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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权臣-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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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晏赞赏地笑道:“倒是个曲径通幽的好去处。客人们见了,想必都叹为观止吧。”
  “没有其他客人见过。除了固定的洒扫仆从之外,从来只有本王一个人来。”豫王把住他的手臂,走向连岸栈道,“此处名为梧桐水榭。梧桐只堪凤凰栖,其他莺燕雉鸡哪里配落脚。”
  苏晏一怔,没能及时抽手,被他拉着走过木栈道。
  水榭里铺设着紫檀木地板,一尘不染,光可鉴人,两人在廊下除去鞋履,步入其中。内部十分宽敞,家具陈设一应俱全,有凉榻、案几、立柜、琴桌等等,布置得颇具古意,的确是个既雅致又闲适的燕居之地。
  林风卷起清新水汽拂面而来,满身霜尘仿佛都被涤荡一空。苏晏倚在水榭围廊的美人靠上,欣赏碧波粼粼的湖面,惬意地眯起了眼,“水底长林云似雪,栈边平岸草如烟。看来下官说得不错,王爷爱野趣。”
  “偷得浮生半日闲罢了。”豫王用煨在火炉上的沸水,泡了壶白毫银针,斟出两杯,放在茶几上,朝他做了个邀请入座的手势。
  茶室未设椅凳,苏晏整了整衣摆,在黄琉璃色的精致簟席上跪坐,对他隔案相对。
  豫王将茶杯递给他:“此乃福建贡茶,本王特意命人提前备好,以慰你乡思。”
  苏晏道了谢,接过来慢慢啜饮。他见豫王操作只用单手,不禁问:“王爷手伤将养得如何了?”
  豫王解开左手上的纱布,给他看掌心。缝线犹在,创口尚未弥合,但周围并无红肿的迹象,应该是没有发炎。苏晏松口气,说:“天气炎热,伤口更要小心,保持洁净干燥,别沾水。”
  “难得清河和颜悦色地关怀一句,本王真是受宠若惊。”豫王半开玩笑道。
  苏晏面对他时草木皆兵,只要话题一软和,就怀疑对方要借故非礼,只能与他谈正事。当即生硬地话锋一转:“王爷知道卫家底细,莫非除了与太后、卫贵妃的关系之外,背后还有什么势力?”
  豫王见他眼底始终带着防备,只拿公事公办的态度对待自己,心里难免生出一股愠恼,极力压制住,正色道:“此事关系天家声誉,出我口,入你耳,不可教第三人得知。”
  苏晏说:“王爷放心,我是有分寸的人。若是泄露出去,我这颗脑袋就送给王爷了。”
  豫王失笑:“本王不想要你的脑袋……想要的,你又不肯给。”
  苏晏捏着茶杯,垂目喝茶,不搭这个腔。
  豫王无声地叹口气,慢慢说道:“卫家的事得追溯到三十多年前。先帝还是镇边的秦王时,先纳了出身世家的侧妃莫氏,生下长子,便是后来谋逆被赐死的信王。半年后我母后嫁进秦王府,诞下今上,是为先帝的第二子。母后娘家并不显赫,能成为正妃,完全是倚靠先帝的宠爱。
  “可就在皇兄岁时,秦王府闹了一场大风波,本王当时还是蹒跚学步的幼童,并不记得旧事,后来听王府老人说,莫氏欲夺我母后正妃之位,犯下大错,牵连了不少人的性命。先帝也因此下定决心,立我皇兄为秦王世子,幽囚了莫氏,并将她生的两个儿子——即后来的信王与宁王,冷落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么卫家是不是在当年的秦王正妃之争中,有功于太后?”苏晏问得一针见血。
  豫王颔首:“不仅是卫家,还有母后的妹妹,秦夫人。当年她见我母后蒙难,毅然同意卫家的求亲,嫁给平庸无能、比她年长12岁的卫演,换取了庆州军对秦王的支持。”
  苏晏听得有些懵逼:“庆州军?跟卫家又有什么关系?庆州……”
  豫王细细解释:“庆州城在九边之外的草原,毗邻鞑靼部落,当年并未完全归顺,常随边关战势摇摆不定。庆州卫家当时的家主卫途,手握一支私军,是镇边诸王争夺的关塞势力之一。就是因为他的长子卫演娶了秦王妃的妹妹,他才下定决心,投靠秦王。”
