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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鸿翎急使而来狂奔而来,必然是前方出现了变故,既然不是粮草等方面的问题,那也只有一个可能了
韦见素拼命的吸气,单手紧紧扶着身边的树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旦最坏的消息传来,他作为左相,需要处理一系列的事情。
最大的问题便是拥立谁做新君!
这些事情处理不好,一旦爆发开来,已经处处冒烟的大唐,势必会受到重创!
他心头狂跳,已经再想着如何处理后事了。
“大捷!大捷!”
“陛下除孝洼一战,阵斩安逆贼兵一万余,俘虏四千多!
陛下正领兵前往潼关,准备与安逆决一死战!”
鸿翎急使嘶哑的声音传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韦见素面露疑惑之色,随即双目不由瞪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而后便是狂喜
扶风行宫之内,一身素衣的杨玉环跪在佛堂之内,她闭着双目,一手执着木鱼,一手拿着佛珠,红润的嘴巴微动着,口中有微不可觉的声音响起。
自从王庆领兵出征之后,除了睡觉吃饭之外,她一直都呆在佛堂,为自己男人向佛陀祈福。
一段时间不见,她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
不过身上却有了一种恬淡素雅以及一种圣洁气质。
如果说大明宫内的她是一朵雍容华贵国色天香的牡丹,那么现在的她就是梨园之内的一朵洁白梨花。
匆忙的脚步声一路由远而至,一个激动的面色发红的小宫女出现在佛堂门口,忘记了平常杨玉环的交代,出口便叫:“贵妃娘娘!喜事!天大的喜事!”
一边喊叫着一边跑入了佛堂。
杨玉环那木鱼和佛珠的手一颤,紧闭的眉目霍然睁开,连忙问:“什么喜事?”
“陛下!是陛下!
陛下在长安东面四十里处除孝洼,与前来长安的安逆贼兵孙孝哲相遇,陛下领军,阵斩贼兵万余,降服四千余众!”
方才还安静素雅的一心礼佛的女子,一下子变得狂喜起来,这样的喜悦没有持续多久,又变成了极度的担忧。
她一把抓住宫女的手,忙问:“陛下如何?有没有受伤?”
宫女喜滋滋的道:“陛下有太宗皇帝护佑,战场之上所向披靡,圣体无恙!”
杨玉环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又忙问:“此等消息你从何处得知?”
“奴婢方才出去采买,正遇上鸿翎急使飞驰入城,宣告这一好消息。
婢子知娘娘日夜挂念陛下,便一路跑来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告知娘娘。”
“好,好!这事你做的好!必须要好好的赏你”
得到丰厚赏赐的宫女喜滋滋的退出,杨玉环面上喜色未曾敛去,忽然朝着长安的方向跪拜而下,口感中真挚的感谢这李家的列祖列宗,同时祈求他们,继续护佑他们的子孙,大唐的皇帝,她的男人!
“这这怎么可能?”
领着兵马从河西一路匆匆赶来的王思礼,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心中所想之事。
“这怎么不可能?”
送信之人是跟着王庆亲自经历了这一战的兵卒,闻听王思礼这下意识的话,不由的将眉头皱了起来,出声反问。
王思礼一愣,自知失言,忙道:“陛下此战,战果着实惊人,某家被陛下战果所摄一时失言,恕罪恕罪。”
听他这样说,传信之人心中好受了许多,也确实,这仗即便是他亲自参与了,至今想来也觉得有些不切实际,王思礼有这样的反应也不足为奇。
他拧着的眉头松开,笑道:“陛下有书信让我交与节度使。”
说着便将一个密封的竹筒取出交与王思礼。
第四一九章 来自王皇帝的谴责信
王思礼先检查了一下竹筒,确认完整之后,对着长安的方向拜了两拜,方才开启拜读。
仔细的看了上面的内容之后,他面显思索之色,将这陛下御笔所书的信小心的折叠好,放在竹筒塞进怀里。
随后喊过传令兵道:“继续急行军!争取三日之内过长安,赶上陛下!
陛下如今孤军直取潼关,我等必须快速赶去,不能让圣上独自犯险!”
