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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海外关系,我的社会关系正如别人说的是‘双料货’。
我从旧社会脱胎换骨而来,虽然出身不能选择,但革命的道路可以自己选择。我追随,追求革命,所以我常常告诫自己,要用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夹着尾巴做人,做一个经得起任何考验的革命者。
我对组织从不隐瞒自己的思想,也不背什么包袱,愿意接受对旧思想的改造,追求一点一滴的进步。我是自愿来参军的,既然参加革命了,就要用先进的思想统帅自己的灵魂,用人民军队的纪律约束自己,使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革命军人,将革命进行到底!驻扎佛市以来,我没有放松对自己的改造,没有去做谈情说爱的事,更没做破坏军民关系的事,而是始终不渝地守住一个革命军人的‘底线’,决不后退,让享乐主义见鬼去吧!”
我是竹筒倒豆子——见底。大家听了,认为我能联系阶级出身,思想根源挖得深,平常表现比较好,在第一批大队评议中过了关。
邓小林、罗斯林、张国元等人,他们出身好,根子红,都没有在旧社会官场上混过,思想也单纯,也是第一批过了关,“白面书生”何慧敏“女士”,虽然违反了点纪律,已做处理,不足论道,云云。指导员说:“能通过民主评议这一关,就是向革命走近了一步。”
这次总结,只有五六个没有通过,主要问题是:行为不检点,破坏军民关系,偷拿群众的水果,损坏军队形象;外出看电影不按时归队;革命意志衰退,不想再革命,想开小差或上门当女婿,甚至生活腐化,发生两性关系;泄露部队机密,被坏人所利用,等等。
舒适的生活环境是把双刃剑,既能考验人的意志,也能让人走火入魔,跌入深渊,关键是能不能拒腐蚀永不沾。
组织上对那几个有问题的同学进行了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通过分析问题的根源、危害,并组织大家辩论,明辨是非,提高了他们的思想认识,最后通过了评议。但仅有一个同志不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口口声声说“要有个人的自由,不能用一个模式禁固人……”后来校部还派人来做他的思想工作,还是“没门”。最后军大对这个顽固不化的“自由主义”分子做出了“开除学籍,清退回原籍”的处理。
革命运动就像大浪淘沙,在革命的洪流中,一切污泥浊水必将被历史所淘汰。真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苏东坡《念奴娇赤壁怀古》)
全校召开了总结大会,校部政治部李副主任(他是北大毕业)作总结。他说:“思想斗争要敢于刺刀见红,要刺得进,要带红出来,对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无**主义,享乐主义,只能攻不能守,更不能退。我们的哲学就是斗争哲学,能斗胜的同志是个进步。”
他强调,“希望大家对付资产阶级的一切腐化思想,要勇敢地去斗争。”他缓了口气说:“军大是培养革命干部的学校,不是资产阶级自由化的茶馆。做一个合格的革命干部不容易啊!除了接受党的教育外,还要靠个人努力。我们很快就要向大西南进军了,解放全国就在今朝!希望同志们努力啊!”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大会结束。
会后一至三大队与四大队联欢。会上开展了“挑战应战”、“结对子”等比赛,联欢的口号是:“全队人员满额,志气昂扬,春城相见。”热闹了一晚上,大家乘着欢乐的余兴,沐浴着月光的呵护,回到了驻地。
新成立的第四大队是从穗城招来的学员,有来自民族大学、南边大学、穗城大学的学员,还有的来自其它大学的青年,他们的到来为军大四分校增添了新的力量。
不久,上级传达了进军命令:解放大西南,肃清残匪,建设新的大西南,保卫边疆,巩固边疆。
军令一到,军大上上下下立即做好行军前的准备:缝制棉衣、准备给养、轻装物品、清点实物……一切都像无声的命令,暗示着部队就要开拔。
大家学生出身,谁也没做过衣服,这会要自己动手做棉衣棉裤,虽然有老师上大课传授,但必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经过十多天的学习、制做,好不容易把棉衣棉裤拼凑好了,后来晚上行军训练,衣裤里的棉花到处乱跑,裤腿、衣袖里都是棉花,打上绑腿更像个气泡裤,被女中队讥笑为“臃肿兵”。
后来大队又请来师傅,以中队为单位进行培训,重新学习制做棉衣的方法、程序和诀窍,再分小队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学习。大家缝了又拆,拆了又缝,经过半个多月的缝制,终于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一天,吃完晚饭不久,麻子班长来到我身边,对着我耳根低声说:“现在跟我去开会。”他转身又去找了几位同志。我看他神情严肃而神秘,知道有事,不便多问,只好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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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阳县歼敌
我们来到一块空旷的场地上,只见黑压压地坐着许多学员,会场十分肃静,仿佛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我紧挨着班长坐下。校部李主任和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首长坐在主席台前,人到齐后开会。那位高大魁梧的首长非常严肃地说:
“接上级命令,为阻止残敌从海上逃跑,决定抽调一些同志协助兄弟部队追击、兜捕残敌,行动由王营长带队,一律轻装,只带武器、弹药,今晚出发……”会场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接着李主任强调:“这是一次特殊的任务,注意保密,不能对其他任何同志讲。挑选大家来,是一个考验,要一切行动听指挥,要发扬不怕牺牲、勇往直前的精神,英勇杀敌,为军大争光!”
