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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像天京的情形,人们普遍信佛法,那么自己神僧的身份就会自然而然的获得他们的信力。
甚至不需要太多的人前显圣,都一样能获取信力,自己现在便是如此。
可像云京的情形则截然相反,即使自己神僧之名也传过来,信者却稀少。
便是因为人们对佛法的不信所致。
目前来说,很难改变这种大势,需要的不是一個两个人就能改变的。
也不是一年两年,需要多年的积累才行。
任重而道远。
他信步而行,很快来到了靖王的王府外,心眼观照靖王胡厚省。
胡厚省正在一座静室里练功,鼻孔涌出两缕白气,凝而不散的盘旋在口鼻前三寸处,宛如两条龙在蜿蜒。
一会儿重新钻进鼻孔里,一会儿又钻出来,进进出出,不断的壮大。
法空眉头一挑。
不知这是何奇功。
胡厚省的修为也是大宗师,而且修为高深,远比人们印象之中高深得多。
看来老胡家都有深藏不露的传统,像当初的启王,像靖王,如果不亲眼看一看,谁能知道向来不出手的靖王竟是如此一位高手。
伦王也是一样的修为高深,只是平时也没有机会出手,都是属下们代劳。
大云皇室的心法确实别有玄奥。
不过他们每个人的心法好像不同,如启王练的就跟靖王不一样。
靖王练的到底是何奇功?
他一闪消失。
下一刻出现在灵空寺内,站在莲花池上,看向靖王胡厚省,胡厚省的前尘往事一一浮现在法空眼中。
半晌过后,法空闭上眼睛,回想着所见。
胡厚省确实是一位有胸襟有抱负的厉害人物,也确实是明君之选。
可惜……
他睁开眼睛,摇摇头,负手在莲池上的回廊踱步。
可惜他是大云的皇帝,他的励精图治与雄心壮志是建立在大乾的苦难之上的。
大云越强,胡厚省这个未来的皇帝越有作为,大乾越是倒霉。
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麻烦,只能将胡厚省提前扼杀,不能让他当上这个皇帝了。
其实有很多办法,甚至有最简单的办法,例如让林飞扬将胡厚省废掉,甚至杀掉。
但对于他来说,实在没有必要走这一步,仅仅杀了胡厚省并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自己不但不能杀胡厚省,反而要保护胡厚省,免得胡厚省死了,胡厚明轻易的得了皇位。
想到这里,他再次摇头失笑。
外人看来自己是深居简出,悠然自在,岂不知自己却是如此之忙碌。
亏得自己如今精神强盛,且有虚空胎息经及药师佛在,这些算计只是须臾而已。
否则,真要把心累死。
——
夕阳斜照,给金刚寺外院住持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打上了柔光。
海明和尚六人肃然站在法空跟前。。。
法空打量着六人,慢慢点头。
海明和尚他们确实彻底放开了束缚,这几天在周阳的陪伴下,放飞自我,宛如变成另外一个人。
现在的他们,个个神采飞扬,不复原本的暮气沉沉状,才是一个青年该有的样子。
法空满意的点头道:“差不多了。”
海明和尚六人顿时神情一松。
原本以为法空唤他们过来,是要训斥一顿,没想到法空神情满意,好像自己等人没做错。
法空道:“现在问问你们自己,到底适合大日伏魔功呢,还是大明王伏魔功?”
众人面面相觑。
法空微笑道:“其实你们自己心中明白的,只是一直在强行压抑自己的直觉。”
他忽然结印,一道清心咒结出。
一道琼浆从天而降,化为六股,分别钻进他们脑海,让他们顿时脑海一清,心如止水,静心宁神,格外的敏锐而格外的沉静,所有纷纷扰扰的念头一下消失。
唯有一点儿灵光在缭绕。
法空打量着他们。
海明和尚轻声道:“师叔,我想练大日伏魔功。”
另一个和尚海净轻声道:“我想练大明王伏魔功。”
“我想练大日伏魔功。”
“我也想练大日伏魔功!”
