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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求青龙会的庇护。
此木经由孔雀秘法炮制,早已坚硬如铁,等闲刀剑都难以损及,可谓一件奇宝。
“踏踏踏、”
两个极快的脚步赶来。
阿飞眼神冷厉。
只怕已是知道了李寻欢的事。
“何时动身?”
他直截了当的问。
苏青深吸了口气。
“如何了?”
他问孔雀。
“天意啊,这金丝甲竟是八百年冰蚕所吐之丝,好,好啊!”
孔雀啧啧称奇,头也不抬,双手也不知道被那弦丝割出了多少条血口,鲜血淋漓,兴致却日益渐增,痴迷其中,不可自拔。
“我已按你的要求将刀剑藏于琴身之中,你且试试!”
他说着,八根莹白透金的弦丝已被尽数系于其上。
“好,那就以魔教中人来试琴!”
苏青挥袖一揽一拂,木琴登时自孔雀手中翻转而起,如被风刮起。
“既然琴成了,那就不等了,你与狄青麟、萧四无,连同各方舵主,尽数前往江南,我随后赶去,此去我要举一帮之力,会一会这魔教教主的能耐!”
话还在屋里,却已不见苏青与阿飞的身影,木琴嗖的破空飞出,救人如救火。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已似离弦之箭,飘入飞雪之中。
救人如救火。
孔雀这才朝门外吩咐道:“命令各大世家,各方舵主,即刻动身,整顿人马,前往江南!”
“是!”
门外应了一声。
“咻!”
刺耳高亢的鸣啸腾空而起。
这一日,
洛阳城中,所有人只见一团灿烂烟火升空,高悬不灭,化作一条青龙之相,足足持续了十数息,满城各势,俱是点齐人马,汇聚如流。
194 营救驰援
雪在飘。
血在流。
暮风呼啸,飞雪如刀。
寂静无人的雪中,忽见远处行来两人。
望着死一般寂静的保定城。
苏青面无表情。
双脚一掂,他整个人已贴着积雪飘也似的掠出四五丈,扑入城中。这里像是成了一座死城,没了一丝人气,街旁关门闭户,仿佛已找不出一个活人。
一双袍袖迎风飘卷,苏青也不废话,一拂一卷,地上积雪登时纷纷扬起,推雪如浪,露出了这条街的本来面目。
一具具或伏地,或仰面,或残缺的尸体,足足铺到了视野尽头,每隔两三步,少则一具,多则三四具,宛如一尊尊冻结的冰雕,看的人触目惊心。
“来晚了?”
望着这些已经没了体温的尸体,阿飞眼中先是露出一股悲戚,生命总是美好的,正因为他懂得,所以他很珍惜,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他已见过很多人死,也杀过很多人,但眼见如此之多的生命顷刻凋零,他还是忍不住心头的悲戚。
接着,那悲戚已化作一股说不出的意味,杀意,前所未有的杀意,彻骨沁寒,像是能侵人肺腑,冻人魂魄,这杀意一露他整个人便似成了一柄骇人凶剑,面前风雪,竟是豁然分开,分出了一条笔直且长的路。
但这条路转眼又没了。
因为阿飞眼底的杀机,杀意又隐去了。
苏青背着琴,眼神平静,神情孤寒,他脚下还在走,可背上的琴,此刻却无指掀挑而自鸣,无人揽抱而自颤,点点琴声,幽幽咽咽,回荡长街之上。
他身形所掠之处,满地积雪俱是无由而散,地上的尸体逐一都现了出来。
直到没了尸体。
苏青还没停,仍是一直走,直到兴云庄那条陋巷前,他才停了脚步。
飞雪一激,他垂落扫视的目光停在某处,就见青石板上,插着几柄飞刀。
又看了看四周。
“到了!”
他终于开口。
阿飞沉眉,一言不发。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这本身就是一个神话,自其名动江湖之后,天底下,能令他出刀的,不多,能受他一刀不死的,更是屈指可数。
可现在,眼前一切,却已无声的诉说着李寻欢所遇之敌是何等的强大。
苏青左脚忽轻轻一压,“噌”的一声,一柄飞刀带着轻鸣自石中跳起,落入他的手中,指肚摩挲过刀刃。
“血迹!”