  苏晏恍然大悟。秦夫人为姐出嫁,且不说动机是姐妹情深,还是稳固姐姐的王妃地位,保住全家荣华,光是危机之时的这份牺牲,就足以让太后感念至今。因此太后对她的夫家也格外优待,还让皇帝封了她和卫演的女儿卫氏为贵妃。
  “卫途虽然是个人物,他的两个儿子卫演和卫浚却一个比一个不成器,在他死后根本无法撑起家业,军队四散,庆州也被鞑靼部落吞并。
  卫演和卫浚带家眷逃到京城,向先帝寻求庇佑,先帝念及卫途的功劳,封卫演为咸安侯。前两年又因为卫贵妃的册封和我母后的授意,皇兄才封卫浚为奉安侯,封卫贵妃的兄长卫阕为长宁伯。如此卫家才成为我朝数一数二的外戚。”
  苏晏叹道:“原来是这样。”难怪皇帝提起卫家内情就语焉不详,是因为涉及秦王府当年的正妃争夺战,出于孝道,他要为尊者讳,为亲者讳。
  至于豫王,同样是太后的亲儿子,在他面前倒是毫不避讳,一五一十都交代了……也许因为豫王不在帝位,并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束缚吧。
  可这种事,若不是真心信任对方,又怎么会和盘托出呢!苏晏想着,看向豫王的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感动之意。
  豫王察言观色,心下暗喜,便又拿太后出来继续做文章:“我母后虽因性情使然,平日里对卫家那几个不成气候的侯伯不冷不热,与卫贵妃甚至秦夫人说话时,也总爱嘴上贬损几句,但其实心里护短得很。她自己可以嘲,可以骂,却不许别人说三道四。
  “此番灵光寺之事,她见我伤了手,本对卫浚十分恼火,准备重重惩治他一番。可卫浚又被刺客削断手臂,生不如死,秦夫人在她面前哭诉整半日,她便把一切都算在了那刺客头上——因为卫浚检举你包庇刺客,自然有一半算在了你头上。”
  “……”
  苏晏觉得自己并不冤,就是点儿背。
  扳倒卫浚是他本意,故而他不但没阻止吴名,还屡次出手相助,“包庇刺客”一说,也没大差错。太后记恨他,倒也是人之常情,帮亲不帮理嘛。
  苏晏沉重地叹口气:“本来打算明日启程去陕西,这么看来,最好今日就出发,以免夜长梦多。下官这便去吏部取任命文书,劳烦王爷的马车送我下山。”
  豫王笑道:“何必仓促至此,你只要在本王身边,还愁什么安危?”
  他伸出那只裹缠着纱布的伤手,覆盖在苏晏的手背上,一脸深情款款:“皇兄此番护不住你,还得逼你离京,因为在他心中,江山社稷、君臣礼数,甚至母后的心意,都比你的性命重要得多。可本王愿意翼护你,并不在乎母后与皇兄怎么想。本王甚至可以公然宣告天下——你苏晏苏清河,是我唯一的心上人,谁跟你过不去,就是与本王为敌——他朱槿隚敢这么做吗?他敢吗?!”
  苏晏倒吸了口冷气,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
  豫王将他手背握得紧紧,故意蹙眉:“你再用力,我伤口要崩裂了。”
  苏晏无奈地说:“在其位,谋其政,尽其责。皇爷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已经对我恩顾有加,仁至义尽。我对皇爷只有感激,绝无半点不满之心。”
  他这话,一方面是发自肺腑,一方面也是提醒豫王,别因他的事对皇帝出言不逊,以免惹祸上身,不料却低估了妒火的能量,反而激起对方的隐怒。
  豫王按捺怒意,露出深受伤害的神色:“你为何对他如此死心塌地?若是恪守君臣之礼倒也罢了,你感激他擢拔与重用,愿意披肝沥胆,倾力匡辅天下,我也无话可说。可他竟然对你……难道你也情愿,甚至甘之如饴?”
  苏晏再一次懵逼:“皇爷对我?他对我挺好的呀……”
  怒火在豫王胸口凝聚盘旋,如风暴成形,直欲破体而出。他强自忍耐,咬牙问:“六月初七,在养心殿后殿里的那人,是不是你?”
  苏晏隐隐生出不祥预感,想撤身而走,但手腕如同被铁钳死死箍住,半分动弹不得。血色一点点渗出豫王左手裹的纱布,染在他皮肤,先是粉红,顷刻稠作鲜红。
  “——王爷松松手劲,当心伤口崩裂!”他希望能以此迫使对方放手,可惜豫王铁了心要继续逼问。
  “殿内是不是燃了天水香,而你又喝了酒?”
  “天水香?什么东西……”苏晏茫然后恍然,“我晓得了,原来是在这里着了蓝喜的道!”
