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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246 一夜动荡
……
朱月明就这么死了?
这个不可一世的刑部“老总”,天下黑白两道人人惧怕的人物,竟是死的这般干脆,惨不忍睹。
黑光上人本来也想趁机出手,这可是讨好皇帝和蔡京的大好机会,可当他看见朱月明的骇人死状,心头一个哆嗦,生生遏止了前冲之势,嘴里的狠话硬是又吞了回去,咽入腹中。
便在所有人都惊疑不定之际。
远处的天空,豁然发出一声冲霄而起的尖锐破空声,一颗蓝白色的火流星,直直飞起,划破黑色的夜空,而后在所有人眼中爆发出一团绚烂焰火。
“看来,今日一会,要到此结束了!”
苏青刀剑归鞘,语气带着几分可惜。
黑光上人已算绝顶高手,米有桥更是盖世强人,蔡京也是深不可测,还有狄飞惊,无情,奈何今日并非酣战之期,他此举,既是为了声东击西,又何尝不是为了试探一下各势的底气。
此行,果然收获颇丰。
接下来,便是着手准备接管江湖势力,将这京中各势,一一拔除,攘外必先安内,铸稳根基。
而这焰火可不是从别处发出来的,在场众人,看见焰火的方向,无不神情大变,因为那个方向,是皇城,在那里,可是有着当朝皇帝,天下之主。
米有桥老脸不复沉默寡言,眼中先前蓝汪汪的光华,似是又有再现的迹象,还有无法掩饰的杀意,他寒声道:“若是皇上有任何闪失,上天入地,我也必要杀了你!”
蔡京也是寒着脸,一双奸猾的眸子,瞬间像是毒蛇般,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幽冷芒。
苏青却视若无睹,摊摊手,不惊反笑道:“好啊,今日我也只是权当问候诸位了,下次再见,就是你们的死期!”
詹别野却是早在看见那团焰火之后,便已面露骇色,惊呼一声,干脆利落,转身便往皇城赶,他们都很明白,自己的权势再大,倘若没了皇帝,所有一切,瞬间都会烟消云散。
“快,去救援皇上!”
那些匆匆赶来的“六扇门”铁血精锐,此刻又是急忙赶向皇城,各方高手更是齐至,皇城方向,已是亮起了冲天的火光。
眼见这般变故。
“你们在此擒下此人,剩下的和我进宫,援救皇上!”
蔡京再也难稳心神,唯恐皇帝有何闪失,已沉着脸,干脆舍了苏青,朝皇城赶去,米苍穹更是提棍跃上屋顶,兔起鹘落,飞纵如猿,也跟了去。
但有人就没去。
狄飞惊没去,无情没去,还有杨无邪。
苏青奇道:“他们两个没去救那个皇帝也就罢了,无情你怎得不去?”
无情坐在轿子里,用一种颇为清寒的声音淡淡道:“明知故问,你以那人的安危引走一众高手,想来目的已是达成!”
苏青抚掌大笑。
“这是自然,其实我也想把他们几个全部斩杀在此,可惜没把握,且这几人位高权重,若是一死,只怕朝中恐生大乱,再有奸臣当道,就是杀了,难保不会冒出来更奸更贪的,再没有绝对的把握前,姑且,先留他们多活些时候吧!”
他黑衣如云,猎猎作响,似要迎风飞起。
杨无邪道:“阁下一人今夜大闹京城,单凭一己之力,令群雄束手,视各方高手于无物,恐怕今夜一过,势必名扬天下,可否留个名号!”
苏青听到他这么和自己说话,心头颇觉有趣。
他笑道:“也好,本座乃是青龙会大龙首!”
却是报了莫须有的名头。
唯有狄飞惊不说话。
“擒下此獠!”
长街上,此刻包围的官兵密密麻麻已如潮水涌来,箭矢密集如雨,苏青双臂一展,大袖飘飘,宛似双翼展开,广袖飞扬,一拂一拨,劲风大作,空中箭雨甫至身前已是纷纷被扫了下来。
可这时。
却见一人身形嗖的一拔,这一拔,便似一团缥缈胧月,一身轻功竟是亦有独步武林的势头,看的不少人目瞪口呆。
赫然是,狄飞惊。
他脸上面无表情,目透冷寒,只是遥遥瞥了苏青一眼,眼中刹那如有刀光迸发,锋芒凛冽,直射苏青。
眼刀。
苏青已飘然而退,狄飞惊紧追。
二人已在空中交手数招,不想,就听。
“明日,天泉湖上,恭候大驾!”
