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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道天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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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郭汜被他说的消息震惊了,没看出他的虚实。
  郭汜是真的傻眼了。
  他知道李式派胡封强攻杨定大营受挫的事,却一直没搞明白李式为什么要干这么明显不合理的事。
  现在全明白了。
  郭汜想了想,忍不住放声大笑。
  丁冲壮着胆子,拿起一块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在案旁吃喝起来,趁郭汜不注意,悄悄拭去鬓角的冷汗。
  郭汜越想越开心,在帐中来回踱步。
  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一个人开心没意思,又派人去叫谢广。
  谢广赶到的时候,丁冲肚子已经鼓起来了,还在吃,只是没开始那么猛了。嘴巴周围全是油,连衣襟、衣袖都油光发亮。
  谢广不解其意,郭汜踢了丁冲一脚,让他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丁冲放下手里的肉,又说了一遍。
  谢广也愣住了,半晌才道:“原来如此。”他随即又问:“这郭武是谁,从来没听说过啊。”
  “那你听过史阿吗?”
  谢广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徐晃呢?”
  “无名之辈,谁听过他们的名字。”郭汜很不耐烦。“这郭武究竟是谁?”
  “一名羽林郎,江东人。”
  郭汜、谢广四目相对,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普通的羽林郎,还是江东人,居然杀了三名飞熊军游骑,还夺走了一面战旗?
  听着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史阿是河南人,是一名虎贲郎。徐晃是兴义将军旧部。他们原本都寂寂无名,但天子有卞和辨玉之能,拔其于行伍之中,付以重任。”
  丁冲抹了抹嘴。“徐晃之前以寡敌众,斩杀李傕多名游骑,又生擒二人,你们应该有所耳闻。”
  郭汜想起了被李傕斩杀的两名游骑,若有所思,却没说什么。
  “别废话!吃饱了就赶紧传诏吧。”郭汜没好气的说道,心情莫名的不安。
  天子接连提拔了几人,而且个个是高手,这可不是好兆头。
  丁冲站起身,甩了甩袖子,淡淡地说道:“你不是来追天子吗?天子就在董承营中。”
  “天子在董承营中?”郭汜精神一振,转头向谢广递了个眼色。
  谢广点点头。
  他刚刚接到报告,董承营中升起了天子大纛,还有乘舆特有的青盖。他觉得不正常,正打算来通报郭汜。
  得到谢广的证实,郭汜兴奋莫名。
  “老谢,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立刻准备出战,击破董承营,拿下天子,凯旋长安。”
  谢广不动声色,看着丁冲。
  “还有吗?”
  “天子给你们机会,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抓住机会。”丁冲咧嘴一笑。“上次你们攻营,实在令人所望,希望你们这次能有所进步,不要再连累我写横吹辞。”
  “什么横吹辞?”郭汜一脸不屑。
  谢广心中却升起一丝不安,他有点猜到丁冲的来意了。
  丁冲从袖子里换出几枚竹简,丢在案上。“你们自己看吧,我不想污了自己的眼。”
  郭汜狐疑地拿起竹简,只看了一句,就炸了毛,一把揪住丁冲的衣领,直接将丁冲提了起来,脸几乎贴到了丁冲脸上,怒吼道:“是谁,竟敢如此污辱老子?”
  丁冲被勒得喘不上气来,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郭汜的大手。
  谢广从郭汜手中接过竹简,扫了一眼,也有些恼火。
  竹简上第一句就是“西北有贼,其名为多。以狼为父,以犬为母”,直接捅了郭汜的肺管子,不仅骂了郭汜,连他的父母一起骂了。
  骂郭汜的父亲,还可以忍。
  骂郭汜的母亲,不能忍。
  郭汜是张掖人,与草原接壤,民风与鲜卑、匈奴相近,对父亲没什么感觉,却极为敬重抚养他长大的母亲。污辱他的母亲,比污辱他本人还不能接受。
  “这是谁写的?着实可恶。”谢广一边咒骂,一边从郭汜手里抢下丁冲。
  真把丁冲勒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丁冲一边咳嗽着,一边迅速做出决定。
  看郭汜这样子,想必是奏效了,但不能说是自己写的,否则今天真有可能死在这里。
  “知道是谁写的又能奈何?”丁冲喘匀了气,故作不屑。“你还能打破大营,杀了他?不瞒你说,营中将士为你编了很多歌谣,比这难听的多了。你要不要听?”
