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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道天下-第6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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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什么?”
  “比如燕然都护府的将骄兵纵。”
  “都是人嘛,占上风的时候难免放纵些。等遇到强敌,吃了苦头,自然会收敛。”刘协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况且,你也不能因为他们说话声音大些就觉得将骄兵纵,还要看他们训练是否刻苦,备战是否充分。武人嘛,与读书人不太一样,你不适应也很正常。”
  刘巴眼神微闪,迟疑了片刻。“陛下觉得臣是误判?”
  “我可没这意思。”刘协笑笑。“你在军营里住过吗?与哪位将军比较聊得来?”
  刘巴顿时语塞,随即红了脸,神情也有些讪讪,不复方才的张扬。
  他没在军营里住过一天,也没和哪位将军有什么交情,但天子却是一直在军营里,深得诸将信任。
  在天子面前说军事,他这是班门弄斧。论知人,他更是无法与天子相提并论。
  “子初,要改变的可不仅是武夫。”刘协意味深长的说道。
  “陛下……所言甚是。”刘巴放下茶杯,拱手施礼。“臣失言了。”
  “尽管如此,你能亲自跑一趟西北,还是很难得的。”刘协摆摆手,缓了语气。“诸将急于西征,是我的责任。我不够谨慎,给了他们不好的影响。现在看来,十年之内能不能完成国内的建设,尚在两可之间。就算一切如愿,十年之后,带着新长成的一代人出征,恐怕也是有问题的。这些可都是种子,不能白白牺牲。”
  “陛下……”刘巴更加窘迫。
  天子说新长成的一代人是种子,是不是说现在的人都不行?
  刘协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你看,我又失言了。惭愧,惭愧,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嗯,至少不完全是这个意思。”
  刘巴也摇摇手,苦笑道:“陛下无须解释,臣能理解。我们这些人习气太重,就算愿意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荀彧如此,臣亦不例外。大汉真正移风易俗,还要看下一代人。”
  “但我并不希望你们全部改了。”
  “陛下的意思是……”
  “光武皇帝养士百年,才有今日士风。虽有偏颇,但总的来说,士人有所坚持,不轻易为外界所动,还是好的。如果人人趋利而行,视节义如草芥,绝非朝廷所愿,亦非我之所愿。”
  刘协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公知横行的时代,心中感慨。
  他没有对刘巴说空话,他的确很赞赏这个时代的士风,哪怕那些人看起来有些执拗,有些顽固,甚至有些愚蠢。
  当然,他欣赏的是真君子,而不是伪君子。
  那些嘴上一套,心里又是一套的人,他是看不上眼的。
  事实也证明,真君子看似执拗,实际上却不难改变,只要能证明给他们看。
  那些食古不化,坚持错误的理念不改的人,往往不是坚持理念,而是不愿放弃利益。就像很多书生死抱着经学不放,未必是因为他们坚信经学,而是因为他们不肯放弃经学带来的特权和利益。
  对那样的人,他甚至不肯多看一眼,更别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了。
  “关于往边塞转运物资的事,有没有比较好的方案?”刘协主动转换了话题,免得刘巴过于难堪。
  “有的。”刘巴打起精神。“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离谱,另一个更离谱。”
  刘协一愣,忍不住笑了。“说来听听。”
  “离谱的方案是修缮直道,并沿边进行拓展,直通草原。更离谱的事,有人建议在龙门上游的河上筑堰,以通舟楫。”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弄巧成拙
  刘协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两个方案都没有刘巴说的那么离谱。
  修缮直道看似工程浩大,实质收益却也很明显。在承认国防安全必不可缺的前提下,直道对并州北部的意义无论怎么重视都不过份。
  正因为当年秦始皇修了直道,中原王朝对五原、朔方的控制才成为现实,才能将匈奴人驱逐至阴山以北。
  秦始皇的问题不是修直道,而是过于急迫,在短时间内同时上马大量工程,使百姓不堪其负,只能揭竿而起。
  如果这些工程不是在十几年内同时上马,而是安排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去有计划的实施,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
  刘协与刘巴讨论,既然边疆有不少入塞的蛮夷无法安置,何不让他们去修路?以工代赈,总比白养着他们好。就算是已经入籍的百姓,农闲时安排去修路,也可以增加他们的收入,提高生活水平。
  直道不仅可以用于军事,也可以用于商业嘛。现在中原与北疆的互市那么热闹,肯定需要方便快捷的道路,直道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商业兴旺了,沿途的百姓也能受益。
  要致富,先修路,什么时候都不会错。
  至于在龙门上游筑堰,抬高水位,使一些原本干涸的河道重新通航,这个工程看起来很离谱,却也不是一点可能没有。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不去想办法,就永远不可能。去想办法,就有机会解决。
  真要能筑堰成功,不仅龙门向北的通航成为可能,对下游的水量调整也有好处。考虑到大河携带的泥沙大多来自龙门上游,如果真能筑堰,或许下游因泥沙淤积而导致的改道就会成为历史。
  听完刘协的分析,刘巴很惊讶。“陛下,你这想法和袁敏说的几乎如出一辙。”
  “就是那个善于治水的袁敏?”
