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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是个老江湖了,见惯了风浪,压下心中惊骇,面色平静的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
他没有多辩解什么,而是就这样直接承认了。
这让邓艾越发的觉得这头人难缠。
“不知蜀汉给阁下开出了什么条件?”
头人笑着从怀里取出一枚大印,放在手心让邓艾看,竟也是一枚刺史印。
邓艾点点头笑道:“不曾想倒是让蜀汉抢了先。”
头人笑着将手收回道:“既然特使已经知道,那就请回吧。”
邓艾没有回去的意思,而是从怀里又取出了一枚印。
此印乃纯金制作,极是精美。
他将这枚金印放在案几上,将上面那枚铜铸造的雍州刺史印拿走,满是歉意的道:“在下真是糊涂了,这样的大事都能弄错,陛下要我转交的乃是西凉王印,并非这雍州刺史印。”
他嘴里说着抱歉的话,可没有丝毫歉意,注视着头人,看他的反应。
之前还一直淡定的头人,在见到邓艾重新拿出的这枚印乃是纯金打造,便有些意动,又听邓艾说出‘西凉王’三个字,立刻就坐不住了,望着那金印,眼中爆发出光彩。
他强压住想要起身去拿金印的冲动,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的定力还好些,他的儿子勃利可得直接就从毡子上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这金印,再没有半分之前的傲娇模样。
居然是西凉王!
这样的大的手笔,确实超出了头人的想象。
邓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有些欣喜的同时也又在叹息,没想到还是将西凉王这个最大的底牌给用了出来。
他看看强作镇定的头人,就笑着起身将金印递到头人手里。
头人没有拒绝,接过金印之后,便拿在手里仔细的观看,他的儿子也凑了过来。
邓艾回到原来的座位上,耐心的等待,并不催促。
“西凉王虽好,这印我却不能要。”
好一阵之后,头人满是惋惜的开了口,将手中金印依依不舍的放回到了案几之上。
勃利可得更为不舍,如果不是不好下手,他都有将金印捞到手里的想法。
邓艾等了这么久,却得到了这样一个答复,并没有什么失望之色流露,笑道:“尊贵的的西凉王在担心什么?莫非是凉州的以及雍州的其它羌人部落?”
头人对这个魏人更加敬服,也不隐瞒,点点头道:“我部落虽是这一片最为强大的,但一旦成为了西凉王,忽忽克利、马利成嘶几人一定不会同意。
现在我能压他们一头,但到时与蜀汉兵马作战之后,部落中一定会死伤很多的人,实力大损之后,哪里还有力气去做这西凉王。”
第四八八章 马岱吊孝
邓艾能够猜到头人所想,自然也就有相应的解决办法。
当下真诚的道:“这点尊贵的西凉王不用担心,主上早已经考虑到了。
西凉王帮助陛下平叛,陛下自然不能让西凉王吃亏,到时其余羌人若是不服,魏国大军,随时待命……”
头人意动,犹豫半晌道:“这是大事,一时半会儿难下决断,使者给我几天时间思考,而后给出答复。”
邓艾道:“这是自然,但攻打蜀汉越早越好,西凉王可不要思虑的太久。”
头人点点头道:“七天,七天之后一定给使者一个明确的答复。”
邓艾点头笑道:“期待西凉王能做出聪明的选择。”
而后邓艾被头人安排的人引着去休息,头人则拿着这枚西凉王的金印在手里把玩,目露思索之色。
“父亲,此事对我部落来说,是天大的好事,父亲为何不直接答应下来,反而还要这样的思索?”
邓艾下去之后,憋了一肚子话的勃利可得凑上来说道。
在说话的同时,眼睛还一眨不眨的望着头人手中的这枚金印。
“你以为这西凉王就是这样好当的?若是好当,我早就自立为西凉王了,还用魏国来封?”
头人对于自己这个头脑简单的儿子有些无奈。
“可是,刚才那人不是说了,灭掉关中蜀汉之后,就会出兵帮助我们吗?”