  豫王恨然道:“看来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只是不知关窍所在。那天水香本是壮阳的香品,与酒混合,便成了催情淫药,他着贴身太监对你下药迷奸,你心里就真的没有丝毫怨恨?”
  苏晏哭笑不得:“原来你说的是这事。当时吧,我还是有几分清醒的……”
  豫王猛吸了口气,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紧紧握拳,指节泛白,青筋毕露。
  “看得出皇爷并无恶念。他帮我行冠礼,倒是我因为药性发作,唔……举止无状。皇爷不以失礼见罪,还命人将我送出宫去,对此我的确心怀感激。这事完全是蓝喜自作主张,倒叫王爷误会了。”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不然你以为我事后还能如常面君?早就挂冠而逃了!”
  豫王半信半疑看他,拳头慢慢松开,冷哼道:“挂冠而逃,你就这点出息?”
  苏晏干笑:“那我能怎样,把他杀了?还是反奸回来?他是皇帝,我若吃了他的哑巴亏,除了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还能怎样,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弄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幸亏今上圣明,不会做出这种荒淫无耻之事。”
  豫王微露不怀好意之色:“你若吃了我的哑巴亏,又当如何?”
  苏晏立刻板着脸答:“拿板砖掀你前脸儿!左不过一个荒唐王爷,杀了你是为民除害,被你杀了就重新投胎。说不定阎罗王看在我正直刚烈的份儿上,下辈子补偿我,让我也去当个空食俸禄的风流王爷呢!”
  豫王因为他的区别对待,气得要吐血。
  “同样是天家贵胄,我哪里比不过他!他不过比我早生几年,若我是嫡长子,君临天下之人就该是我!”
  “也许吧。但他长你幼,既成事实,王爷又何必枉自思量,徒增烦恼。不如以八尺之身,做有用之事。”
  苏晏抽回手,就着跪坐的姿势,后退几步,拱手伏地行了个大礼:“今日多谢王爷解惑。王爷关怀,苏晏铭感五内,然而情之一事不可强求,求王爷网开一面,放我一条生路。日后但凡需要我报答之处,只要不违天理正义,苏晏定当竭尽所能。”
  豫王盯着他的后颈,满面阴霾。
  在他白皙修长的后颈上,衣领边缘,隐约露出半朵嫣红的印记。可以想象另一个人是如何情不自禁地亲吻吮吸他遍身的肌肤,在雪地种下这点点红梅,于床榻间楚雨巫云,颠乱不休。他用承欢时的春情满面与娇声吟哦,转脸就对自己正气凛然,以这甜蜜的三寸舌为锋利刀剑,在自己心口剜下一块块血肉来。
  仿佛有一根紧绷许久、撕扯到极限的心弦骤然断裂,豫王抓起面前的案几,连同上面的茶壶茶杯,一同掷向水榭外,“咚”一声砸入湖面,溅起巨大的水花。
  苏晏吓一跳,方才抬起头,便被他揪着衣襟向后摁倒,压在了铺着簟席的木地板上。
  伤口渗出的血染红苏晏的衣襟,豫王浑不在乎,只是凌厉俯视身下轻易牵动他情绪的少年,像只饿极了的攫食的鹰隼。
  苏晏强自镇定,劝道:“有话好好说,什么误会我都可以解释,犯不着动手……哎,你伤口真要崩线了,万一扯个七零八落,再也缝不起来可怎么办?这可是你自己的手!”
  豫王的声音宛如在胸腔里经过千百次撞击,才沉浑而激楚地传了出来,“你在乎我的手?我自己都不在乎!”
  “他要我的名字、封号、藩地、军队……拿去就拿去吧,我又不是非得和他死争!我都做好了一辈子当个闲散王爷的准备,结果老天爷把你投到了我面前。我想,终于有个东西可以完完全全属于我了,可他呢?还是要和我争!”
  豫王一边如伤兽般咆哮着,一边狠狠撕开了苏晏的衣襟,暴露出胸口星星点点的吻痕。他的双眼像被燃烧的箭矢刺痛,目光寸寸碟割着这些云雨后留下的残痕,绽出一个令人发寒的冷笑:“来,好好解释这些‘误会’,本王洗耳恭听。”
  苏晏低头一看,眼前发黑——沈柒这混账,说了多少次不要乱啃,不要乱啃,死活就是不听,非得在他身上种草莓。这下操蛋了,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怎么,解释不了?那行,本王再问你一遍,你和皇帝之间,可有私情?”
  “清清白白,绝无私情!”
  豫王面上笑意愈浓,“那这些痕迹就不是皇兄留下的了?是谁干的,孤王替你报仇,将他剥皮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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