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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形神清寒,身子瘦削,一袭青衣,只是随意将颈后乌发绑起,背负剑器,白袜黑履,腕间系着串银铃,风雨袭来,青衣卷动。
不是苏青又是何人。
他闻言哈哈一笑。
“我?论武功我恐怕也不是天下第一,生死无常,江湖险恶,这世上哪有天下第一的人物,哪有无敌不败的豪杰,但要论权势,江湖上,我已能一手遮天,翻云覆雨!”
“呦呵,吹牛!”
虎头娃娃一撇嘴,嚷着没断奶的童音,让人大觉好笑。“你看看你,淋得跟个落汤鸡一样,连把伞都没有!”
苏青笑道:“若不如此,何来避雨啊?便是避得过天地风雨,这江湖风雨却也难避过,避来避去也忒麻烦了,倒不如痛快些,沐风淋雨,岂不快哉!”
他视线一转,看向小女娃。
“这小姑娘气虚体弱,淋了这场冷雨,怕是要病上一场。”
只见这会功夫,女童眼神迷离,已似有些迷糊,像是打折瞌睡。
“哎呀,可不能生病啊,不然我就得挨罚了!”
虎头小孩有些担忧。
苏青道:“无妨,把她手给我!”
在两个孩子将信将疑间,就见苏青捏着小女孩的手,也不知如何变化,室内空气居然渐渐暖和了起来,而那小女孩浑身竟然冒出丝丝白汽,却是淋的雨水。
“表哥!”
小姑娘眼神恢复清明的同时,嘴里便呼喊道。
“你是谁?为何会来这里?”
少年这时却暗自生出了警惕,他虽年少,却不傻,对方手段非比寻常,自然不可大意。
苏青不以为意的笑道:“我来见两位人杰,好在此行不虚,还真让我看见了,不错!”
“谢谢先生!”
虎头小孩这会忽然羞赧的低声开口。
苏青瞧了瞧三个凑在一起的娃娃,只一摆手,语意莫名道:“哈哈,你可先别谢我,兴许,往后咱们是敌非友也说不定,到时候,你别恨我就行!”
这话可委实奇怪,三个孩子听的不明所以,大为不解。
苏青却朗笑着长身而起,感叹道:“行了,见过了,我也该走了!”
“江湖路远,咱们,有缘再见!”
言罢,没入了门外风雨之中,渐行渐远。
127 飞虎镖局
风吹。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旗卷。
猎猎作响。
旗布乃是蓝底,上绣一只斑斓猛虎,作势欲扑,昂身摆尾,飞卷之际,只好似欲要扑出旗布,腾空而去。
猛虎下方,“飞虎镖局”四字,银钩铁画,字迹方正。
镖局大门前,人头涌动,一个个江湖中人,彼此寒暄不停,热闹非凡。
盖因今日,乃是飞虎镖局总镖头吕腾空金盆洗手之日。
说起来,飞虎镖局名声可不小,被称作“天下第一镖局”,所保货物,动辄便是数万两银子,奇珍异宝颇多,可自其出道以来,却从未失过手。
为何?
归根结底,还得说说飞虎镖局的主人,飞虎吕腾空。
此人内外功均已臻上乘,到了如今,年逾半百,内力精深,一把紫金刀名震大江南北,更重要的他还是峨嵋俗家弟子。
贪财眼红没错,可也要有命去花才行,且吕腾空的亡妻西门一娘,还是大理点苍派掌门人凌宵雁屈六奇的师姐,昔年在武林中的名头,绝不在飞虎吕腾空之下。
背倚两座靠山,寻常江湖人又岂敢打飞虎镖局的主意。
这吕腾空有一独子,名叫吕麟,今年正好十六岁。
据说吕麟自幼,便服食对武道大有裨益的灵药仙草,八岁起,就已得习两派上乘心法,根基浑厚。尽管年少,但其一身武学造谐却已非凡,且还拜少林和尚迟来为师,早已被人誉为将来武林中的英才。
这不,只过了十六的岁数,吕腾空这做爹的便已忍不住想要金盆洗手,替自己的儿子铺路,好继承镖局。
这一日,薄暮冥冥。
主厅里,吕腾空坐于上位,面前搁置着一个金盆,里面水波粼粼,厅堂两边,乃是各方前来见证捧场的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飞虎镖局这些年得了个“天下第一”的名头,也不知道惹得多少人眼红,拦了多少人的生意,坏了多少人的财路。他今天双手但凡沾了金盆里的水,可就算是退出武林了,斗不过老的,还能斗不过小的,等那毛头小子扛了旗,那就又是另一番说道了。
吕腾空本来还想替儿子引荐一下众人,只是等了良久,未见人影,眼看时辰就要错过,当下起身拱手道:“那就不等麟儿了,时辰已到,我这便金盆洗手,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吕兄客气了!”
