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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亡的。
在距离山洞七八丈远的四方,倒伏着一个一身黑灰,身上被烧出不少了燎泡的壮硕男子,从山洞到他所倒伏的地方,七八丈远的距离里,丙子营的兵卒死了六个重伤四个,轻伤七个!
这人是大梨山的大当家,擅使一柄链子锤,极为悍勇!
王庆到现在都记得他浑身着火的从里面冲出来,拎着一把链子锤所向披靡的景象。
但是,现在的结果是他死了,死了的人即便是在悍勇也依旧是一个死人。
不过听说这人的头挺值钱,能换五百贯,因此上王庆就让人砍了下来,等着到时间找东平府尹换赏钱。
武松过来了,身上沾有黑灰,受了些伤,没什么大碍,握着两柄戒刀,整个人精神抖擞,看不出有丝毫的疲惫。
“二哥,怎样?”王庆问道。
“无事,一个没注意好,被蚊虫叮了一下。”
武松挥挥手道。
随后转过身去看着依旧着火的山洞,抽抽鼻子,皮肉烧焦的气味令他有些难受。
“哥哥,我不想做都头了。”武松突然开口道。
“怎地突然升起这个心思?”王庆有些意外。
“做都头忒无趣了些,每日里只是带几个土兵到处闲逛,偶尔遇到一些事,也却没敢与我放对的,空有一身本事,却不能施展。
哪里有军中痛快?
这是真刀真枪的较量,远非平日里的花拳绣腿所能比,正是武二所喜欢的。”
武松握握戒刀,眼中有压不住的兴奋之意流露。
“二哥若真的想如此的话,待防御使到来之后,我便与他说。”
王庆想了一下,点头答应。
有武松加入丙子营也行,不然军中没有大将,到时间遇到了梁山上的高手,仅靠冰溜子陆天涯这些人可就有些不够看了。
话说完,回头看到汤隆和郓哥两人也都满脸期待,王庆笑道:
“这次能够拿下大梨山,汤隆兄弟和郓哥你们两个居功甚伟,加入丙子营,自然是极好。
待到防御使过来查验之后,论功行赏,必能得到诸多好处,到军中做一将官,也是可以”
几人说上几句,武松问道:“防御使会过来?”
“自然会过来,这样大的军事行动,他怎么坐的住。最多再有一个时辰,他就会前来。”
“哎呀!猛火油倒多了!早知道防御使会来,就该少倒一些,这样也可以提前进入山洞,弄走一些银钱,现在好了,全都便宜了官府”
冰溜子脑子转的快,忽然懊恼的拍着大腿叫了起来。
王庆笑着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就你小子鬼点子多!
这事想想也就是了,可不能真做,我们丙子营之所以会比一般的部众有优待,这其中防御使的信任是极大的原因,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不能因为些许小利就”
时间往前推上半个时辰,在距离大梨山十五里左右的地方,停着一支军队,大概有两千多人。
平日里极为懒散的他们,现在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即便是冒雨行进了十多里路,浑身被雨水浇透,也不敢说一句抱怨的话。
本来不是这样的,但今天上午防御使陈昭忽然亲至军营,连着砍了五个怠慢的副尉之后,一切都变得规整起来。
陈昭是一个官,和官之间来往的时候,自然是谦和有礼,看不出丝毫的严厉,但对于军中的杀才,下起手来,却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贵武轻,这就是大宋军人的悲哀,就连仁宗时期,一代名将位列枢密副使的狄青,都被韩琦一句话弄的忧惧而亡,其余军人就更不要说了。
王庆之所以能够有这样大的面子,与他之前参加科考取得解元密不可分。
卫尚是天平军庆化营的都虞侯,此时穿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立在一辆带着棚子的马车旁,不时就抬眼望西北方向望去。
蒙蒙的天色里,远处的大梨山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因为下雨的缘故,显得有些深沉或者着说是阴寒。
他不明白这个新任的防御使突然间发了什么疯,这样的天气里,非要带着人出来,在这里停下之后,自己才从他嘴里知道缘故,居然是等着大梨山盗匪被剿灭!
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里,卫尚就觉得这个进士出身的家伙疯了!
大梨山盗匪怎么可能会被攻打下来?
