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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莺当初的日子过得辛苦之极,远胜自己,却能一直咬牙忍着熬着,一直升到副司正。
身为女子,这其中有诸多的艰辛是外人看不到的,自己却能想象得到。
法空轻咳一声道:“如果没什么事,各自忙去吧,我也有事要忙。”
李莺横他一眼,轻哼道:“我没什么事,跟宁姑娘说说话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师妹她也很忙。”法空道:“好走不送。”
他又抬了抬茶盏。
宁真真笑道:“那李副司正,我们下一次见面再细聊吧,就不打扰师兄了。”
“跟他客气什么。”李莺笑道:“下一次见面不知什么时候呢。”
宁真真笑着要说话,法空道:“行啦,你就别试探了,她暂时还不能回来。”
李莺娇嗔:“我哪试探啦?小人之心!”
宁真真笑着摇头:“暂时还没完成任务,这会儿只是悄悄回来探亲。”
“这样……”李莺恍然点头:“是该回来看看,免得心绪太过压抑了。”
很多潜伏多年的绿衣司司员都出了问题,压力太大,导致心境难稳。
偶尔回来看看,虽然是遇着风险,却是极好的调节心境方法。
更何况她还有法空在,有风险也能提前避过,所以回来看看也正常。
“那我就走啦。”李莺斜睨一眼法空:“再不走,他便要动手了。”
宁真真抿嘴轻笑。
李莺狠狠白一眼法空:“走啦。”
法空合什一礼。
李莺哼一声,细腰一扭转身盈盈而去。
宁真真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曼妙背影,直到彻底消失,才转头看向法空,似笑非笑。
法空摇头:“跟她打交道要加三分小心,一句话埋藏着数处心计。”
宁真真嫣然笑道:“师兄怕我吃亏?”
“她毕竟是残天道的少主。”法空道。
宁真真心中一暖。
她先前看李莺与法空如此亲昵,很不舒服,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夺去了一般。
这无关男女之情,是单纯的独占欲。
跟法空友情最深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旁人。
听了法空这句话,这种不舒服顿时涣然消散,心中再升起喜乐与欢欣。
法空暗自失笑。
纵使再怎么高傲纯粹,冰洁玉清,宁真真毕竟还是女儿身,免不了小性子。
这更增了几分人气,而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你出发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儿,别被人盯上。”法空郑重叮嘱道。
宁真真一怔:“不会吧?”
她与法空默契十足,一下便听明白了法空的言外之意,不觉得李莺会跟踪自己。
法空道:“她随着官越做越大,掌控欲也越来越强,对你这个游离于她之外的司员,一直想握在手心。”
宁真真笑道:“真这般霸道?”
“形势逼人。”法空摇头叹道:“权势最能改变人,不知不觉会产生变化。”
宁真真道:“师兄,我若做了副司正,也会如此?”
“难免的。”法空道。。
宁真真笑笑:“我现在对副司正反而没有渴求了,只盼着就这么下去。”
把玉蝶宗发扬光大之后,自己也功成身退,隐退之后回到明月庵,进入内庵。
从此不问世事,只专心修持佛法,不问俗世恩怨与纠葛。
自己只是绿衣司的过客而已。
法空皱眉看着她。
“师兄,怎么了?”宁真真问。
法空摇摇头:“你这是练了玉蝶宗心法之后所受的影响,也是见多了人心之后才会如此,并非本意。”
正因为见多了人心险恶,她才会对玉蝶宗如此依恋与眷顾,担下如此责任。
慧心通明会导致厌世,而玉蝶宗心法会导致寡欲,两者一结合,她原本的功名之心损之又损以至于无。
入世出世,原本便是两个极端,身兼两者,在其中徘徊横跳才是正常的。
她一味的出世,反而偏狭了,对心境不利。
宁真真若有所思。
法空道:“在尘世行走,心境能够超然独立,才是最好不过的,功名利禄既是毒药也是美味,是要尝一尝的,不尝过怎能说抛弃?”
