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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已苦笑起来。
“试什么?”
苏青笑道:“我想试试,他们会不会信我的话,敢不敢不信我的话!”
他脚下一勾,原来脚边还有具尸体,立时从屋顶落到了地上。
“瞧瞧吧,你们一定猜不到这个人是谁!”
李寻欢却神色一凝,有些动容且迟疑的道:“这是,百晓生?他是梅花盗?”
“啊?百晓生?”
众人纷纷惊呼。
兵器谱排名广传天下,也不知道多少人为了争那上面的排名斗生斗死,百晓生之名自然如雷贯耳,只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天下得窥其真容者,简直少之又少。
苏青道:“是不是梅花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屋内溜出去的是他!”
“哼,谁知是不是你为了洗脱嫌疑,布下的局,我看你苏青才最有可能是梅花盗,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天底下何时有你这般高手?除非是梅花盗,而且,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悬赏百万,好转移视线!”
说话的还是赵正义,他眼神阴晴不定,越说声音越大,眼睛越亮,像是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呵呵!”
苏青却听的发笑,垂着眼皮,睨着赵正义,戏谑道:“你要说我是贼倒也行,可你说我是采花贼这有些说不过去了,我如果缺女人,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去偷人?”
众人听的神情古怪,李寻欢亦是摇头失笑。
赵正义一张老脸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厉喝道:“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休想带走梅花盗!”
苏青敛了笑,眉宇透着清寒,他不经意的摆摆手,轻轻道:“行了,别扣帽子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名声这种东西,到底不过一个笑话,今天我就教你的理儿,绝对的实力面前,错的,也能变成是对的!”
他袖中并起两指,指了指赵正义身旁的几个人,淡淡道:“知道你想报昨天的仇,那我就给你这几兄弟一个机会,一起来吧,到了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免得说我不近人情!”
“好!”
“那就成全你!”
“大言不惭!”
……
几声呼喝接连陡起。
立见人影掠起,纵跃蹿跳,直奔苏青而去。
苏青眼神平静,他随手一解披风,只一抖,那软暖非常的狐裘,豁然如钢板一样,竟是四角平直,如门板一样旋飞出去。
在风中滑出一道残影,带起可怕急啸。
159 凶威初显
“呼呼——”
这是极为惊人的一幕。
软暖狐裘,竟是能被人一抖抖的平直,披风旋飞而出,直朝那掠来的几条人影横斩过去。
好霸道的刚劲,好可怖的内力。
饶是李寻欢也不免看的悚然变色,他只以为百晓生能以瓷杯嵌入桌面已算是极为高明的手段了,可现在看见苏青随意露的这一手,相比之下,百晓生的手段就和小孩子玩耍的把戏一样幼稚。
事实上,这个事情早在先前已得到证明,因为百晓生这个天下第一聪明人,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已经死了。
“对付梅花盗这种人,诸位不必讲江湖道义!”
有人手提钢刀,板肋虬髯,身形彪悍矫健,却是田七爷带来的手下,眼中流露厉色。
可不止他一个,足有六七个汉子,身手非凡。
望着当空飞来的披风,七人齐齐提气低喝,七把刀子宛如七道光亮飞虹,带起冷冽刀风,不退直迎,大吼着朝那披风砍下。
可他们猜错了这披风的威力,边角旋过,竟刚硬如刀,当先一人一刀劈下,刀刃虽没入披风,可他自己却被拦胸而断,下半截身子还在地上,上半截却已翻滚在地。
披风余势不减,一连斩杀三人,临到第四人面前,碰撞间“哗”的碎成一块块巴掌大小的碎布,纷纷洒落。
苏青立在屋顶,缓慢的左右来回踱着步子,平淡目光只瞧着底下围上来的人,一双手已在月光底下似慢慢泛起冰魄般的剔透晶莹之色。
“呔,死来!”
“砰!砰!”