头人摇头,“事情没有你想的这样简单,这事情必须要好好的考虑。”
停了一会儿道:“你带人将马岱将军请来,记住,是悄悄的请来,一定不能让魏国使者知道。”
勃利可得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在担忧什么,依照魏国兵马的强盛,有他们相助,父亲这个西凉王一定可以坐的稳稳的,这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事情,可父亲却犹豫了起来,如今更是要自己去请蜀汉的马岱,勃利可得觉得,实在没有这必要。
不过他想是这样想,对于父亲的命令却不敢不遵从,出来大帐之后,带着了几个人,骑着马朝着东方奔去。
白袍马超的弟弟马岱,就驻扎在距离这里大约一百二十多里的地方。
马岱闻听了勃利可得所言之后,心里有些惊骇,他没有想到魏国的人居然这样快就到了,而且还下了这样大的本钱,直接将西凉王这个封号给弄出来了!
他一面稳住勃利可得,一面匆匆的写了介绍情况的信让人飞马赶往潼关将此事告知丞相,而后便和勃利可得一起匆匆的往头人所在的地方赶。
凉州、雍州的羌人如今处在半游牧半农耕的状态,因为马匹多,而且民风彪悍的原因,其族内的男子,将手中的牧鞭换成一把弯刀之后,就成了一个合格战士。
羌人的反叛与否,对于现在的局势影响极大。
丞相兵马多陈列潼关与魏国对峙,留给自己的并不多,一旦羌人被魏国争取去,起兵造反,自己想要阻挡可是不易。
羌人起兵,则丞相苦心经营的大好局面,一定会受到极大影响!
所以此次,一定要说服羌人!
马岱随着勃利可得来到头人所在的地方,并没有直接进入营寨,而是将马背上的包裹取下。
这个包裹勃利可得一路上都在在观察猜测,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魏国使者前来,直接给了自己父亲一枚西凉王的金印,如今这马岱闻听了自己所言,再次前来,所带的东西必定也很金贵。
如果里面放的是金银的话,包裹一定是沉甸甸的,而马岱的这个包裹看上去却很轻,不似有大量金银存在,也正是因为如此,勃利可得才会愈发的奇怪。
因为他想不出有什么东西是这样轻而且又极其金贵的。
他的疑惑很快就被解开了。
不仅被解开了,还把眼睛瞪的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勃利可得当然吃惊,因为这包裹里面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而是一身白的刺眼的孝衣!
马岱没有理会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的勃利可得,而是自顾自的将白衣套在衣服的外面,而后将麻绳绑在了腰上,扎住孝衣,摆出一副沉重的面孔,就往大帐里面走。
勃利可得回过神来,想要将他拉住,没有成功,马岱已经径直入了大帐。
头人之前就已经接到了马岱前来的消息,因为在等待,此时见到大帐被掀开,马岱一身孝衣的走进来,面色悲痛,不由吃了一惊。
忙问:“将军怎么重孝至此?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马岱摇头。
头人不解:“既然家人无事,何以满身重孝?”
马岱神情凝重,声音悲痛的道:“闻听刺史命不久矣,马岱心中悲痛,特为君吊唁而来。”
头人猛然听到马岱这话,一愣之下是又惊又怒!
哪有这样咒人死的?好端端的穿一身的孝衣来跟自己吊唁,这事情放谁身上谁都愤怒!
勃利可得已经忍不住想要拔刀,但因为马超乃是被很多羌人奉为神明的人,而马岱又是马超的族弟,所以还是忍了下来。
头人惊怒又奇怪的看着马岱道:“我马能骑得,弓能开的,酒能喝的,肉能吃的,女人能睡的,身体强健的可以和牛犊摔跤,可以套住烈马,将军为何要为我吊唁?”
因为马岱本来就是西凉人,而马超在羌人之中又影响深远的缘故,所以这头人对马岱要比对邓艾客气的多。
“马岱闻听头人要做西凉王,便得知头人命不久矣,因此赶来再见头人一面。”
马岱声音依旧悲痛。
头人被马岱这样一弄,先前因为西凉王而发热的心,变得冷静和忐忑了不少。
“将军怎么这样说?为何我做西凉王就命不久矣?莫非将军要领军与我厮杀?”