众人等待已久,心中多已不耐,此刻闻听这话,哪还有不赞同的。
眼睁睁的瞧着吕腾空双手入水,浣洗一番,一个个立马起身,笑着恭贺。
“吕兄往后可就要享清福了,退出了江湖的腥风血雨,刀光剑影,真是让我等好不羡慕!”
“贺喜吕兄金盆洗手功成!”
“恭喜恭喜!”
……
“哈哈,从今往后,飞虎镖局,就由我儿吕麟接管了!”吕腾空笑着寒暄着。
可这话刚完,人群里便有了不一样的声音。
“吕兄,吕麟接管镖局合情合理,但“天下第一镖”的招牌是不是该摘下来了!”
众人来此,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了这名。
名利二字,名在利字前,有名自然就有利,天下武夫,谁不是有此求。
吕腾空心中暗叹,多是无奈,脸上仍旧笑着。
“诸位,这天下第一镖是用实力得来的,我也希望我儿子能继承这个称号,不过,公平起见,我就先拿下来!”
“这才对么!”
有人应和着。
“对你个头!”
一声嗤笑,遂见门外翻进来个人影,落于堂中,待站稳后,却见是个英气逼人的白衣少年,背负缅刀。
“天下第一镖的名头是你们想拆就能拆的?”
“既然你们都觉得我吕麟不配接下这块牌匾,那三日之内,我要是接不到一单大镖,别说拆招牌,我连飞虎镖局也拆了!”
原来,这浓眉大眼的少年,正是吕麟。
他说的信誓旦旦,拍着胸膛。
“嘴上没毛,说话不牢!”
旁边有人搭着话,嗤之以鼻。
“什么牢不牢的,没准待会我就能接到一单大生意呢!”吕麟浑不在意,这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他爹平日里可是没少告诫他,否则又怎会放心把镖局交给他。
嘿,他这刚说完,镖局外面的暮色里,忽见一团光华掠来。唏律律,马轮碾动,一辆装饰的极其华丽,金丝银披,还镶嵌着不少宝石的马车,正由两匹枣红骏马拉着,冲出了昏暗的天地,珠光宝气,晃得人目眩神迷。
众人正瞧的愣神。
马车已到了门口。
车上下来了三个罗帽直身的人,当先一人笑容和气,带着顶帽子,像是管家模样。身旁两个则是小厮的打扮,手中捧着托盘,盖着红绸。
“借用一下贵宝地,既然各路镖头都到齐了,我家主人想托镖,酬金两万两!”
红绸一揭,盘中赫然码着一块块金锭。
在座的,可都是大江南北有名的镖头,这一看,立马一个个双眼放光,吵嚷着往前挤。
“我接!”
“我接!”
“给我!”
……
说着说着,还有几位竟是打起来了。
场中混乱一片。
正吵着,蓦然就听耳畔炸起一声入云冲霄的喇叭声。
“叭~”
这声响,可是突兀的紧,而且刺耳极了。
众人冷不丁听了一声,吓的是直捂耳朵,有的一个激灵,差点瘫坐在地上。
一声起,这余声便未绝,喇叭声,曲调呜咽苍凉,如北风袭过,如哭似啸,竟是那人死入土时才有的哀乐,听的人心头哀恸,一个个竟不由自主的停了争吵。
寻声瞧去。
那暮色的另一端,就见一个青衣人,背着长剑,脚下摇摇晃晃,像是喝醉酒了一样,他双手端着唢呐,边走边吹,十指压扣变着曲调,迎着暮风,步步赶来。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听出了门道,这一曲未罢,曲调起起伏伏怕是过了有十来息了,可这人硬是一口气没换,这可就有点惊人了。
但让所有人真正大惊失色的是那人脸上竟戴着张乌青怪诞的青铜面具,乍一打量,就好像走来个夜叉罗刹,骇的不少人惊呼倒退。
但也有胆大的。
“别吹了,要哭丧滚远些,真他娘晦气!”
