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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地,剑身震颤不止,看上去,就好像遥拜东方,一时间剑鸣大作,充斥在整条长街。
直到客栈里走出一人。
此人灰发灰袍,模样落拓,手中整理着弦丝,他眼睛却遥遥看向东方,眉宇间露着一抹哀愁,随后挥袖一拂,满地长剑悉数重新归鞘。
“唉,浩劫啊,浩劫!”
几在同时。
无双城外的一间草庐里。
原本沉寂多年的剑庐,此刻突然绽出滔天锐旺剑气,剑光普照之下,那草庐便似春雪消融,寸寸凭空湮灭,化作虚无。
等再瞧去,就见一块青石之上,正盘坐着一位须发雪白的老者,此人浑身大方剑光,明灭之间,方圆二十余丈,连连炸起惊爆。
448 剑形
正邪道。
春去秋来,不知何故,这狭长山道,原本绝灭生机,不见绿意的人间绝地,竟然开出了花,山花烂漫,许是那些花种随风而来,飘到此处。
不说鸟语花香,却已是有了生机。
而在山道之中,隐听袅袅琴声。
琴声婉转悦耳,动听之余,随那弦丝震动,竟是引来不少飞鸟盘旋,叽叽喳喳,和着琴声。
弹琴的是个女人,一个风韵犹存,媚意入骨的女人,暴露的衣着下,是大片大片的如雪肌肤,落在一方石洞之内,如那羊乳白玉,隐隐泛光,红唇似火,媚眼如丝,好生旖旎。
她手中抚琴,眼露笑意,却是逗弄着那一只只歇来的鸟儿。
“教主,雄霸原本意欲找寻泥菩萨,不过却因那万剑朝拜之变,转而派遣门人弟子前来搜寻线索了!”
女人身旁还有个妇人,此时迈步而入,禀报道。
“铮!”
琴声立止,女人媚眼一变,多出几分复杂之色。
“派的是哪位弟子?”
妇人回道:“雄霸的四个徒弟都已在赶来的路上!”
女人叹了口气,她又问:“有聂人王的下落么?”
妇人摇头道:“不曾,自从当年他与断帅决斗于那凌云窟前,被那火兽摄入窟中,便、”
话到一半,妇人已见势退下。
女人却神色忧愁,但很快便恢复了先前的媚态,目光闪烁,指下琴声又起。
自当年她得了“万剑归宗”的秘籍,又得蒙那位“主上”传下一门“天魔琴谱”,如今一身功力早已是今非昔比,武道更是日益精进,且她还以自身天生媚骨融以那天魔摄魂之法,独创了一门“天魔九变”,后又创立了“罗刹教”,摇身一变,化作罗刹教主,号令一方。
她虽明里归顺了“天下会”,可暗中却在不停扩大势力,只待以下犯上,取而代之。
这并非是那位“主上”的命令,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既然要成名,那自然就要成大名,聚大势,手握生杀大权,主掌江湖浮沉。
人不就是这样,倘若你卑微无名的久了,可有一天突然得势,有了得势的根基还有底气,那自然不会安分守己,何况,她本来就是一个喜好权势,喜欢名利的女人,而当她有野心,更有实力,自然就要做自己喜欢做的,和想做的事。
没人管她,甚至连那位“主上”也不会说什么,她明白,对于那般超凡入圣的存在,权力名利,也不过是寻常之物,在那人眼里,就和路边的花草一样,甚至都懒得看上一眼,而她呢,只要依照那人的吩咐,做好自己的事,那便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有时候,甚至那人还会出言教授她一些培养心腹的手段,以及心计和谋略,使她能在短短十余年便御下有方,从而号令一方。
“琴声有些乱了!”
轻淡的嗓音忽的自一旁紧闭的山窟内传出。
女人立时娇躯一震,忙稳心神,收着琴音。
“聂人王命中虽有死劫,然死中求活,另有奇遇,你大可不必担忧,日后你夫妻二人,自会有再见之日!”
嗓音再起,那妩媚入骨的女人已目露慌张之色,她可真的害怕山窟中的人收回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忙要开口解释,但忽听。
“慌什么,我何时说过不准你一家再聚,本座传你手段,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的命数,是否也会因此而改变,你儿聂风如此,第一也是如此,还有泥菩萨,雄霸,断浪,我只是想看看,倘若命中注定的一切突然不再注定,这天又能有何变化!”