他轻声道。
“看来他的对手也不好过!”
阿飞早已不敢说话,他不会说谎,所以他生怕自己说出来某种不好的猜测。
但他还是说了。
“他没把握赢那个人,但他也不一定会输,可他还是输了!”
阿飞的眼仁很白,白的像是能透出血色,像是有火焰燃烧起来,又像是未干的血。
苏青拿捏着手里的飞刀,沉默了片刻,仍是轻低着声音道:“那是因为他心有牵挂,所以,他觉得多出几刀,就能多拖延片刻,让那几个人跑的更远些。可惜,他的精气神也被这几刀分散了,事实上,当他准备出第二刀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明白自己赢不了了,所以他干脆连逃也不逃了,只为了替那几个人争取时间,人啊,一生来去,多有相欠!”
阿飞红着眼望着他。
“他肯定没死!”
苏青迎着他倔强又像是饱含希望的眼神,这个孩子肯定此刻特别希望有人赞同哪怕是附和他的话。
“不错,这里没他的尸体,他应该没死,以他的江湖地位,多半被生擒了,用来威慑中原武林最好不过,只怕他也猜到了这个结果,才会选择留下来,尽管还有身死的可能!”
“听说,魔教囚禁了不少武林好手,各派掌门,各方势力,都有一二,他此去,或许有所谋划。”
阿飞沉默的听着。
他忽然展颜一笑,笑的像是个天真孩童般,道:
“好,那咱们就把他救出来!”
苏青弯腰自雪地上拾起了一个冻硬的酒囊,拍了拍。“如果真是我猜的那样,他恐怕不希望咱们去救他!”
看着阿飞瞪来的眼睛,他又一笑。
“算了,那就当我瞎猜的,咱们兵分两路!”
阿飞不解道:“兵分两路?”
苏青道:“你是不是忘了,他为什么会一个人来这里,先把那对母子找到吧!”
言外之意,自然是林诗音与龙小云了。
“咱们分头走,不管成不成,找没找到,三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以那女人的性子,只怕也会担忧李寻欢的安危,不肯走远,说不定还在城中匿着,你在城里找,我去城外!”
苏手把手里的酒囊抛给阿飞,人已贴着积雪,飘忽远去。
……
天色越暗,风雪便越大。
只说苏青出了城,冒着大雪,在保定城外遍寻人踪,一口气也不知道奔出了多少里,直到赶至一座被冰雪覆盖的矮山近前,这单调的风声中,才听到了别的声音。
厮杀声。
兵器的碰撞声。
他眼神一亮,身子如鬼魅一闪,便已朝着声音的方向飘去。
临的近了他就看见。
雪地上,十几二十个魔教教众正围攻着一群人,这群人一共有九个,已经倒下了三个,其中有个还是个瞎子。
这里面没有他要找的人,既没有林诗音,也没有龙小云。
但让他意外的是,却有个熟人,这个人赤手空拳却能硬抗寒刀利剑,浑身就似铁打的一样,一双拳头舞的虎虎生风,双眼怒睁,满面虬髯,望着地上倒着的尸体,他怒吼连连。
居然是铁传甲。
不过,就算没有铁传甲,只要是魔教中人,苏青都不会放过。
他身形飘然而至,双手未动,可背后的琴弦却古怪的无由而鸣,兀自震颤,事实上,非是这琴自身在震,而是其中的刀剑,受苏青气机牵引,与之共鸣,方才引颤琴身,令弦丝自震。
“铮铮铮——”
点点琴音断续响起,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倒像是未入门的初学者随意拨弹了几下。
可这琴声方起。
却见三缕弦丝瞬间挣脱琴身,延展开去,在雪中穿行如龙,淡淡金辉一闪,那正在围杀几人的魔教教徒,陡然一住攻势,继而像是成了冰雕,不再动弹,冻结在原地。
琴声一止,三根带血的弦丝,立时飞快缩回。
风雪一过,一具具犹有余温的尸体,接连倒地。
195 金顶之战
雪下的急了。
风啸仍是如旧,在山野间呜咽来去,如缕缕幽魂的哭泣。
但地上,却真的有人在哭。
九个人,先前倒下了三个,现在,倒下了六个。
铁传甲结实的胸膛不停起伏着,只像是牛一样的在剧烈粗喘,一双拳头鲜血淋漓。
哭的是另外两个人,他们揽着地上咳血挣扎,重伤欲死的人,发疯般的在雪地上哭嚎;一个麻子,一个瞎子,瞎子哭的死去活来,像是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在地上打滚哭嚎,涕泪横流。
“苏先生!”
