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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叶子看上去不厚,王庆却明白这样的甲胄防御力最是强大!
他将它从匣子里拿出,拿在手拎掂掂,也就十斤左右,不由的感慨老铁匠的手艺精良。寻常鱼鳞甲至少也要十五斤。
这东西倒不是越重越好,太重了穿在身上行动不便,老铁匠这种千锤百炼出来的,最是难得!
当下也不犹豫,又取出二十两银子,一并送到老汉手中道:“鱼鳞甲我要了,这是加上两个护心镜的钱。”
老汉推辞道:“客人给多了,三十两银子就足够了。”
王庆摆摆手道:“这件甲胄值这个钱!”
老汉不再推辞感慨道:“为了打制这套铠甲,我前前后后足足忙活两年年有余,一直没遇上一个识货的,不是说铠甲太轻,就是嫌价格太高,却没想到是给客人留的。
客人少待,我这就开始打造护心镜,最迟明天下午就给客人弄好!”
又说了几句话王庆带着鱼鳞甲来到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客栈住下,脱下皮甲将其套在身上,不大不小刚刚好,来回走动一会儿,又将皮甲套在外面。
皮甲是花父的,花木兰即便是长得身材比一般女子高挑结实,骨架还是比不上男子们,因此上穿在身上显得宽大,如今套在鱼鳞甲外面,倒是刚好合适。
等再有了护心镜,这一趟就安稳多了。
当日就在镇子中住下,次日取了鱼鳞甲,又给铁匠一两银子当作赏钱,王庆就跨上马朝着北方而去。
因为耽误了一天多行程所以他一路上走的有些疾。
沿着官路朝前奔行半日,转过一处林子,眼前忽然多出二三十个兵卒,他们赶路赶得累了,正坐在阴凉处歇息。
见到王庆,其中一个开口喊道:“这位兄弟也是前去从军的吧?不妨下来歇歇,等避过了日头再一起前行,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王庆本想避开,但定眼一看并不是自己县里的那一拨人,又想到再往前走用不不了十天就会达到前线,到时间自己单人独骑的,即便是有地保他们开具的书也不好说,倒不妨跟他们一起行走。
当下也就来到树林附近下马,抱拳给人打了招呼,坐了下来。
从行囊里取出在镇子上买的两只烧鸡一只烤鹅,将油纸摊开,招呼众人食用。
他明白,想要快速的融入到一个已经形成的团体里并不太容易,当然,如果你能展现出你的价值,这个过程就变得容易的多。
众人拿出自己的干粮,将两只鸡一只鹅吃的一点不剩之后,王庆已经能够给他们每一个人搭上话了,毕竟吃人家的嘴短。
“花兄弟,你怎么一个落了单?”
一个二十多岁的黄脸汉子遗憾的将手中啃得精光的鸡骨头丢掉,用剩下的一口干饼子擦擦手,塞进嘴里嚼着问道。
这个人名叫刘光大,嘴有些碎,不过倒是个自来熟,之前就是他招呼王庆下马一起走。
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王庆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段戏:“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不如男”
随后暗自摇头笑笑,世界这么大,姓刘的的这么多,自己又不像真正的花木兰那样急匆匆的往前赶,如今也耽搁了不少路程,应该不会有交集才对。
王庆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说了一段。
刘光大听后不由气愤:“你这命也够苦,摊上这样一个爹,十多年没见过也就算了,你这刚一回家就将送上了战场替他从军
我比你强些,婆娘娃子都有了,就是从军走的时候她们哭的恓惶
唉,你说这女子就是好,啥苦累活都落在咱男子头上,她们一个个在家吃饱睡睡饱吃,不用卖命,不用守边,就只剩下享福”
王庆听得不由一愣,这货还真是那个刘大哥?
随后忍住哼唱两句刘大哥讲话理太偏的冲动,心中暗笑,还好是我来了,要是花大将军本尊在这里,非得将你唇枪舌剑义正言辞的教育一番。
第八十章 有志之士
一天多的时间,王庆已经跟这些人打成了一片。
在交往的过程里,王庆虽然没有刻意的去表现什么,但是他本人的见识还有学识都极为不错,在不经意的交谈中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气质,还是让这些兵卒不自觉的对他产生了一些敬重,隐约间有成为这个团体里一个中心人物的趋势。
“快看,这里前方有条河!”
