所谓攻伐皇朝只是个引子。不过越乱越好，他俩就能更容易不要脸的向上爬，尝试着接触真正的核心了。
对于黄烁来说这场天魔背后搅起的危机，又何尝不是一次上好的机会。原本以他的身份，还真不容易能把这天下的修行者都集中起来。现在的情况如果处理好了，那他原本救世的打算可就大步迈进了一大步。
第四百二十一章 阴损毒辣
在船上属实有些无聊，不但速度慢的心焦，而且兜兜转转要接不少人。慢慢的，船上人多了起来，相互不熟悉的人也多了起来，郭亨的恶名也就逐渐失去了威慑力。
而且也不乏暗中搞事之人，有些人遇到关系交好； 或者有些渊源的，会主动向他们介绍这郭亨的恶名，借此卖个人情，提醒他们注意。
自然也有人故意隐瞒，反而煽风点火，故意帮郭亨激起众怒。其实也不用太激； 大壮本身的表现就已经够引众怒了。
怎么形容呢，就像公司的高端商务酒会，来的多少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大家在这个环境中不由自主的就会端着，要么轻声细语的交际，要么就干脆低调一些，反正要凹出一个成功人士的人设来。
这时候场中有人胡吃海塞，大声吆喝，一副暴发户嘴脸，而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自然就成了场中的异类，引起了其他人的反感。
不得不说大壮到底是底层出身，虽然在剑宗接受了精英教育，真要装也能装起来，但是想要回归本色，惹人生厌，那也是手到擒来。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 实话实说； 这一船都是什么货色大家心知肚明。真正大宗门的高手，谁用坐这公共交通，丢不起那人。之前说过，在大一些的宗门，一架代步的豪华浮空艇很多时候是身份的象征。
有时候不需要这浮空艇有多大战力，有快的速度，能订到高端货色主要是侧面证明了和墨宗那些宗门的关系远近以及影响力。这和上一世那些坐红旗的是一个效果。
当初大壮刚进剑宗，为了彰显对他的重视，不就给他配了一艘浮空艇。
所以这些乘坐统一接送浮空舰的人，毫无疑问，要么是小宗门玩不起浮空舰，要么就是虽然有但拿不出手，配不上这样的场合，干脆低调点，搭乘统一飞艇，起码不丢人。
既然大家都是金丹中混得最惨的那批人，你小子到底嚣张个什么？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一个器修，腰间挂着一柄精美小巧的手斧； 看起来像艺术品多过武器。这也难怪，器修是墨宗的外门旁传； 主修法器的使用和杀伐之道； 是墨宗的护宗战力。
既然是当做炮灰的杀伐战力，那就没必要培养心性智谋之类的素养，选的本就无不是好战斗勇之辈，这会儿自然也是最先忍不住的。
这位器修生的五大三粗，皮肤黝黑，一脸胡茬钢丝一般支棱着，看的黄烁忍不住赞了一声黑旋风。
只见此人三两步来到大壮面前，也没废话，一把拎着大壮的脖领子，就从舒适的躺椅上把大壮拎了起来。
这时候的大壮可不是原本壮硕的样子，而是用幻术伪装的病娇少爷的形象，这一拎，真有些拎小鸡仔的既视感，看的真是我见犹怜。甚至大壮还刻意的表演出了惊慌失措的样子，就是可惜了，他的演技显然没和黄烁好好学，那股子刻意的矫情劲，看的黄烁都差点想要打人了。
但那壮汉却没察觉，只是觉得有些恶心，一脸嫌弃的喝骂道。
“你这小崽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你显眼的份么？滚远点，别碍了大爷的眼！”
“你谁啊，干什么？放手，野蛮，恶心，别脏了我衣服！”
大壮似乎没听进去，手舞足蹈的挣扎着，嘴里不断叫骂，完全不理对方。
那壮汉猛地把大壮向前一拉，两人几乎脸对脸。粗狂的脸上挂上了狰狞的表情，凶神恶煞般，足以让小儿止啼。
“记好老子的名字，开山宗…”
哼！
几乎同时，随着一声冷哼，两道白光从大壮鼻孔喷出，直射对方双眼。
离得太近了，白光又快的不亚于光，更主要的是这壮汉显然也只是威胁，并不认为有人敢在上宗的地盘暴起杀人，戒心不足。
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两道白光穿目而入，一颗大好头颅炸成了一地碎瓜。