已经陷落七个多月的东都洛阳,与长安相比要繁华许多。
封常清的轻易落败,让这个古都得到了很好的保存。
随之而来的安禄山在这个称帝建都,更是让其避免了遭受战火。
一代女皇武则天曾经居住了二十几年的皇宫,一如当年的模样,只可惜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当年那个让天下男子尽皆臣服,带领大唐开创盛世,古往今来的唯一女帝已经逝去。
她所修建、所住过二十多年的宫殿,如今被一个胡人占据,并且作威作福,一定是她所不能预料的。
如果泉下有知,也不知道她会做何感想。
洛阳皇宫之内,拿着安禄山的委任状还没有到达长安便被王庆活捉,而后遣回来,一路急匆匆如同丧家之犬的张通儒跪在地上,汗流浃背。
在他的面前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龙袍肉山一样的男人。
这个男人便是将整个大唐怼的处处冒烟,将其直接从强盛拉到虚弱的人安禄山!
升官发财之后,好酒好肉吃了多年的他,早已经没有当年英姿,余下的只有一个越来越肥胖且皮肤多处溃烂的胖大躯体。
每况愈下的身状况,令的本身性格就急躁的他,变得更加暴躁。
他手里拿着拿着一块锦帛,头往后仰,手往前伸,恨不得将锦帛放在地上,两只眼睛也眯的只余下了一条缝,然而,他还是看不清楚锦帛上面的字,落入他眼中的,只是一团团的墨色。
“李猪儿!还不快滚过来跟朕念!”
他胸中怒火又起,伸手拿起手边的鞭子,朝着左边就抽了过去。
立在那里的一个宦官稍稍的躲避了一下,鞭子还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名叫李猪儿的宦官面露痛苦之色,却咬着牙强忍着不敢出声。
被抽一鞭子之后,他忍着疼,连忙走到拿着鞭子满面怒容的安禄山跟前,叫了一声:“陛下”,而后小心的从安禄山手里接过那锦帛,拿眼一瞧,便立即便了脸色。
面上有两道鞭痕和一道新伤疤的他小心的看看安禄山,再看看手中的锦帛,一时间竟是开不了口。
“磨蹭什么呢?念!”
安禄山一巴掌拍在身边的茶几之上。
李猪儿身子抖动一下,面色一变,连忙跪倒于地,颤声道:“陛陛下,李李隆基出口成脏,满篇不堪之言,奴奴婢不敢念”
“念!朕恕你无罪!”
安禄山的胖手再度落在桌子上。
李猪儿满是祈求的看了安禄山一眼,见他没有丝毫更改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只得咬咬牙,开口道:“安安禄山,你你这狗狗娘养的烂烂屁股”
李猪儿一边小心翼翼的颤声念,一边拿眼偷偷的观察安禄山的神色,一句话没有念完,声音就变得越来越低,最后没有了声响。
不远处趴在地上的张通儒一双眼霍然瞪大,一副见鬼了表情,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老皇帝带给安禄山的居然是这样的一封信!
早知道老皇帝会这样满嘴粗俗之语,他说什么都不敢将这信交给安禄山!
安禄山肥胖的手紧紧握住桌角,面色变幻不定,看的出来,他在强压怒火。
“接着念!”
好一会儿之后,他声音不起波澜再度出声。
李猪儿都快要哭出来了,这样的苦差事偏偏就落在自己头上!
他很想将这张该死的锦帛给捣进茅坑里,但在面对明显已经怒气勃发的安禄山,他只得抖索着再度开口。
“生了孩子没屁,不知道自己老老爹是是谁的狗狗杂种!”
听着安禄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李猪儿是心惊胆颤。
虽然他早就不知道在心里这样骂了安禄山多少遍,但今天这样当着他的面念出声来,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他拿眼看看安禄山,见安禄山还是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枉老老子如此信任你,你却做出如如此猪狗猪狗不如之事!果然是婊婊子养的!
朕朕听说你身身子子已经快快不行,不知道你这王八蛋还还能活多久?
朕今年已经七十有一,依然一顿斗米肉十斤,拎刀上阵带兵杀敌无所畏惧,却却不知你这个比朕小了近二十岁的年轻人,还还能不能起起的了床,上上的了马?”