那人左拐右拐,终于是到了镖局门口。
脚下一停,喇叭声也停了。
他先是喘了几口大气。
“呼——呼——好家伙——差点——憋死我——”
众人正自惊疑,不防听到这么句话,一个个的脸立马就精彩了起来,相继愕然,继而眼神变得古怪,心道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呵呵,你们这些人可真不知足,天地下多少江湖人死无全尸,到死都没个人送送,我这好心好意提前送送你们,非但不领情,反而还骂我,唉,这好人可真是难做!”
“放狗屁!”
“你才死无全尸呢!”
……
这些镖头听出了味儿,一个个双眼一瞪,喝骂声那是不绝于耳。
这青衣人却充耳不闻,反倒轻笑道:“行了,干脆我好人做到底,人生如戏,今儿个,我演个镖头,这趟镖我接了!”
“好,那就给你!”
马车里,忽闻一声清冷嗓音。
遂见一只朱红木匣,势如离弦之箭,已裹着红绸“嗖”的飞了出来。
“你敢抢我们飞虎镖局的镖?”
吕麟不乐意了。
这可是他第一桩买卖。
其他人更是呼和四起。
“敢坏规矩,先拿下他!”
霎时,有数条身影,这便朝青衣人掠了过去。
128 天魔琴现
“不知好歹!”
青衣人嘿的一笑。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身上宽袍忽的一激,布帛似如涟漪,层层叠浪,只将飘荡左袖对着掠来的几人隔空一拂。
那些镖头擒人是假,抢镖却是真,两万两银子,这可是笔大买卖,而且还是订金,事成之后,恐怕酬劳更多,自然不会轻易让给这个横插一脚的陌生人。
可还没等逼到近前,就看对方广袖一挥,平地顿起一股澎湃劲风,朝众人卷来,似如滚滚热浪,被这一裹,立觉口干舌燥,空气灼烫,慌忙间连连后退。
“硬茬子,亮家伙!”
一人尖声提醒了句。
“铮铮铮——”
刀剑出鞘,这便朝青衣人招呼了过去。
一袖拂落,像是没看见这些人的动作,青衣客拂出的左手又顺势拂了回来,纤长五指立出食指中指,带着飘然大袖,已自空中划过半圈。
他另一只手,则是探出掌心,迎上来势汹汹的朱红木匣,接触一瞬,右臂一转一揽,右手已是自匣首滑到中腰,将之风轻云淡的揽进了怀里。
“放下镖物!”
眼见这青衣客得手。
其他镖头更急更气。
可马上他们就后悔了。
这刀剑劈落,就见两根细长白皙手指自面前划过,或弹或拨,或夹或削,如刀似剑,但凡一过,好家伙,各自兵器齐齐崩断,竟是一只能分金断玉的手。
手在前,袖在后,兵器刚折,那大袖已抚过众人脸颊,啪啪啪气劲宣泄,尘烟四起,这些人,纷纷痛哼着翻倒在地,哎吆连天。
“这镖物可不能给你,我还想靠它保住我飞虎镖局的招牌呢!”清朗言语蓦的响起,才见吕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偷摸溜到了青衣人身后,一把抓住他腋下揽着的木匣,这就要往出拽。
眼看将要得手,吕麟眼露喜意,可他使力一抓,那木匣却纹丝不动,只似连同面前的怪人长在了一起般,别说木匣没动,连人都没懂分毫,像是生了根的树,难以撼动。
“这么大的人了,力气也忒小了!”
青衣客没回头,却是在笑,仿佛已瞧见背后吕麟拼了命使力的窘迫模样。
拽了半天,木匣没夺过来,他倒是把红绸给一把撕开了,朱红木匣登时真容全露,刻着繁复花纹的匣盒上,但见一个六指掌印清晰无比的烙印其上。
“啊,六指掌印?”
那些个缓过劲的镖头还想再抢,可看见这个掌印,却立马面如土色,失声惊呼。
再说这青衣客是谁啊?
正是苏青。
他笑了笑,问道:“敢问车上