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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席的都是山贼寨子里出来的官兵,听闻他这样讲,也都恍惚有点这样的印象。
过来敬酒的秦姒苦笑:“你们是被三公子的银票扇到了吧?”
“秦大人一说,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大当家的甩出来是一箱金子啊!黄灿灿的……二当家分走的最多了……”“寨子是俺的俺当然拿大份!小子闭嘴!”
秦姒打断山贼的斗嘴,道:“哈哈,来,都满上。秦某重回夏城,这才算是绝处逢生了,多亏各位照应!大恩不言谢,这一杯,在下就先干为敬!”
“秦大人客气了。”齐云天回答,“不知道接下来,秦大人还有怎样的想法?”
“这嘛,在下想去一趟墨河,与旧友有约,在那里碰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倒是这边,谷家庄还拜托齐师爷帮忙顾着点,监国年少,很多地方,恐怕需要师爷提点。”
“秦大人此去墨河,需要人手么?”
秦姒摇头:“不用,监国会派人随秦某前往,要是贵国再出援手,倒会让监国猜疑在下了。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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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节 磨刀霍霍向猪羊
“天朝监国自身难保,怎能分出人手来照顾秦大人。”孙二嫂道,“不如让咱们这边的出人陪你们去!”
“哎,娘子,既然秦大人说了不必,你就别再强人所难了。”齐云天笑笑,转头问秦姒,“墨河那边,来自官兵的危险恐怕是小,上回在草场叫江源给逃了,不知那厮是否会对秦大人不利?”
“无妨的,既然他已逃离夏国境内,那八成是回京城,找他主子哭诉去了。真正要提防他卷土重来的,是各位兄弟啊!”
“哈哈哈,夏国的敌人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不缺这一路,来干杯!”
手中的杯子再斟满,秦姒却先将之放下,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齐师爷,这一趟在下去墨河,少说一月,多则一季。要是期间谷家庄出了什么事,你不妨打开这个锦囊,看看在下的建议。”
“哦?那不才先看看!”齐云天说着,接过锦囊就要解开系绳。
秦姒莞尔:“还是到时候再看吧,或许在下料错了呢?”说完,她端起杯子,颔首示意。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庄客上前,附在耳边悄声到:“秦大人,监国在找你了。”
秦姒回头一看,果然,那伪监国正半撑起身,四处张望着,看见她了,便招招手,低下头。“秦某失陪了,各位吃得尽兴。”秦姒旋即告辞。
见她离开,山贼席间又胡闹呼喝起来。
齐云天盯着锦囊,翻来翻去地看,又对着灯火观察,直到他家娘子用肘尖撞中他的肋骨,他才轻呼一声,将锦囊收起。
秦姒回到谷家庄这一席,自然是坐在监国(假)的旁边。
听完庄人的悄声汇报,伪监国转头不解地询问:“秦大人为何交予夏**师一副锦囊?出庄之前,秦晏承诺不会有意外举动,莫非只是欺骗本宫?”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相信那位舍人也已经说明,锦囊是交给齐师爷在山庄危急之时参考所用,正是为了防止意外,才会有此一物。更何况,此锦囊的开启时机,并非在下能决定,最好的状况,就是锦囊根本不曾动用,在下便已经返回谷家庄。”秦姒略作辩解,随后以退为进道,“如果这样,都能让殿下起疑心,那在下认为,这一趟墨河还是不要出发的好。”
“不,你一定得去!既然对方答应见面一谈,秦晏此行,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如果真的东宫这样对秦姒讲话,不是喝高了就是皮痒了吧。秦姒笑笑应到:“下官当然是有十足把握,才敢揽下重任,请监国大人放心。”
伪监国点头。
双方别开视线,一个若有所思,一个对他的所思了然于心。
酒楼的喧嚣持续到深夜,谷家庄人入客栈休歇,其余人等分别在县城内熟识人家安顿一宿,也有留宿在酒楼内的,这个不提。
月朗星疏,墙角处两道黑影,悄悄碰头。
“墨河?确信无误么?”
“是的,绝对没错!是秦斯亲口所说!”