会议一结束,大家统一到校部领取武器、弹药:每人一支步枪、四个手**、几排子弹。大约晚上八点多钟我们从佛城出发了。我们的目的地是江市某乡,从佛城到江市大约有300多华里,要走几天的路,真是一次严峻的考验啊!
我们开动每人的两只脚,先向南疾行军,后折向西,沿着海边的公路一路小跑。此时,远处海涛阵阵,海风习习,惨淡的月光,透过椰林斑驳地撒落在我们的身上。但我们无心去欣赏这美好的夜色,一个跟着一个,足下生风,走了一夜,天快亮时到达一个小镇,匆匆吃了点早餐,水壶灌足了水,又立即向西进发。
因为情况紧急,马不停蹄,又赶了一天的路,月儿升起时到了恩县地界,休息半小时吃干粮,又接着赶路。这时脚板、小腿都有些麻木了,全身都感到疼痛,非常疲倦。恩县到江市还有一百多里路呢,大家都相互鼓励:决不能掉队,坚持坚持,再坚持!忽然前面传来命令:在恩县休息过夜。部队放慢脚步,找到恩平的支前处安顿下来,吃了晚饭,烧水泡泡脚,倒头便睡。
原来残敌正在陆续向江县某地集结,等待敌军军舰来接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全歼残敌,上级命令暂缓追击,所以在恩平县过夜。谁知“好梦”不长,后半夜突然命令:“立即出发。”一定是情况发生了变化,大家两眼惺惺,朦朦胧胧就上了路。
还有一百多华里,为了隐蔽前进,规定不许说话,不许吸烟,不许发出金属撞击声。部队像一条黑色的蛟龙,穿行在茫茫夜色中,只能听到嚓嚓嚓的脚步声。天快亮时到了一个叫合山的地方停下来休息,立即派出警戒,封锁道路。大家吃了些炒干米,用水囫囵吞下,撑饱肚子。
从合山启程,突然折向南,择小路直插某海边。从上午开始,大约走了四、五个小时来到大海边,终于看到大海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海,蔚蓝色的大海,无边无垠,天水相连,可谓“秋水共长天一色”,祖国的大海太美了。
入夜,各中队暂时隐蔽待命。自从参军一来,大家从来没有打过仗,马上就要真刀真枪地战斗了,大大家心里都有几分紧张,必竟是第一次参加战斗啊。眼望着远方汹涌的大海,我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打仗是要流血牺牲的,这是一次严峻的生死考验啊!我突然想起了谭嗣同《狱中题壁》:“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为了民族的解放,只有置个人生死与不顾,不怕牺牲,勇往直前!
据某师侦察参谋说:敌人还在向海边蚁集,他们没有发现大军已把他们包围了。这是一股流窜残匪,属于沈发藻的部队,想在此等候舰船去岛省,领导要求我们战斗打响后,动作要快、猛、狠,绝不让一人逃跑。这时我们按照前线部队的要求,乘着天色朦胧隐蔽向前,进入各中队指定作战位置。
这是一个三面地势高,一面向海的港湾,港湾里停泊着几艘渔船和汽艇,海岸远处稀疏生长着一些椰树和榕树,正好便于我们隐蔽,海边已隐隐约约看到敌人在活动。我们以逸待劳不知等了多久,突然接到命令:“立即行动!”