几在话语出口的同时,两个核桃大小的铁胆已自夜色里一晃而过,势如霹雳,一颗打向苏青额头,一颗打向他的胸膛。
两颗铁胆之后,一人手持一根四尺二寸长的金丝夹翅软棍,富家翁般的和气模样,这会已是冰冷狞厉,正是田七。
此人威名极盛,号称“一条棍棒压天下,三颗铁胆镇乾坤”,乃洛阳府中有名的高手,根基浑厚。
苏青一扬眉,闪也不闪,瞧也不瞧那两颗铁胆,青色袍袖只被他挥臂一拂一摆,如抱琴揽月,铁胆疾冲之声瞬间一变,像是被拍飞的石子,一左一右,一颗没入夜色,一颗深深嵌入梅枝中。
短棍更已掠上房顶,敲响苏青天灵,肩颈。
“啪!”
一棍落了个实在,敲在了他的左肩。
“呵呵!”
苏青稍稍歪着脑袋,浑似察觉不到痛楚,抿嘴轻笑,眼神平淡。
田七却是看的一呆。
只见苏青的袍子下,似有风云鼓荡,气劲爆冲,看似砸了个正着,实际上,就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筋肉如龙扭动,古怪至极,像是衣裳底下垫了层棉花。
便是动也不动。
瞳孔一紧,田七“嘿”的一声急喝,棍棒之势变作点戳,他倒是聪明,只以为苏青身怀横练之法,想要攻以穴位,棍影点点,直攻苏青胸前数处打穴。
可任凭他的棍影如何的快疾,一只纤秀手掌,总能恰到时机的立着挡在他的棍影前,任他如何发劲催力,只要一挨到那双手,便再难存进。
“助我!”
“嘿!”
又有数条身影掠上了屋顶。
一柄紫金厚脊大砍刀在月光下闪过一缕迫人光芒,绕到苏青背后一挽一递,便是一道十字刀光,罩向他的后背。
还有一双手,推掌平举,掌风袭来,更有数道刀光几乎同时朝苏青罩来,足有七八样兵器朝他落下。
下方的李寻欢中指一颤,袖里已悄无声息的滑出一柄飞刀,似是见机不对,就要出手。
可蓦的,他面前多出一条身影来,不但挡住了他的视线,还挡住了他的飞刀。
“寻欢,快走!”
龙啸云神情急切。
见到这一幕。
李寻欢眼底目光似有颤晃。
“啊!”
可陡然。
场中一些围观的人忽然发出声惊呼,像是瞧见了什么极为惊人的事。
李寻欢心头一凛。
龙啸云似也按耐不住,回身看去。
却见屋顶场面,确实惊人。
众人围杀之中,一直没有动作的苏青,这会终于有了变化,他这次可不是只动手,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里可不止四只手,他终究还是个凡人。
他出了剑。
他的剑在腰间,那是一柄久未出鞘的软剑,右手自腰间一抹一拔,右臂一展。这一展,便带出了一道雪亮剑光,难以形容的剑光,像是真的成了光,在月华下绽放出让所有人都动容失声,惊骇欲绝的光芒。
天下间,竟有如此剑光?
那道光芒如游龙出水,如白练飞窜,似惊雷急电,似飞瀑激流,在一声古怪至极的颤鸣中,跟随着苏青的右臂,在空中划出一轮弯月似的弧光,剑尖寒芒吞吐。
苏青身形未动,双脚未动,甚至连头都没回,看着就似随意的一挥剑,自右侧划过身后,长剑从平举变成斜竖于背后。
斜去的剑尖,正好没入一人心口。
“扑通!”
“扑通!”
“扑通!”
……
背后重物坠地的声响接连响起,还有兵器的断裂声。
苏青平淡的望着眼前面如土色的田七,右手一退,剑尖跟着退出,长剑颤鸣不止。
苏青又慢慢偏过头,看向剑尖所指之人。
赵正义。
这个号称“铁面无私”的老人,手中紫金刀已高高扬起,可他却已永远劈不下来了,胸口处的一道剑伤,狭长的似如雨细刃划过,不要命的溢出血水。
看着苏青那张好看到月亮都失色的脸。
“你、你、”
赵正义浑身似失了力气,一张嘴,胸腔中逆涌的血已从喉中流出,手里的刀像是变得千斤重,重的他不停后退,随后自屋顶摔倒下去。
“扑通!”
又是一声坠地。
“啊!”