  “贼竖子……”郭汜怒不可遏,伸手又要拔刀。
  谢广连忙拉住。他一点也不怀疑丁冲的话,那天晚上,他曾经亲耳听到董承营中将士编曲骂人,的确比这恶毒多了。
  “贾诩贾文和在天子营中吗?”
  丁冲看看谢广,迟疑了片刻。“在。”
  “我们想见他,先生能帮忙吗?”谢广伸手抚平丁冲的衣领,含笑说道,眼神中却充满了威胁。
  抓狂的郭汜听到贾诩的名字,神奇的安静下来,盯着丁冲不放。
  丁冲嘴角轻抽,缓缓推开谢广的手。“文和先生让我给你们带句话。”
  “什么话?”
  “朝廷米少,不养无用之人。”


第七十五章 贾诩的辅导课
  郭汜和谢广盯着丁冲,一个狂怒,一个冷酷。
  丁冲很紧张,后背全是汗,小腿肚子也有点抽筋。他很想大笑两声,以示豪迈不屈,但嘴巴却不听使唤,脸上的肌肉更僵硬得无法动弹。
  他只能一言不发,鼓足勇气,压制着心中的恐惧,与谢广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谢广无声地笑了笑。“你会死的。”
  “知道。”丁冲嗓子干涩,声音嘶哑。“所以我刚才吃得很多。你们不知道,为了能打败你们,从皇后到普通百姓,非战斗人员每天只能吃一顿。我们虽是天子身边近臣,也吃不到肉,喝上不酒。酒肉都留给立功的将士。”
  不知不觉的,丁冲发现自己不紧张了,身体放松了,气息也平稳了,声音跟着洪亮起来。
  “你们觉得,你们能打败这样的天子吗?”
  谢广眉头微蹙,避开了郭汜的眼神,挥挥手,命人将丁冲关押起来。
  郭汜有点懵。“老谢,他是什么意思,贾先生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贾先生的意思很简单。要么,我们击破董承大营,逼天子下诏赦免。要么,我们戴罪立功,求天子赦免。”
  “你选哪一个?”
  谢广咬咬牙,沉默半晌。“我选……等一等。”
  ——
  刘协坐在中军将台上,北风渐紧,吹得人浑身寒彻,头顶的大纛哗哗作响。
  夕阳偏西,即将落下地平线。
  丁冲一直没有回来,郭汜也一直没有动静。
  诱郭汜出击的计划无限接近失败。
  士孙瑞也很着急,派人来问过两次进展。
  他们已经完成部署,明天一早就会离开现有阵地,在平地立阵。如果吸引来的不是李式率领的飞熊军,而是郭汜率领的上万步骑,麻烦就大了。
  怎么办?
  刘协很郁闷,为什么我遇到的都是不听话的敌人,不按我的剧本走?
  看来论计谋,我的段位还是太低,不如贾诩老到。
  刘协反复权衡后,决定还是请贾诩出谋划策。
  这一战关系重大,他输不起。
  ——
  再一次穿过家眷居住的大营,刘协感受到了与上次不一样的气氛。
  天色已晚,大帐里依然漆黑一片,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哭泣声,但陪伴着哭泣声的却不再是喝斥、辱骂,而是温和的劝慰。
  “阿宝不哭,等明天阿翁立了功,就有肉吃了。”
  有时候,还能听到诵书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阿母,我想吃一箪食。”
  声音不大,吐字也不甚清楚,夹杂着咽口水的声音,令人心酸。
  几个半大孩子蹲在帐门口,看着刘协一行走过,仰着脏兮兮的小脸,眼睛发亮。
  一半稍微大一点的孩子犹犹豫豫地走了出来,举起手。
  “陛……陛下?”
  随行虎贲刚要上前阻止,刘协拦住了。一个孩子,又没有武器,有什么好担心。
  他还能突然掏出个手雷来?
  “何事?”
  “我……我今年十四岁半了,还差三个月满十五岁,我……我能上阵吗?”
  “你为何想上阵?”
