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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到深夜,又把早准备好的柴火放进炉膛,点火烤干。
天明之后,炉火自熄,一个烤炉就这么成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怎么把面包给烤出来了。
没说的,和面、发面、揉面,苏幼蓉和小济指点,周秦川卖力,这些都没有问题。
然后是分块,接着入炉烤制,如何控制火候和火力大小才是关键。
在一次生一次焦,失败了两次之后,总算把火候和火力掌握得差不多了,第三次,面包顺利地出了炉。
只是一尝之下,苏幼蓉因为之前没有吃过,倒是还觉得尚可,周秦川和小济却都不太满意。
怎么说呢,不仅仅是因为缺乏后世那些丰富的调料,而是没有面包所独特的风味。
确切地说,这一次烤制出来的,或许叫做烤馒头更合适。
是哪里不对呢?周秦川苦苦思索。
难不成要像后世那般,拼命往里加糖、油、盐不成?
先不说健康与否的问题,加这些东西进去,成本必然上升,如何定价?
低了的话亏本,高了的话,定然买者寥寥,还做什么买卖。
周秦川仔细回想,自己曾经吃过的所谓健康面包,里面都多了些什么呢?
嗯,用手一抓,不见半点油星,油肯定没有。
糖应该也没有,有的只是麦面自然的回甘。
况且在后世,糖尿病人大把,已经到了视糖如虎的地步,加糖的话,肯定算不上健康。
那盐呢?
周秦川仔细琢磨,仅凭吃到嘴里的味道,是难以鉴别出来的,似乎没什么咸味。
不过,万一是加的很少,从而让人品不出味道呢。
大有可能,干脆试一试。
第四次试制,和面之初,周秦川就加了些盐进去,想到没有咸味,比例控制得极低,不过百分之一。
没想到接下来就看出了不同,发面的速度慢了些,等最后出炉的时候,后膨胀效应明显,比之入炉时,又胀大了不少。
兼之出炉的时候,香气扑鼻而来,比之前几炉,不但异常纯正,也更浓郁。
这次尝试,算得上一次功成,面包的色泽,麦面的香气全都体现出来了。
一尝之下,果然没有令人失望,同后世周秦川吃过的法棍,在味道上已然差不离了。
周秦川不知道,他这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盐在烤制面包的过程中,乃是除了面粉、水和酵母之外的一个必须的基础原料。
它能稳定发酵,增强面筋的韧性和弹性,改善面包的口感、风味和成色。
而百分之一,正好是一个理想的比例。
之前之所以做成烤馒头,就是少了盐。
周秦川对此非常满意,总算有了点穿越者众的风采了。
小济也很满意,虽然不够甜,但是面包整个的香味,外壳的嘎嘣脆,内里的绵软、蓬松和劲道,都同他那天吃到的一样,甚至还要更甚一筹。
苏幼蓉就更不用说了,喷香脆爽的东西本就是她的最爱,数她吃得最快,那边两兄弟才半个下肚,她就已经开吃第二个了。
三人正吃得欢,旁边忽然响起了重重的一声咳嗽,东叔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身边。
又来!