一声像是已至绝境,歇斯底里的吼声,陡然自苏青面前爆发。
田七早已没了人色,恐怕没人比他更清楚先前发生的一切,眼前这个男人,他真正的杀手锏居然不是那双手啊,好快的剑,还是软剑,凌厉非常,诡谲飘逸,适才围杀上来的人,这会,已全部命丧此剑之下。
他像是拼死反扑的孤狼。
对着面前偏着头的男人狠狠砸下一棍。
短棍带起呜呜风声。
正待落下,不想一条右腿忽自下而上高高撩起,电光火石间,已踢在了他的下颚,落了个结实,一口和着碎牙的血水登时喷了出来,喉骨断裂,翻滚了下去,再无动静。
苏青立在原地,屋顶上,仍旧只他一人,软剑如龙一颤,其上血珠纷纷溅落,呛啷一声,众目睽睽之下,软剑又已不见。
瞥了眼挡在李寻欢面前的龙啸云,苏青展颜一笑,温和道:“现在,你们相不相信我的话?”
满园死寂。
160 真相大白
“咕嘟!”
不知谁干涩的咽了口唾沫。
喉头鼓动的声音,此刻清晰非常。
夜凉如水,月华如银。
地上的积雪未化,空中已降新雪,洋洋洒洒。
而梅园中所有的江湖人,如今都看着冷香小筑上立着的那个人,那个背月而立的男人。
风来雪飘,卷起青衣。
适才那道雪亮剑光,而今,已然不见,敌手尽灭,自是敛剑于鞘,不动则已,动则必是势若雷霆。
所以他们只能看向苏青的双手,剔透晶莹,纤秀动人的手,这双杀人要命的手。
那般惊世骇俗的剑光,一剑横空的霸烈,恐怕也只有如此的一双手才能握紧,使出来。
他们又看看地上的那些尸体,狭长细窄的剑伤,简直如丝发割过一般。
“这柄剑,你们说能、能在兵器谱上排第几?”
有人颤声道。
可他又看看地上早已冰凉僵硬的百晓生,这个人这辈子恐怕都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一件没上“兵器谱”的兵器下。
有人忽跳起来,咬紧牙关,瞪着苏青,嘎声道:“尊驾行事好不霸道,你休要得意,少林寺心眉大师前日已受邀下山赶来,还有铁笛先生,你杀得了他们,焉能杀尽天下人?如今百晓生已死,万事死无对证,依我看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这人锦衣华服,模样俊俏,奈何神情却难看非常,额上渗着冷汗,说完这几句话,他浑似脱了力一样,若非倚着一颗梅树,只怕就得当场瘫软下来。
因为他也用剑。
但当他瞧见苏青的剑后,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剑这就像是柴火棍一样难看丑陋,上不了台面。
这人正是游龙生。
爱情使人盲目,越心高气傲的人,越容易盲目,特别是林仙儿那种懂得如何运用自己本钱的女人,懂得在床上征服男人的女人。
自古英雄配美人,游龙生家世显赫,身份超俗,生来便已不凡的他,自然觉得自己是英雄,哪怕今天不是,明天后天,总有一天,他也会是英雄。
所以,他觉得,他也应该有美人。
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却又向往江湖的孩子做的一个美梦,旖旎的梦。
而现在,梦碎了。
一场噩梦。
他实在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因为他刚才出剑的时候犹豫了下,犹豫着苏青的话是否正确,犹豫百晓生是否真就是梅花盗,正因为这片刻的犹豫,他才没死。
或许再加上他,就能杀了这个人呢?
所以他既庆幸,又后悔。
他一说完,他身旁的人,忽然一个个像是如避蛇蝎般退开了。
游龙生脸上的汗更多了。
看着这个少年,苏青眼泊平淡,既无杀机,亦无杀意,他只是背着月,揣着手,温和的,轻声的,说道:“他少林若不信,我便平了他少林,这江湖若不信,我便荡平这江湖!”
轻轻的话,却仿佛金铁坠下,掷地有声,满是份量。
游龙生神情惨然,迎着苏青那对干净的目光,他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惊的,脚下一软,踉跄着已跌坐在地,其他人更是强自稳着心神,压着震怖。
当真是好威风,好煞气。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