领头的孙喂狗惊喜的喊道。
“还真有河!奶奶的,这下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个澡了!这个鬼天气,差点没把老子热死!”
“快点快点!”
被酷热的天气折磨的无精打采的人,在见到河流后,一个个如同浇过水的黄瓜苗一样,一扫之前萎靡不振的状态,精神抖擞的往前方跑去。
来到河流旁找棵树木或者是大石头,把马匹一栓,就急不可耐扒光衣服,如同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跳进了河里。
孙喂狗更是将整个人都埋在清凉的河水里,抱着河底的一块石头不撒手,过了好久才吐出一串泡泡浮出水面,猛烈的呼吸着,甩着头上的水珠,大呼痛快。
抹一把脸上的水,这才发现这个叫花木木奎小兄弟还站在岸边傻愣,一副想要下来又不敢的模样。
孙喂狗对这个谈吐不凡的小兄弟印象不错,张嘴喊道:“花兄弟,还傻站着干嘛?这天能热死个人,好不容易遇上条河,还不赶紧脱了衣服下来解解暑气?”
如果不是进入到了女儿身,老子比你们谁跑的都快,还用你来招呼?娘的,现在只有眼馋的份了。
王庆心中郁闷的破口大骂,却也只能脸上堆笑道:“你们自顾洗,不用理会我,我耐热,而且不能都下去了,总得有人在周围警戒。”
“警什么戒?现在距离边境还有五六日的路程,会有什么危险?赶紧下来洗个澡!看你皮甲角子都往下滴水了,还说不热?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孙喂狗说着就从水里赤条条的钻了出来,过来拉王庆。
王庆心中苦涩,虽然他极度的想要扑进水里,但考虑到现在胯下少了一些东西,也只好摇头往后退,口中推辞道:“身子有毛病,见不得冷水,不能在野外沐浴哎!”
话还没有说完就变了音,一声惊呼伴随着一阵哈哈大笑“别墨迹了!赶紧下去吧!”
猝不及防的王庆就这样手舞足蹈的扑进了河里,溅起了一片的水花,引起众人大笑。
下了黑手的刘大哥站在岸边笑的最是放肆,他飞快的往下扯衣服,三两下脱得赤条条,带着一身黑毛就钻进了河里。
“花小兄弟就是太矫情,大家都是爷们,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小狗子,和你一样没结亲,还不是比谁玩的都痛快?”
刘大哥一边往身上泼水一边指着不远处欢快的如同见了水的鸭子一般的小狗子。
老子确实是实打实的爷们,可关键是这具身子不是啊!
娘的,怎么将这个半道跑出去拉屎的家伙给忘了!
王庆一边腹诽一边慌忙往自己胸膛上看,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不小心将后位女生茶杯碰翻,满满一杯凉茶浇透白色t恤后看到的场景他至今还历历在目,午夜梦回的时候还回味过几次,这样的情形可不能出现在自己身上,想想二三十个汉子对着自己午夜梦回的情景王庆就忍不住浑身恶寒。
好在他身上穿有鱼鳞甲和皮甲两层铠甲,再加上木兰本身不成规模,此时浑身虽然湿透了,却也没有显出什么不妥来。
这令的王庆暗松一口气。
但下一刻,他的一颗心就又被吊了起来,因为他不经意间看到身前的水里有丝丝缕缕的红色从下方飘起,在战场上没少杀人的王庆在第一时间就认出这是血!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血?他还来不及疑惑,一个荒唐的念头就已经浮现在心间,不会吧?
他暗自哀嚎,心中却已经极力调动木兰的记忆回想着上次月事来的时间,稍微一计算,王庆心中立刻就有一万头奇怪的动物奔腾而过。
怀着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连忙偷偷的打量周围的人反应,见没有人注意到异常,就屁股着了火一样的准备往外跑。
一旁的孙喂狗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道:“既然都下来了,就好好的洗洗,这么多人都在,淹不到你!”
王庆欲哭无泪,连声挣扎拒绝道:“不能多待,我这身子见不得冷水,不然会有麻烦事”
说着挣脱孙喂狗,火急火燎的往岸上跑,心中正庆幸没有被发现,却听得背后传来刘大哥的惊呼声:“花小兄弟,你你怎么流血了?!”
