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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麟轻轻扭转着手里的玉杯,漫不经心的说着话,随意的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女人似乎很开心狄青麟能告诉她这么多,因为一个男人只有在自己最喜爱最信任的女人面前,才会毫不掩饰本心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开心的好像已在颤抖,柔软发烫的娇躯,已一点点的贴了上去,像是一团火,连唇齿间吐出的兰芝香气,这一刻也像是化作一股热浪。
狄青麟慢慢放下了玉杯,他只觉得身体里忽然有一股热流升起,像是也被那团贴过来的火点燃了。
以他的身份,早已经历过太多绝色美人,但只有眼前这个女人才能完全配合他,知道他想要的,满足他,狄青麟转过了身子。
幔帐之后,似变得旖旎起来,丝袍被撕碎的异响,糅杂着一声声异样的气息。
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
清晨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了马蹄声。
起落有序,自远处而来。
“哒哒哒——”
刹那间,所有的声音像是顷刻间一扫而空,幔帐被后面,狄青麟双眼似泛着异样的红,连他那张脸也很红,气血未平。
地上,是一缕缕撕碎成条成片的血红丝袍。
床上,女子喘息未平,美眸泛水。
狄青麟叹了口气。
“可惜!”
他的声音像是比之前有些沙哑。
“他来了!”
因为马蹄声已经停在了楼下。
狄青麟一裹袍子,脸色慢慢又退回了那副苍白清秀的模样,他已看到了街上骑马而来的对手。
就一眼,他见着了那人,然后吃了一惊。
俊秀如他,此时也免不了生起一丝妒意。
他已是生的极为好看,可那一个竟比他还要漂亮,好看到过目难忘,惊心动魄,丧魂失魄。
那人背着剑,骑着马,一袭淡青色的袍子在晨风中轻轻翻起,又飞快落下,眼角下的泪痣似在朝阳的金光里泛着赤色,像是一滴未干的血。
对方在笑,但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有脸上那仍未褪尽的烫红色,不由得皱了皱眉。
“狄小侯爷兴致可真不错,大清早的整这么一处,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轻轻的声音,淡淡的语气。
狄青麟听的双手紧紧一抓护栏,沉声道:
“不,你来的很是时候!”
可那人却一拍马,调转方向朝城外赶去。
狄青麟看到对方转身的同时,便已一凝眸子,朝楼下掠去。
只是仍晚了一步。
轻笑顺着晨风传来。
“带上你的剑!”
122 你得跪下,或者倒下
“驾!”
“驾!”
“驾!”
……
清晨。
官道上,忽闻急喝,马蹄声由远而来,自洛阳城中赶出。
声疾如鼓,临的近了,才看见两骑快马驰骋相逐。
当先一骑,白马青衣。
稍落后者,黑马白衣。
二人一奔一赶,苏青在前,狄青麟在后,只等到“洛阳城”已消失远去,行到一处山野。
苏青这才一勒缰绳。
但见周遭青山碧水,绿叶红花,山雾未散,二人置身其间,就似落入花中。
狄青麟也停了下来,淡淡道:“看来,你给自己挑了个埋骨的好地方!”
苏青呵呵一笑。
“吹牛!”
狄青麟冷哼道:“看你待会如何死!”
苏青微微前倾着身子,似是快要伏在马颈上,只狄青麟逐渐变化的眼神下,将怀里的青铜面具慢条斯理的拿了出来,笑吟吟的复又道:“我说你吹牛,你还别不信!”
狄青麟忽然不说话了。
他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张龙首面具,苍白的脸色似有一股不正常的潮红闪过,眼中透着不可思议的意味。“你是怎么得到他的?”
苏青道:“简单啊,抢过来不就好了!”
他说的很随意,狄青麟却再难以从容淡定,眼神阴晴不定,四下又警惕的扫视了一眼。
“别瞧了,我可没那么多弯弯绕,就我一人,你现在最应该想想如何恭迎我这位青龙老大!”
苏青笑着忽又摇头。
“不,这个名字我不太喜欢,往后我还是叫大龙首吧!”
他细细瞧着面前这个俊秀无比的小侯爷。
“谁会想到,受天下女子倾慕,受江湖各势巴结的狄青麟,居然会是“青龙会”的人,很有意思!”