马岱道:“我本出身西凉,后来才随兄长到了蜀中,至今不曾忘本,怎能与头人刀兵相向。”
“那你怎出此言?”
马岱道:“头人以为,以自己部落之力能否抵挡其余几个部落?”
头人想了一下,摇头道:“不可,最多也是略占上风。”
第四八九章 巧舌将军马岱
马岱见到一旁的勃利可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遂笑道:“头人不会真的指望魏国会出兵帮你吧?”
头人面色稍微有些尴尬,他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见他是这副神态,马岱道:“此所以我哭吊唁头人最大原因。”
头人神色稍微变换,而后道:“愿闻其详。”
马岱道:“魏国被丞相这一战打的伤筋动骨,动摇根基。
如今东南有东吴兵马不停的攻打,关中又被丞相拿下,据守潼关而曹魏兵马不得进,所以曹魏便动了与头人两面夹击的心思。
便派人前来游说头人,并不惜拿出‘西凉王’来做伐。
然而西凉王于头人并非好事,实乃祸事一桩!
羌人有诸多部落,此时大多都还敬服头人,所以相安无事。
头人若是做了西凉王,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其余几个大部落群起而攻之。
此时不要说分兵配合魏国攻击我汉国了,就是自保都极为困难。
此刻我若领兵与诸部落联合,一同朝头人出手,头人虽然勇武,又能有多大胜算?”
马岱的话,听得头人沉默下来,显然是在盘算这件事情,他仔细想了一阵,变得更为沉默了,因为马岱所说的事情,十有八九会发生,而且自己胜算的可能真的太小。
马岱见头人沉默不语,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接着说:“即便是头人勇武,大发雷霆之威,将诸部落打败,又将我打败,领军与曹魏里应外合败了丞相,曹魏入了关,头人的西凉王就真的能够坐稳了吗?”
头人坐在那里没有动,一旁的勃利可得却抬起来头,有些惊疑的道:“你是说曹魏会反悔?”
马岱道:“魏国之所以会封头人为西凉王,是为了解燃眉之急。
说白一点,就是因为有了丞相领兵陈列潼关威胁中原,头人的作用才会显得很大。
若是丞相兵败回汉中,那时魏国可还会对头人此般好?”
头人的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平定雍州、凉州,乃是曹魏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之前之所以不做,一来是畏惧一旦与头人等开战,丞相回领兵从汉中出,二来就是雍州、凉州兵马强壮,羌人多勇士善战,所以一直隐忍。
如今丞相大败而回汉中,头人部下历经厮杀而兵马折损严重,其余羌人也是死伤无数,势力大减。
早已想着彻底将关中平定的魏国岂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时机?一定会提着兵马,趁着战败丞相的余威后一举拿下雍州、凉州。
到时羌人有几人生还?头人可还能做这西凉王?”
马岱的一番话,说的头人冷汗流了下来,一旁的勃利可得也是一脸惊骇,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样好的一件事情,从马岱口中说出,居然会变得这样恐怖!
马岱接着道:“西凉王的封号,头人若是想要,我汉主亦能封,之所以不封,是因为丞相早已经看出来了此举不是在帮助头人,而是在害头人,害羌人,会将羌人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丞相只让在下送来了刺史印。”
头人从怀里将西凉王的金印取出,再看之时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心动与狂热,如同在丢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的将它丢在了案几上。
而后摇头道:“这西凉王不做也罢。”
说完之后,望着马岱道:“可我又如何能相信,你家丞相在解决了曹魏的问题之后,不会来对付我羌人?
马岱道:“丞相素来注重与各民族间和睦相处。
蛮人孟获领兵反叛,不断骚然我蜀汉,丞相领兵南征,七擒孟获而释之,这足以证明我家丞相的诚意。
反观曹魏,不论是曹孟德大破乌桓,亦或是用奸计杀害先祖父马腾,后领兵战败先兄长马超,对待诸民,手段都极为残酷……”
头人沉默一阵道:“如今魏国使者还在等我消息,我该如何做?”
马岱道:“刺史只说已经考虑好了,将之请到大帐,于帐中暗伏兵马,而后一拥而上,将之擒拿,交与我手即可。”
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