以前几次剿匪,他都带着手下人参与过两次,整个天平军出动了一半,共计三千二百多人,都不曾将大梨山打下来!而那次还是在一年前。
现在,听说前段时间发洪灾的时候,大梨山也趁势收了不少的人上山,势力更是强大。
在这个时候,这防御使居然说丙子营的一干人冒着这样的大雨去攻打大梨山了。
这不是在胡闹吗?
丙子营那一帮人是什么货色?连自己的庆化营都不如,也敢就这样去攻打大梨山?
听说丙子营新换的将主,也是官出身,这些大头巾就是这样的自以为是,以为认识几个字,会做几首歪诗,自己就天下无敌了?真是笑话!
按照防御使刚才所言,算算时间,他们应该也跟大梨山的人交上手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脑子被驴踢了的丙子营将主的头颅,有没有被大梨山的人给砍下来。
“将主,你看,大梨山怎地冒烟了”
身边的亲兵有些惊疑的声音,把卫尚从畅快的畅想中拉了回来
第一九零章 稚子何辜?(为第一个执事天涯弟弟加更)
不等卫尚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向防御使通报,马车帘子已经被猛然掀开!
听到消息的陈昭迫不及待的钻了出来,连雨具都没有戴,就这样把半个身子都露在雨地里往大梨山方向看。
在见到雨幕里显得有些苍茫大梨山上缓缓升起的黑烟之后,他整个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转头对卫尚吩咐道:“即刻启程!前往大梨山!”
说完就松掉帘子,回到了马车里。
马车帘子放下之后,刚才看起来还颇为淡定的陈昭立即手舞足蹈起来,哪里还有半分沉稳的样子?!
大军走了一路,卫尚的心也剧烈翻腾了一路。
虽然一路走来,大梨山上面冒烟的情景越来越清晰,卫尚还是不敢相信,大梨山会被一个酸人带了一千多个不成样子的兵就这样给拿了下来!
上面冒烟,说不定是那些大梨山的人在烧丙子营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自己带人上去,刚好遇到,岂不也是损兵折将?
长久以来对大梨山无敌的认知和对天平军无能的了解,让他不由自主的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他想让队伍停下,多等一些时间再去上面,但抬眼看到已经穿着雨具下了车一言不发的往大梨山上面走的防御使,这些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一路上去,没有见到丙子营人的尸体让他觉得有些意外,待来到一线天的时候更是吃惊。
在他的预想里,这里必定会是尸山血海,然而面前的一线天只有众多人走过的痕迹,不见尸体。
不会是天降大雨,这些人都回去避雨没人看守吧?
阿呀!早知道这样,自己就该领着兵来打!现在全便宜了那个三寸丁!
一股极致的懊恼,充斥了卫尚的整个胸膛。
陈昭过了天生桥来到大梨山洞口不远处的时候,山洞里面的火已经快要熄灭,但是里面温度高的厉害,军士不能进去。
陈昭一脸的笑意,在简单询问了王庆一些后,就喊来郓哥问话。
他想要从更多的角度来了解此次的经过。
郓哥平日里在阳谷县走街串巷的做些小营生,各种各样的人见多了,嘴早就练了出来。
在加上王庆之前对他有了交代,让他在防御使过来之后,就往前面凑,他再话里话外的说一些郓哥,引起陈昭的兴趣,然后待到防御使问话的时候,就把这次的事情说的煽情一些,悲壮和惊险一些,好从陈昭手里多多捞些好处。
“雨下得大,淋的人眼都睁不开,将主带着人扛着沙袋,一步步的往上走,有不少兄弟摔倒之后,又爬起来,满身泥水一声不吭的往上爬”
他嘴皮子本就利索,又得到了王庆的吩咐,当下就跟讲故事一样的把如何和武松一起惊险万分的把暗哨铲,王庆如何提前布置,汤隆如何小心周旋于众多匪人之间,最终把他们都给弄死,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最为难攻的一线天。
如何扮作山匪通过天生桥,怎样艰难的面对山匪们的反扑,都给讲了出来。
听得的一旁的陈昭的一颗心也是跟着一上一下的,特别是听到将士们奋不顾身的和反扑的盗匪作战,死伤众多而不退的时候,更是捏紧了拳头。
看着不远处排成一排的三十多具丙子营军士的尸体,陈昭对着他们郑重的行了一礼,拍拍郓哥和王庆的肩膀,有些怅然的道:
“之前已经知道,拿下这大梨山会有诸多艰难,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先前不曾想到的苦难!