每听那人说出一个名字,女人的神色便要变上一分,但却不敢显露出来,只能将震撼藏在心底。
“轰隆!”
山窟门户倏而一分。
却见一道枯槁如鬼,干瘦似柴的身形慢步走了出来,背后白发拖地而行,在空中飘荡,看的人毛骨悚然,如那坟土中爬出的已死之人,尽管女人早已见过数次,却还是惊惧骇然,忙低下头,不敢直视。
“主上可是大功告成,已铸好神锋?”
女人忙行礼问道。
“不曾,剑胚虽成,剑却未成,那万剑朝拜之相,不过是我故意为之,想引江湖人来此!”
出来的,当然就是苏青,而那女人,赫然便是颜盈。
“嗯?主上何故如此?”
颜盈原以为数日前的惊天异象,是神兵出世的征兆呢,不想却是眼前人故意为之。
苏青并没立即回应她,而是长长吸了口气,如神魔吞吸,口中呼啸更似龙吟虎啸,声传天地,连那天上浮云,也跟着纷纷倒流,而他原本干瘪枯瘦的身躯,却在渐渐恢复,重焕生机,长青不老。
待到气息落下,才见他边舒展着身躯,边语气淡淡的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这四剑乃是合“天地人”三昧所铸,以那四颗天外神石为脊,以地脉煞气凝锋,可剑中尚缺神意,还需人身精粹融入剑中,可令神意自生,届时便可神锋功成,化作这世间至凶至邪之器!”
颜盈听的更是迷糊。
“人身精粹?”
苏青沉默了一会儿,他道:“人之所以迥异于万千生灵,只因人有七情六欲,又因气血而活,只要剑身饱饮热血,天长日久,自会补全神意。”
颜盈听的又是心头一惊,她下意识问道:“敢问主上,天长日久是多久?”
苏青沉声道:“不知,许是百年,许是千年,也许天荒地绝,又也许,转眼便成!”
“如今此间煞脉已近枯竭,悉数归为铸剑之用,四石也已因沐我之血,尽数融尽,只差这最后一步了!”
他一抬手,那山窟中猝然掠出四道非凡奇光,或晦暗如夜,或青光大放,或剔透如冰,或似紫电蓝芒,神华闪烁,凝滞半空,隐露剑形。
不但神华各异,且这四道奇光大小亦是不同,便在颜盈目瞪口呆,震撼难言的注视下,四道奇光渐渐敛去神华,露出本来面目。
一股寒气,登时凭空而生,激的人肌肤起栗。
苏青抬指作剑,凌空连连斩出,转眼便已取那山中顽石,削出一方剑盒,四剑齐齐一颤,如四道流虹,翻飞一转已入盒中。
“拿着吧,明天起你便出山,寻得一空处,等那些想要夺剑的人悉数到齐,届时再将此四剑抛出,随他们去抢,此四剑虽说尚未功成,却已是绝世神兵,得之,少说也得成为一方霸主!”
苏青说完,竟是转身便已离开。
449 剑中之圣
沧海桑田,枯荣轮转,生死寿夭,俗世种种,皆有盛衰之变,肉眼可见,青丝化白发,红颜作白骨,肉眼难见的,却是生机衰亡,以及气数之变。
气数?
人当真有气数?
玄之又玄,可又有几人知晓此二字之真假。
说得出,看不见,也摸不到。
气数,若依那相书所言,无外乎气运,命数。
而自古以来,但凡命数不凡者,无不是背负惊人运势,最后成为绝顶高手,睥睨天下,成大名,做大事,名震江湖。
纵古观今,江湖上早已是豪杰辈出,天骄无数,浩若烟海,难以数清,可生来不凡者又有几人?