大家一跃而起,我们从东扑向海边之敌,其它兄弟部队从北、从西打击敌人。这时喊声大作,枪声骤起。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端着那支三八枪跟着班长直往前冲,见敌人就射击。敌人做梦也没想到这里会突然出现大军,吓得如丧家之犬,到处乱窜,有的拼命向海边跑去,有的拼命往汽艇和渔船上爬,敌人跑到哪里,我们的子弹和手**就打到哪里,不少敌人应声倒下。已经先上船的敌人也顾不得他们的难兄难弟了,启锚想逃走。
王营长大声喊:“打船、打船、把船打沉!”他的声音清脆有力。大家立即把火器对着木船和汽艇射击,手**的威力最大,只见一颗颗手**落入船舱,把敌人的船炸坏了,还有几艘帆船想跑,机枪就专跟着它不放,于是又打沉了好几艘,但还是有一两艘侥幸逃走了。岸上的其他敌人见无船可乘,且战且退,向西溃败,于是大家向西追击敌人。这时只见西边火光冲天,枪声激烈,西边的大军把敌人的退路堵住了。
我们边追边喊:“放下武器,缴枪不杀!”“放下武器,优待俘虏!”
敌人仍狂奔不已,少数顽固分子,还在向我们开枪,我们也杀红了眼,步枪、机枪、手**一起向敌人倾泄而去,在我方强大的政治和军事的攻势下,敌人开始动摇了,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中里喊着“长官饶命,长官饶命。”
我们立即缴了他们的武器,让他们到一边去站队集合,很快残匪都投降缴械,经过清理,歼敌600多人,我们取得了歼灭残匪的彻底胜利。
战场清理结束后,我忽然发现右手小臂有点疼痛,一看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手臂被弹片或是子弹,连衣袖带皮划了一个口子,还在慢慢流着血。
大家急忙找来卫生员,帮我包扎好,止住了血。至今手臂上还留下一个伤疤作纪念。完成任务后,我们这些前来支援的部队,随即坐上缴获来的外国十轮卡车,连夜往佛市赶,经过一天多的颠簸,回到住地,受到校领导的欢迎。几天后,召开了表彰大会,对这次参加战斗的同志进行了表彰,我被评为“二等好”,大家都纷纷向我祝贺,我心里乐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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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再见穗城
部队已收拾整齐,准备向大西南进军。离开叠窖前,为加强军民关系,也为了感谢当地**、老乡的关怀,校部决定以连为单位邀请当地的乡民代表来聚餐,于是大家去帮厨,分配我和小邓等人去借菜盆。
由于语言不全通,只能用手势比划。大家借来了许多脸盆,其中一只木制的盆子上了红漆,还绘了图案花纹,蛮漂亮的,像陶瓷脸盆一般大小,擦洗干净后送到伙房盛菜。
每桌四脸盆菜,几斤酒(酒限量,平时不准喝酒,今天破例,但不能喝醉),菜肴丰盛,大家特别开心,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饶有趣味。
我们这一桌的学员,吃着吃着,感觉菜里面好像有点怪味,认真嗅嗅,好像又没臭味,不管它,还是一个劲地吃。吃来吃去总感觉得从什么地方泛起一股尿臊味。有人说,听说啤酒也有股尿臊味,就当放了啤酒吧。
会餐结束后,炊事班长发现一只木盆与众不同,盆外有花纹,盆底是蓝色的。他知道蓝色的盆是当地老年人用来装小便的,怎么借来装菜呢,所以非常生气。
一问,这只盆正是我们班借来的。现在好了,尿盆装了菜,菜也下了肚,要吐都来不及了。结果挨了大家一顿冷嘲热讽,搞得我们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气得我和小邓一个劲骂那老太婆缺德。也怪语言不通,老大娘没听明白,阴差阳错弄成个大笑话——“尿盆装菜会大餐,营养丰富,吃得痛快啰!”好在客人们都在连部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