这老汉就爱玩这种神出鬼没的把戏,周秦川很是无语,不过上了年纪,总是有些特权的,该谦让还是得谦让一下:
“东叔,来得正好,这面包成了,快来尝尝。”
旁边小济已经递过去了一块面包。
“不了。”
东叔有些不好意思,当初他可是等着看笑话的,这个什么‘面包’,听都没有听说过,这小子还大言不惭地说会香飘十里,让客栈起死回生。
结果呢,一连几次都没成。
东叔一开始还有些可惜,白瞎了这个烤炉,看样子做的还不错。
以后估计只能拿来烤鸡烤鸭了,客栈平白得了这个好处,倒也不亏。
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让这小子给弄成了。
东叔好歹在客栈干过这些年,厨艺不见得好,但鉴赏的能力是有的,别的且不说,仅凭这香味就知道面包成了。
与前几次或焦或生的味道截然不同,这一回芳香馥郁,闻上去就让人胃口大开,香飘十里夸张了些,五六里是有的。
这不,村子里都有人闻着味儿寻上门来了,就是想找他买这从未听说过的吃食。
“那谁,傻。。。”
想想不合适,东叔硬生生把后面两字儿咽了回去:
“周大郎,你这面包可定下价了,门口有人来了,一个劲儿地问我,想要买了尝尝呢。”
第99章 定价
“定价啊。”
周秦川咽下嘴里的面包,开始盘算要价几何合适,不想大堂处传来了哭闹声。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很快,一个约莫五六岁,梳着总角的稚童跑进了院子里。
接着,一个小媳妇紧随而至。
“娘,我要吃,我要吃。”
童子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从炉子里取出来,已经堆在一起的面包,大喊大叫地撒泼耍赖,又哭又闹,活脱脱的熊孩子一个。
周秦川思绪随之被打断。
先是被这稚童吸引,感叹熊孩子不惟后世所有,大明同样也不缺。
既而心里很是傲娇,看到没有,这才第一炉啊,就有人主动上门了。
不错,有这香味儿四溢,连广告都不用打了。
村子离客栈并不远,要是有微风助力,一旦成功开炉,估计泰半村民都能闻到香气。
此地临近运河,村民们除了种田,还能找些活计做,手头并不紧,想来愿意尝个鲜的人还是有的。
没错,周秦川的面包,一开始他瞄准的对象,并不是来往过客,而是毗邻的这些村民。
对于他们客栈来说,一开始的过客终究人数不足,难以把量做起来。
村民们就不同了,这个村子少说也有百余户,论人数怎么也上了六百口,算得上一个不小的市场了。
只要面包做得够好,相信打开局面不难。
加之面包携带方便,松软可口,不易霉变的特点,不仅是行人携带干粮的首选,也是村民外出干活时自带吃食的好选择。
相信之后的重复购买率是不会低的,如此一来,仅靠面包一项,即能让客栈摆脱关门倒闭的局面。
“王氏,你。。。你怎跑到我们后院来了,不是让你稍候片刻,一会儿就送出去的么?”
东叔迭脚责道。
“东叔,这个须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们这吃食太香了,别说小孩,就是我闻了都忍不住想吃。”
小媳妇捋了把垂在额前的头发,眼睛四下一扫,最后同样定格在那堆面包上:
“开个价吧,这东西几文钱一个?难得我孩儿爱吃,一次多买些给他做零嘴。”
几文钱?东叔有些难以置信,烙饼不过一文钱一个,面包这劳什子东西,就值得几文了?就算是两文,也翻了一倍了。
“三文,三文钱一个,婶儿。”
周秦川尚在按照大学里所学的计算成本呢,苏幼蓉就抢先把价给说了。
“三文?倒是不便宜,不过就冲这香气,也算值了。”
小媳妇点点头,没有讨价还价,就这么认同了价钱:
“你们先拿一个。。。对了,这叫什么?”
“面包,婶儿,我们叫它面包。”
“面包?倒也形象,你们先拿个面包给我孩儿,让他先吃着,我这就拿钱。”
三文一个?