“大日伏魔功。”
“……大明王伏魔功。”
法空微笑看着他们。
即使他微笑着,众人还是感觉到他平静从容,宛如古井之水,波澜不生。
“甚好。”法空颔首:“那便依从自己的本性吧,今天开始闭关修持,七天为一关。”
“师叔,现在就开始?”海明和尚忙道。
法空道:“现在恰到好处,早了晚了都差一点儿。”
“……好。”海明和尚无奈点头。
他还没能玩够呢,还想继续玩耍一阵子,好像心底的块垒还没有彻底消去。
法空笑了笑。
他们的心境与心思,清晰无比的反映在法空的心中,洞若观火,细致入微。
凡事不可尽,尤其是心境的建立,一旦尽了便意味着没有了生机,死气沉沉。
要趁他们没玩够的时候,便开始闭关,心境还是活泼灵动的,而不是彻底枯寂。
便如人到中年或者老年,心境便会枯寂,而童年少年青年则还保持着旺盛的生命。
前者便是见得多了,玩够了,腻了。
法空肃然道:“闭关去灵空寺,每人一间精舍,七天之内不得外出,不得分心他顾。”
“是!”众僧肃然。
法空扬声道:“青萝,你守在外面。”
“是,师父。”徐青萝一闪出现,亭亭玉立于众僧跟前,笑吟吟的,眼波流光溢彩:“诸位师弟们,哪个分神,我可要动手的!”
海净和尚笑道:“青萝师姐,我们分不分心,真能看得出来?”
他生得白皙俊秀宛如处子,却是一个调皮活泼的,最喜欢开玩笑打闹。
徐青萝斜睨他:“你们可以分心,但不可以做别的,只要不练功,我就动手打。”
海净和尚不服气,觉得徐青萝未必会发现。
徐青萝哼道:“到时候就知道啦。”
自己打开心眼,他们的一举一动尽在眼前,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不放过。
法空摆摆手。
“多谢师叔。”海明和尚六僧合什一礼,在徐青萝的带领下去了灵空寺。
法空打量着他们六个,满意的点点头。
都是难得的好苗子,资质禀赋及心性都是合格的,能练得成大日伏魔功与大明王伏魔功。
有了这六人,伏魔寺便足以撑得住门户。
大日伏魔功先前没人练成,却是缺少了大日如来不动经,参照大日如来不动经,大日伏魔功便不再缺撼。
而且大日如来不动经可是西迦贝叶所载,自己获得的感悟远非大雷音寺诸高僧所及。
指点一下他们练大日伏魔功,并不是难事。
——
一勾弦月挂天边。
清辉之下,法空与宁真真站在一座山峰之巅,宛如披了一层纱衣,遥望天京。
天京灯火通明。
法空笑道:“师妹,为何来此?”
宁真真玉脸肃然,轻声道:“师兄,玉蝶宗有一位弟子遇害身亡。”
法空眉头微挑。
宁真真冷冷道:“我没想到,竟然真有人敢下如此毒手,直接害了她性命。”
法空静静看着她。
宁真真道:“她也是大意了,赶路的时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结果把自己赔进去了,舍身救了一个小姑娘,自己却遇害,同门闻讯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气绝而亡。”
法空轻轻点头。
宁真真红了眼眶:“如果不是为了救那小姑娘,她凭秘术能逃脱的。”
法空道:“我超渡一下她。”
“唉——”宁真真叹息。
法空摇头道:“身为武林中人,这种事是难免的,……凶手已然杀了?”
宁真真轻轻点头,玉脸沉下来,发出一声冷笑:“他们的宗门不依不饶的。”
第979章 镜花
法空道:“哪一宗?”