狄青麟像是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他问:“这么说来,他已经死了?”
苏青摇摇头。
“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的想法!”
狄青麟目光一凛。
“我的想法?什么意思?”
“你应知道,自古以来,但凡权势的更迭总是需要拥护者的,我如今在等你的回答,你有两条路,一是跪在我的面前,二是,倒在我的脚下!”
苏青笑眯眯的说着,笑的淡定洒脱,可眼底却透着令人发颤的清寒,他说的很清楚,也很明白,这是裸的招揽。
狄青麟闻言竟然咧嘴一笑,笑的古怪。“其实我觉得,我比你更适合那个位置!”
人都是有野心的,能力越大的人,野心也就越大,狄青麟生来天潢贵胄,贵不可言,常人一生为之奋斗努力的东西,他已唾手可得,能引起他兴趣的,天底下已寥寥无几,而这龙首之位正在其中。
苏青似早就猜到这种结果。
“好啊,你来拿啊!”
他已将面具戴到了自己的脸上。
狄青麟微笑道:“好!”
“好”字一落,他蓦然一压马背,翻身腾跃拔起,如飞鸟般俯空袭来,他拿的不是剑,而是刀,一柄薄如纸的刀,薄的近乎透明,宛若蝉翼,像是连天边的朝阳都能透过刀身,散发着淡金色的光华,
此人,乃是“青龙会”中,白玉京的心腹,可以推心置腹的心腹,恐怕是二人生来不同寻常的身份,这才造就了彼此不同寻常的关系,甚至为至交好友。
一个乃是名震天下的长生剑,却暗中操纵江湖大势,鼓动风云变化。一个明面上为身份尊贵的世袭一等侯,且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更是江湖公认的侠少,奈何背地里却阴险狠辣,杀人如麻。
江湖上,其实有些人是杀不得的。因为杀了他们之后,会有很大的影响,天大的麻烦,就譬如那些义薄云天的豪侠,这种人一定有很多朋友,只要他出了事,他的江湖朋友一定会想法子替他复仇。
江湖本就是这样,爱恨情仇,尔虞我诈。
还有的,背景不小,这样的人倘若一死,那官府一定会追查。
这便是江湖中人最不愿惹上的两种麻烦。
但他无所谓,因为谁也想不到他会杀人,所以他杀了人后绝不会引起任何麻烦。
他已杀过很多人,有威震河朔的豪杰,有名震江南的大侠,有声名如日中天的年轻俊杰,或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老一辈名宿。
但今天光明正大的杀人还是头一遭。
人已至,刀已来。
绚丽飘忽的刀光就像狄青麟的人一样,追求着极致的完美,淡淡的刀光似是一场让人沉迷不醒的梦,出手的速度快的难以形容,斜斜劈向苏青的脖颈。
“袖中刀?”
“我也有!”
苏青稍稍一歪脑袋,感受着贴面而过的凌冽刀锋,右手一抖,袖中已见一把雪亮刀子“嗖”的飞出了袖口,横削向狄青麟的胸膛,刀身竟匪夷所思的离手而飞,无人驭使,旋转不止。
狄青麟眼神一变,浑身肌肉一绷,口中兀的提气一收,暴退开来,寒刀紧追。
人在退,刀在飞。
眨眼间,他直退出三四丈的距离,横刀一挡。
“叮!”
面前旋飞而来的钢刀,应力碰撞弹回。
可他尚未定神,那堪堪倒飞回去的刀子豁然已被一只沉稳有力的右手当空接住,但见苏青早已凌空掠来,五指一握,将刀接下的同时顺势扬刀劈下。
一道灿亮白芒,如飞瀑直击,刀光暴涨,刀锋上,似有金光吞吐明灭,伸缩不定,灿烂夺目。
刀还未落,狄青麟便已生出一种皮开肉绽的错觉,骇然之余,忙横刀去挡。冷寒刀光,迫人眉睫,苏青以上攻下,双刀相遇的同时,似雷火交击,响起刺耳嗡鸣,锋刃之间,竟爆发出灼目火星。
狄青麟脚下一沉,站立不稳,不由自主已连连后退数步,右手发颤,瞳孔骤缩。
他看的是地上,就在适才苏青地位那一刀劈下,虽未着地,可那土石之上,竟是凭空多出一条狭长窄细的笔直浅痕,所过之处,分草断叶,好不惊人。
狄青麟看的骇然失神,冷不防感觉到额头有一缕温热滑落,下意识伸手一摸,才见自己的额头上悄无声息的多出一条浅淡的血痕。
他嘶声道:“你到底是谁?”
