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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加上酒肆饭铺,也供应不上周秦川每日不间断的消耗。
总不能自己买鸡来杀了剁鸡脚吧,那四百文可远远不够花。
失算了,失算了啊,周秦川感慨,这可如何是好,当时也没听那博士说过,没了鸡脚用什么代替啊。
李漆倒是提议,他们可以去附近村子里收购鸡脚。
周秦川摇头否决,镇上已是人烟密集之地,鸡脚尚且不足,周边村庄人口更少,都不用多想就能知道结果如何。
出力多却见不到多少成效,按经济学的说法,就是投入产出比不划算。
“老师,要不。。。用我们医馆的疗伤方子?”
李漆犹豫再三,又提了个建议。
他是怕周秦川自负,不肯用他人的药方。
第22章 换方
周秦川哪里会有这种臭毛病,只考虑片刻,便爽快同意了。
既然鸡脚缺货,那用人家医馆的效方代替,自然是应有之义。
他又不是学医的,肚子里就只有几个亲身体验过,效果不错的偏方,一旦不能用,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况且如今的他,对自己身体的恢复能力很有自信,觉得方子只要不是太差劲,相信在他身上都会有效果。
李漆说了,几个方子他都记得,只需根据周秦川的情况,择方抓药即可,连上医馆看病的钱都省了。
还需要周秦川考虑的,就是如何在养伤期间保证充足钙质补充的问题了。
在他想来,将鸡脚连同脚杆砸碎了同三七一起炖,是为了提供钙质,强健筋骨。
古人没有补钙的观念,用药可能不会顾及,那为了不让自己的伤势出现任何遗憾,还得另想办法补钙。
奶制品就别想了,这里不是塞外草原。
豆浆豆腐不错,可以考虑,只是开支难免就要增加。
从长远计,最好能找到少花钱甚至不花钱的替代品。
只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别说,恐怕还真有。
想到当下季节,周秦川笑了,野外那些无主的荠菜,不正好符合自己的需求么。
可别小看这荠菜,含钙量比牛奶还高,只是吸收率可能差些,不过完全可以用量来弥补。
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换方抓药,然后辅以大量荠菜,再不时弄点豆浆豆腐调剂一二,这样的一份伤后康复安排,完美!
只是挖野菜的任务恐怕又得落在小济头上,辛苦一二了。
。。。。。。
微风拂动着门口的“当”字旗,不时发出“噗噗”声。
声音虽小,在这寂静的春季上午却清晰可闻,听起来有些刺耳,令远处的周秦川颇不自在。
这里是毛阳镇当铺。
李漆刚进去不久,周秦川自知形象不佳,静静地在门外不远处的街角等候。
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重点是后面这句。
在破庙住了近十天,周秦川这么个有点小洁癖的人,在群丐们的熏陶下,也免不了有些邋遢了。
他的衣物本就被雷劈得有些破烂,再不着意打整,看上去同其他乞丐区别不大,哪里进得去当铺。
讲真,这倒也不能完全怪他。
右腿有伤,本就有很长一段时日不能沾水。
又住的乞丐窝,要是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鹤立鸡群,旁人不舒服,自己也不自在。
是以周秦川干脆破罐破摔,以烂为烂,与众丐和光同尘了。
此时的他,正以一个邋遢的瘸腿乞丐形象,逡巡在当铺周围。
没错,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当掉那根登山杖。
李漆已经携之入内,而周秦川则在外等候消息。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说的就是此时的周秦川。
前些天定下换药方,采荠菜,买豆浆豆腐的完美康复计划的时候,周秦川还有点小得意。
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既省了钱,还保证了右腿的康复。
然而,现实很快就打脸了。
昨日黄昏,李漆有些沮丧地知会他,若继续这么花钱的话,狼皮换来的钱,最多能支撑五十天。
周秦川初时不解,李漆一番解释,总算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小账不可细算。