不多。
甚至是极少,星空浩瀚,星辰无数,可真正能耀眼璀璨的,却也不过廖廖数颗。
他便是其中之一。
天生的圣者,剑中之圣。
世人只知“圣灵剑法”独步江湖,只知“剑圣”之威名,却少有人知,他很少笑,不,应该说是不笑,自二十多年前,与那人一战之后,他便再也没笑过。
但他并非是因败而不笑,而是因没有对手,因为他从未真正的满足过,他的心不满足,他的剑也不满足,何况,无名已故,这个江湖,更令他不满足了。
他并非是什么贪婪的人,之所以变得难以满足,只因自出世起,他就已得到太多,而那些世人苦苦追求的东西,他生来就已拥有。
论身份,他乃“无双城”之少主,更是孤独家的长子,若无意外,他极有可能继承城主之位,成为一方霸主,别人想要的名利,在他眼中,与粪土无异。
论武功,他剑骨天成,体内生来便孕有一缕剑意,出世之日,更生异象,万剑齐鸣,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在“无双城”宝库沉寂了数百年的“无双神剑”更是在其降生时大放璀璨光华,尚未握剑,已心意相通,多少剑客苦苦追寻的“人剑合一”,他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达到,何等的惊世骇俗。
有的人,生来就已屹立顶峰。
他便是这样的人。
他生来就不会笑,所见所学,唯“剑”之一字,看书要看剑谱,练字只写“剑”字,眼中也只有剑,心中更是只剩剑,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为习剑,他毅然放弃城主之位。
五岁握剑,只因遭遇凶险,竟引来“无双剑”自行护主,得剑无双。后七岁他已遍习天下剑谱,学无可学,无人可教,九岁成名,名震江湖,十三岁已至当世剑道顶峰,而悟无上剑道,自创“圣灵剑法”,剑道修为至此超凡入圣,真正超脱凡俗,自此无敌于天下。
他便是剑圣。
独孤剑。
何等剑道可为圣?
天下无双。
而现在,他便在一座古刹之前。
古刹破落,草木凋零,其实原本尚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可就在他来之后,无情的人,无情的剑,像是感受到他体内那股勃发的无情剑意,所有一切便在那肃杀的气机下,变得衰败起来。
“弥隐寺!”
斑驳的匾额上,落着字迹斑斑的三个字,金漆已是剥落,难看丑陋。
不过,看这寺庙的大小,不难想象,昔年这座古刹何等的香火鼎盛。
可惜,连天地都有春秋枯荣,区区一座俗世小庙,又怎会一成不变。
古刹门前冷清,天空下着微雨,满地的落叶,好在有一灰衣僧者,正拿着笤帚,低头专心的扫着地。
“是你!”
看见那僧人,剑圣狭眸立凝,满头银霜般的白发尽皆如狂蛇般激起。
他道了一声“好”,声如擂鼓,将那寺庙上空的雨氛都悉数碾散。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叫你师傅出来!”
灰袍僧人一停手中笤帚,抬眼说道:“独孤施主有所不知,自昔年一别,家师便已于寺中坐化,至今已快五十余载了!”
一听自己要寻的那人竟已圆寂坐化,剑圣瞬间瞪目立眉,宛如一只即将发怒的老狮子,但看到面前的和尚,他却又一变神色。
“看来,你是早就知我会来,特意在此侯我,莫非,是僧皇老和尚临终前吩咐你的?我记得你,你叫不虚!”
灰袍僧人肤色蜡黄,垂目合掌道:“正是小僧。小僧在此,也确实在等候独孤施主!”
剑圣目光如电,左右一睨“弥隐寺”,冷淡道:“你遣散了寺中弟子,莫非是要拦我?可知我所为何来?”
不虚叹道:“施主痴剑成狂,当年是为求敌而来,如今自然也是为求敌手而来,但小僧虽得“因果转业诀”,却也心知非你对手,故而,不敢阻挡,但却想以命相阻,阻施主求敌之心!”
剑圣白眉一皱。
“又是这套说辞,当年僧皇这般,如今连你也这般,不过,你却挡不了我,就是僧皇在世,也当不了我,当年如此,现在亦如此,此生,自我入世以来,除却无名,方知世间竟另有可与我匹敌之人,焉能无动于衷!”
“我的时间不多了,自败于无名之后,我枯坐二十余载,等的便是在这最后的时间,能再遇一位敌手,让我酣畅一战的对手,现在,你却叫我罢手?”
不虚说道:“昔年施主与无名一战,虽败,却也可称未败,败的乃是剑,人却未败,酣战之下,倘若、”
怎料说到这里,却被剑圣不耐烦的打断了。
“输就输,败就是败,哪有什么倘若如果,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