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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其中没有门道;谁也不相信。
“这九元圣教之所以被定为邪教;是因为教中弟子行事疯狂;崇信九元老人。”宁真真蹙眉道:“行事奋不顾身;以死亡为荣耀。”
法空神色沉肃。
他隐隐看到了坤山圣教的影子。
难道坤山圣教与这九元圣教有什么瓜葛不成?
宁真真道:“师兄看看这位九元老人的生平,堪为奇人,而九元圣教的弟子们还笃信他没死,……七百年,还不死?”
她笑着摇头。
法空点点头,继续翻阅厚厚的卷宗;很快将其翻完,掩卷沉思。
宁真真看向他。
月光照着她绝美的脸庞,宛如一块羊脂白玉,流转着白玉的光泽。
法空缓缓道:“这九元圣教确实不凡。”
“这祝玉泉可不好对付;与九元圣教弟子的疯狂相比;他就是一个异数,谨慎得过了头。”
“确实有趣。”法空微笑。
宁真真抿嘴轻笑。
法空知道她在笑什么。
宁真真笑着摇头道:“如果不是师兄你要对付他;我会怀疑他是不是师兄你扮成的。”
法空眉头微挑。
随即摇摇头。
宁真真也极敏锐;看到法空这一挑眉的动作,便猜到他所想;笑道:“师兄想扮成他?为何又不想?这很有趣呀。”
法空失笑:“你觉得自己的日子有趣?”
“师兄,不一样的。”宁真真笑道。
自己的日子很煎熬,暴露的压力反而不是最大的压力,因为知道法空师兄会及时提醒自己。
就像这一次;法空师兄及时提醒自己,避免了被国师发现端倪而暴露。
最大的压力反而是玉蝶宗本身;玉蝶宗弟子的友善温情,对自己是莫大的压力。
自己实在不想伤害她们。
她们越是对自己好,自己的压力便越大。
所以跑到淳王府当客卿,能极大的削弱这种压力。
潜入九元圣教则不同。
九元圣教是邪宗,伤害他们毫无心理压力,就应该把他们都灭掉,免得贻害世人。
法空道:“没必要那么麻烦的,……这位少主的行踪很难确定?”
“难。”
“他的随身之物呢?”
宁真真摇头道:“没能找得到。”
自己是发动了淳王府的力量,还是没能找到这个祝玉泉的行踪与随身之物。。
可见祝玉泉的谨慎。
法空露出笑容。
他对这个祝玉泉越发有兴趣。
能做到如此的密不透风,如此的不留痕迹,不仅仅需要足够的谨慎与细心,更重要的是聪明。
这个祝玉泉的思维需要足够缜密,没有缜密的思维,则心有余而力不足,志大而才疏。
宁真真道:“师兄可有办法?”
她是觉得自己无计可施了。
再准的箭,再强的箭,找不到目标又有何用?
祝玉泉好像只是一个传说,只是一个名字,而不是真正的人一样,毫无痕迹。
“容我想想,”法空点点头:“九元圣教的跟脚不俗,师妹你调查九元圣教,要小心一些。”
“我是悄悄调查的。”宁真真笑道:“况且淳王府对九元圣教一直在秘密调查,我只拿现成的消息。”
谷鰿<;/span>;这些消息的搜集,多数都是淳王府先前收集好的,自己只是顺手翻一翻;默记下来,回到自己院内重新抄写一遍。
派人弄到祝玉泉的随身之物;可惜没能成功;便已然停手。
她身在大永,对危险的预防已经深入骨髓;不会贸然留下痕迹与破绽。
更何况,她身为淳王府的客卿,调查一下九元圣教并不是出格之事,反而是份内事。
法空打量她几眼。
宁真真笑道:“难道这祝玉泉竟然找上我?”
法空轻轻点头。
宁真真道:“他有如此通天手段?……淳王府里难道有九元圣教的人?”