苏青背着剑,提着刀,正看着他,闻言把玩着手中长刀,食指一曲一弹,刀身立作清脆颤鸣,刀光冷冽,晃得狄青麟脸色发白。
“你要是能接我五刀,我就饶你不死!”
他答非所问,面具下的一双眼睛似在眨动。
“噌!”
他左臂也是一抖,居然还有一柄刀。
双刀在手,苏青眼中冷芒大放,杀机暴起。
不待狄青麟再说话,青袍一荡一卷,忽有山雾拂来。
苏青手中刀光再亮,刀刃之上金芒吞吐不定,却再无颤鸣,横刀在手,刀已无声,无声无息的划向狄青麟的心脏,脖颈。
出刀的刹那,他身形一纵,霎时已到对方面前。双刀随身法变化,翻飞无影,急转如电。双臂展开,刀光像是化作一扇刀轮,剁碎了山石,绞烂了晨雾,刀光一过,地上,竟无声的分出一条条细长的刀痕,没入尘埃,笔直如画。
快,快极了。
刀起刀落间,就听。
“叮叮叮叮叮~”
狂风骤雨般的刀光,绞向狄青麟。
“砰!”
终于伴随着一声不堪重负的破裂声,漫天残刀碎片崩落。
狄青麟右手血肉模糊,口角溢血,神情惨然,他满头冷汗的看着离自己眉心堪堪寸许的刀尖。
“扑通!”
似是脱力般,他双腿一软,真就跪了下来。
苏青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淡淡道:
“现在,去召集各方坛主、堂主,来见我!”
123 嘲天宫立,百晓生现
人,大都是怕死的。
一个人拥有的越多,往往就越怕死。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想想那些九五之尊,暮年之际,有多少不是妄图长生不老,吞服药石,寻求灵丹妙药想要延寿续命。
其实真正不怕死的,都是那些一无所有的人。
狄青麟就怕死。
他可不是一无所有,这么多年,他头一次感觉到,死是什么感觉。他地位尊贵,武功惊人,惊才绝艳,世上能有几人与他相提并论。
所以,将死未死的时候,才是他最怕的时候。
他还很年轻,他不想死。
贪婪,乃是人的本欲。
贪生,便是最大的贪婪。
……
“吟!”
一声高亢的鹰鸣,陡然自莽莽群峰中惊起,宛如金铁交击,震慑长空,似能穿金碎石一般,骇的林间无数飞鸟惊惶四散,走兽奔逃。
展翅的苍鹰自青天俯空滑翔而过,鹰翼如一片巨大的黑云,淡金色的瞳目,冰冷森然的瞧着那些逃散的鸟兽,如此绝顶俯窥而下,所见一切,当真卑微如蚁。
不光是有鸟兽。
还有山,却说那云海山雾之中。
有巍峨群山,自平地而起,峭拔高耸,壁立万仞,奇峰峻险至极,似能上接青天,下绝地际,巍巍然而不可撼动。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雾海茫茫,云海滔滔。
但见天边,忽有一缕金光冲射天地四极八方,只将云雾渲染成一片金色汪洋。
朝阳东出。
然山风袭过,遂见云涛似如浪卷,千奇怪状,逐渐散去。
一直俯空掠向远方的苍鹰,忽然又发出一声鹰鸣,不似之前那般铿锵冷冽,反倒有些急促,似带惶急,巨翼一展,忙又拔起更高。
盘旋着,看向那渐散的雾海深处。
朝阳东升之时,群山之中,竟是生出耀眼金光,定睛瞧去,只见一座雄浑巍峨的山峰里,一座巨大的轮廓,若隐若现,像是浮出水面般,一点点显露于世。
那竟是一处宫殿,似悬空而建,倚山腰为凭,雕梁画栋,鬼斧神工。
晨曦落于殿顶,青瓦已然折射出万千光华。
谁能想到,这群山之中,竟是坐落着如此一座不为人知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