  “我……我饿。”孩子咽了口唾沫,低下了头。“上阵有麦饭吃。”
  刘协心中不忍,很想答应这个孩子,或者命人赏他一碗麦饭。
  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
  他现在答应一个,马上就可能出现十个。
  “现在还不行。不过,朕可以向你保证,再忍几天,一定能让你吃饱饭。”
  孩子很失望,闷闷地退了回去,蹲在路边,下巴支在膝盖上,双目无神。
  刘协加快脚步,穿过大营。
  走在上塬的山坡上时,不知怎的,他忽然忍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背对着王越等人,站在路边,装作看远处的风景,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无路可退。
  就算他想放弃抵抗,李傕、郭汜也不会善待这些孩子。他们不会治国,只会杀戮。
  只有熬过去,才能看到希望。
  刘协咬咬牙,抹去脸上的泪痕,又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迈开脚步。
  ——
  贾诩还没睡,在帐前做导引。
  “先生这是求长生吗?”刘协开了个玩笑,掩饰自己的不安和低落。
  “盛世将至,臣想活得久一点,亲眼看一看太平是何等景象。”
  “先生有这等自信?”
  “陛下没有吗?”贾诩无声地笑了笑,伸手请刘协入帐。他拨亮了灯,灯光照亮了案上的书简,除了刘协上次见过的《老子想尔注》,还有一些写满了字的木简。
  刘协拿起一支简看了看。“这是什么?”
  “这是臣草拟的凉州方略。”贾诩说着,又取过几支木简,一起递了过来。
  刘协诧异地看着贾诩。
  这儿还没分出胜负,他竟然开始草拟凉州方略了?
  “就这么多?”刘协一边看,一边问。
  “刚写了个提纲。”
  刘协没有再问,的确是提纲,每支木简上只有一句话,甚至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通商旅,屯边,丝马,选将,教化……
  “先生有远见,但我却有近忧,想请先生……”
  贾诩淡淡地笑道:“关于郭汜?”
  刘协闭上了嘴巴,静静地看着贾诩。
  “陛下,喝点水吧。”贾诩取过陶杯,提起案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刘协。
  刘协伸手去接,贾诩却不放手,眼睛看着杯中的水,声音有些飘忽。
  “陛下,你看这水,在杯中与在壶中,有何不同?”
  刘协的头有点疼。
  做这种人的君主,压力果然很大啊,随时随地要接受考验。
  他看了贾诩一眼,又看看杯中水。
  在灯光下,水面荡漾着,闪着光。
  纷杂的思绪如同杯中水,慢慢沉静下来。他的脑中也闪过一抹灵光,突然有所领悟。
  “水在杯中,与在壶中,本无不同,但所处位置不同,其形状自异。所以,欲谋郭汜,当处郭汜之地,想郭汜所想?”
  贾诩不禁莞尔,点了点头,又追问道:“那郭汜在想什么?”
  刘协没有急着回答,呷了一口水,细细分析。
  刚刚几句近乎机锋的问答之间,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计谋,针对的就是人心。要想计谋生效,首先要了解对手,想其所想。
  那郭汜又在想什么?


第七十六章 因人设计
  贾诩也不催刘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拿起笔,在一支木简上写字。他不急不徐,一笔不苟,等刘协回过神来,他已经写满了一支简,大约十来字。
  他拿起木简,吹干上面的墨迹,双手递了过来。“陛下,臣之臆测,供陛下参考。”
  刘协接在手中,却没有看。
  他的目光落在贾诩脸上,手指摩挲着木简,感受着贾诩留下的余温。
  “郭汜想活,但先生觉得他能活吗?”
  贾诩摇摇头。“陛下,兵形如水,变动不居。用计只能谋一时,不能谋一世。”
  他拿起案上的竹简。“这,才是臣着眼于长远的心血所在。”
  一抹笑意从刘协的眼角荡漾开来。
  他微微欠身,向贾诩欠身施礼。“谢先生指点。”随即放下手中的木简,拿起案上的木简看了一眼。“先生读过《潜夫论》吗?”
  贾诩摇摇头。“听闻过,没读过。”
  “我也只听过,没读过。先生若有心,不妨找来读一读。”刘协想了想,又道:“还有会稽人王充的《论衡》。可惜朝廷所藏典籍中没有找到这部书,也不知是不是遗失了。”
  贾诩想了想。“臣听人说过,蔡伯喈曾有此书,或许在其弟子王粲处。”
  说到蔡邕,刘协突然想起一个人。“先生知道蔡伯喈的女儿蔡琰失落在西凉军中吗?”
  贾诩吃了一惊。“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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