法空笑道:“这却是无心之得,……师妹可以好好会一会这个祝玉泉了。”
宁真真蹙眉不解。
调查九元圣教的人多了,不差自己一个,要不然淳王府里的所有消息是从何而来。
不仅仅是淳王府,朝廷也一样。
所以多自己一个人调查,并不会惹人注意才对,更不会惹祝玉泉注意才对。
法空道:“祝玉泉应该是恰好在天京,而且正盯着淳王府内,恰好碰到你在调查他。”
“他难不成还要杀我?”宁真真道。
法空微笑。
宁真真看他笑得神秘,知道再多问也没用,便道:“我能杀掉他吗?”
法空道:“两可之间。”
“倒是小瞧了他。”宁真真哼道。
自己能有如今的修为是诸多奇遇,还有自己的绝世资质,这个祝玉泉年纪与自己差不多,竟然也有这般修为?
看来他也是个奇遇连连的家伙。
既谨慎又有奇遇,就像师兄一般,很容易成为大患,还是尽早除去的好。
她想到这里,眼波微冷。
——
清晨时分,宁真真睡到自然醒。
在榻上舒展一下懒腰,展露出曼妙身姿,吐纳几口浊气。
然后下榻洗漱,对镜梳理又黑又亮的秀发,再穿上一尘不染的碧绿罗衫,懒洋洋出了小院。
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闻着大街上四面八方飘来的各种食物香气,漫步而行至天京有名的青蚨楼。
青蚨楼远远看上去,宛如一只青蚨冲天而去,便要一口吞掉整个天空。
气势冲天。
她刚踏入三楼,抬眼便看到法空一袭紫金袈裟,坐在窗边的一张桌边。
她不动声色看一眼法空。
法空微笑招手。
宁真真来到他跟前坐下,看他已经点了两道点心四盘菜一碗汤。
宁真真合什嫣然笑道:“大师,没想到你也来此吃饭。”
法空合什还礼,微笑道:“是很巧,莫姑娘,坐下来一起吃罢。”
“那再好不过。”宁真真娇笑。
她轻盈坐下来,接过法空递来的碗筷,两人眉眼相对,暗自隐蕴笑容。
都觉得这般演戏,很有趣。
“大师,这青蚨楼的早膳,”宁真真笑道:“比神京望江楼的如何?”
“各有其妙吧。”法空笑道:“望江楼有望江楼的好,青蚨楼也有青蚨楼的妙。”
这并不是假话,而是他的真正意思。
神京的口味是多变的,而这青蚨楼的口味区别于神京各酒楼的口味,确实有独得之妙。
两人正说着闲话,三楼慢慢踱上一个俊美青年。
一袭宝蓝长袍,衬得面如皎洁冠玉,双眼如寒星,神采飞扬。
他一踏入这三楼,三楼的声音静了一下,皆被他的俊美所惊,不由的暗叹好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
宁真真打量他两眼,目光在他腰间的长剑上瞥了瞥,便收回目光,继续与法空说话。
法空也只看一眼,给了宁真真一个眼神。
正主到了,眼前这青年便是祝玉泉。
宁真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祝玉泉,而且是在这般情形之下,是无意中的巧遇呢,还是被祝玉泉一直盯着?
她心思起伏,忽然抬头。
祝玉泉已经站在她跟前,正笑眯眯的看着她,目光清朗,笑容俊美迷人。
“莫姑娘是吧?”祝玉泉抱拳微笑:“在下祝玉泉,久仰莫姑娘大名。”
宁真真淡淡道:“有事?”
“没什么大事。”祝玉泉笑道:“只是见莫姑娘一面,莫姑娘不正想见我吗?”
“我没想见你。”宁真真道。
祝玉泉笑道:“那为何要找我?不是为了见我?”
宁真真哼一声道:“莫名其妙,自作多情!”
“哈哈……”祝玉泉大笑数声,摇头道:“看来是我想岔了,还以为莫姑娘想见我。”
宁真真看他对法空视而不见,觉得很古怪。
是真没注意到师兄呢,还是故意装作没看到师兄?
如果是后者,那确实是胆气够壮。
第786章 在世
法空一直没出声,看着祝玉泉跟宁真真说话,一直在观察祝玉泉旳表情与举止神态。
这个祝玉泉确实是一个谨慎之人。
周身气息内敛,宛如一个不会武功之人。
站在跟前,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会忽略到他的存在。
宁真真甚至会感应不到他。
自己曾通过宿命通看过他,可近处看,感觉是截然不同的,眼前这个祝玉泉更加难缠与麻烦。
祝玉泉微笑道:“莫姑娘,我能坐在这里吗?”