低低的话语,近在咫尺,唯有狄飞惊一人可闻。
狄飞惊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一瞬间,他突然停下了,望着远处遁入黑夜的身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剔透的似失了血色。
再联想到对方之前说的话,以他的心思,如何猜不到对方的目的,雷纯。
而且,居然天泉山。
这一刻,狄飞惊想到了很多东西,越想久一分,他的脸色便白一分。
就见他的脖颈像是又断了,无力垂下。
只在杨无邪有些奇怪的注视中,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皇宫里的大火被扑灭了。
这一夜,全城戒备,到处都有官兵搜查,灯火彻夜未熄,据说,连皇帝都受到了惊吓,生了大病,大发雷霆。
而狄飞惊,已回到了六分半堂。
他进了梅园,然后,看见了两具尸体。
雷动天与莫北神的尸体。
最后望着院内的那张琴,狄飞惊沉默不语,静坐不动。
“大堂主,皇宫传来消息,只是有人故意纵火!”
“知道了!”
狄飞惊道。
夜更深了。
天泉湖上。
画舫中,有两个女人,也只剩两个女人。
雷媚,雷纯。
雷媚百无聊赖的躺在软榻上,露着一双细腻雪白的小腿,还有温软曼妙的腰肢,撑着脑袋,打着哈欠,像是很累很乏。
但她却在笑,笑弯了双眼,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雷纯。
直到。
湖面上传来水花激起的轻微响动,等她们看去。
画舫的船板上,已响起了轮椅的转动声响。
雷纯看了去。
遂见盈盈火光下,一人拨开了珠帘,含笑道:“多有得罪,雷纯姑娘!”
雷纯微微一笑。
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金风细雨楼的这位新楼主,她道:“我应该感到很庆幸,能让苏楼主如此大费周章的请我来此!”
苏青点点头,他望着眼前这个“经霜更艳,遇雪犹清”的女子,不可置否的笑道:“确实有些费功夫,不过,也值得!”
雷纯沉吟片刻。
“今夜的那位高手,是否也是你金风细雨楼的人?”
雷媚正伸着手轻掩口鼻,打着哈欠,闻听这话,已是“噗嗤”一笑,笑的花枝乱颤。
连苏青也跟着笑了笑。
只在雷纯渐渐睁大的双眸中。
苏青按椅而起。
247 一个故事
初晨。
微雨。
天泉湖上,薄雾淡锁,画舫船只往来不停,江山如画。
雾中时而传来袅袅琴音,扣人心弦,引人流连。
画舫精致华美,随波而荡,却说那船板上,迎着晨风坐着一人。
那人墨发披散,青衣卷起,端琴拨弦,神情平静。
他这掀指一挑,却说湖水之中,乍现惊人奇景,一尾尾游鱼、锦鲤,竟是闻声而至,聚于船首,化作一片斑斓潋滟水色。
他身旁还坐着一个身材娇小的红衣女子,裸露的雪足,浅浅垂入湖中,白皙的小腿圆润而修长,手里捧着鱼食,挥手扬洒。
“雷纯姑娘,看来你还是很恨苏梦枕啊!”
苏青停了琴声,晃了晃腕间银铃,撇了眼远处的烟雨京华,又瞧瞧身畔的女子,轻轻的说,缓缓的问。
船首上,原来还有一人,这个人一身白衣,像是彻夜未眠,惊艳绝美的容颜上,多了几分憔悴,美眸微黯,但她人却不憔悴,神情平淡,正一眨不眨的静看着湖上风光。
“呵呵,恨与不恨已不重要!”
雷纯柔声笑道。
苏青点头。
“也是,毕竟,他已是死了!”
雷纯不言。
但苏青却呵呵一笑。
“其实,我这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雷纯姑娘可愿一听?”
雷纯“哦”了一声,她道:“好啊,索性闲来无事,我却要听听苏楼主能讲出个什么动人的故事来!”
苏青指下又动,这一动,琴声动,风云亦动,湖上雾气,竟是翻涌收拢,如龙虎相争,如飞鹤翱翔,如山峦波涛,好不神异。
他沉吟着,似在思量,又似在整理说辞。
好一会,才听他徐徐道:“想必雷纯姑娘对关七不陌生吧?”