行差踏错一步,就会功亏一篑,万劫不复!
若非武柏用人有方,手下将士勇猛,又有这些壮士相助,想要拿下这大梨山,着实困难!”
王庆看看死去的部下,沉声道:“作为军人,就要有战死疆场的准备,百战而死,马革裹尸还,是军人的本分!防御使不用太过伤感。
您心里要是实在难受的厉害,觉得过意不去,就多给他们家里一些烧埋的银钱”王庆语气一转,变得有些无赖起来。
陈昭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指着王庆道:“才夸奖过你忠厚,这就开始给老夫下套了!
不过你说的也对,这样为国征战而死之士,理应受到厚待,这次就遂了你的意,战死兵卒,烧埋银钱加倍!”
说完,又看着周围望着自己的丙子营兵卒道:“此次攻打大梨山,众军士奋勇向前,流血拼杀,这才有了大梨山众匪人授首之壮举,本官都看在眼里,自然不会亏待为国尽忠之士!一切安定之后,必有厚赐!”
“谢防御使赏赐!”王庆连忙拱手拜谢。
“谢防御使厚赐!”其余军士也都面露笑容大声拜谢。
雨终于停了下来,山洞里面也能进人了,在王庆的命令下,进去的军卒全都用湿衣包住了口鼻。
进去的兵卒是陈昭的亲兵,由两个目光阴郁的书记官跟随,为的就是防止有人私藏银钱。
因为是顺水浮油,而水又往低处流的缘故,除了之前就站在山洞底部身上被粘上猛火油的人,大部分大梨山盗匪并没有被火直接烧到,但他们还是死了,是被火抽空了空气之后憋死的。
粮食银钱这些东西基本上也没事,因为储藏这些东西的地方位置都比较高,而且隐蔽。
一队军士身上沾着黑灰,不断着的将里面的东西运出来,山洞前方的一片空地上,堆积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
箱子被行军书记当着陈昭的面,一一打开,里面露出的东西惊人!
都是金银珠宝,还有不少妇人的金银首饰,孩童的长命锁,至于铜钱,更是一袋子一袋子的往外抬。
周边的兵卒一个个震惊的合不拢腿,这样多的银钱,是他们一辈子都不曾见过的!
王庆也盯着这些总价值超过三万贯的东西,脸上神色有些变换。
陈昭看到了这些,眼神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走到王庆身边开玩笑道:“怎么?有些舍不得这些东西了?”
王庆摇摇头,指指那十几个或金或银的长命锁,微微叹息一声道:“刚才见到大梨山人死去的惨状,学生心中尚且有些不忍,觉得这样做是不是太过狠毒了些。
此时见到这些和妇人首饰放在一起的长命锁,学生才绝得,这些人死有余辜!”
陈昭眼中有一丝隐藏的很好的东西消失,拍拍王庆肩膀道:“你不必为杀了他们而感到于心不忍!
他日因,今日果,稚子何辜?妇人何辜?在他们向无辜者举起屠刀的时候,就不要想着会有善终!
武柏你这样的举动,不是罪孽,而是为民除害!”
第一九一章 欺我钢刀不利?
人很奇怪,有些事情明明知道这样做没有错,可是在看到这样做所带来的后果时,心还是会不自觉的难受。
为了让自己变得好受,就需要重新寻找理由,来不断加强自己信念,让自己觉得这样做是理所应当。
在一些特定的时候,一个平常看起来极为可笑的理由,都能成为一记最好的安慰剂。
王庆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最终只能把它归结到人是理性和感性的结合体上。
王庆在以前的几个课世界没少杀人,但有些事情并不是说做的多了就会产生很强的免疫力,就能保证一直能硬着心肠,不为所动。
谁还不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就被一件什么事触动了心肠?
大梨山盗匪很富裕,从里面找出了很多的钱财。
陈昭很大方,山洞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