“镜花宗!”宁真真冷冰冰吐出三个字。
“镜花宗……”法空若有所思的负手踱步。
他迅速在脑海里调出镜花宗的消息。
镜花宗乃是二流宗门,宗内据说有四名大宗师坐镇,可谓是一方豪强。
比起从前的玉蝶宗,可能相差仿佛。
只是玉蝶宗可谓是后台强硬,玉蝶宗弟子所嫁的人家,非富即贵,潜势力惊人。
在面对神剑峰这般最顶尖宗门时,这些潜势力可能不管用,对镜花宗这般二流宗门却有极大的震慑。
“杀了他们几个人?”法空扭头问。
“六個。”宁真真咬牙冷冷道:“死不足惜!他们竟然扮成盗寇洗劫行人,连八岁孩子都不放过,如果不是菁菁赶到,这孩子也被他们杀了。”
法空沉吟:“六个……,怪不得不依不饶,不过也有点儿古怪。”
正常情形下,即使死了六个弟子,在理屈之下,镜花宗也不敢对上玉蝶宗的。
可他们现在却不依不饶,必有缘故。
宁真真点点头:“我也觉得蹊跷。”
要知道,玉蝶宗有大妙莲寺庇护,这是很多人都知道了的,镜花宗不可能不知道。
明知道有大妙莲寺庇护,还敢不依不饶,这更值得玩味了。
法空若有所思,双眼忽然变得深邃。
宁真真坦然对视,任由他观瞧。
片刻后,法空双眼恢复如常,点点头:“是神剑峰。”
“果然是他们!”宁真真冷笑。
镜花宗有那么大的胆子,一定是背后有人撑腰,而大永武林诸宗,敢跟大妙莲寺做对的寥寥无几。
如果是神剑峰,那就毫不出奇。
法空摇头道:“这个镜花宗,还真不能小瞧喽。”
宁真真道:“难道他们还深藏不露?”
法空点点头:“镜花宗出了一位奇才,将镜花水月功练到圆满。”
宁真真蹙眉,负手在巨大的岩石上踱步:“镜花水月功是卸力之法,练至圆满,难道别有玄妙?”
法空道:“没有圆满之前,是卸力之法,而练到圆满,则是挪移之法,借力打力,玄妙得很。”
“我不是对手?”
“现在的话,稍胜一筹。”法空道。
宁真真道:“谁练成了这镜花水月功?”
“朱辞岁。”法空道:“二十八岁,现在还不为世人所知,仅镜花宗自己知道而已。”
“二十八岁……”宁真真惊奇的道:“竟然只有二十八岁?”
法空点点头。
宁真真感慨道:“还真是奇才。”
镜花水月功绝不是一门速成的武学,但凡这种追求精微的武学就没有一门是速成的。
精微的武学需要天长地久的磨砺与积累,一天一天的刻苦修练。
再天才,也没办法打破这种积累过程,有的积累得快,有的积累得慢,可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
二十八岁,确实是超乎想象。
法空笑道:“这便是如有神助。”
宁真真发出一声冷笑:“确实是如有神助,这般人物,杀了确实可惜。”
如果镜花宗不依不饶下去,必然与玉蝶宗激烈厮杀,也必然与这个朱辞岁生死相见。
死了周菁菁,她对镜花宗恨之入骨,只杀了那六个凶手根本不解恨。
只是理智压制住了仇恨与愤怒,才没有迁怒于整个镜花宗。
可镜花宗不知好歹,竟然不依不饶,无理搅三分,反而要向玉蝶宗复仇。
那就别怨自己手辣了!
她嘴里说着可惜,心里却弥漫着杀机。
法空笑看着她,点点头:“如果真要生死相见,那便不必客气,……菁菁姑娘呢?”
“……师兄随我来。”宁真真沉默一下,转身飘飘而行。
两人从山峰俯冲而下,贴着树梢疾掠,最终来到了天京城,进入玉蝶宗别院。
法空随着宁真真来到一间院子。
此时明月高悬,院内明亮如白昼。
院子中央摆着一具紫漆棺材,棺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
只是现在这女子已然死去,脸色泛青,毫无生机。
宁真真殷切的看着他。
法空失笑:“你想救回她性命?”
“师兄,能不能让她还阳?”宁真真轻声问。
如果是旁人,自己当然不会问这般奇怪的话,可是师兄不一样。
师兄的神通不知道达到如何境界,已然深不可测,化不可能为可能。
法空沉吟。
宁真真双眼熠熠,兴奋的盯着他。
法空道:“她已经离世三天,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