正在朝岸上窜去王庆闻言不由的僵住,呆立当场。
完了,就这样被发现了!这他娘的还没到战场,身份就暴露了!
事发突然,王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将这件事情掩盖过去,正在纠结的时候,孙喂狗伸手在刘大哥身上抽了一巴掌指指王庆有血迹晕开的裤子骂道:“还不是你!这样莽撞的将花小兄弟推下来,把痔疮给跌犯了!”
刘大哥心中一想也对,怪不得这小子这大热天的也不肯给自己等人一块洗澡,原来是有这样的难言之隐。
又想到是自己将他从岸上推下去,令他跌坐在水里,心中也过意不去,一时间也是讪讪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孙喂狗的话如同犀利的阳光一样将王庆从无边的乌云里解救出来,他身子恢复了自然,扭过头来看着众人不好意思的道:“让诸位见笑了,老毛病了,时不时就犯”
孙喂狗摆摆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无妨无妨,十人九痔,花小兄弟身为有志之士也没啥难为情的。”
王庆冲他们拱拱手就飞快的跑上岸去,去寻找一片隐秘的所在去解决这个麻烦的事情,
女人啊,就是麻烦
“我知道一种草药,对治疗这种毛病很管用,待会儿寻找一些送给花小兄弟,用上个三五天保管会好”心怀愧疚的李大哥,看着王庆消失的身影给孙喂狗道。
第八十一章 程咬铁
一片几乎一人高的茂密草地里,王庆解下衣甲,找了一把草擦掉血迹,结果没过多久就又流出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
后世的时候女性都有卫生巾,垫上一个就好,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总不能就这样血淋淋的四五天不理会吧?
王庆解开包裹,在里面寻找可用之物,将衣物这些东西都给拿出了,也没有发现什么好用的。
娘的,总不至于让老子弄把草垫在那里吧?
心里正无奈间,忽然看到包裹一侧还有一层暗兜,王庆打开一看,是一个类似腰带的东西。
见到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王庆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通过花木兰的记忆他已经将它认了出来,这是卫生带。
用黑色布缝制而成,中间是空的,可以往里面填充草木灰,用来吸收流出的血。
这东西应该是姐姐花木梅放进去的,还好有这样一个贴心姐姐,要不然今天这事可不好整了。
王庆感慨之余,就连忙处理一下,准备体验一把卫生带的滋味,却听得外面有趟开草木的声音响起。
王庆心中一惊,卫生带都顾不得绑,慌慌忙忙的弄好衣服问:“谁?”
“我!小兄弟,你怎么找这样一个隐秘的地方,让我好找!我给你找来了一些草药,嚼嚼敷上三五天就能好,灵验着呢。”
声音是刘大哥的。
真要是让你敷的以后再也不来了,才是真正的麻烦事。
王庆心中无奈的想到,开口道:“刘大哥将草药放在那里就好了,不用过来,这边场面不好看。”
说着将卫生带藏了起来。
“大家都是老爷们,怕啥呃好吧,那我给你放在这里,一会儿了你自己来拿。”
考虑到之前王庆所表现出来的脸皮薄以及自己失手将其推得痔疮跌破,刘大哥想了一会儿,就留下草药走远了。
王庆屏息凝气听得脚步声离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可真不容易啊,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尚且如此惊险,真不知道木兰当年经历了多少险境,花费了多少心思,才能保持十二年不让人识破自己身份。
一个女子,本就势弱,一边要时刻担心自己女子身份暴露,一边还要上阵杀敌,最终获得极高功勋,这样的成就,多少男子都比之不上,确实极为不易,值得人代代传扬。
“花兄弟,我那草药好用吧?是不是已经好了?说三五天见效,就三五天见效”
刘大哥一脸的得意洋洋。
王庆心中无奈,脸上露出不好意思和感激的笑:“多亏了刘大哥,不然小弟这会儿还要受这毛病的折磨。”
“不用谢,不用谢,都是小事”
“等下!你们听,是不是有喊杀声响起?”
走在最前面的孙喂狗忽然勒住缰绳,一脸凝重的对众人道。
众人闻听此言,立刻也都安静下来,有风从左前方吹过,带来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