宁真真慢慢点头。
身处于这金刚寺外院,她渐渐感受到不一样的滋味,好像天地都变了。
她暗自感慨:这里真成了一方独立的世界,成了师兄的道场。
法空道:“回明月庵看看,再去药谷呆几天,你的想法会有变化的。”
宁真真道:“这种变化又何尝不是心随境转?”
法空露出笑容,抚掌道:“不愧是师妹。”
心随境转,这是世人最大的弊端,可是往往身处其中而不自觉,无法省悟。
她慧心通明,看得到别人的心,却难以看清自己的心,忽然间悟得这個,心境便会更上一层楼,修为也水涨船高。
李莺站在自己的小院里,负手踱步。
李柱与周天怀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李莺莲足轻挪,踱步的速度极快,显然处于高速的思考之中,不容打扰的。
周天怀看一眼李柱。
李柱摇摇头。
自己又不傻,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扰少主,一定会被训斥或者被罚。
周天怀失望的看他。
他还是没动。
周天怀无奈的摇摇头,轻咳一声。
李莺一摆手。
周天怀张开的嘴又闭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李柱露出笑容,惹得周天怀瞪他一眼。
李莺片刻后长吁一口气。
李柱忙道:“少主,到底什么事?”
李莺一旦出声,说明可以说话了,这个时候再开口就不会有问题。
李柱看着不怎么聪明,这种小聪明还是有的。
李莺道:“没什么。”
周天怀道:“可是因为法空大师?”
李莺是从金刚寺外院回来之后变成这样的,那一定是跟法空大师有关了。
李柱道:“难道大师不在?”
“在。”李莺道:“不仅他在,还有别人。”
“少主是在烦恼这个人吧?”周天怀道:“可是仇人?或者是大永大云之人?”
“……难说。”李莺摆手道:“罢了,你们去吧,我今天上午不出去,别来打扰。”
“是。”两人满肚子的好奇,可看李莺一脸不耐烦,只能退了下去。
李莺叹一口气坐到了桌边。
依着自己本性,一定暗自跟住宁真真,看宁真真到底去哪里,在干什么。
身为绿衣司的副司正,要掌控每一个司员的情形,宁真真偏偏不在掌控,一想到就浑身难受。
不是因为宁真真,而是因为例外,就好像打扫屋子,地上有一块石头。
看到这石头就生出强烈的冲动要拿起来,不然浑身不舒服,怎么都不得劲儿。
如果在别处遇上宁真真,一定要跟上的。
可惜呀,是在金刚寺外院碰上的,法空绝不会袖手旁观,自己是瞒不过他的。
只能忍着冲动放弃这次跟踪。
这是一次极难得的机会,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再没机会了。
她又叹一口气。
——
早晨的太阳将万丈光芒射进了金刚寺外院的住持院子。
法空坐在石桌旁。
楚灵手上提着一个小黑匣子,放到了石桌上,推到他身前:“这些是你的啦。”
法空笑着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方金印,一方金片。
他拿起金牌端量。
巴掌大小的圆形牌子,上面绘有繁复的花纹,还以古奥文字写着“北监察司”四个大字,另一面写着“司正”两个大字。
他放下来,又拿起金印。
半只巴掌大小的金印,通体紫金色,沉坠异常。
“金牌,金印。”楚灵拍拍巴掌,一幅如释重负的情形:“我可是全都交给你啦,往后的事就不关我的事啦,不要找我。”
法空笑着点头。
楚灵歪头看看他。
法空的目光从金印上收回,隐隐觉得这金印的不凡,应该有什么奥秘。
他目光落向楚灵。
楚灵道:“你真不准备组建衙门?”
法空笑了笑。
“据说冷贵妃先前已经弄了一些人。”楚灵道:“你做了司正之后,她便顺延成了副司正,让她辅佐你便是。”
法空摇头。
楚雄当初让冷飞琼做北监察司的司正的时候,便是给她找个事儿做而已,省得她无聊。
皇帝说把司正给自己便给自己了,直接就夺了冷飞琼的司正,可见其心态。
不过后来冷飞琼这个司正还真是把北监察司做成,成为比南监察司更可怕的存在。
但自己又亲自改变了未来。
北监察司将来会如何?