几人都被突然的其来的变化惊住了。
但等看见远处负琴而立的青衣人,铁传甲死灰黯然的目光中像是多了一丝光亮。
苏青正在想着要不要告诉眼前这个汉子李寻欢被魔教带走了,看情形,他似乎也遇到了烦心的事。
“我来救李寻欢。”
他到底还是说了。
果然,铁传甲本来黯然悲痛的一双眼睛瞬间就红了,双眼瞪若铜铃,哑声道:“救?我家少爷怎么了?”
这铁传甲当年初出茅庐,闯荡江湖,只是年少轻狂,不知收敛,结下过一些仇怨,走投无路之际,幸得李老探花施以援手,蒙受大恩,这才机缘巧合中与李寻欢结为主仆。
李寻欢视他如兄弟,有酒同饮,有肉同食,哪怕隐居关外,也只带上他,他自是以死相报,此刻突闻李寻欢遭逢大难,也不知道是暗伤发作,还是怒急攻心,唇齿间飙出一股血箭,近乎乱滚带爬的赶到苏青身前。
苏青望着他沉默了片刻道:“他被魔教的人抓走了!”
铁传甲面色剧震,如遭雷击,黝黑的脸面瞬间淡若金纸,他狂吼道:“不可能,以少爷的身手,不说输赢,他若想走,天下间必然谁也留不住他,肯定是……唉!”
他又怔在原地,看来是想明白了什么,最后深深喟叹一声,复杂惆怅。
苏青轻声道:“回城吧,阿飞还在等着呢!”
铁传甲眼露迟疑,看了眼身后还在哭的两个人,眼神遂化坚定,沉声道:“我现在还不能把命给你们,我得去救少爷,如果你们真想为当年的恩怨做个了断,那就等等吧!”
那瞎子忽然一骨碌爬起来,指着铁传甲跳脚破口大骂:“我呸,你若去了,焉有命回来偿还当年的债,不死在我们手里,我们中原八义就是死了变成鬼,也要缠着你!”
铁传甲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那个麻子也站起来了,冷冷道:“所以,保险起见,我们得一起去,到时候你就算先死,也是我们先了结了你!”
铁传甲嘴唇动了动,他忽然笑了。
苏青在旁看的默然不语。
人活一世,必有相欠。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龙啸云死时的模样,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东西,冷风如刀,飘雪扑面,苏青平静澈净的眼泊似有种莫名变化,嘴里呐呐道:“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他转身。
“走吧!”
……
城内。
不知道什么时候,街上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像是被人清扫过一遍。
兴云庄外那个陋巷里的鸡毛小店正亮着灯火,飘着酒香,饭香。
阿飞坐在里面埋头痛饮,只像是往后都喝不到酒了一样,这次要喝个过瘾,
忽闻撩帘的声音,他扭头看去,他看的不是苏青,他已听到多出来的脚步声,等看见铁传甲的时候,他眼睛一亮,倒着酒,喝着酒,看来连日来,总算是遇到了一件好事。
屋里还有两个人。
一个细眉深锁,眼眶发红,满是愁容的女人,还有个面无表情的少年。
正是林诗音、龙小云。
苏青一进来,林诗音那张凄婉愁痛的花容便望了来,还有龙小云那种像是没了生气,消了活气的脸也看了过来。
“你没说?”
看了眼一直闷头喝酒的阿飞,苏青坐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雪。
“苏先生!”
林诗音已似忍不了,也忍不住了,近乎哀求般。
看来这是要等他说。
苏青的声音更轻了,轻的像是雨落。
“龙啸云说他已经还清了欠下的债!”
林诗音一呆,旋即已是无声的痛哭起来,龙小云则仍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模样,但当他忽然又笑了,这笑容实在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