首先,换用的那个方子虽小,但也“君臣佐使”各药俱有,加起来一共六味药。
比之前的当归、川芎和鸡脚这个方子还要多出三味药,自然也就要多花些钱。
别看鸡脚不够用,其实花在上面的钱并不多。
此时不同后世,百姓好不容易吃次肉,没多少人喜欢鸡脚这种肉少的东西,有人愿意出钱买,自是乐意之至。
就是酒楼,也愿意用不实用的鸡脚,换些铜板贴补。
因为是意外之财,卖给李漆的价格,称得上是半卖半送。
后面用的这个药方,可就得实打实地花钱买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此外,为了照顾周秦川,小济忙得已经基本没空上街干活了。
不但要腾出中午的时间多做一顿饭给周秦川,这些天还得外出挖荠菜。
也就是说,这些天是两张嘴吃三顿,还得花更多的钱买药,开销大那是一点也不奇怪。
小济又没了收入来源,死水哪里经得住瓢不停地舀。
对此,吴大等群丐除了有些眼馋多出来的那顿吃食外,倒也没甚意见,毕竟不花他们的钱。
只偶尔有人惋惜一下,周秦川这断了腿的凄惨模样,不去镇上讨钱,却是浪费了。
除此之外,豆浆豆腐也是一笔额外支出。
幸好李漆所在的医馆包吃包住不用操心,要不然开支更多。
眼下虽然离揭不开锅还早,但周秦川向来未雨绸缪,不得不又打起了登山杖的主意。
以他目前的状况,这恐怕是比较现实的能换银钱的方法了。
就是不知能换多少?
那本文献只提过粮价和地价,其他物品周秦川就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这种现代化的工业品,拿到古代怎么都是了不起的宝贝,应该能换不少银钱吧,那些穿越前辈们,不都靠此发了笔小财么。
总不至于轮到自己就摊上倒霉事儿吧。
正胡思乱想间,当铺门帘一掀,李漆低头急冲冲走了出来,快撞到周秦川了方才止步,仰起的脸上,满是怒气。
“怎么了,李子?”
登山杖还在,周秦川之前并未交待最低要多少银钱才能当掉,只让李漆自己看着办。
在他想来,当铺中人只要眼睛不瞎,都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宝贝的。
周围有脚步声窸窸窣窣响起,小济伙同几个乞丐,蓦然出现在当铺门口。
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这家当铺会不会起什么歹心,派人踩底后使坏。
若有当铺之人出门,自有小济带着人阻拦跟踪,搅乱局势后,再出毛阳镇汇合。
“太欺负人了,周大哥,这当铺实在太欺负人了。”
李漆胸膛急速起伏,喘着粗气低声咆哮。
“至于吗,李子,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么?”
周秦川不解,劝慰道,在他想来,价再低,也不至于气恼至此罢。
第23章 典当
“周大哥,实在是。。。实在是他们出的价太低了,简直是亵渎您这传家宝。”
李漆脸色胀红,气仍未消。
“哦,这当铺到底出了个什么价?”
周秦川好奇了,他总觉得心再黑也总有个底限,不过看李漆这气哼哼的模样,也不知这底限有没有被突破。
李漆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晃了晃。
“五两银子?”
这个价同周秦川的心里价位相比,最少低了三两,他觉得自己这根登山杖,怎么也能当八到十两。
不过虽然低了些,但底限仍在,不至于让李漆气到失态罢。
“五两银子?”李漆冷笑一声:
“五百文,他们只愿出五百文,就只比咱们在关阳当的狼皮多出一百文,你说气不气人?”
五百文!
周秦川目瞪口呆,这是眼瞎呢,还是眼瞎呢,还是眼瞎呢?
要不然就是根本不想要,故意恶心人的?
或者是恶意压价?
此时他的脑海里骤然出现了大宅门中的那个场景,白景琦那件上好的皮袄,硬是被当铺说成“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破皮烂袄”。
黑,真特么黑啊。
周秦川接过手杖,按下按钮后,将其缩成一根短棍。
“李子,你没向他们展示过这个吧?”
这登山杖能伸能屈的功效不说绝后,但在这个时代算得上空前,当铺若是见识过还刻意将价压得如此之低,那这心思就有点可怕了。
李漆摇头,他又不傻,对方出价如此之低,怎么可能还把容易引起觊觎之心的地方展示出来。
“那就好,走!”