雷纯道:“自然,七圣主那般无敌盖世的人物,我尽管一介女流,也是记忆犹新!”
苏青复道:“你是否还记得,他一直在找一个人,在找你!”
雷纯蹙眉沉思,点头。“不错,我记得!”
苏青语气稍一顿,忽然语出惊人的说了一句话。
“若我说,你是关七的女儿,不知雷纯姑娘是否相信?”
他这话一出口,不光雷纯一愣,连雷媚也怔了怔。
雷纯语带讥诮:“苏楼主莫不是把我当成三岁孩子了?”
苏青则是不以为然的笑笑。
“雷纯姑娘不妨好好想想,为何破板门一役关七只心系于你,我查过楼中资料,当时好像是苏梦枕与雷损以你为引,妄想联手一举拔出“迷天盟”,可惜,关七却是断臂未死,重伤远遁!”
雷纯放在腿上的双手,忽然慢慢攥紧了衣裙,只将十指关节攥的筋骨毕露,她笑的有些凄婉,红唇紧抿。
“是又如何?”
苏青缓缓道:“其实,关七真正要找的可不是你,而是你下落不明的母亲,只因你与你的母亲生的极似,加之关七身受重伤,走火入魔,这才意识不清,错把你当成了你的母亲!”
雷纯的脸色突然有些白,她双手十指似已嵌入手心,带出点点眼红,朱唇更是被咬出了血来。
苏青却不看她,只是自顾的道:“而你的母亲,我曾在楼中资料里查出来,昔年,关七曾娶一位温姓女子为妻,此人名叫温小白,正是岭南老字号温家的人,你若心有疑虑,不妨寻些日子,自去验证!”
“说起来,这雷损也是够不择手段的,当年他先是迎娶关七之妹,关昭娣为妻,引为筹码,又因与雷阵雨争夺六分半堂龙头之位,激其与关七恶战,致使二人两败俱伤,一石二鸟;以你如今的年纪,不妨往上推一推时间,应该相差不远,依我看来,这雷损恐是怕关七恢复,不敌于他,这才暗中窃取了你,改为雷姓,化做筹码,可谁能料到,关七非但没有清醒,反倒愈发疯癫,便又让你与苏梦枕定亲——”
苏青的话每说一句,雷纯的脸色便白一分,最后她就像是大病初愈,身体摇摇欲坠,一双眼发红,死死的看着面前坐着的苏青,用一种近乎杜鹃啼血般的哀鸣,寒声道:“够了!”
她忽然笑了起来,这个美艳到不可方物的女人眼里竟然笑出来了眼泪,笑的声嘶力竭,笑的疯狂,像是入了魔。“你以为你编出这么个故事,我就能信你,被你哄骗?被你打败?”
“信与不信,都在你!”
苏青放下琴,双手拢袖,轻轻的道:“而且我觉得,你有资格知道这些,毕竟有个人临死之前曾对我说过,不管你做了什么,但还是让我留你一命!”
雷纯此刻双眼已红的像是要沁出血来,更像是两滴未干的血,她的脸色也白的吓人,纸一般白,白的让人心疼,惹人垂怜。
说这话的,当然就是苏梦枕。
但见雷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个青衣人,若是目光能杀人,只怕她已将苏青杀了十万八千次了。
“呵呵,别这么看着我,要是狄飞惊看见了,还以为我对你怎么着了呢,嗯?瞧,说曹操曹操到!”
苏青一笑。
就见画舫前,一艘蓬船自下游而来,船上,一个蓑衣戴笠的橹工正钻了出来,低着头,不是六分半堂的大堂主狄飞惊又能是何人。
“你把她怎么了?”
眼见雷纯这幅模样。
狄飞惊那低着头的又有抬起的趋势,语气冰寒。
苏青似有无奈的道:“慌什么,大半天的,我还能做什么,我只是给她讲了个故事,谁知道她胆子那么小,居然被吓哭了,呵呵,要不你好好哄哄吧!”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人,狄飞惊总觉得自己波澜不惊的心境很容易被打碎,归根结底,还是对方拿捏住了他的软肋,而自己却对对手一无所知。
他上了船。
“你想要什么?”
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