“不能。”宁真真淡淡道:“我不想吃饭的时候受打扰,你另寻他处吧。”
“呵呵……”祝玉泉丝毫没有生气的迹像,笑眯眯的抱拳:“好,那便不打扰啦,告辞。”
“请罢。”宁真真不客气的哼道。
祝玉泉保持微笑,风度翩翩来到旁边一张桌边坐下。
这一张桌子原本已经坐了人。
却是两个中年男子,正在闲聊,目光在祝玉泉身上扫来扫去,还在宁真真脸上看来看去。
显然正以一幅吃瓜的心情,想看看这一对俊男美女到底有什么恩怨瓜葛。
没想到祝玉泉忽然坐过来。
祝玉泉微笑看着两人,袖中已经出现一张银票,递给其中一个中年:“劳驾。”
“……嘿,嘿嘿,公子你请。”那中年男子接过银票,扫一眼上面的数额,马上笑容满面;恭敬异常。
他毫不犹豫的拉起同伴,找了一个角落里坐下。
祝玉泉微笑着轻轻一拂衣襟;优雅的坐下;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巾;轻轻拭过桌面,然后将丝巾折起;慢慢的收回袖中。
整个动作优雅而从容。
小二跑过来的时候,他点了几道菜,目光一直在宁真真身上流转。
宁真真懒得理会;轻声道:“大师,这厮委实无理。”
法空微笑:“年轻气盛,原本就是如此的。”
宁真真哼一声道:“他这不是年轻气盛,是傲慢无礼!”
法空呵呵一笑,不予置评。
两人说话半直半假。
旁人是听不出深浅远近;祝玉泉的目光一直在宁真真身上流转;丝毫没有理会法空。
宁真真已然感觉到了异样。
她顿时明白。
这显然是师兄所致。
并不是祝玉泉无视师兄;而是师兄施展了某种秘术;影响了祝玉泉,让他有意无意的忽略师兄。
世间竟还有这般秘术。
她轻轻摇头。
她与法空闲聊着吃饭,扮演着莫幽兰,装成与法空是好友,却又不至于太过亲近。
待一顿早膳吃完,她起身的时候;祝玉泉也起身,跟着一起下了青蚨楼。
青蚨楼下,这个时候已经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比先前来的时候更多人;变得拥挤起来。
宁真真骤然加速,倏的钻进人群。
宛如鱼儿钻进了大海;眨眼不见踪影。
祝玉泉一怔;随即身形闪动,迅如鬼魅。
可是人头涌动;根本找不到宁真真所在。
宁真真的碧绿罗衫在人群里根本不显眼,而如此拥挤的人群,她曼妙的身段被遮掩得结结实实。
祝玉泉猛的一跃而起,俯看方圆百米;目光一扫之际已然把每一张脸庞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方圆百米之内,并没有宁真真的脸。
宁真真如今的身法奇快绝伦;超乎想象。
祝玉泉悠悠落地,点尘不惊,姿势优美潇洒,俊美的脸庞却阴沉欲滴。
人群中钻出两个中年男子,抱拳一礼,摇了摇头。
他们没能跟住宁真真。
祝玉泉哼一声。
“少教主,”一个狭长脸中年沉声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去淳王府外等她便是,她一定要回去的。”
“她万一钻进淳王府不出来呢?”祝玉泉冷冷道。
那狭长脸中年咧嘴一笑:“她怎么可能不出来,难道不回自己院子睡觉?睡在淳王府?”
“她在淳王府又不是没有院子。”祝玉泉哼道。
“……那如何是好?”狭长脸中年挠挠头。
另一个圆脸中年微笑道:“少主,追女人还是要有耐心,要一步一步来的,见了一面,虽然印象不太好,可这是一个开始,下一步要慢慢来,不能急的。”
狭长脸中年没好气的哼道:“嘿,老冯,你好像有经验似的,怎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我不是找不到女人,是懒得找。”圆脸中年摇头道:“女人跟男人就不是一个东西,凑在一起太麻烦了,还不如一个人,潇洒自在。”
“那等你老了呢?”狭长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