周秦川略略放心,将缩短后的手杖揣进怀里,杵着叉在右腋下的粗大拐杖,一瘸一拐地顺着街角尽力疾行,李漆紧紧跟在他身后。
为了顺利当掉登山杖,又不留后患,周秦川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他特意拜托吴大,想办法找了张驴车,以便自己出行。
又带着小济和大小不等的五个乞丐,还有特意告了一天假的李漆,专程来到了十数里外的毛阳镇当铺。
在这里,他们是生人,不论买卖成与不成,只要不被人缀上,就不怕被查出底细。
当然了,远赴毛阳还需恪守道上规矩,不能在人家地盘上干活。
为了不与毛阳同道撞上,他们昨晚从关阳出发,到了毛阳后先是留在镇外,直至清晨方才进镇找当铺。
为的就是避开午后出来干活的毛阳乞丐,以免被他们误会己方越界捞食。
临行前,吴大可是再三交待,尽量不要同毛阳同道发生冲突。
与此同时,当铺掌柜正在教训几个手下的伙计。
有人觉得刚才那少年拿来当的手杖,做工精细,材质坚韧结实,此前从所未见。
出个三五两银子拿下,看那小子装扮,定是死当,不虞再来赎回。
转手卖出去,也是有赚头的。
只出五百文,岂不是把生意往外推么。
因着伙计中有东家亲眷,掌柜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一二。
当今手杖,一则讲究用料,珍稀木材方能显贵。
二来杖上还需雕龙附凤,或是刻上名家诗词。
如此,才有富贵人家愿意出手。
那小子拿来当的手杖好则好矣,用料不明不说,整根杖还偏细,如何能在杖上再做文章。
既如此,却是难以高价转手富贵人家,也只合那些乡野平民所用。
不拼命压价入手,就赚的少了。
守在门外的小济等人,哪里知道当铺掌柜的心思,和有眼无珠的可笑行径。
那是真真看不上他们眼里可做传家宝的登山杖,也不像周秦川担心的那样,起了什么坏心思,自然也就不会派人出门跟踪。
几人兀自守在门口,直到周秦川和李漆都已消失不见,方才四下散开,寻路离开毛阳镇。
尽管他们都算谨慎得了,但这番举动,还是落在了有心人眼中。
“三哥,关阳那边今早有人过来,也不知有何企图,要不要追上去教训一下?”
毛阳镇某处街角,有青年乞丐,正低声向一个身材魁伟的壮年乞丐耳语。
“哦,在哪里见到的?”
阳光下,被呼为三哥的大汉,边挠痒痒边问。
“当铺附近。”
“当铺?那有甚要紧的。”
三哥漫不经心地收回手。
身为乞丐,偶而会拾到一些无主之物。
有那胆大妄为之徒,甚至还会入室偷窃。
关阳、毛阳两地是因为有巡检司镇守,乞丐们才不敢妄为。
但在其他地方,乞丐中却不缺鸡鸣狗盗之徒。
总之,不论这些东西是怎么得来的,要想换成银钱,自然得找当铺。
若不想事后惹上麻烦,那么辛苦一下,换个地方典当就是乞丐们的通行做法了。
这没什么稀奇的,他们毛阳群丐也不是没有去过关阳典当物什。
选的时间还不是都在清早,而且当完物件就走,绝不停留,更不能干活,以免坏了规矩。
以此而论,这群关阳乞丐的所作所为,没什么可指摘的。
“再过两日,咱们不是要迫关阳那伙人低头么?会不会是他们听到什么风声,来踩点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三哥。”
另一个陪着三哥晒太阳的乞丐说道。
“玩儿暗的?那他吴大还有脸在道上混么?”
三哥浑不在意。
“可是三哥,听说关阳新来的那人着实狠辣,生生断了自己的腿,要不去把他们请回来,探听点消息,摸摸底也好啊。”
报信的乞丐说道。
“请什么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三哥一扳脸,正色道:
“都给我听好了,既然咱们已派人传话,同吴大那厮定下日子,就不要再打其他主意,
狠不狠的,最后都要阵上见真章,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