落地的大壮这才整了整衣领，目光森然冰冷的扫视了一圈，重新舒服的坐了回去。继续高手使唤着黄烁拿这拿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地上躺着的温热尸体，还是提醒着众人发生了什么。一股寒意从心底冒起，杀人大家都没少干，修行到这地步谁还没干过架，打过仗。但是下手如此狠辣阴损，态度还如此无谓，却是实在少见。
不多时，船舱内走出几个仆人打扮的船员，手脚麻利的清理了现场。更让众人心寒的是，如此行径，船方却没有任何表示，清理完现场，就真像无事发生了一般。
一个金丹高手啊，一个正式接到召集令的金丹，就这么死了，却一点说法都没有。在场的没几个笨人，无不各自动起了心眼。
这件事起码说明了，在那些高层眼里，从没把他们这些召集的金丹当人看，自然命也就不值钱了。但就连自相残杀这样的恶劣事件都不管，那说明连基本的规则都懒得维持了。这样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某些人认定他们这帮人都已经是死人了。死人不用在乎感受，死人不用在乎看法。
不对，这很不对。说是去讨伐皇朝，但是情报大家多少都有一些，这么多金丹以上的高手汇聚，那新生的皇朝才多少上战力？一场碾压局，凭什么就连点基本的规则和名声都不顾及了？
现场骤然一冷，那些人也没心思管大壮这个碍眼的存在了，纷纷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交换着各自的看法。
对大壮的行为，黄烁不置可否，只是觉得这小子伪装后似乎把幼年的那个街道一霸的本性又暴露了出来。不过正经是本心，玩闹也是本心，只要他自己不混乱，偶尔放纵也是自己。修行到了这个境界，直视本心相当重要，好的是自己，坏的也是自己，修真修真修的就是一个真。
只有直视自身的一切，才能还原最真实的自己，求得一个大逍遥。
不过这船方的态度，也同样引起了黄烁的注意。真就连管都不管，看来自己想的没错，讨伐只是幌子，暗中应该另有安排。这一船人怕是有去无还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驻地
这艘战舰兜兜转转四五天，接了满满一船人，才终于奔赴目的地。不得不说，这上宗也是真不把下面小宗门的高手当人，这一船差不多小三百人了，基本上是挤得水泄不通，别说单独的房间了； 每个人也就有个打坐的空间。
当然了，少数大壮这样立威的，或者身份稍高些的，起码还有个不算华丽，但还算舒服的躺椅，空间宽裕不少。但相比各自在宗门的待遇，依旧是惨不忍睹。
不过没人敢在这方面炸刺，上宗就是上宗，享受下宗供奉； 欺压下宗早就成了风气。别看冥宗灭了，别看黄烁他们已经有些不把上宗当回事了。但对于绝大部分的普通修行者而言，上宗依旧是上宗，是母宗。千年来的惯性，绝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落魄的上宗也不是这些小宗门有资格招惹的。
这时候，就连大壮的嚣张都装不下去了，实在是想让黄烁跑腿，不光是实在没有下脚之地，而且船上连物资都不再提供了，那可真是连口水都不给喝了。反正这些金丹基本都能辟谷，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也没问题。
修行者的辟谷自然不是什么都不吃，只是不再吃凡人以填饱肚子为目的的一般食物了。这些寻常食物能提供的修行者必须的灵气实在微乎其微，对他们来说味同嚼蜡。对于他们来说，饮必灵泉，食必灵果妖肉； 所以一个宗门能供养的金丹高手实在有限。有时候真不是天资传承不够； 实在是养不起。
这船上也象征性地备了些灵酒灵果； 只不过大半都进了大壮的肚子，后边再没补充。
大壮刚逞过凶，再加上反正大家都没得吃，以至于这些人纵使心有不满，也不愿平白惹事端，一个个闭眼打坐，连闲聊的兴致都没了。船上的气氛压抑至极。
又飞了两天，终于到了目的地，所有人无不松了口气。哪怕修行者无不耐得住寂寞，但这样的环境待久了，也容易抑郁。
随着战舰下落，某个瞬间黄烁和大壮下意识的对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之色。对大壮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