冷飞琼将来会如何呢?
冷飞琼这个副司正会如何呢?
因此被皇上激怒,而奋发作为?
还是彻底息了做事的心思,转而专注于孩子身上?
第1251章 反对
“只做这么一个空头司正,太过可惜了吧。”楚灵惋惜的道:“该有一番作为的。”
身为司正,他的一身神通当真是如虎添翼,必然能做得极好,让人无限的期待。
可是他偏偏不作为。
这委实可惜了一身神通!
这无异于暴殄天物!
法空笑道:“蕴而不作,这才是我这般境况的最佳选择,真要把司正做好,皇上又要坐卧不安,心神难安。”
“父皇他……”楚灵顿时露出无奈神色。
这确实是一个麻烦。
法空越是厉害,父皇越是忌惮,法空越是做事,父皇越是警惕异常。
这确实是一個无解的死结。
即使法空主动套上了枷锁,父皇还是不放心的,除非法空死了,只要法空活着,即使武功与神通皆废,父皇还是难以安心。
她暗自摇头。
法空这般修为与神通,又怎么可能死?
法空道:“就这样挺好的,你去吧。”
“唉——!”楚灵叹一口气,点点头,怏怏不乐的往外走。
法空笑看着她离开,摇摇头,一闪消失无踪。
下一刻,他出现在灵空寺的一座精舍内。
冷飞琼一袭紫色宫装,正在院子里踱步,衣袂飘动。
田圃里,祝兰馨身着碧绿劲装,正埋头锄草,动作轻盈而麻利。
几次下来,她已经获得了足够经验,让自己变成了一个锄草的能手,不复原来的笨手笨脚。
法空一出现,冷飞琼顿时迎上来,合什一礼:“师父。”
祝兰馨抬头挺直身子,双掌合什夹住锄头的柄,对法空施一礼。
法空合什:“因为北监察司的事?”
冷飞琼笑道:“没想到师父竟然成了北监察司的司正,实在意外。”
法空笑了笑道:“我也没想到,时势逼人,不得不进朝廷来自保了。”
“难道师父有危险?”冷飞琼一怔,脸色微肃。
法空道:“如果不这么干,恐怕会有麻烦,皇上这般做,很不舒服吧?”
冷飞琼摇头道:“如果是别人来做司正,我自然是不高兴的,可是是师父,那欢喜还来不及呢。”
法空笑道:“你呀……口不对心。”
冷飞琼忙道:“这是真的!”
法空道:“你做掌门习惯了,令出法随的,怎能习惯上头还有人管着?”
做过老大的人,怎能喜欢做老二?
这是人之本性。
“如果是别人,我确实不习惯,但换成是师父,那就不同了。”冷飞琼道:“我巴不得师父能来。”
师父来做了司正,自己成为副司正,往后便能常在一起。
师徒之情是需要经营的。
如果只有一个名份,却常年见不到几次,感情怎么可能深厚?
师父不仅仅神通惊人,见识与智慧也惊人,跟在他身边,自能受益无穷。
更重要的是,自己需要给自己的孩子打好根基。
法空看看她,笑着摇头:“北监察司往后就停下来吧,有一个名头即可。”
冷飞琼笑道:“是。”
法空看向祝兰馨。
祝兰馨正一脸失望。
自己正大展拳脚,费了好大的功夫把那么多人拉过来,成为北监察司的眼线与耳目。
现在竟然说,什么也不做了,要停住。
没有比这更坑人的了。
可一个是掌门,一个是掌门的师父,自己能说什么呢?只能听命行事呗。
冷飞琼笑道:“兰馨在心里骂我们呢。”
“没有没有!”祝兰馨忙摆手,娇笑道:“我怎么敢呐,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