简短交谈几句,人影便扭头,往着各自行来的方向匆匆离开。
几天之后,消息随着马蹄声,传到夏县境外的镇上。
江近海与众人逃离夏县之后,并没有南下回京城,将秦姒躲在夏县的情况告知帛阳帝,相反,这群人在镇上潜伏下来,等着内应打探新情报。
江近海听完回报,开口问:“约的是什么人。”
“回大人的话,小人不知。秦斯只说是旧友。”对方回复到,“大人,监国那边,是否还要继续观察?庄里埋伏的人手不足,盯秦斯的有一名,此外草场留有两人。小的想……”
“――依然要留人在外围接应,各位都是江某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人也不能折损。”江近海面无表情地指向对方,“不需要多想,哪怕不能完成任务,也好过丢了性命。”
“是!自从跟了江大人,小的一直都明白,江大人将兄弟们的性命看得格外地重!可是,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卫刚(江近海的副手)在一旁看得不耐烦,叱责到:“将要呈报之事禀明,就没你什么事了,安歇一日,速速回夏县去!”
江近海感激地望了望卫刚。
刻薄话都是用来威吓人的,平心而论江近海说得很溜。但是,人总有疲倦的时候。这些天他就累得厉害,吃什么良药补品也不见起色。
他想不明白,为何小姒对他那么狠?
无论怎样回忆,他都没觉得自己亏待过小姒什么。只要她请求帮忙,哪怕是半夜,或者会暴露他的身份,他也舍命陪君子了。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小姒总一副小心翼翼、受尽惊吓的模样,彷佛她倒变成了受害者?
那天带人到草场,冷不提防发现落入了夏国人的包围中,全靠部下个个武艺高强,将他护住逃离,他才算保下了小命。逃回谷家庄途中,又有几处伏兵,逼得他转头往别处去。幸好四处都是丘陵山地,要换做是一览无余的平原地带,估计没那么容易给他们逃掉。
虽然离开夏县,回到相对安全的邻县,但他仍然担心谷家庄的情况。如果是夏国人突然反戈,那么谷家庄内的假监国与秦姒,则都可能遇到危险。
那个监国不要紧,若是死了就再找一名,被夏人抓来献给帛阳也不坏,至少证明夏县兵贼有招安的可能。
可小姒若出意外,那就无可挽回了。
纵使帛阳帝身后的高人再神机妙算,这下,也只能后悔莫及,懊恼当初不该作出将小姒介绍给帛阳的决定吧?毕竟,二人都是倍受其宠爱的后辈……
江近海的担心没能持续多久,前方便传来消息,说伪监国与夏国将军交好,如今是相安无事,秦斯也在庄中露面主持大局,似乎深得监国信赖。
江近海这才明白,他被耍了。
秦姒的不忍心伤害帛阳,根本就是缓兵之计,她不知何时已跟那个伪监国搭上线了!
“哼,小姒啊,你没料到,身边还埋伏着我的人吧?”江近海冷笑一声,吩咐到,“准备一下,先去墨河邻近夏县的村镇等候,当心,不要打草惊蛇。这回,我要把她连同‘旧友’一并逮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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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节 hi,好久不见
从逃离夏县开始,江近海的行动就暂时自控,不再向帛阳帝回报。这一决定很是危险,我们都知道,帛阳是比四姑娘更善猜忌的人,得到他的信任很难,失去却异常简单。
江近海明白帛阳对自己很是有些不满。若这回夏县的失利如实禀报,只怕帛阳更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老实说他以前也对这位“女上司”颇有微词,但好歹想着对方是女人,娇纵点多疑点善变点,那都可以理解,如今一看,果然帛阳是个天生的变态苗子么?
“服侍古人,比考十次公务员还累,皇粮古今都一样难吃啊。”他嘀咕着。
既然得到消息,哪怕是知道秦姒不会立刻动身,他也早早布置人手守住墨河边境的村镇,一旦何处有动静,人马便都会集中到附近,伺机捉拿秦姒和与她碰头之人。
他自个儿也不会像秦姒那样,排兵布阵之后坐等消息回报,这边就已经动身,前往墨河州府坐镇了。
可是,秦姒虽然放话说要来墨河,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她出发。
眼看着就又要过年了,江近海给秦姒磨得没脾气,琢磨着消息瞒不过帛阳的眼线,遂还是将秦斯出现在夏县的事情,传报到了京城。
出人意料的是,京城那边没有什么反应,帛阳帝也没有如他所料地立刻派兵围剿之。
江近海倒是真的不太明白这两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比谁更能耐得住性子?