李猪儿越读越是胆战心惊,他贴身伺候安禄山多年,知道每况日下的身体,是安禄山最大的心病,也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地方。
如今就这样被李隆基给血淋淋的揭了开来,这这
“念!”
安禄山的声音越发的平静。
李猪儿一惊,接着道:“你你乱朕河山又能如何?你能登基为帝,还还有有命去坐吗?朕朕只需等等你等你死死了,也就行了”
宫殿之内安静的怕人,一股极度压抑的气氛几乎将整个房间都给沉底封印。
跪在地上的张通儒几乎已经吓瘫,早他娘的知道会是这样一封信,自己一路逃到安南当野人,也不会过来送啊!
“陛陛下,李隆基满篇污言秽语,癫狂言辞,实在不敬”
李猪儿鼓足了勇气,开口说道,想要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
安禄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未曾出声,李猪儿不敢再言。
“呼”
沉默良久的安禄山忽然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看口道:“将庄严唤来与朕议事”
早已经做好挨鞭子的李猪儿闻言居然有些诧异,还是理解应声而出,缓缓了出来宫殿之后,逃一般的往远处奔去。
第四二零章 活不过你便杀了你
“你也下去吧!”
安禄山看看趴在地上不敢动的张通儒,有些怒气的说了一句。
张通儒闻言如蒙大赦,忙是告罪,而后匆匆出了宫殿。
被外面的风一吹,只觉得遍体生凉,禁不止的打了好几个寒颤。
人都出去了,肉山一样的安禄山静静的坐在胡床之上,面色阴晴不定,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
孙孝哲意外落败全军覆不是令他最为担忧的,最令他难受的是李隆基信中所说之事。
是啊,自己即便是登基做了皇帝又能如何?这该死的身体!
他忍不住的握紧拳头。
老天啊!你是何其不公!
李隆基做了三四十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更有杨玉环朝夕相伴夜夜笙箫之下,年过七十身子依然硬朗。
而自己,不过五十多了一点点,身体便已经吃不消了
真是可悲可笑啊!
自己一个五十多一点的人被一个七十多岁的糟老头指着鼻子说自己活不过他,他只需要熬死自己变可以从容的收拾河山
安禄山满心的惆怅,这打击对于雄心壮志励志要平定天下的他来说,实在是不要太大。
“既然我活不过你!那便先出手杀了你!看你还能如何炫耀!”
这个突然出现的念头,就如同一道光一样驱散了安禄山满心的阴霾。
“若你一路往西躲入蜀中或北上陇右,我还拿你没办法,但你偏生要好死不死的领兵前来潼关,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他低声的自语,脸上神情狰狞。
“陛下,一旦潼关一线兵马前往关中迎战,那便势必不能兼顾范阳。
范阳局面如今岌岌可危,若再如此行事,郭子仪、李光弼等朔方人马必会更加无所顾忌,史思明独木难支,只怕只怕”
外面天色还很亮,宫殿之内却已经点起灯,十二个根手臂粗细的蜡烛,将宫殿照的亮堂堂一片,比屋外还要亮。
肉山一样的安禄山坐在胡床之上,在他的对面,放着一个锦墩,锦蹲上坐着一个人,正是他主要谋士,堪称军师一样的人严庄!
严庄此人极有谋略,安禄山兵起范阳之后,没有西进河东,而是沿太行一路南下,紧接着用同罗精骑以及曳落河狂攻洛阳等一些列的战略部署,都有严庄的参与,甚至于很多都是他的主意。
而这次,攻下潼关之后,不往西行,而是留下潼关,摆出一副随时都要沿汾河河谷北上,准备以此盘活范阳的危局,更是他所提出来的。
此时猛然得知安禄山居然准备将这些兵马调离潼关,先去将皇帝李隆基诛杀,不由的便是大急。
安禄山摇摇头道:“范阳那里确实重要,但关中一样不可忽视!
李隆基如今整顿兵马一路而来,威势一时无二,孙孝哲所带一万五千人马,所回者,不足百人!
五百曳落河更是无有一人生还!
此战一旦传开,原本已经不费太多力气便能取得的关中,势必生变!
惶惶不安的大唐百姓,以及那些已经有意往我大燕靠拢的世家大族,也会重新选择,进行观望,甚至于还会有人直接倒向李隆基,帮助大唐来对付我大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