  “是的,在河上筑堰的方案就是他提出的,据说是游历了益州的都江堰得到的启示。”
  刘协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有必要认真的讨论一下了。必要的时候,可以找个合适的地点试一试,验证一下这个想法是否可行。”
  刘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提出这两个方案,可不是想得到天子的支持,本身是带着调侃的成份的。
  可是在天子眼里,这两个方案不仅不可笑,反而值得一试。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弄巧成拙,还是歪打正着。
  “对了,袁敏的兄长袁徽今天刚到行在。”刘协笑笑。“不过他不会治水。”
  ——
  袁徽很郁闷。
  高柔为他设宴,又请了几个兖豫籍的人来为他接风洗尘。酒很醇美,菜也很精致,让离乡多年的他感受到了家乡的味道,非常开心。
  但开心的只是口腹,其他的都谈不上。
  席间,他刚提起士燮,就被人怼了几句,说士燮既无乱世争雄之才,又无识时辨务之明,自以为远在交州,天子无力顾及,就想学赵佗割据一方,如今落得这个局面,实在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他读了那么多书,全白读了。别说不如刘表,连袁术都不如。
  袁术还知道大势所趋,及时向朝廷称臣呢。
  你想学赵佗就能学?也不想想赵佗那是什么形势,岭南初定,人心未附,秦朝二世而亡,大汉初立,无暇顾及南方,这一系列的条件结合在一起,才给了赵佗割据的机会。
  如今岭南作为大汉的疆域四百年,中原王朝也不是暴秦,而是中兴的大汉,天子圣明,兵精将勇,怎么可能让你割据一方。
  这种人,食古不化,罪有应得。
  袁徽被怼得无言以对。
  这些话虽然都是评论士燮的,却像一个个耳光,都打在袁徽的脸上。
  士燮有那样的想法,离不开他们这些中原士人的支持。正是大量中原士人的依附,让士燮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觉得自己可以在岭南建一个小中华。
  席间,袁徽还听到一个消息,他的弟弟袁敏治水有功,可能要封侯了。
  这让袁徽的心情更加复杂。
  袁敏能封侯,他当然高兴。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意味着中原的形势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他不仅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袁敏从小就对经学不感兴趣,只有武艺和治水上下功夫。曾几何时,家中父老都觉得袁敏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家族的希望都在他袁徽的身上。
  如今袁敏要封侯了,他却还在为能不能被赦免而奔波。
  席后,袁徽随高柔回到住处。
  高柔的妻子事先得到消息,已经让人为袁徽准备好了床铺。
  袁徽第一眼,就觉得高柔的妻子不是中原人。她身材修长,眉眼也偏硬朗,口音中自有凛冽之气。
  袁徽鼓起勇气,问道:“嫂夫人是关西人?”
  “妾身是凉州武威人。”
  “嫂夫人贵姓?”
  高柔的妻子看了一眼高柔,笑笑。“妾身姓贾。”
  袁徽一惊。“莫不是贾太尉之女?”
  “是的,不过家父淡泊,不愿声张,还请袁君保密。”
  袁徽惊愕不已,起身再拜,等贾夫人出去了,他才转头看向高柔。“文惠,你真是好手段,连这都瞒着?”