与此同时,另一队人马也已经出发许久。原本是逆流而上的,到了北方地界,河流或浅或有薄冰,没法再雇人往上游拉了,于是改行陆路。
放晴的天气,树梢上挑着薄雪。墨河无战事,一派兴隆气象,连接近城市的官道上也新铺了一层沙,方便过客来往。
这回东宫名义上是即墨君的随从,驾马走在队伍中间。
他晚上歇息得早,一路也不需要轮值放哨,精神比谁都来得好,时不时调转马头往回走,作势押押后队。
随行护驾的,是他带着出逃的那些皇卫。这十数人对监国的兴奋劲儿已是见怪不怪,反正即墨大人不吭声,他们就不吭声。即墨大人吭声了,那就更轮不到他们吱声。
对于东宫来说,这趟是游山玩水兼密谋国事,不过后面这件看上去重要得多的事情,还八字没一撇。之前传信去墨河,墨河王的态度挺暧昧的,又说天下到处都在乱,不能相信这位来联系的便是如假包换的监国。
――你怕本宫是假,本宫还怕被你设计抓捕呢!
东宫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自己现在隐姓埋名,无权势无人脉无兵力,拿什么来夺回帝位?墨河王生性懦弱,比那个专门制造事端的桓王,毕竟要好应付得多了。
说好应付,那也不过是东宫在上回诸藩王进京祝寿时候得到的印象,匆匆一瞥而已,算不得数了。
这么想起来,如果来见墨河王的是秦姒,那她必然忐忑不已,思考许多有的没的,所幸来的是东宫,他是没有想那么多的,心里就一个结论:墨河王好对付,到时候只要气势压过对方,没有办不成事的道理!
即墨君回头来,在队列中找到东宫:“三公子,要入州府么?”
“当然。”这有什么好问,东宫莫名地回瞪。
“……墨河王有自己的居所,是在州府之外的东面,已单独建成了一座城池。”即墨君解释道,“关于此事,前年下官就曾向三公子提起,当时……”
“唔、唔,本宫记得的!一时没想到而已!”东宫打断他,晃晃指头,“还是先去州府,不要直扑重点,既然是以商人身份拿到通文,还是得先装作谈谈生意,再考虑怎样与墨河王联络。”
“是。”
“还有,本宫……嗯,是我,我现在是你的随从,不能再称公子。”东宫一脸严肃。
即墨君怔了怔,周围的皇卫军也跟着发愣起来。监国不能叫三公子,那该怎样称呼?莫非……小三?阿三?老三?
为什么默念起来,感觉都这样诡异?
缓过劲,即墨君也认真地回答:“殿下,称呼问题先放在一边,赶路要紧。冬季白日短,别耽误了进城。”各人这才附和着,继续往州府方向去。
之后大家一路沉默,满脑子都在琢磨,究竟要管监国叫什么比较好?
一行人风尘仆仆入了州府,恰好赶上临关城门前最后一批检审。查看过文书,又详细清点人数、车数和货物,在墨河的入城盘查,是东宫此行见过最严格的一回。若非他现在身份特殊,是肯定会站出来训斥对方故意刁难的。
最后,即墨君悄悄递了好处上去,守卒这才放行,似乎还在嫌他们给得少。
“等我见了墨河王,有你们好看!”东宫忿忿地翻身上马,跟着即墨君前行。
※※※
卫刚匆匆回到客栈,冲进江近海房里。
放下书本,江近海悠闲地倚在案前:“卫大哥,何事慌张?莫非小姒那边,有了动静?”
摇头,卫刚定了定神,压低嗓门道:“江庄主,方才在下从驿站回来,途中惊见一队商人,为首的那个,竟然是即墨君!”
“……怎有可能?即墨君逃逸多时了,为何突然出现在此,还有天大的胆子,做起生意来?”江近海笑笑,“卫大哥,确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