价钱三倍于烙饼了,东叔知道这玩意儿是发过酵的,看着大,其实份量恐怕还不及烙饼。
一文钱的烙饼都有赚头,三文钱的面包赚的就更多了。
此时的东叔悔之莫及,早知道就出点银钱,帮衬这臭小子一把了。
如今可好,白白放塌了半成的利。
除了搭建炉子的时候,忽悠过东叔,后来烤面包的时候,周秦川还找过一回。
主要是他们三人的身家,经过几次试制面包后,已经挥霍得差不多了,买柴火、买麦面、买青盐,都是他们自己出的钱。
若还想留点老本的话,必须融点资了。
这融资的对象嘛,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东叔身上。
周秦川还是当时搭建烤炉的那个条件,表示只要东叔愿意出资相助,事后卖面包的收益,他们三人可以再退让半成。
东叔还是一如既往的吝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表示这是他们三人自己的事儿,客栈绝不插手。
只有在完全成功之后,并且有人愿意买的前提下,才会搀和进来,出钱出粮开始经营。
同时按之前讲好的规矩,七三分成,眼下的挫败恕他爱莫能助。
当然了,东叔也表示,他绝对不会占便宜,这一炉周秦川他们自己花钱的面包,若能顺利出炉,他们三人吃也好,卖也好,都与他和客栈无关。
此时的周秦川同样悔之莫及。
说实话,三文的价钱他觉得有些偏高,但没想到居然被人接受了。
如此一来,这此面包可就烤少了,亏了啊。
整个炉子内里空间不小,若是铁架全部用上的话,一次能烤近百个。
只是之前都不成功,再加上囊中羞涩,周秦川不敢放开胆子地弄。
这一次成功烤出来的面包,只有三十个左右,全部卖了能有九十文钱,堪堪能把之前做面包的消耗找补回来。
如若胆子大些,弄上一百个的话,岂不就能卖三百文了。
东叔那老儿说好了不要的,那自己三人就净赚了近两百文了。
可惜啊,世上没有后悔药,周秦川自己也知道,他这般念头也就只是想想罢了。
在面包没有烤制成功的前提下,谁若把自己的身家全部投进去,那就是真的傻了。
不过知道归知道,却不妨碍他歪歪一下。
周秦川这边厢想着美事,那边苏幼蓉已经收了十五文钱,小济手脚麻利地用早已准备好的芦苇纸包好四个面包,递给这对母子。
小媳妇接到手中,神情迷醉地深吸一口气,方才领着正香喷喷啃着面包的自家孩儿往大堂方向而去。
东叔跟在娘俩身后,有点不甘,更多的是欣喜,放塌一次不要紧,客栈紧接着就能搀和进来了。
这面包如此好卖,客栈不说起死回生,至少又能维持一段时日了,老爷留下来的产业,总算不会没落了。
不过如此一来,想让公子隔断与客栈关联的意图又落了空,会不会对公子的县学稟生身份不利呢。
要论对客栈的感情,东叔不会比赵子桐差。
之前是因为客栈拖累了赵子桐,不但一点助益都没有,还平白让人对赵子桐的稟生身份嚼舌根子。
东叔这才觉得,与其往里面填补,还不如关门了事,反正不为生计发愁,何必操这份闲心。
如今生意即将有起色,他既开心,却又担忧起赵子桐的前途来。
就这样,东叔心情复杂、患得患失地离开了后院。
第100章 回家
“吁。。。。。。”
赵子桐吆喝了一声,座下毛驴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
望着远处隐隐绰绰的客栈,他又有些举棋不定了。
想到数日前那些能让人脱层皮的打熬身子骨的方式,他就不寒而栗。
尤其那臭小子,一点情面不留,训起人来尤其可怕,犹如魔鬼一般。
如果可以的话,赵子桐是真不愿意回去面对这个刚收下来,不花工钱的新伙计。
可是此次离开客栈的时日已然十天,远远超出了以往的记录。
再不回去的话,东叔肯定放心不下,估计不是到州府,就是去县城,怎么都要把自己找上一找了。
不回去的话,又能去哪里呢?眼下他赵子桐已是无处可去了。
他的同砚中人,家境好的也就那么两个,赵子桐这几日都在人家家中呆过不短的时日。
再呆下去的话,他可没那个脸面了。
不是人家嫌弃他,而是他自己嫌弃自己。
再蹭吃蹭喝的,也没有这么个蹭法罢,直接在人家家里安家了?
恰在此时,腹中一阵轰鸣。
罢罢罢,既然肚子都在抗议,那还是回去罢。
再说了,自己因为一个小伙计,被吓得不敢回自己的客栈,这要是传出去了,还真不好听。
可那小子是真的狠啊,练的时候眼睛里的那股狠劲儿,看得赵子桐心头直颤。
不但对他赵子桐狠,对自己更狠。
那些稀奇古怪折磨人的招式,他练的难度和数量,都远远胜出,看得赵子桐直咋舌。
这也是赵子桐虽然被操练得痛苦不堪,却没什么怨言的缘故。
人家以身作则,什么都强出太多,自己能抱怨什么呢。
赵子桐想着心事,神情复杂地坐在毛驴背上,慢悠悠地朝客栈而去。
咦,这是什么味儿,又香又甜的。
本就饿了的赵子桐,一嗅之下,腹中饥火更甚,舌下唾液汹涌而出,忍不住“咕嘟”一声,咽了一大口口水。
“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