  高柔不以为然。“不是我想瞒你,实在是不想多事。内人的兄弟婚娶都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儿,我算是小有门户的了。我成亲之后,没求过她父亲一件事,她父亲也没帮我说过一句话,甚至知道我是他女婿的人都没几个。”
  “贾太尉真是想学张良么?”
  “他想学张良也好,不想学张良也罢,与我无关。”高柔说道:“夏卿,别说我了,还是说你吧。依我之见,明天去见司空,你就不要为士燮说情了。新政推行十年,中原士林的态度已经与之前不同。于公于私,士燮都没有被赦免的理由。你越是用力,越是适得其反,让人觉得泥古不化,甚至是有意与朝廷做对。”
  袁徽很不高兴。“你说的这个人,是天子么?”
  高柔无奈地咂了咂嘴。“夏卿,你又何必掩耳盗铃呢。席间那么多乡党、故旧是什么态度,你还不清楚吗?你要学屈原,以为举世皆浊我独醒,也要看看具体情况。一味固执,不仅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士燮。”
  “士燮还能有更惨的结果?”
  “你不多嘴,他就算自己不能活,族诛的可能性也不大。可是你若一意孤行,可就不好说了。”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北军凯旋
  袁徽想了一夜,还是觉得不作为绝非上策。
  知其不可而为之,本就是儒门精神,传自夫子,岂能轻易放弃。
  再者,哪有不发声能活,发声了反而不能活的道理?如果人人都不发声,任由天子一意孤行,不仅是士燮的悲剧,更是儒门的悲剧。
  高柔做了贾诩的女婿,别的没学会,学会明哲保身了。
  次日一早,袁徽对高柔说,他要求见司空周忠,为士燮申诉。若有责任,愿一力承担,绝不连累其他人。
  见他坚决,高柔没有再劝。
  吃完早餐,高柔就带着袁徽去见周忠。
  听袁徽自报家门,说明来意,周忠抚着胡须,盯着袁徽上下看了好一会儿,一声叹息。
  “我知道了。”
  “周公能否向天子进言?”
  周忠眉头紧皱。“司空府自有司空府的章程。你可以建议,却不能干扰司空府做事。至于是否向天子进言,更不是你能问的事。”
  袁徽很惊讶。“难道司空忘了当年太学生议政的义举了吗?”
  “如今的太学生都在邸报上议政,你若有兴趣,不妨试试。公府卿寺都是处理政事的地方,由不得你们乱来。”周忠扬扬手。“我和文惠还有公事要谈,你不宜旁听,且退下吧。”
  袁徽懵了,稀里糊涂的就被人引了出去。出了门,才意识到自己是碰了壁,不由得仰天长叹,跺跺脚,回到高柔的住处,取了行李,自往天竺客栈,找刘熙去了。
  刘熙正在客栈发愁,见到袁徽,连忙询问情况。
  袁徽心中有气,也不对刘熙说他与高柔、周忠等人见面的经过,对刘熙说道:“我要写文章,为士燮鸣不平。”
  “我写了文章,没什么用。”
  “你说得太客气了。”袁徽大声说道:“乱世用重典,重症下猛药。不说点重话,他们都装聋作哑,起不到作用。”
  刘熙很尴尬,只好不吭声。
  袁徽与薛综等人也是至交,几个年轻人一商量,决定写几篇檄文,向沉默的中原士大夫开战。
  他们原本还担心这样的文章不能见报,还想找找门路,让印坊的校书祭酒放行。结果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顺利,校书祭酒简单的看了一下文章,立刻放行。
  次日,袁徽的文章就出现在邸报上。
  ——
  北军到达行在,光禄勋马腾代表天子,到城外迎接士孙瑞。
  见了面,寒喧过后,士孙瑞旁敲击的问起袁徽的行踪。
  马腾一脸茫然,问了身边的随从,才知道袁徽是谁,这两天又有什么动静。
  马腾很不好意思,表示自己闲散,不太关心这些文人墨客的事,平时也不看邸报,不了解情况。
  士孙瑞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打鼓。
  他已经看到了袁徽的文章,颇有那激烈的语气担心,生怕刺激了天子,适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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